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人一
送人
快天黑了，苗惠兰他们还没有回来，肖小丽饿得哇哇大哭，外婆给她煮了米糊，泡了奶粉，怎么喂，她都不肯吃，只知道哭。哭的那个可怜呢，外婆抱着孩子也坐在那里哭。
“妈妈快回来了，快了，不哭，不哭，乖。”
苗惠兰果真回来了，可是做完手术的她面色惨白，“
“由于医生手术不当，导致失血太多，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发烧，已经打了退烧针，又拿了点药。孩儿妈担心孩子，执意要回家。”肖大田说。
“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孩子已经很饿了，快喂一喂孩子。”
“发烧，孩子吃了奶水不好的。”
“那怎么办孩子又不肯吃米糊，泡了奶粉，也不肯吃”
外婆把孩子抱到妈妈的怀里，比发烧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苗惠兰居然一滴奶水都没有了。孩子怎么吸都出不来，使劲的用小嘴巴往外拽着，拽不出奶水就使劲的哭。
这个时候，外婆想起来了，
“村委会隔壁同姓的人家也生了一个孩子，只不过是个男娃娃。让她帮忙喂一下奶，哪怕给她点钱呢。”
“好，我这就去问问。”肖大田飞一般的跑出去了，可是又返了回来。
“妈，妈，过来一下。“肖大田在院子里小声叫着丈母娘。
小脚的丈母娘慢腾腾走了出来。
“怎么还不赶紧去呀。“
“嘘，小点声，别让蕙兰听到了。“
肖大田手扶着苗氏，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妈，那不是肖春雷家吗？我和他婆姨那档子事，基本上谁都知道。我不太好意思呀。“
“都过几年了，傻孩子。你记得，她还不记得呢。你看她现在过得滋润着呢。走，走，我陪你去。”
“嗯，行，劳烦妈了。”
肖大田搀扶着苗老太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委会方向走去。
今晚的月亮挺圆，挺大，高高悬挂在空中，照顾着路上的行人。
经过拐角的小卖铺，小卖铺还亮着灯，有几个男男女女坐在门口，往屋里探着头看电视。这是村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黑白电视机。
他们几个被苗老太太他们的脚步声惊到，齐刷刷的往后看。
“苗老太太，你们这是去哪里？”
小卖部的张大婶子，说她也是一个大喇叭，什么事情到她嘴里都会变成新闻，然后全村人都会知道的。苗老太太欲言又止，“没事没事，这几天天天在家里呆的挺闲，出去逛逛，到肖春雷家，我女婿本家溜达溜达去。“”
说着往前面走了，头也不回。肖大田紧跟其后。
“这是要出什么事吧，谁不知道肖大田以前差点和肖春雷的婆好上。”张大婶子对着那群看电视的人说。
“她婶子，没影的事，可别瞎说。”田家老太太是个精神头很足的人，一个人过，老伴去世的早，孩子在城里，她原先跟着在城里住不惯，又回来了。这不天天在外面玩一会儿，看会电视，就回家睡觉。
“是呀，大婶子，要不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田老太太的侄媳妇耿秋也在，她也是个挑事的主。平日里，她丈夫在外打工，她是不怎么安分的，天天和这个眉来眼去，那个抛个手绢的。这不，她的脚早就勾搭在张无赖的脚上了，幸好在角落里，不然别人看到也很是不光彩的事情。碍于人多，一直不敢闹大的动静。张无赖抹了抹嘴巴，妞，今天让你爽个够。
“对对，快去吧，快去吧。”
张无赖说着，勾的耿秋的脚更紧了。张无赖长得并不丑，只是成天好吃懒做，自己整了一个理发店，天天和小姑娘打情骂俏，有事没事就出来晃荡两下。他的理发店紧紧地挨着张大婶子的小卖部。吃住都在店里，不愿意回家，每个月挣得钱就够他造的。他是想办法把人一个个支走，然后和耿秋行苟且之事。
“我看行，大家都散了，散了，早点回家休息，我要关门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说着，把电视一关，门一锁，轻悄悄的，走了，留了一句，
“无赖，记得帮婶子整理一下凳子放在门口就行了。”
“好唻，婶子。”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抱怨着走了，“大婶子，你可真小气，才看一会儿，就撵我们了。”
“走吧，走吧，搂着老婆孩子睡觉去。”
几个大叔大妈走了，田老太太，喊着她的侄媳妇，
“妮，早点回家，别太晚了。”别看田老太太人老了，可精明着呢，她知道耿秋的作风不太好，平日里又碍于情面从来没有说破过，只是也会提醒提醒她。
“知道了，大妈，你先走吧，我一会就回家。我帮婶子整理一下凳子。”边说，边搬起凳子就往超市里面走。
顿时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耿秋和张无赖，张无赖赶紧把打烊的牌子挂在自己店门上，紧紧拽住耿秋的手就往里走。“别着急，别被人看到了。“
“放心吧，都走远了。就剩咱们俩啦，想死我了，这几天跑哪去了呀。“张无赖关上了店门。抱起耿秋就往里间走。
“还说，你天天和邻村小姑娘搞暧昧，还不许我和别人去粘腥。“
“哪个小姑娘，没有小姑娘，我的心里只有你。“
是呀，论长相，没几个人可以比得上耿秋，论快活，也没几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她。只可惜她家那口子只想着赚钱把她养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却从来不懂得浪漫，一年到头回不了一次。
有一次，耿秋天黑走夜路，被一群男人糟蹋，其中就有一个张无赖。她不但没有哭天喊地，居然时不时的和那几个人一起快活。他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一两年。幸好耿秋不能生育，不然生出几个娃出来，麻烦事就大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一辈子无法抹去的伤，对她这种不一般的女人，反倒是激起了她的最原始的欲望。她需要的不是她的丈夫可以给她多少钱，而是需要每日每夜的疼爱。可惜这些她丈夫田园不懂。
后来，理发店的灯关了，有一个人影躲在黑暗处，他哭了，此人正是耿秋的丈夫田园，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买了一条丝巾。看他女人一直没有回家，才寻到小卖部这里来。他扔掉绣着耿秋名字的丝巾，连夜返回了工地。
张大婶子的小狗跑过来，把丝巾叼走了。一直跑到张大婶子的身旁。
用嘴巴拱了拱同样躲在黑暗处监视苗老太太的大婶子，丢下丝巾，跑掉了。
大婶子捡了起来，揣到裤兜里，继续偷听院子里的声音。
这个院子正是肖春雷家的。
院子里有一个石凳，肖春雷与肖大田都抽着烟，苗老太太则端着茶杯在品茶。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就是各自恭喜之类的。对于求助到现在只字未提。
“大娘，您喝水！”于翠花又给苗老太太续了一杯，她走到肖大田身边，把茶壶放在桌子上，
“帮你倒点水吧。”
“我自己来。”两个人同时去拿水壶，结果水壶里的水撒了出来，弄了肖大田一身。
“不好意思，我去拿布给你擦擦。”于翠花进了厨房去找布。
“我自己弄就行，”肖大田也进了去。
黑暗中，这是五年以后他们两个唯一的一次见面机会。于翠花递给他一块毛巾递到他的手上，双手竟抱住了他的腰。
“你还好吗？”
“别这样，这样不好！”肖大田试图劲掰开她的手，就是弄不开。也就任由她发泄，她的脸贴到他的脸上在他的脸上游离着，泪水滑到了他的脸上。
“大田，擦干了没有？”苗老太太大声说。
“就好了，就好了。”肖大田也大声说。
“快松开吧。”他用布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快谢谢你春雷哥，他答应让你春雷嫂子给孩子喂奶了。”
“我没有同意。”于翠花却说。
“翠花，就是帮人家喂几个月的孩子。你就答应了吧。”肖春雷笑着。
“我答应可以，必须那孩子送给我养，做我们家的童养媳。”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恨，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呢。肖大田心里想着，盯着她，肖春雷，苗老太太也盯着她。
“不行的话，就算了。”于翠花以为肖大田应该不会同意，或者是退缩，在走出去，寻个别人家帮忙喂几口孩子。
可是肖大田没有，在整个村子里，只有他们两家生了孩子，只有于翠花可以帮到他。
“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把孩子抱过来。”肖大田说着走出了院子，苗老太太紧紧的跟着，期间，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听的张大婶子一惊一惊的，咦，什么童养媳。不会是让自己闺女做童养媳吧。这是一条大新闻，她打算回家告诉他丈夫去。
张大婶子，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告诉了他的丈夫张胜，只是张胜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和苗惠来一起长大的。自是不会乱说的
“你不许出去乱嚷嚷，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乱说就是的，那么凶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人家蕙兰。”
“说的什么话呀？不理取闹，该干嘛干嘛去。”
张大婶子生气了嘟囔着跑到自家小卖铺去了，关上门，坐在那里生闷气。
隔壁的嬉笑吵闹声，吵到了她。她趴在墙上，仔细听。听得真真的，
“行呀，你们两个，被我逮着了。”她又有新闻可以传播了，只是又一想，无赖是自己的侄子，耿秋又每天大婶子大婶子叫的亲切。
“算你们两个走运，我心情不好，懒得落落你们的闲事。”
她从窗户里正好看见肖大田扶着苗老太太回去了。
“大田呀，一会你给惠来说说，我不忍心看到她难过，我先回屋了。“
“行吧，妈，忙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肖大田进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这么晚，大嫂怎么没有来，孩子都都饿着睡了。”
“我们，我们把孩子送人吧。”
“送人！”苗惠兰大声喊着。
“嘘小点声，别再把孩子吵醒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嫂不肯帮忙吗？”苗惠兰压低了声音说。
“不是不肯帮，只是有条件。”肖大田奏着眉头
“什么条件，快说呀。”苗惠兰已经按耐不住了
“把孩子送给他家做童养媳。”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以替一个刚出生，还不能说话的孩子做决定呢。”苗惠兰使劲的摇头。
“可是能怎么办，难道你要饿着孩子吗？”
“大田，大田，我舍不得。”苗惠兰趴在肖大田的怀里哭了。
“我也舍不得，她也是我的孩子呀。”肖大田搂着自己的老婆说。
“那好吧，我们能去看她吗以后。”苗惠兰问。
“可以的，他们家说了，等孩子长大了，就告诉她她的身世。”
“嗯，那你抱去吧。”
肖大田从床上抱起了肖小丽，苗惠兰又抢了过去，“让我在看看我的小宝贝。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都怪妈妈太没用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孩子已经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赶紧抱过去了。”肖大田从苗惠兰的手中把孩子抱了回来。
径直出去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苗惠兰哭了，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可是刚做完手术的她根本是无法起来的。她的哭声传出了好远，惊动了在路上流浪的小狗，一只狗汪汪的交叫了起来，其他的狗也跟着乱叫，乱跑。整个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了。肖大田抱着孩子，加快了步子。肖小丽在爸爸怀里睡着，仿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本章完)
快天黑了，苗惠兰他们还没有回来，肖小丽饿得哇哇大哭，外婆给她煮了米糊，泡了奶粉，怎么喂，她都不肯吃，只知道哭。哭的那个可怜呢，外婆抱着孩子也坐在那里哭。
“妈妈快回来了，快了，不哭，不哭，乖。”
苗惠兰果真回来了，可是做完手术的她面色惨白，“
“由于医生手术不当，导致失血太多，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发烧，已经打了退烧针，又拿了点药。孩儿妈担心孩子，执意要回家。”肖大田说。
“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孩子已经很饿了，快喂一喂孩子。”
“发烧，孩子吃了奶水不好的。”
“那怎么办孩子又不肯吃米糊，泡了奶粉，也不肯吃”
外婆把孩子抱到妈妈的怀里，比发烧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苗惠兰居然一滴奶水都没有了。孩子怎么吸都出不来，使劲的用小嘴巴往外拽着，拽不出奶水就使劲的哭。
这个时候，外婆想起来了，
“村委会隔壁同姓的人家也生了一个孩子，只不过是个男娃娃。让她帮忙喂一下奶，哪怕给她点钱呢。”
“好，我这就去问问。”肖大田飞一般的跑出去了，可是又返了回来。
“妈，妈，过来一下。“肖大田在院子里小声叫着丈母娘。
小脚的丈母娘慢腾腾走了出来。
“怎么还不赶紧去呀。“
“嘘，小点声，别让蕙兰听到了。“
肖大田手扶着苗氏，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妈，那不是肖春雷家吗？我和他婆姨那档子事，基本上谁都知道。我不太好意思呀。“
“都过几年了，傻孩子。你记得，她还不记得呢。你看她现在过得滋润着呢。走，走，我陪你去。”
“嗯，行，劳烦妈了。”
肖大田搀扶着苗老太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委会方向走去。
今晚的月亮挺圆，挺大，高高悬挂在空中，照顾着路上的行人。
经过拐角的小卖铺，小卖铺还亮着灯，有几个男男女女坐在门口，往屋里探着头看电视。这是村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黑白电视机。
他们几个被苗老太太他们的脚步声惊到，齐刷刷的往后看。
“苗老太太，你们这是去哪里？”
小卖部的张大婶子，说她也是一个大喇叭，什么事情到她嘴里都会变成新闻，然后全村人都会知道的。苗老太太欲言又止，“没事没事，这几天天天在家里呆的挺闲，出去逛逛，到肖春雷家，我女婿本家溜达溜达去。“”
说着往前面走了，头也不回。肖大田紧跟其后。
“这是要出什么事吧，谁不知道肖大田以前差点和肖春雷的婆好上。”张大婶子对着那群看电视的人说。
“她婶子，没影的事，可别瞎说。”田家老太太是个精神头很足的人，一个人过，老伴去世的早，孩子在城里，她原先跟着在城里住不惯，又回来了。这不天天在外面玩一会儿，看会电视，就回家睡觉。
“是呀，大婶子，要不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田老太太的侄媳妇耿秋也在，她也是个挑事的主。平日里，她丈夫在外打工，她是不怎么安分的，天天和这个眉来眼去，那个抛个手绢的。这不，她的脚早就勾搭在张无赖的脚上了，幸好在角落里，不然别人看到也很是不光彩的事情。碍于人多，一直不敢闹大的动静。张无赖抹了抹嘴巴，妞，今天让你爽个够。
“对对，快去吧，快去吧。”
张无赖说着，勾的耿秋的脚更紧了。张无赖长得并不丑，只是成天好吃懒做，自己整了一个理发店，天天和小姑娘打情骂俏，有事没事就出来晃荡两下。他的理发店紧紧地挨着张大婶子的小卖部。吃住都在店里，不愿意回家，每个月挣得钱就够他造的。他是想办法把人一个个支走，然后和耿秋行苟且之事。
“我看行，大家都散了，散了，早点回家休息，我要关门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说着，把电视一关，门一锁，轻悄悄的，走了，留了一句，
“无赖，记得帮婶子整理一下凳子放在门口就行了。”
“好唻，婶子。”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抱怨着走了，“大婶子，你可真小气，才看一会儿，就撵我们了。”
“走吧，走吧，搂着老婆孩子睡觉去。”
几个大叔大妈走了，田老太太，喊着她的侄媳妇，
“妮，早点回家，别太晚了。”别看田老太太人老了，可精明着呢，她知道耿秋的作风不太好，平日里又碍于情面从来没有说破过，只是也会提醒提醒她。
“知道了，大妈，你先走吧，我一会就回家。我帮婶子整理一下凳子。”边说，边搬起凳子就往超市里面走。
顿时很多人都走了，只剩下耿秋和张无赖，张无赖赶紧把打烊的牌子挂在自己店门上，紧紧拽住耿秋的手就往里走。“别着急，别被人看到了。“
“放心吧，都走远了。就剩咱们俩啦，想死我了，这几天跑哪去了呀。“张无赖关上了店门。抱起耿秋就往里间走。
“还说，你天天和邻村小姑娘搞暧昧，还不许我和别人去粘腥。“
“哪个小姑娘，没有小姑娘，我的心里只有你。“
是呀，论长相，没几个人可以比得上耿秋，论快活，也没几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她。只可惜她家那口子只想着赚钱把她养的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却从来不懂得浪漫，一年到头回不了一次。
有一次，耿秋天黑走夜路，被一群男人糟蹋，其中就有一个张无赖。她不但没有哭天喊地，居然时不时的和那几个人一起快活。他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一两年。幸好耿秋不能生育，不然生出几个娃出来，麻烦事就大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一辈子无法抹去的伤，对她这种不一般的女人，反倒是激起了她的最原始的欲望。她需要的不是她的丈夫可以给她多少钱，而是需要每日每夜的疼爱。可惜这些她丈夫田园不懂。
后来，理发店的灯关了，有一个人影躲在黑暗处，他哭了，此人正是耿秋的丈夫田园，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买了一条丝巾。看他女人一直没有回家，才寻到小卖部这里来。他扔掉绣着耿秋名字的丝巾，连夜返回了工地。
张大婶子的小狗跑过来，把丝巾叼走了。一直跑到张大婶子的身旁。
用嘴巴拱了拱同样躲在黑暗处监视苗老太太的大婶子，丢下丝巾，跑掉了。
大婶子捡了起来，揣到裤兜里，继续偷听院子里的声音。
这个院子正是肖春雷家的。
院子里有一个石凳，肖春雷与肖大田都抽着烟，苗老太太则端着茶杯在品茶。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无非就是各自恭喜之类的。对于求助到现在只字未提。
“大娘，您喝水！”于翠花又给苗老太太续了一杯，她走到肖大田身边，把茶壶放在桌子上，
“帮你倒点水吧。”
“我自己来。”两个人同时去拿水壶，结果水壶里的水撒了出来，弄了肖大田一身。
“不好意思，我去拿布给你擦擦。”于翠花进了厨房去找布。
“我自己弄就行，”肖大田也进了去。
黑暗中，这是五年以后他们两个唯一的一次见面机会。于翠花递给他一块毛巾递到他的手上，双手竟抱住了他的腰。
“你还好吗？”
“别这样，这样不好！”肖大田试图劲掰开她的手，就是弄不开。也就任由她发泄，她的脸贴到他的脸上在他的脸上游离着，泪水滑到了他的脸上。
“大田，擦干了没有？”苗老太太大声说。
“就好了，就好了。”肖大田也大声说。
“快松开吧。”他用布把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快谢谢你春雷哥，他答应让你春雷嫂子给孩子喂奶了。”
“我没有同意。”于翠花却说。
“翠花，就是帮人家喂几个月的孩子。你就答应了吧。”肖春雷笑着。
“我答应可以，必须那孩子送给我养，做我们家的童养媳。”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恨，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呢。肖大田心里想着，盯着她，肖春雷，苗老太太也盯着她。
“不行的话，就算了。”于翠花以为肖大田应该不会同意，或者是退缩，在走出去，寻个别人家帮忙喂几口孩子。
可是肖大田没有，在整个村子里，只有他们两家生了孩子，只有于翠花可以帮到他。
“我答应你。我现在就把孩子抱过来。”肖大田说着走出了院子，苗老太太紧紧的跟着，期间，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听的张大婶子一惊一惊的，咦，什么童养媳。不会是让自己闺女做童养媳吧。这是一条大新闻，她打算回家告诉他丈夫去。
张大婶子，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告诉了他的丈夫张胜，只是张胜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和苗惠来一起长大的。自是不会乱说的
“你不许出去乱嚷嚷，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乱说就是的，那么凶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人家蕙兰。”
“说的什么话呀？不理取闹，该干嘛干嘛去。”
张大婶子生气了嘟囔着跑到自家小卖铺去了，关上门，坐在那里生闷气。
隔壁的嬉笑吵闹声，吵到了她。她趴在墙上，仔细听。听得真真的，
“行呀，你们两个，被我逮着了。”她又有新闻可以传播了，只是又一想，无赖是自己的侄子，耿秋又每天大婶子大婶子叫的亲切。
“算你们两个走运，我心情不好，懒得落落你们的闲事。”
她从窗户里正好看见肖大田扶着苗老太太回去了。
“大田呀，一会你给惠来说说，我不忍心看到她难过，我先回屋了。“
“行吧，妈，忙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肖大田进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这么晚，大嫂怎么没有来，孩子都都饿着睡了。”
“我们，我们把孩子送人吧。”
“送人！”苗惠兰大声喊着。
“嘘小点声，别再把孩子吵醒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嫂不肯帮忙吗？”苗惠兰压低了声音说。
“不是不肯帮，只是有条件。”肖大田奏着眉头
“什么条件，快说呀。”苗惠兰已经按耐不住了
“把孩子送给他家做童养媳。”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以替一个刚出生，还不能说话的孩子做决定呢。”苗惠兰使劲的摇头。
“可是能怎么办，难道你要饿着孩子吗？”
“大田，大田，我舍不得。”苗惠兰趴在肖大田的怀里哭了。
“我也舍不得，她也是我的孩子呀。”肖大田搂着自己的老婆说。
“那好吧，我们能去看她吗以后。”苗惠兰问。
“可以的，他们家说了，等孩子长大了，就告诉她她的身世。”
“嗯，那你抱去吧。”
肖大田从床上抱起了肖小丽，苗惠兰又抢了过去，“让我在看看我的小宝贝。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都怪妈妈太没用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孩子已经半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赶紧抱过去了。”肖大田从苗惠兰的手中把孩子抱了回来。
径直出去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苗惠兰哭了，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可是刚做完手术的她根本是无法起来的。她的哭声传出了好远，惊动了在路上流浪的小狗，一只狗汪汪的交叫了起来，其他的狗也跟着乱叫，乱跑。整个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了。肖大田抱着孩子，加快了步子。肖小丽在爸爸怀里睡着，仿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