第十五章 老汉进城
京城在大燕国的北方，虽然过年已经十几天，南方的城市开始回暖，但这北方仍是冷风呼啸，让人不禁瑟瑟发抖。遥望京城，高大的城墙用巍峨两字来形容毫不过分，城墙上兵甲林立，被寒风撕扯着却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只有一杆杆旌旗被吹得烈烈作响。
由远而近，走到这城根脚下才明白什么叫做城坚壁厚，这座容纳千万人的巍峨大城矗立了不知有多少年，从来没被从外面攻破过，因为这座城的城墙根本就不是用什么石砖建的，而是一整块黑漆漆的铁疙瘩！是的，整座城池四周的城墙全是铜铁铸成，连个缝隙都没有，一整块当之无愧的铁城！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没有人能想明白这座城是如何建起，当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时，剩下的也就只有惊叹了。
京城的每一面墙上都有十个大门，对应着城内十横十纵共二十条主干道，此时无战事，四十个城门同时大开，各个城门都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幅盛世景象。
一个头发乱糟糟，衣着邋遢的老头缓缓走近，仰望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叹道：“终于回家喽。”老头长得高大，后面背着个木盒，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右手里拿着一个缠满破布条的棍子，像个要饭的，左手里却抱着一个哇哇哭着的孩子，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要饭的在拐卖小孩，此人正是一年前答应了天机先生玄朗的条件，前几日在青阳镇与庞文轩夫妇邂逅的当世天下第一高手铁心，他手里抱着的，若不是庞玉成却还是谁？
“你！站住！”果然，这老头进城门时被那城卫兵拦住，“做什么的？祖籍在哪？因何进城？有何凭证？”上来就是标准的《可疑人四问》，那卫兵熟练地背完这四句，瞥了一眼那哭着的孩子，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句：“还有，这孩子怎么回事？”
老头一愣，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盘查了，笑道：“这位军爷，我是天下第一佣兵团的团长，我们天下第一佣兵团的驻地就在城内，我这是回家呢，这个孩子嘛……是我的孙子。”
“有何凭证？”那卫兵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就要凭证。老头讪笑，把那棍子夹在腋下，用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块黑漆漆的牌子，卫兵接过，只见这牌子非金非银亦非铁，正面龙飞凤舞刻着“天下第一佣兵团”几个字，背面则是刻了一个有玫瑰花边的圆盾，圆盾中间的花纹是一匹神采奕奕的骏马，圆盾后面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剑柄上很微细地雕着“天下佣兵协会”几个字，整块牌子无论是材质、手感还是雕刻，都给人做工精良的感觉，那卫兵愣了愣神，一时也没了主意，这牌子怎么看也不想假的，可是这一切也太过匪夷所思，一个乞丐般的人物，却偏说是天下第一佣兵团，可若是真的天下第一，自己却怎么从未听过？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那卫兵一喜，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回头答道：“报告将军！这里有个人衣着寒酸像个要饭的，却抱着一个孩子，属下怀疑他是个人贩子，才拦住询问，他却说自己是什么佣兵团的团长，还拿出了这块牌子，请将军定夺！”说着把那块牌子递过去。因为是跟将军说话，声音自然是要洪亮，军人若是声音洪亮，对于平常人来说这就是在喊了，顿时在这个城门经过的人都看向这里，对着那老头指指点点，饶是铁心一大把年纪也不禁老脸一红，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那将军扫了一眼牌子，又看看铁心，当即作出决断：“这事情好办，你跟着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天下第一佣兵团，是真的你就回来，是假的就把他拿下便是，这里是京城，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出来。”
“得令！”那卫兵直挺挺打了个军礼，回过身来把令牌还给铁心，然后也不说话，就盯着那老头，意思显而易见。
因为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卫兵和将军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有闲来无事的人干脆也不走了，站在那里看热闹，似乎想和那卫兵一样跟着铁心去看看这天下第一佣兵团到底是什么名堂。
得！铁心无奈，以前自己出城进城没遇到过麻烦，这次因为这小孩给自己惹出了难堪，想起这孩子父母惨死的场景，铁心打了一哆嗦：“嘶——这孩子，不会是个扫把星吧？”
无奈，人家是铁定要跟着自己了，自己总要回家吧？跟就跟吧！
铁心轻轻摇头，迈开步子走进城内，果然，除了那卫兵以外，后面还多跟了几个人。
城中主干道上出现了奇怪的场景：一个老头领路，怀里抱着个孩子，后面卫兵跟着，再后面又是衣着各异的人群，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唉！老刘，你这是干嘛去啊？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哎呀你来了，正好，可有意思了，刚才前面那个老头，就是穿得破破烂烂的那个，竟然说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佣兵团，我倒要跟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名堂。”“这么有意思？我现在正好没事，我也去看看！”
就这样，铁心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人越多就越吸引人，于是就跟了更多的人，到后来这队伍扩大到了只能用浩浩荡荡来形容。
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缓不急地行进着，仍然是铁心领路，后面人的议论却从没停过。
“老刘啊，你说这佣兵团会在什么地方？”“要我说呀，因为佣兵协会在二五区，所以大多数佣兵团的驻地也都在二五区或者附近，既然这是天下第一佣兵团，那驻地应该是在二五区才对。”京城横竖都是十条主干道，把整个京城分割成一百二十一个区，最西北角是一一区，向南数则是一二区、一三区，向东数则是二一区、三一区，这样依次类推，最东南角就是十一十一区。皇城在六六区，是整座京城的最中心，有意思的是，京城中有一块地段绝佳的土地，却无人敢在那里建房，竟然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中变成了唯一一块荒地，因为这块地的名字叫九五区，九五至尊可是皇帝的代称，名字犯了忌讳，就无人敢住在这里。
“我觉得不是啊，那二五区我常去，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天下第一佣兵团。”这时另一人插嘴道。
“那就不知道了，咱们还是别猜了，说不定这个老头真是个人贩子，现在故作淡定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火朝天，铁心在前面只听得是满脸黑线。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二五区，众人都以为快要到了，东看看西看看到处寻找，可是哪里都看不到那所谓的“天下第一佣兵团”。
老头继续往前走，连后面跟着一直不说话的卫兵也有些不耐烦了：“喂，你是不是在撒谎，现在认罪算你自首，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就是！”后面的人也起哄道：“到底在哪？这可是已经过了佣兵协会很远了，再往前走，就是贫民区了！”众人看还在继续往前走，一个个出声质问，既然自称是天下第一，又怎么可能在这贫民区里？
“还要不要跟？”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犹豫，贫民区他显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另一人却咬着牙捂着鼻子发狠道：“跟！我今天非得跟到最后，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到底搞什么名堂！”老头根本不理后面那些人，面无表情地拐进贫民区的小巷子。
贫民区，可不是吗？再富的地方也有穷人，就算这京城之内也有一块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贫民区，但这里的房子一点也不便宜，外来的穷人没有地位，受尽屈辱累死累活赚了工钱，转手大半都交了房租，住的地方却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这里的人贫贱，连清洁工和城建工都对这里不屑一顾，垃圾就堆在路边，有几个地段的下水道损坏，污秽的东西都流了出来，却根本没人去管，整条路充斥着恶人的臭味。
后面有的人已经不跟了，有的人却捂着鼻子继续跟着，那卫兵没捂鼻子，却把眉毛皱得几乎要竖起来，现在他已然断定这老头根本就是个人贩子，这是想趁机逃跑，不自觉地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上，随时准备出手拿人。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走的路是一条比一条乱，一条比一条窄，众人都怀疑自己在这迷宫似的地方还能不能走出去时，铁心终于停下了脚步，众人抬头，面前是一个连门都没有的破院子。
“这就是你说的，天下第一佣兵团驻地？”那卫兵干脆把腰间长刀抽了出来，冷眼相对。
“军爷，我们可是正经的天下第一佣兵团！看清楚，这里可是挂着牌子呢！”铁心一路没有开口，到现在才说话，怎么都像是在狡辩。
众人顺着老头所指看去，好嘛，一个小木牌横在没有门的门框上，上面歪歪扭扭蚯蚓爬似的还真就写着“天下第一佣兵团”几个字。众人想吐血啊！跟着走了这大半天，天下第一佣兵团就是这个？再顺着门框往下看，门框两边的字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写的内容又是在扯淡：“除暴安良拿钱说话，锄强扶弱银子敲门。”敲门？这院子哪有门？
一阵嘘声之中，卫兵小哥冷静的多，刀还没有收起来，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佣兵团，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铁心把这一路哭了睡，睡了又哭的庞玉成举了举：“呐，这不就是么，我孙子，自然也是这佣兵团的一员。”
“***！”再有修养的人也不禁骂出了口：“你这也敢自称是天下第一佣兵团？谁给你的胆子？你也不怕别的佣兵团过来把你这小院拆了？”后面的人群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们自己非要跟来，现在看到这一幕却气不打一处来，仿佛是别人逼他们来的一样。
“就是！我回去以后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各大佣兵团，看看你们爷孙二人还能不能在这京城活下去！”人群中一人愤愤的附和道。
铁心眉毛一挑：“我这天下第一佣兵团可不是自称，你们去佣兵协会查啊，我这天下第一的牌子还是几十年前佣兵协会的会长亲自发的，谁若不满，自己去找协会会长讨说法，别来找我，老头儿我回家了，恕不远送！”铁心仿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进了院子，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久才有人从大脑短路中反应过来，振臂道：“好，这个地方我记住了，我还真就要去佣兵协会查它一查，到时我带着各佣兵团的人和佣兵协会的人一起回来，再看这老头还有何话可说！”
由远而近，走到这城根脚下才明白什么叫做城坚壁厚，这座容纳千万人的巍峨大城矗立了不知有多少年，从来没被从外面攻破过，因为这座城的城墙根本就不是用什么石砖建的，而是一整块黑漆漆的铁疙瘩！是的，整座城池四周的城墙全是铜铁铸成，连个缝隙都没有，一整块当之无愧的铁城！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没有人能想明白这座城是如何建起，当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时，剩下的也就只有惊叹了。
京城的每一面墙上都有十个大门，对应着城内十横十纵共二十条主干道，此时无战事，四十个城门同时大开，各个城门都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幅盛世景象。
一个头发乱糟糟，衣着邋遢的老头缓缓走近，仰望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叹道：“终于回家喽。”老头长得高大，后面背着个木盒，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右手里拿着一个缠满破布条的棍子，像个要饭的，左手里却抱着一个哇哇哭着的孩子，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要饭的在拐卖小孩，此人正是一年前答应了天机先生玄朗的条件，前几日在青阳镇与庞文轩夫妇邂逅的当世天下第一高手铁心，他手里抱着的，若不是庞玉成却还是谁？
“你！站住！”果然，这老头进城门时被那城卫兵拦住，“做什么的？祖籍在哪？因何进城？有何凭证？”上来就是标准的《可疑人四问》，那卫兵熟练地背完这四句，瞥了一眼那哭着的孩子，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句：“还有，这孩子怎么回事？”
老头一愣，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盘查了，笑道：“这位军爷，我是天下第一佣兵团的团长，我们天下第一佣兵团的驻地就在城内，我这是回家呢，这个孩子嘛……是我的孙子。”
“有何凭证？”那卫兵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就要凭证。老头讪笑，把那棍子夹在腋下，用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块黑漆漆的牌子，卫兵接过，只见这牌子非金非银亦非铁，正面龙飞凤舞刻着“天下第一佣兵团”几个字，背面则是刻了一个有玫瑰花边的圆盾，圆盾中间的花纹是一匹神采奕奕的骏马，圆盾后面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剑柄上很微细地雕着“天下佣兵协会”几个字，整块牌子无论是材质、手感还是雕刻，都给人做工精良的感觉，那卫兵愣了愣神，一时也没了主意，这牌子怎么看也不想假的，可是这一切也太过匪夷所思，一个乞丐般的人物，却偏说是天下第一佣兵团，可若是真的天下第一，自己却怎么从未听过？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那卫兵一喜，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回头答道：“报告将军！这里有个人衣着寒酸像个要饭的，却抱着一个孩子，属下怀疑他是个人贩子，才拦住询问，他却说自己是什么佣兵团的团长，还拿出了这块牌子，请将军定夺！”说着把那块牌子递过去。因为是跟将军说话，声音自然是要洪亮，军人若是声音洪亮，对于平常人来说这就是在喊了，顿时在这个城门经过的人都看向这里，对着那老头指指点点，饶是铁心一大把年纪也不禁老脸一红，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那将军扫了一眼牌子，又看看铁心，当即作出决断：“这事情好办，你跟着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天下第一佣兵团，是真的你就回来，是假的就把他拿下便是，这里是京城，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出来。”
“得令！”那卫兵直挺挺打了个军礼，回过身来把令牌还给铁心，然后也不说话，就盯着那老头，意思显而易见。
因为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卫兵和将军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有闲来无事的人干脆也不走了，站在那里看热闹，似乎想和那卫兵一样跟着铁心去看看这天下第一佣兵团到底是什么名堂。
得！铁心无奈，以前自己出城进城没遇到过麻烦，这次因为这小孩给自己惹出了难堪，想起这孩子父母惨死的场景，铁心打了一哆嗦：“嘶——这孩子，不会是个扫把星吧？”
无奈，人家是铁定要跟着自己了，自己总要回家吧？跟就跟吧！
铁心轻轻摇头，迈开步子走进城内，果然，除了那卫兵以外，后面还多跟了几个人。
城中主干道上出现了奇怪的场景：一个老头领路，怀里抱着个孩子，后面卫兵跟着，再后面又是衣着各异的人群，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唉！老刘，你这是干嘛去啊？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哎呀你来了，正好，可有意思了，刚才前面那个老头，就是穿得破破烂烂的那个，竟然说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佣兵团，我倒要跟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名堂。”“这么有意思？我现在正好没事，我也去看看！”
就这样，铁心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人越多就越吸引人，于是就跟了更多的人，到后来这队伍扩大到了只能用浩浩荡荡来形容。
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缓不急地行进着，仍然是铁心领路，后面人的议论却从没停过。
“老刘啊，你说这佣兵团会在什么地方？”“要我说呀，因为佣兵协会在二五区，所以大多数佣兵团的驻地也都在二五区或者附近，既然这是天下第一佣兵团，那驻地应该是在二五区才对。”京城横竖都是十条主干道，把整个京城分割成一百二十一个区，最西北角是一一区，向南数则是一二区、一三区，向东数则是二一区、三一区，这样依次类推，最东南角就是十一十一区。皇城在六六区，是整座京城的最中心，有意思的是，京城中有一块地段绝佳的土地，却无人敢在那里建房，竟然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中变成了唯一一块荒地，因为这块地的名字叫九五区，九五至尊可是皇帝的代称，名字犯了忌讳，就无人敢住在这里。
“我觉得不是啊，那二五区我常去，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天下第一佣兵团。”这时另一人插嘴道。
“那就不知道了，咱们还是别猜了，说不定这个老头真是个人贩子，现在故作淡定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火朝天，铁心在前面只听得是满脸黑线。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二五区，众人都以为快要到了，东看看西看看到处寻找，可是哪里都看不到那所谓的“天下第一佣兵团”。
老头继续往前走，连后面跟着一直不说话的卫兵也有些不耐烦了：“喂，你是不是在撒谎，现在认罪算你自首，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要再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就是！”后面的人也起哄道：“到底在哪？这可是已经过了佣兵协会很远了，再往前走，就是贫民区了！”众人看还在继续往前走，一个个出声质问，既然自称是天下第一，又怎么可能在这贫民区里？
“还要不要跟？”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犹豫，贫民区他显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另一人却咬着牙捂着鼻子发狠道：“跟！我今天非得跟到最后，我倒要看看，这老头到底搞什么名堂！”老头根本不理后面那些人，面无表情地拐进贫民区的小巷子。
贫民区，可不是吗？再富的地方也有穷人，就算这京城之内也有一块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贫民区，但这里的房子一点也不便宜，外来的穷人没有地位，受尽屈辱累死累活赚了工钱，转手大半都交了房租，住的地方却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这里的人贫贱，连清洁工和城建工都对这里不屑一顾，垃圾就堆在路边，有几个地段的下水道损坏，污秽的东西都流了出来，却根本没人去管，整条路充斥着恶人的臭味。
后面有的人已经不跟了，有的人却捂着鼻子继续跟着，那卫兵没捂鼻子，却把眉毛皱得几乎要竖起来，现在他已然断定这老头根本就是个人贩子，这是想趁机逃跑，不自觉地已经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上，随时准备出手拿人。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走的路是一条比一条乱，一条比一条窄，众人都怀疑自己在这迷宫似的地方还能不能走出去时，铁心终于停下了脚步，众人抬头，面前是一个连门都没有的破院子。
“这就是你说的，天下第一佣兵团驻地？”那卫兵干脆把腰间长刀抽了出来，冷眼相对。
“军爷，我们可是正经的天下第一佣兵团！看清楚，这里可是挂着牌子呢！”铁心一路没有开口，到现在才说话，怎么都像是在狡辩。
众人顺着老头所指看去，好嘛，一个小木牌横在没有门的门框上，上面歪歪扭扭蚯蚓爬似的还真就写着“天下第一佣兵团”几个字。众人想吐血啊！跟着走了这大半天，天下第一佣兵团就是这个？再顺着门框往下看，门框两边的字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写的内容又是在扯淡：“除暴安良拿钱说话，锄强扶弱银子敲门。”敲门？这院子哪有门？
一阵嘘声之中，卫兵小哥冷静的多，刀还没有收起来，继续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佣兵团，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铁心把这一路哭了睡，睡了又哭的庞玉成举了举：“呐，这不就是么，我孙子，自然也是这佣兵团的一员。”
“***！”再有修养的人也不禁骂出了口：“你这也敢自称是天下第一佣兵团？谁给你的胆子？你也不怕别的佣兵团过来把你这小院拆了？”后面的人群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们自己非要跟来，现在看到这一幕却气不打一处来，仿佛是别人逼他们来的一样。
“就是！我回去以后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各大佣兵团，看看你们爷孙二人还能不能在这京城活下去！”人群中一人愤愤的附和道。
铁心眉毛一挑：“我这天下第一佣兵团可不是自称，你们去佣兵协会查啊，我这天下第一的牌子还是几十年前佣兵协会的会长亲自发的，谁若不满，自己去找协会会长讨说法，别来找我，老头儿我回家了，恕不远送！”铁心仿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进了院子，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久才有人从大脑短路中反应过来，振臂道：“好，这个地方我记住了，我还真就要去佣兵协会查它一查，到时我带着各佣兵团的人和佣兵协会的人一起回来，再看这老头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