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真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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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克里姆林宫

    “高院长说我们今天晚上不能……”阿兰说了半句,后半句自然是不用说了。

    “不能怎么哪?”阿飞故意把头向别处说。

    “怎么你的头,让我说出来好听?”阿兰说。

    这是在夜间,阿兰在洗脸,然后是在手上放了一点儿香,用手往脸上抹。这是在阿飞的床头,阿飞看到了她漏了好多肚子,就像孩子一样忍不住用手一摸,有一样东西似乎够不着。

    阿兰乖巧地把自己的身体往下一蹲。

    “阿兰真乖!”阿飞说。

    “我这不是怕你够不着一用力伤口出血了,等明天院长高胜六来了会说我这护士是怎么当的?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就因为你们是一个村的?”阿兰说完就顺势坐在了阿飞的头边。

    “我们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崽!据说我们这个村是三兄弟开居的。他们是三个牧鸭者,来自湖南省,看到这地方水好,就定居下来。从这意义上讲,他对我好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动物的本性,家族和群族的关系。我们这一村的人大凡不是傻子都相信这一传说,而且还写进了谱中。”阿飞说。

    “院长真的关心你,听我说是打水来帮你洗屁股,他就怕我和你发生关系,让你失去免疫力,伤口不愈。”阿兰说。

    “我看到他出门时为了瞪你一眼他的脸打在了门框上,让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还是去睡在哪边,你真的不能了,上一次阿圆就差点要了你的命,院长说的!”阿兰说。

    “什么时候?”

    “第一次你被人打得要死时,是阿圆来护理的,第一天晚上你们就干上了,然后免疫力下降,一直发高烧,被高院长晓得了不是把你和阿圆骂了一顿臭死?”阿兰说。

    阿兰坐在了另外一张小床上,看着阿飞眼睛发直,她有一点一个人想到会害怕,但又怕和阿飞睡同一张床会干傻事,这对一个病人来说,或者受到重伤流血过多的人来说,有死在自己肚子上的可能性,阿兰懂得。

    “过来……”阿飞说完用手在做有力的样子。

    “我们不能,听医生的话,我爱你飞哥!”阿兰一脸羞羞答答地说。

    “傻,我保证……”

    “我真希望你能保证,我也想到睡到半夜时一个人会怕,你能保证吗?”阿兰说。

    听阿飞的话,阿兰掀开已经盖在身上的被单,换床来和阿飞睡在一起。这时阿兰的身体,让阿飞想到曾经把大青蛙剥了皮的样子,一身雪白雪白的,就像有人喜欢吃红烧肉一样,那一盘子满满的,用巩汉林的话说,那个美那个美,美死人啰!

    阿飞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兰是半拖着高跟鞋,还差一米多远脚下一撇,身子一歪,猛然扑上阿飞头上,大胸压在他的嘴巴和鼻子,弄得阿飞一时不得气出,说话的空气从阿兰细嫩的皮肤中滑出,又像吹笛子又像吹箫还有一点儿像放屁。

    阿飞想到阿兰是在有意害他,就伸手挠痒痒一样挠阿兰的腋窝,把阿兰直接笑得软如一条死蛇将身子自然滑落在了阿飞的床前了。

    许久以后阿兰才从狂笑中缓解下来,一看胸前,被地上的水弄得脏成一只癞蛤蟆样,乌中带黑黑中带乌。不得不露出女人特有的凶狠样子说:“你这还是男子汉,受不了一点压力……”

    阿兰的话让阿飞感到十分痛苦,心想只是玩玩而已,怎么就把人家玩得跌在了脏水上?一定要快速补救,别等人家气得补救超时,那就毫无意义了。

    “过来让我用舐头舔干净,笑一个好吗?”阿飞在做害怕的样子说。

    “傻,我让你用嘴舔,等下子我又用嘴巴亲你的嘴巴,脏来脏去还不是脏了我的嘴。”阿兰说完便嫣然一笑。

    “那我用手总行?”

    “想得美!”阿兰说完就扭着屁股走去用湿毛巾擦洗。

    “别弄得时间太长了,会冷死,过来我用温暖脸儿贴上暖和一下。宝贝!”

    “知道人家冷还害得人家跌在脏水上,假惺惺!”阿兰又像水蛇子一样扭着屁股走了回来。

    阿飞提前把被子掀开,等阿兰一来就盖在上面了。

    “冰死我了,脏就脏点,冷病了我会哭的,宝贝!”阿飞一边说一边帮她把被子从背上裹紧一些。

    “你真艳福比海深!”阿兰把被子裹在肩头上说,并狠狠地掐了一把阿飞的脸。

    “你这一下让我想起了我妈妈,不过她是掐我的大腿,总让我痛得直接往下蹲。”阿飞说。

    “我这一下掐痛了你?”

    “只有一点儿,不能算痛。”阿飞说。

    “你还知道痛,我以为你是一张死脸来着!”

    “我怀疑我被我妈妈打坏了脑袋,她做饭就要我去烧火,一不顺心就随手将手中的锅把子打在我头上。我还怀疑我现在的不聪明可能与她用重器打我的头有关系,有时也直接用火钳,要知道那是将近一米来长的纯铁。”阿飞说。

    “不聪明还当了作家,你这又该做何解释?”阿兰说完就用手摸上阿飞的脸,摸到眼角有湿润,就说:“你在哭?”

    “你这句话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我也这样问过自己最少有一百次。可能被打掉的是另外一种聪明,比如情商。这就像间苗一样,本来天生是情商和智商并肩生长,这样就会成为中性人,不太聪明也不太傻,碰到运气好把情商用上去,就超出了一般的有钱人。

    而我这聪明,可能是不正常的聪明,就是没有情商陪伴的智商,造成单边行动,也可以说是一种残缺不全的美。

    所谓的作家就是用情商的牺牲来养活单一的智商,造成了只会想到关于世界上的事,或者不与自己关系要紧的事。不然为什么多有智商高的人比傻子活得还不保温饱了?”

    “飞哥,不是这样。智商是天生就有的,情商是妈妈给的,你妈妈常用重器打你的头,可见你妈妈一定不知道什么是情商……”阿兰一边说一边为阿飞摸眼泪。

    “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还有姑姑。在我长到有十岁时,我妈妈和爸爸带着一群人回老家来了,全是弟弟和妹妹们。

    呃,我被爷爷奶奶和姑妈推进了这一群野猴子中。

    她们成了两军楚汉,奶奶和姑姑组成一个统一战线,我妈妈本来就有一点儿傻里八几的,斗不过就拿我出气,因为我是头孙,被奶奶和姑姑喜欢,把我往死里打就是要气她们。”阿飞说。

    “有什么办法,她总归是你妈!”阿兰在给他补偿母爱,摸脸和把他抱得更加紧一些。

    “读了两年村办小学,第三年要到外村去读,我就不想去,因为家里没有一个是像样的人,我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回到家里也没有人管,没有人去说那打我的人不好,这就让我越来越胆小,不敢去外村读书。

    她们问我去不去读书,我说不去。她们就依我,就到生产队领了一头牛放,一年挣五百分,同等于一个十分的劳动力干两个月不到。我放一年的牛就抵一个男劳动力五十天,几年以后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了。

    本来读书时就没有人管过我要写什么作业来着……如果不是父母不聪明,如果不是家里弟弟妹妹人多,她们会依我不读书就不去读书吗?聪明的父母会给儿女这样的自由吗?

    现在想来,不要说我不去读书她们会同意,我就是说去死她们同样会同意,因为我们兄弟姐妹实在是太多了,不死得剩下最后一个她们是不会心痛的。”阿飞说到这里停住了,把脸背过去。

    “不要用背对着我,你是想哭?那你就哭吧,我没有你小时候受到的那么多苦,那就让你的泪水流进我嘴里,为你分担一点心酸往事。”阿兰一边说一边把阿飞带进自己怀中,真如母亲带着在睡梦中还在哭状的尾声,看到儿子嘴唇还在一撇一撇中的样儿。

    “懂事以后我一直在想,男人一生中要有两个好女人就好,一个好女人把自己生下,带大成长,然后交给另外一个女人手中,让他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到这儿阿兰就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巴,阿兰觉得似乎多余,因为谁个男人不一生中能想有这样的两个好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说多了?”阿飞抽开嘴巴说。

    “有点像喝醉了酒。”阿兰没有直接回答。

    “我是醉了,醉在美人怀!”阿飞说。

    “我美吗?”阿兰又更加抱紧一些说。

    “你是我最宠爱的……”

    “别油嘴了,阿圆才是你最宠爱的人。”阿兰带有撒娇性质的说。

    “这怎么说呢,你们谁争宠我就喜欢谁,我要做到在表面上谁也不得罪。谁争宠我就爱谁!”阿飞说。

    “那好吧,我不与她们争宠,你去爱她们吧,现在就去!”阿兰说完就用手做把阿飞从自己怀中推开的样儿。

    “乖,听话!争宠是女人的天职,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阿飞在努力争取和平,把阿兰紧抱在怀里。

    “是,我承认。睡吧很晚了。”阿兰说。

    “你先睡吧,我等看到你睡着了我再睡。”

    阿兰伸手去摸他的东西,发现情况不妙就说:“你有阴谋诡计?”

    “我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是想等我睡着了就偷袭我的莫斯科?”阿兰说。

    “哪里有呀,我听医生的话,我们来日方长。”

    “你这不是高射炮都指向了我的克里姆林宫!”阿兰抓住阿飞的把柄说。

    “今天我就不听它的,今天我把它当一个无知的孩子,不让它的野性有半点胡来。我们今天就只喝汤不吃肉……”

    “这才是好孩子,真乖,妈妈也是这样想的!”阿兰说完就把嘴巴堵在阿飞的嘴巴上,明示两个人就此打住,就此两个人只管尽心地喝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