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界
wed sep 21 18:29:28 cst 2016
日落西山，红霞映满天南地北，余辉燃尽只为给世间分秒光明。
“老箫头儿，我饿了。”原本停歇下来的摇椅再次刺耳的摇晃，少年揉着眼走进伙房，搜到一个馒头后的少年塞进嘴里走进有动静的侧房。
“老箫头儿，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去妖界。”老人将几件衣服放在包袱布上，全是少年的衣服。
“老箫头儿，别闹了，平时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别来真的啊，咦？怎么全是我衣服。”少年抓着老人胳膊，停了片刻，一脸悲痛，“老箫头儿，你变了，你竟然要赶我走，原来我真是你捡来的。”
“我说了去妖界。”
“妖界？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地方你上哪去找，再说里面全是吃人的妖魔，咱两这身板去连给那些妖魔塞牙缝都不够。”
“妖是妖，魔是魔。”老人依旧低头整理衣服，少年盘腿坐在老人对面，只当是老人的闹剧。
打了一个结，老人甩包袱到肩头，向外走去，少年伸脖咽下最后一块馒头跳下炕一把抓住老人。
“到底去哪啊老箫头儿？”
眼前一花，少年本就大的眼睛睁到了更大，吃惊，也好像只剩下了吃惊。少年张嘴瞪眼指着前方却不知所言。
两头相对着的巨龙扶摇而上，高过千丈，盘曲的龙躯没入云霄，透过空着的一圈云彩看到两颗狰狞的头颅间衔着一块水晶石，流光溢彩，耀眼夺目，水晶石上“妖界”二字夺人眼目。
说不出话的少年狠掐自己一把，龇牙咧嘴的痛感告诉他这是真的，不是幻境。
“妖界。”这是少年从吃惊中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老人抬眼望了望水晶石上二字，缄默不语，抬步向前，少年紧跟着老人左顾右盼，吃惊退走了留下来的就是好奇。
“这就是妖界？不可怕啊，老箫头儿，你没来错地方吧？我们真的到了妖界？”老人缓步向前，依旧不语。
万丈宽的石阶足有千丈高，老人拾阶而上，少年抓着老人衣袖，老人看似简单的一步转瞬便是数丈，眼前景象飞逝，再次停下来时，回头能平视巨龙衔着的晶石。
石阶尽头是堵参天而上的山壁。石壁中间有一条笔直的缝隙跟着山壁钻入天际。
“去敲门。”老人说。
“敲门？门？老箫头儿，哪有门？这个？”少年指着山壁顺手敲了敲。
咚咚咚！
宛若敲响震天神鼓，少年惊呼藏到了老人身后。
咔嚓！山壁似是裂开，裂缝里面黑乎乎一片。
轰隆隆！
山壁一鼓作气般的像大门一样打开，来自洪荒的沧桑之感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直通肺腑。
乌压压的出来一大帮妖，有猪，有羊，有牛，有马，有虎，有狮，各式各样的妖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大多长着人身兽头，再后面还有顶着一头树叶哗啦啦移动的树。最后面的妖几乎是少年见都没见过的，但有一样少年见过，刚见过，少年不禁回头瞥了眼衔着刻有妖界两字晶石的雕像。
所有妖警惕的盯着外面，哪怕风吹草动，老人和少年就站在那里，可那么多妖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们。
“铛！”鸣锣声从里面最深处波散而出，密密麻麻的妖退潮一样向里面退去。
“免了。”老人说。
原本退走的惊讶再次冲上少年面颊并扳开了少年的嘴，撑大了他的眼睛。
同少年一样的还有一个少女，纤细的食指抵在嘴唇上，盯着对面的老人盯着少年又回头看着身前躬身的另一个老人。
“妖族现在你来做主？”老箫头儿问。
“是的。”卑恭卑谦。
“敖东呢？”
“在闭关，紧要关头，所以我来替他定夺一些事情。”
“清夜昨天来的？”
“是。”老人侧身让出位置，“去里面说。”
老箫头儿喧宾夺主轻车熟路的冲进里面直奔最深处。
“爷爷，他是谁啊？”少女眨巴着大眼。
老人理了理素白的衣衫，目眺远方消失在深处大殿前的身影。“神话。”
白风骤起，二人不见了踪影，山壁轰轰合上。
少年捂着嘴努力将要吐出的东西逼了回去，两腿打着摆子，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老箫头儿的衣袖。
白风一闪而逝，白衣老人抬臂，“请。”
老箫头儿不动，衣袖还被死死的抓着，少年瞥到同样是飞来的少女没事抹了把嘴瞪着眼紧抓着老箫头儿的衣袖也没事了。
“松开。”老箫头儿说。
手臂处没反应，老箫头儿抖了下臂，少年反应了过来，又瞥了眼少女，大方的松开了衣袖。
“在外面等着。”丢下一句话后老箫头儿进了大殿，白衣老人也跟了进去。少女没跟进去。
“我叫叮当，你呢？人族娃娃。”
“我叫玉筱，你才娃娃呢，瓷娃娃。”百无聊赖坐在台阶上的玉筱看着并排坐在身边的少女。
“什么是瓷娃娃？”
“瓷做的娃娃。”
“瓷是什么？”
“妖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岔开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玉筱往下坐了两阶，抱着脑袋躺在了台阶上。
“哪里不一样？”少女也往下坐了两阶，学着玉筱躺下却又坐起来，太硌，低头看着盯着妖界不落不升的太阳的玉筱。
“我以为这里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来了发现一点也不可怕。”
“妖是妖，魔是魔，不一样。”叮当气呼呼道。
“哪里不一样？”玉筱撑起身子，第二次听到这话难免好奇。
“你说的是魔，不是妖，魔才可怕。”
“你是妖还怕魔？”
“六界之内没有不怕魔的。”
“为什么？”玉筱坐了起来。
“因为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妖不吃人吗？”
“吃。”叮当说，俏皮的眨了眨眼，“但吐骨头。”
玉筱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和叮当的距离。
叮当往前挪了挪，玉筱又往后退了退，叮当哈哈大笑，指着玉筱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玉筱梗着脖子。
叮当往前挪了挪，玉筱又往后退了退，“还说不是胆小鬼，哈哈。”
“我不吃人。”叮当双手拄着下巴。
“你骗人，你是妖。”
“真的，不骗你。”
“那你吃什么？”
“我吃鸡。”
“你是……狐狸？”
“对啊对啊，你怎么猜到的？”
“胡乱蒙的。”看了眼叮当如果不是妖应该很可爱的四颗小虎牙玉筱把狐狸爱吃鸡狐狸精长得好看之类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带你来的老头儿是谁，你爷爷？”叮当好奇问。
“老箫头儿，不是我爷爷，我是孤儿，老箫头儿捡的。”
叮当沉默了一下，转而嘿嘿嬉笑，“我也是孤儿，只是不过是七爷爷捡的。”
“七爷爷？那白胡子老头儿？”
“嗯！”叮当依旧拄着下巴，看着玉筱。
“他也是狐狸？”
“嗯，我们不是一般的狐狸，我们可是狐狸里面最高贵的九尾狐一族。”叮当扬起下巴洋洋得意。
“你有九条尾巴？九条命？”
“不，我只有三条尾巴，修为越高尾巴越多，那个老箫头儿那么厉害你为什么没有一点修为？”叮当岔开话题。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厉害？”玉筱转头看向大殿，“我以为他就是一个会做饭会吹笛子的江湖高手，他说他要带我来妖界我也只当是他发病了，谁知道真的来了。”回身继续躺下，继续眺望不升不落的太阳。
“他为什么不落？”玉筱指着太阳。
“不许指！”叮当气呼呼的打落玉筱手指。“那是三爪金乌，妖族曾经的太子，后来战死了，那片发光的地方是他的墓地。”
“那外面我们看到的太阳不是三爪金乌吗？”
“是！所以我们和仙界有仇，世仇！”叮当说，也不拄着下巴了，握着小拳头愤愤的挥舞着。
“所以说，见一个仙人就杀一个仙人！”叮当又说。
“敖东是谁？”玉筱不得不岔开话题。
“嘘！”叮当捂住玉筱的嘴，大眼紧张的四下张望着。
玉筱掰开叮当的手，一脸奇怪。
“别乱说，那是妖尊的名字，除了妖帝妖界没人敢直呼其名，就连七爷爷都不敢。”叮当压低声音说。
“老箫头儿不就喊了嘛。”玉筱嘀咕。
“是啊，老箫头儿不怕我们妖尊吗？”叮当闪着大眼转头看着深深地大殿。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大殿中走出。
“他就留在这儿了，时机一到他会走的。”老箫头儿说。素衣老人点头。
“老箫头儿。”玉筱起身拍了拍屁股。
“我走了。”
“去哪？”
老箫头儿不说话，玉筱去碰，身影溃散，玉筱吓得后退，素衣老人胡须微抖，“他已经走了，那是虚影。”
“以后你就留在妖界，你可以叫我……”素衣老人迟疑，“老七头儿。”
“七爷爷。”叮当出声。
“我也管你叫七爷爷吧。”玉筱说。
“不敢不敢。”老七头儿连忙摆手。
“老……老七头儿？”试探了一句。
“嗯。”老七头儿乐呵答。
叮当瞪眼，玉筱偷笑。
“对了，老箫头儿什么时候来接我？”
“不知道。”
“什么？”宛若晴天霹雳后的茫然。
“以后你就在妖界，想的话可以修行，也可以练你的功。”玉筱根本没听见。
“没事，姐姐护着你。”叮当抬起脚尖摸玉筱头。
“别碰我，烦着呢，瓷娃娃。”
“到底什么是瓷娃娃？”
“……”
“战仙爷爷您在哪啊？”一个老头拄着拐棍衣衫褴褛无力嘶喊，眉心的月牙儿黯淡无光，似是没有力气再去点亮。
“仙魔两界一天，人间界就是一年。”老头坐在身旁的巨石上，扔掉手中拐杖跪在地上，深深一拜，又一拜，再一拜。“清夜爷爷，求您在魔界等些日子，等我把战仙找来您再出兵，可以的话永世不要踏足仙界，佛界挺好，您去佛界也行。”老头起身，月牙儿上沾满了灰尘，虔诚的像是一名教徒。
“伴君如伴虎啊……伴虎胜伴君呐……”凄惨沙哑的歌声从干裂的嘴唇中溢出。
轰！电闪雷鸣。
“仙帝开恩，微臣已用尽全力寻找战仙，几日来，微臣寻遍四方，寸土皆翻，掘地三尺呐，微臣甘用这把老骨头为仙帝排忧解难力寻战仙在所不辞生死亦无惧！微臣刚才一时糊涂，冒犯天威，死不足惜，但是，臣斗胆请求仙帝开恩，大战在即，微臣不才但也能力杀强敌，仙帝……”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无人回应，击打到背部的丝丝凉意让太白一顿，颤颤巍巍抬头，没有仙帝，只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太白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抓起拐杖，风轻云淡。
日落西山，红霞映满天南地北，余辉燃尽只为给世间分秒光明。
“老箫头儿，我饿了。”原本停歇下来的摇椅再次刺耳的摇晃，少年揉着眼走进伙房，搜到一个馒头后的少年塞进嘴里走进有动静的侧房。
“老箫头儿，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去妖界。”老人将几件衣服放在包袱布上，全是少年的衣服。
“老箫头儿，别闹了，平时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别来真的啊，咦？怎么全是我衣服。”少年抓着老人胳膊，停了片刻，一脸悲痛，“老箫头儿，你变了，你竟然要赶我走，原来我真是你捡来的。”
“我说了去妖界。”
“妖界？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地方你上哪去找，再说里面全是吃人的妖魔，咱两这身板去连给那些妖魔塞牙缝都不够。”
“妖是妖，魔是魔。”老人依旧低头整理衣服，少年盘腿坐在老人对面，只当是老人的闹剧。
打了一个结，老人甩包袱到肩头，向外走去，少年伸脖咽下最后一块馒头跳下炕一把抓住老人。
“到底去哪啊老箫头儿？”
眼前一花，少年本就大的眼睛睁到了更大，吃惊，也好像只剩下了吃惊。少年张嘴瞪眼指着前方却不知所言。
两头相对着的巨龙扶摇而上，高过千丈，盘曲的龙躯没入云霄，透过空着的一圈云彩看到两颗狰狞的头颅间衔着一块水晶石，流光溢彩，耀眼夺目，水晶石上“妖界”二字夺人眼目。
说不出话的少年狠掐自己一把，龇牙咧嘴的痛感告诉他这是真的，不是幻境。
“妖界。”这是少年从吃惊中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老人抬眼望了望水晶石上二字，缄默不语，抬步向前，少年紧跟着老人左顾右盼，吃惊退走了留下来的就是好奇。
“这就是妖界？不可怕啊，老箫头儿，你没来错地方吧？我们真的到了妖界？”老人缓步向前，依旧不语。
万丈宽的石阶足有千丈高，老人拾阶而上，少年抓着老人衣袖，老人看似简单的一步转瞬便是数丈，眼前景象飞逝，再次停下来时，回头能平视巨龙衔着的晶石。
石阶尽头是堵参天而上的山壁。石壁中间有一条笔直的缝隙跟着山壁钻入天际。
“去敲门。”老人说。
“敲门？门？老箫头儿，哪有门？这个？”少年指着山壁顺手敲了敲。
咚咚咚！
宛若敲响震天神鼓，少年惊呼藏到了老人身后。
咔嚓！山壁似是裂开，裂缝里面黑乎乎一片。
轰隆隆！
山壁一鼓作气般的像大门一样打开，来自洪荒的沧桑之感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直通肺腑。
乌压压的出来一大帮妖，有猪，有羊，有牛，有马，有虎，有狮，各式各样的妖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大多长着人身兽头，再后面还有顶着一头树叶哗啦啦移动的树。最后面的妖几乎是少年见都没见过的，但有一样少年见过，刚见过，少年不禁回头瞥了眼衔着刻有妖界两字晶石的雕像。
所有妖警惕的盯着外面，哪怕风吹草动，老人和少年就站在那里，可那么多妖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们。
“铛！”鸣锣声从里面最深处波散而出，密密麻麻的妖退潮一样向里面退去。
“免了。”老人说。
原本退走的惊讶再次冲上少年面颊并扳开了少年的嘴，撑大了他的眼睛。
同少年一样的还有一个少女，纤细的食指抵在嘴唇上，盯着对面的老人盯着少年又回头看着身前躬身的另一个老人。
“妖族现在你来做主？”老箫头儿问。
“是的。”卑恭卑谦。
“敖东呢？”
“在闭关，紧要关头，所以我来替他定夺一些事情。”
“清夜昨天来的？”
“是。”老人侧身让出位置，“去里面说。”
老箫头儿喧宾夺主轻车熟路的冲进里面直奔最深处。
“爷爷，他是谁啊？”少女眨巴着大眼。
老人理了理素白的衣衫，目眺远方消失在深处大殿前的身影。“神话。”
白风骤起，二人不见了踪影，山壁轰轰合上。
少年捂着嘴努力将要吐出的东西逼了回去，两腿打着摆子，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老箫头儿的衣袖。
白风一闪而逝，白衣老人抬臂，“请。”
老箫头儿不动，衣袖还被死死的抓着，少年瞥到同样是飞来的少女没事抹了把嘴瞪着眼紧抓着老箫头儿的衣袖也没事了。
“松开。”老箫头儿说。
手臂处没反应，老箫头儿抖了下臂，少年反应了过来，又瞥了眼少女，大方的松开了衣袖。
“在外面等着。”丢下一句话后老箫头儿进了大殿，白衣老人也跟了进去。少女没跟进去。
“我叫叮当，你呢？人族娃娃。”
“我叫玉筱，你才娃娃呢，瓷娃娃。”百无聊赖坐在台阶上的玉筱看着并排坐在身边的少女。
“什么是瓷娃娃？”
“瓷做的娃娃。”
“瓷是什么？”
“妖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岔开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玉筱往下坐了两阶，抱着脑袋躺在了台阶上。
“哪里不一样？”少女也往下坐了两阶，学着玉筱躺下却又坐起来，太硌，低头看着盯着妖界不落不升的太阳的玉筱。
“我以为这里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来了发现一点也不可怕。”
“妖是妖，魔是魔，不一样。”叮当气呼呼道。
“哪里不一样？”玉筱撑起身子，第二次听到这话难免好奇。
“你说的是魔，不是妖，魔才可怕。”
“你是妖还怕魔？”
“六界之内没有不怕魔的。”
“为什么？”玉筱坐了起来。
“因为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妖不吃人吗？”
“吃。”叮当说，俏皮的眨了眨眼，“但吐骨头。”
玉筱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和叮当的距离。
叮当往前挪了挪，玉筱又往后退了退，叮当哈哈大笑，指着玉筱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玉筱梗着脖子。
叮当往前挪了挪，玉筱又往后退了退，“还说不是胆小鬼，哈哈。”
“我不吃人。”叮当双手拄着下巴。
“你骗人，你是妖。”
“真的，不骗你。”
“那你吃什么？”
“我吃鸡。”
“你是……狐狸？”
“对啊对啊，你怎么猜到的？”
“胡乱蒙的。”看了眼叮当如果不是妖应该很可爱的四颗小虎牙玉筱把狐狸爱吃鸡狐狸精长得好看之类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带你来的老头儿是谁，你爷爷？”叮当好奇问。
“老箫头儿，不是我爷爷，我是孤儿，老箫头儿捡的。”
叮当沉默了一下，转而嘿嘿嬉笑，“我也是孤儿，只是不过是七爷爷捡的。”
“七爷爷？那白胡子老头儿？”
“嗯！”叮当依旧拄着下巴，看着玉筱。
“他也是狐狸？”
“嗯，我们不是一般的狐狸，我们可是狐狸里面最高贵的九尾狐一族。”叮当扬起下巴洋洋得意。
“你有九条尾巴？九条命？”
“不，我只有三条尾巴，修为越高尾巴越多，那个老箫头儿那么厉害你为什么没有一点修为？”叮当岔开话题。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厉害？”玉筱转头看向大殿，“我以为他就是一个会做饭会吹笛子的江湖高手，他说他要带我来妖界我也只当是他发病了，谁知道真的来了。”回身继续躺下，继续眺望不升不落的太阳。
“他为什么不落？”玉筱指着太阳。
“不许指！”叮当气呼呼的打落玉筱手指。“那是三爪金乌，妖族曾经的太子，后来战死了，那片发光的地方是他的墓地。”
“那外面我们看到的太阳不是三爪金乌吗？”
“是！所以我们和仙界有仇，世仇！”叮当说，也不拄着下巴了，握着小拳头愤愤的挥舞着。
“所以说，见一个仙人就杀一个仙人！”叮当又说。
“敖东是谁？”玉筱不得不岔开话题。
“嘘！”叮当捂住玉筱的嘴，大眼紧张的四下张望着。
玉筱掰开叮当的手，一脸奇怪。
“别乱说，那是妖尊的名字，除了妖帝妖界没人敢直呼其名，就连七爷爷都不敢。”叮当压低声音说。
“老箫头儿不就喊了嘛。”玉筱嘀咕。
“是啊，老箫头儿不怕我们妖尊吗？”叮当闪着大眼转头看着深深地大殿。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大殿中走出。
“他就留在这儿了，时机一到他会走的。”老箫头儿说。素衣老人点头。
“老箫头儿。”玉筱起身拍了拍屁股。
“我走了。”
“去哪？”
老箫头儿不说话，玉筱去碰，身影溃散，玉筱吓得后退，素衣老人胡须微抖，“他已经走了，那是虚影。”
“以后你就留在妖界，你可以叫我……”素衣老人迟疑，“老七头儿。”
“七爷爷。”叮当出声。
“我也管你叫七爷爷吧。”玉筱说。
“不敢不敢。”老七头儿连忙摆手。
“老……老七头儿？”试探了一句。
“嗯。”老七头儿乐呵答。
叮当瞪眼，玉筱偷笑。
“对了，老箫头儿什么时候来接我？”
“不知道。”
“什么？”宛若晴天霹雳后的茫然。
“以后你就在妖界，想的话可以修行，也可以练你的功。”玉筱根本没听见。
“没事，姐姐护着你。”叮当抬起脚尖摸玉筱头。
“别碰我，烦着呢，瓷娃娃。”
“到底什么是瓷娃娃？”
“……”
“战仙爷爷您在哪啊？”一个老头拄着拐棍衣衫褴褛无力嘶喊，眉心的月牙儿黯淡无光，似是没有力气再去点亮。
“仙魔两界一天，人间界就是一年。”老头坐在身旁的巨石上，扔掉手中拐杖跪在地上，深深一拜，又一拜，再一拜。“清夜爷爷，求您在魔界等些日子，等我把战仙找来您再出兵，可以的话永世不要踏足仙界，佛界挺好，您去佛界也行。”老头起身，月牙儿上沾满了灰尘，虔诚的像是一名教徒。
“伴君如伴虎啊……伴虎胜伴君呐……”凄惨沙哑的歌声从干裂的嘴唇中溢出。
轰！电闪雷鸣。
“仙帝开恩，微臣已用尽全力寻找战仙，几日来，微臣寻遍四方，寸土皆翻，掘地三尺呐，微臣甘用这把老骨头为仙帝排忧解难力寻战仙在所不辞生死亦无惧！微臣刚才一时糊涂，冒犯天威，死不足惜，但是，臣斗胆请求仙帝开恩，大战在即，微臣不才但也能力杀强敌，仙帝……”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无人回应，击打到背部的丝丝凉意让太白一顿，颤颤巍巍抬头，没有仙帝，只有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太白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抓起拐杖，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