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瑟瑟孤叶
这是哪?为什么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了！一只只手从河里伸了出来，按住他的脑袋，抓住他的肩膀，拽着他的裤子。这是多少怨魂的话语吗？“还我命来。”、“你这个刽子手！”、“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血血血啊！不要啊。”、“求，求求你，放了我。”、“救命，救命，救救我。”、“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原来是场梦，莫麟飞醒来了。没什么惊悚感，只是从右眼角划下一滴忏悔的泪。
“醒了啊，洗漱一下，来吃饭吧。”“哐啷”，门关上了，吴小春买早点回来了。
莫麟飞走进了洗手间，“呼，真是越起越早了啊。或者，越来越睡不稳当了啊。”架子上有一次性的牙刷，莫麟飞拿了一个撕掉了包装袋。突然，右手一阵如遭雷击的麻痹感，很痛，右手颤抖着不听使唤了！牙刷也摔到了地上，“没事儿吧？”吴小春也听到了洗手间里的动静，不过他正在倒豆浆顾不上过去看。“没事儿，不小心把牙刷打掉了。”莫麟飞强忍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
“哦，动作快点，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吴小春也没怎么在意，这孩子可能有些冒失吧。
莫麟飞用左手拧开水龙头，水唰唰的冲击着他的皮肤，冰冷却挺管用的。好了?莫麟飞捡起牙刷，站起来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五分钟后，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终于扛过去了。莫麟飞快速的洗了脸刷了牙，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呃，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化妆呢。好慢啊。”看样子也不像拖沓的人啊，怎么洗个漱这么磨蹭?吴小春有些失望。“那个牙刷掉了，我洗了洗，有些慢了，抱歉啊。”莫麟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唉，你这孩子。我租的这个房子，房东没给别的实惠，就是这一次性牙刷可是很多的，那边的柜子里几乎都是。别干这种傻事了下次，没牙刷了问我要不就完了。”原来是这样啊，挺好的孩子啊，真是错怪他了。“来吧吃饭吧。”
真是多啊。袋子里除了两根油条两个糖糕外，足有十个包子！而且貌似是十个肉包子，真的能吃完吗？还有豆浆啊！
“不喜欢吃包子吗？”见莫麟飞拿起了袋子里的糖糕，吴小春好奇的问道。“嗯，早餐一般吃些鸡蛋什么的，不太喜欢吃荤腥。”莫麟飞咬了口糖糕。
“要我给你煎个鸡蛋吗？煮的我也会，荷包也可以哦。”果然老师是个坚持“吃饭不得将就”主义的人啊！“不，不用了。我挺喜欢甜食的。”莫麟飞晃了晃手里的糖糕。“就两个，能吃饱吗？”吴小春对糖糕的数量很担忧。“还有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我足够了。”莫麟飞有些无语，请不要用您是个包子的饭量来衡量我啊！
吃完早饭，没想到还富余出来一些时间，又休息了一会儿，莫麟飞和吴小春来到了公园。
真的会有人吗？旁边区域的老太太老大爷们都到位了，正在压腿的压腿，扭腰的扭腰。然而莫麟飞他们所在的区域就只有他们两人。
“现在七点五十，他们等会儿就来了。”吴小春看了看手上的表。“刚好可以先教你。”“嗯。”莫麟飞点点头。
跟曾经一样，老师的介绍很简单，“郭氏风寻叶。”然后就开始了无尽的日字冲拳训练。
“基础一定要打牢，日字冲拳就是基础中的基础。”吴小春做了个示范，运用肘底力从中线打出。“我就普通站姿练吗？还是马步呢？”莫麟飞问道。“我们有专有的马，二字钳羊马，你看好。”双腿立正站好，一只脚与另一只脚平行拉开一拳半的间隙，脚跟旋转两脚大概成外八字，脚尖在旋转成内八字，屈膝坐马。莫麟飞也学着吴小春的样子摆好姿势。
“嗯，很不错。”吴小春对这个新收的弟子很满意，虽是初学但有模有样的。
打了有五分钟了，吴小春示意莫麟飞停一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学员叫莫麟飞。”如吴小春所说，练拳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众人看了一眼莫麟飞，点了点头。莫麟飞也都回以微笑，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青年人甚至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来练拳，原以为都是成年人、中年人的。
多数人都在练习摊打，也有不少两两喂招的，氛围相当好。吴小春时不时转到莫麟飞这来指导，让他惊叹的是莫麟飞的动作很规范，发力技巧掌握的也很好。吴小春每次过来讲两个动作，莫麟飞都能很快的练好，这让他不得不暗叹，这少年真是个天才。
吴小春觉得不行，不能一下教那么多，贪多嚼不烂，即使他掌握的再好还是要千锤百炼才行。
一个小时过的很快，莫麟飞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明天周末，时间会延长一些。另外两个教拳的老师也会来。”吴小春拍了拍莫麟飞，他对这个新弟子很满意，特别满意。多数学员打一会儿就要喘息一会，很少有像莫麟飞这样不给他换动作的话，他就一直练一个动作的人。
“没想过开个馆吗？”莫麟飞问道。“这公园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们是公益教拳，开武馆会违背我们的初衷的。”吴小春很认真的回答道。“嗯，这样也挺好的。”老师是个有梦想的人，但也是个被梦想打击多次的人。他开始想着公益教拳，莫麟飞想起了西疆电视台的采访，那时候老师很认真的说着，“我们想改变现代的观念，利益化商业化教拳这是对传统文化的不尊重。”
莫麟飞曾拿手机问过吴小春这件事，他记得那时候老师的语言中充满了无奈。“就像广场舞一样，我们这样算非法集群。我跟你张梅老师想着要不租个场地吧，每个人出一些会员费用来付场地费。本来大家都说好了的，场子也看好了，之后就没音讯了。唉，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免费的不懂得珍惜，付费的却上赶子了。你张梅老师和我一气之下吧算是，开了这间武馆。”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武馆时，老师对未来的展望，那大概是老师的第二个梦想。将武馆连锁全疆，“现在的武馆可能只是场子大些，只有一个饮水机，泡茶的地方也很小。以后这个地方会越变越大，全疆都会有我们的拳馆，以后的拳馆会是双层的！会有专门喝茶的接待室，会有咖啡厅，休息的时候可以享受，练拳的时候可以更专心。”
第二个假期，老师的理想似乎还在，但总感觉已经渐渐开始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武术的发展好吗？别的省市我不知道，但西疆来说绝对畸形。
就说k市，你可以找到很多家健身房，你会送你的孩子去学跆拳道或者搏击，因为你可能就没听说过这里有武术馆。k市唯一一家神州武术馆位置偏僻的可怜，夹在乐器行和自由网吧中间微弱的呼吸，那条街还很脏，远比不上搏击俱乐部和跆拳道馆所处的黄金地段。
即使知道有武术馆，你可能也不会去，更不会让你的孩子去。先不说学习班这样的强大势力，同行的跆拳道和搏击优势就极大。
白齐的武术馆没几个，跆拳道馆和健身房可以说遍布。武术是很尴尬的东西，学好了出来打死人，学不好了出来笑死人。
老师的理想同西疆武术的发展一样。来学拳的青年或者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少年少之又少，成人更是寥寥无几。这被迫成了幼儿园，风寻叶和太极被迫成了少儿武术。
而连希望也无法寄托的老师更加绝望，“唉，现在的家长也怕孩子们吃苦，提倡适可而止。我们去了练拳的那股子坚毅，武术就剩个壳儿了。都是奔着强身健体来的，强身健体，以养身为主要目的那还叫武吗？不是我们不教真东西，要适可而止啊！”武术曾几何时也要打着养生的幌子了，武术的主要目的是养生，那为什么不叫瑜伽?武术正渐渐不再被人们需要。军队提取了其中精华抛弃了武术，百姓也被更为简单实用的国外技术所吸引。
老师变了，被世界潮流冲击的迷茫。“要练多少遍拳才能成为仙人呐?”
现在老师那无所谓的自信满满的样子，让知道未来的莫麟飞感到可怜。“为什么要开馆呢？这不好吗？我们是公益教拳。”公益啊，真难实现！如果容易，那么与之对立的制度存在了几百年了为何不如预言那样毁灭?
莫麟飞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右手的痛感也来了。最后的意识，他招手打了个出租车，“去，去医学院。”
“院长！莫麟飞来了，那个周……领导的朋友。”“人呢？天呐，他怎么又这样了！”赵成徳今天是当班主任，刚要走去厕所的时候，赶上正慌忙大叫着医生的司机，只一眼便认出了他怀里抱着的莫麟飞。
“还好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赵成徳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喊。“院长，我先去趟厕所。”
迟来的一更
(本章完)
原来是场梦，莫麟飞醒来了。没什么惊悚感，只是从右眼角划下一滴忏悔的泪。
“醒了啊，洗漱一下，来吃饭吧。”“哐啷”，门关上了，吴小春买早点回来了。
莫麟飞走进了洗手间，“呼，真是越起越早了啊。或者，越来越睡不稳当了啊。”架子上有一次性的牙刷，莫麟飞拿了一个撕掉了包装袋。突然，右手一阵如遭雷击的麻痹感，很痛，右手颤抖着不听使唤了！牙刷也摔到了地上，“没事儿吧？”吴小春也听到了洗手间里的动静，不过他正在倒豆浆顾不上过去看。“没事儿，不小心把牙刷打掉了。”莫麟飞强忍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
“哦，动作快点，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吴小春也没怎么在意，这孩子可能有些冒失吧。
莫麟飞用左手拧开水龙头，水唰唰的冲击着他的皮肤，冰冷却挺管用的。好了?莫麟飞捡起牙刷，站起来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五分钟后，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终于扛过去了。莫麟飞快速的洗了脸刷了牙，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呃，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化妆呢。好慢啊。”看样子也不像拖沓的人啊，怎么洗个漱这么磨蹭?吴小春有些失望。“那个牙刷掉了，我洗了洗，有些慢了，抱歉啊。”莫麟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唉，你这孩子。我租的这个房子，房东没给别的实惠，就是这一次性牙刷可是很多的，那边的柜子里几乎都是。别干这种傻事了下次，没牙刷了问我要不就完了。”原来是这样啊，挺好的孩子啊，真是错怪他了。“来吧吃饭吧。”
真是多啊。袋子里除了两根油条两个糖糕外，足有十个包子！而且貌似是十个肉包子，真的能吃完吗？还有豆浆啊！
“不喜欢吃包子吗？”见莫麟飞拿起了袋子里的糖糕，吴小春好奇的问道。“嗯，早餐一般吃些鸡蛋什么的，不太喜欢吃荤腥。”莫麟飞咬了口糖糕。
“要我给你煎个鸡蛋吗？煮的我也会，荷包也可以哦。”果然老师是个坚持“吃饭不得将就”主义的人啊！“不，不用了。我挺喜欢甜食的。”莫麟飞晃了晃手里的糖糕。“就两个，能吃饱吗？”吴小春对糖糕的数量很担忧。“还有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我足够了。”莫麟飞有些无语，请不要用您是个包子的饭量来衡量我啊！
吃完早饭，没想到还富余出来一些时间，又休息了一会儿，莫麟飞和吴小春来到了公园。
真的会有人吗？旁边区域的老太太老大爷们都到位了，正在压腿的压腿，扭腰的扭腰。然而莫麟飞他们所在的区域就只有他们两人。
“现在七点五十，他们等会儿就来了。”吴小春看了看手上的表。“刚好可以先教你。”“嗯。”莫麟飞点点头。
跟曾经一样，老师的介绍很简单，“郭氏风寻叶。”然后就开始了无尽的日字冲拳训练。
“基础一定要打牢，日字冲拳就是基础中的基础。”吴小春做了个示范，运用肘底力从中线打出。“我就普通站姿练吗？还是马步呢？”莫麟飞问道。“我们有专有的马，二字钳羊马，你看好。”双腿立正站好，一只脚与另一只脚平行拉开一拳半的间隙，脚跟旋转两脚大概成外八字，脚尖在旋转成内八字，屈膝坐马。莫麟飞也学着吴小春的样子摆好姿势。
“嗯，很不错。”吴小春对这个新收的弟子很满意，虽是初学但有模有样的。
打了有五分钟了，吴小春示意莫麟飞停一停。“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学员叫莫麟飞。”如吴小春所说，练拳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众人看了一眼莫麟飞，点了点头。莫麟飞也都回以微笑，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青年人甚至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来练拳，原以为都是成年人、中年人的。
多数人都在练习摊打，也有不少两两喂招的，氛围相当好。吴小春时不时转到莫麟飞这来指导，让他惊叹的是莫麟飞的动作很规范，发力技巧掌握的也很好。吴小春每次过来讲两个动作，莫麟飞都能很快的练好，这让他不得不暗叹，这少年真是个天才。
吴小春觉得不行，不能一下教那么多，贪多嚼不烂，即使他掌握的再好还是要千锤百炼才行。
一个小时过的很快，莫麟飞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明天周末，时间会延长一些。另外两个教拳的老师也会来。”吴小春拍了拍莫麟飞，他对这个新弟子很满意，特别满意。多数学员打一会儿就要喘息一会，很少有像莫麟飞这样不给他换动作的话，他就一直练一个动作的人。
“没想过开个馆吗？”莫麟飞问道。“这公园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们是公益教拳，开武馆会违背我们的初衷的。”吴小春很认真的回答道。“嗯，这样也挺好的。”老师是个有梦想的人，但也是个被梦想打击多次的人。他开始想着公益教拳，莫麟飞想起了西疆电视台的采访，那时候老师很认真的说着，“我们想改变现代的观念，利益化商业化教拳这是对传统文化的不尊重。”
莫麟飞曾拿手机问过吴小春这件事，他记得那时候老师的语言中充满了无奈。“就像广场舞一样，我们这样算非法集群。我跟你张梅老师想着要不租个场地吧，每个人出一些会员费用来付场地费。本来大家都说好了的，场子也看好了，之后就没音讯了。唉，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免费的不懂得珍惜，付费的却上赶子了。你张梅老师和我一气之下吧算是，开了这间武馆。”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武馆时，老师对未来的展望，那大概是老师的第二个梦想。将武馆连锁全疆，“现在的武馆可能只是场子大些，只有一个饮水机，泡茶的地方也很小。以后这个地方会越变越大，全疆都会有我们的拳馆，以后的拳馆会是双层的！会有专门喝茶的接待室，会有咖啡厅，休息的时候可以享受，练拳的时候可以更专心。”
第二个假期，老师的理想似乎还在，但总感觉已经渐渐开始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武术的发展好吗？别的省市我不知道，但西疆来说绝对畸形。
就说k市，你可以找到很多家健身房，你会送你的孩子去学跆拳道或者搏击，因为你可能就没听说过这里有武术馆。k市唯一一家神州武术馆位置偏僻的可怜，夹在乐器行和自由网吧中间微弱的呼吸，那条街还很脏，远比不上搏击俱乐部和跆拳道馆所处的黄金地段。
即使知道有武术馆，你可能也不会去，更不会让你的孩子去。先不说学习班这样的强大势力，同行的跆拳道和搏击优势就极大。
白齐的武术馆没几个，跆拳道馆和健身房可以说遍布。武术是很尴尬的东西，学好了出来打死人，学不好了出来笑死人。
老师的理想同西疆武术的发展一样。来学拳的青年或者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少年少之又少，成人更是寥寥无几。这被迫成了幼儿园，风寻叶和太极被迫成了少儿武术。
而连希望也无法寄托的老师更加绝望，“唉，现在的家长也怕孩子们吃苦，提倡适可而止。我们去了练拳的那股子坚毅，武术就剩个壳儿了。都是奔着强身健体来的，强身健体，以养身为主要目的那还叫武吗？不是我们不教真东西，要适可而止啊！”武术曾几何时也要打着养生的幌子了，武术的主要目的是养生，那为什么不叫瑜伽?武术正渐渐不再被人们需要。军队提取了其中精华抛弃了武术，百姓也被更为简单实用的国外技术所吸引。
老师变了，被世界潮流冲击的迷茫。“要练多少遍拳才能成为仙人呐?”
现在老师那无所谓的自信满满的样子，让知道未来的莫麟飞感到可怜。“为什么要开馆呢？这不好吗？我们是公益教拳。”公益啊，真难实现！如果容易，那么与之对立的制度存在了几百年了为何不如预言那样毁灭?
莫麟飞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右手的痛感也来了。最后的意识，他招手打了个出租车，“去，去医学院。”
“院长！莫麟飞来了，那个周……领导的朋友。”“人呢？天呐，他怎么又这样了！”赵成徳今天是当班主任，刚要走去厕所的时候，赶上正慌忙大叫着医生的司机，只一眼便认出了他怀里抱着的莫麟飞。
“还好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赵成徳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喊。“院长，我先去趟厕所。”
迟来的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