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青黛忆回
mon sep 12 11:02:16 cst 2016
曾经少年成往事，回首来时无多路。
胡以归来生芝兰，家在云中有幽谷。
——开卷语
青黛峰的天空蔚蓝如同水洗过的一般，宛如羽毛的浮云悠闲地在天际游荡。晴空下的山脉一览无遗，绵延至目力的尽头。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穿过，在树荫落下碎碎点点的光斑。
曲折的山道上铺着石板，边角覆盖的青苔和纵横的裂痕无不昭显岁月在此流逝。而前方蜿蜒的山道，沿着山岭走势，与镶嵌在衣带上的纹路无异，亦不知何处会是尽头。
虽然是青龙族神山，青黛峰却少有人迹，尤其是深山之处，可见的人影无非是谋生的猎户或者药匠。只有层峦叠嶂的山峰外围，才有几个稀稀落落小村庄，能看到炊烟袅袅，鸡啼犬吠的景象。在深山中的住民，抬眼望去，不是山峰便是树林，寻常的村庄之景，更是难以见到。
山道自然是通向深山，而此时正有两人在山道上走着。
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都是一副行人的装扮。手中提着行李，头上戴着斗笠，那男人的背上还负着一包棍状的长柄之物。
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一个沉稳雄健，一个谨慎轻细，一前一后，好似山间的流水与溪涧中的鹅卵石激起的回响。
“兰儿，你累了吗？”那男人回头问。
“延哥哥，这些年兰儿也没少跟着你东奔西走，这些路程，又怎么难得倒兰儿？”兰儿抬起脸来，看着延龙云，露出了微笑。
延龙云听罢，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的确如此，这些年来东走西顾，似无一时安宁。好在如今万事皆定，终于可以重返故里。”
“说来，虽然与延哥哥相处许久，却从来不曾听哥哥说起过家乡呢？”兰儿跟上延龙云的步子，与他并肩而行。
“嗯。也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是一处深山中的小村子住着大约四五十户人家，多数是猎户或者药匠，入山的时候大家一起结伴而行，彼此照应。只是我家离村子还有些距离，多半个时辰行程便能到了。”延龙云回忆道。
兰儿一脸憧憬，“听起来很好啊！有村子，有人家。兰儿自幼跟随清姨天南地北到处游走，往往刚住三四天，多则十天半月就要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延龙云看向兰儿，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而今，兰儿你就要在这深山里住上许久了，只怕时日一长，你要呆不住了。”
听到这话，兰儿双颊上顿时出现了红晕。她生性聪慧，善解人意，又怎么会听不出延龙云话中‘在这深山里住上许久’的未曾明言的弦外之意。她低着头，喃喃道：“延哥哥尽说这些奇怪的事。好像延哥哥不是要在深山里住上好久似的。”
延龙云轻笑了一声，停下的脚步。“这是自然，以后我也要在深山住上许久了。”
兰儿由于低着头走路，不防地撞上了前面的延龙云，他转过身来，与兰儿四目相对，两人都发出一阵轻笑。
“休息一会吧。”延龙云看着斗笠之下的脸说道，“即使脚程再慢，在傍晚之前也能到达。”
“嗯。”兰儿点头同意。同时看到山道上一对夫妇迎面走来。两人碍于山道狭窄，退让到一旁的树荫之下。
背着背篓的夫妇向两人点头致谢，延龙云和兰儿也颔首回应。
“咦，你看起来好生眼熟。”那个妇人停下步子，看着延龙云，拉住了前行的丈夫。丈夫也回头看向了延龙云。
延龙云也打量起了这对夫妇。
还是妇人先认出了他。
“延龙云？！”那妇人叫道，“真的是你吗？”
“翠龙芬小妹？谯赞兄弟？”延龙云也认出了他们，叫出了名字。脸上欣喜之情满溢。
“延龙云兄弟？”谯赞紧握住了延龙云的双手，“果真是你，都那么多年了。我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延龙云想起当年自己受人之托，不得已远走他乡，之后所遇到的种种，也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翠龙芬和谯赞放下背篓，与延龙云和兰儿同站在树荫下叙旧。
“说起来，翠龙芬小妹、谯赞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看样子是成婚已久了。恭喜两位。”延龙云看到明显是夫妻的两个人问道。
“当年你临走前把治伤的药交给我，要我转交给小芬。半个月后，小芬就来拿药了。我们就是那时熟悉起来的。也多亏了延龙云兄弟你做媒，才……”谯赞说最后一句时，被翠龙芬扯了一下衣袖。他便会意地收了话。
“原来如此，当年走的匆忙，治伤的药也只得托付给谯赞兄弟，不想成就了一件好事。”延龙云感慨道。
“还说呢？这呆子，最初那会还以为我是骗子来着，非要亲自看到我爹才放心。”翆龙芬说这些话时，满带着甜蜜。
一旁的谯赞辩解道：“延龙云兄弟说过，那是救命的药，相当贵重，又怎么能轻易地给人。要是被别人骗去，我该如何向延龙云兄弟交代？”
“嗯。你们在一起，终归是好事。现在过得怎样？村子里变了吗？”延龙云问道。
谯赞摇摇头，“村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许多年轻人都出去了，到城市里过日子。原本是四五十户人家，现在只有十几二十户。留下的是那些不愿意走的老猎户或者药匠，还有就是我们夫妇这些人了。”
“这样吗？现在你们要出山吗？”延龙云发现了背篓。
“前些日子收拾了一些药材，今天打算到山外的集市里卖，再换些油米回来。”翠龙芬答道。
“那么，谯赞兄弟、翠龙芬小妹我在村子等你们回来。”延龙云自知山路漫长难行，这一去一返也需一日，不便多耽误夫妇俩的行程，叙旧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来我们家里吃饭，好好聊聊。”谯赞拍着延龙云的肩。
“嗯，这个自然。谯赞兄弟、翠龙芬小妹早些回来。”延龙云对两人说道。
“咦，延龙云，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看起来不像是黛儿啊？黛儿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冷落了许久的兰儿终于被翠龙芬看到，她不由地向延龙云询问身份。
“黛儿现在身在百泽，经营着一家玉石店。前一阵子出了些事，正在整理账目，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回来。”延龙云解释说。
出于礼节，兰儿取下遮住脸庞的斗笠，黑色丝绸般的头发垂了下来，她接着对目眩神迷的夫妇俩说道：“两位贵安，我叫兰儿。”
“是内子。”延龙云补充道。
注：内子，古代卿大夫的嫡妻称为"内子"。也可作对妻子的通称，称己之妻或人之妻。今专用以称己妻。延龙云用此称，表示兰儿是自己的妻子。
谯赞、翠龙芬的身影在山道上渐行渐远，延龙云和兰儿也重新准备出发。
“他们看起来是很好的人。”兰儿目送夫妇俩的身影说道。
延龙云点头：“以后兰儿会更多地了解他们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不过延哥哥好像只向兰儿提起过他们几次。大概是在玄武族的时候吧。延哥哥能仔细地告诉我他们的事吗？”兰儿问道。
“谯赞兄弟是我们的邻居，他的父亲和我父亲一样是个猎户，我们父亲也常常结伴一起狩猎，所以从小交情深厚。当年受清武前辈托付，前往殇川埋骨。我便将治疗翠龙芬小妹父亲的药交由谯赞兄弟保管。
“翠龙芬小妹是黛儿同龄人，曾与黛儿共同在因兰坊修习。我时常因黛儿之故到因兰坊走动，所以由此结识。在我通艺馆晋业那年，她父亲不幸受了伤，由此提前从因兰坊退业，帮衬家务。
“在仇牙狱缴令回来后，我本打算入山休养。不料遇到了为父亲寻医问药的翠龙芬小妹。恰巧我认得治伤的几味药物，便在休养的闲暇之余帮翠龙芬小妹搜寻。后来的事，也就是如此了。”
兰儿笑道：“我知道延哥哥是个好人，原来从那时就开始是了。”
“嗯？此话怎讲？兰儿说的我却从未如此论断。”
“只是延哥哥不自知罢了。”兰儿解释道：“还是多给兰儿讲讲以前的事吧。延哥哥。虽然兰儿和延哥哥经历了很多事。但是在兰儿和延哥哥相遇之前，却有一大段空白。有些事延哥哥提过，而更多的事，兰儿还不知道。”
“嗯。”延龙云答应道：“在和兰儿相遇之前发生的事吗？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就从这里说起吧。青黛峰，延哥哥的出生的地方。”兰儿为延龙云提供了建议。
“好。”延龙云接受了兰儿的建议，“那就从青黛峰开始。”
延龙云和兰儿走过岁月流逝的山道，向青黛峰的深山前进。如同他们一同走过的许多路途一般，只要彼此存在，不管路有多漫长，有多少艰险，都会是他们充满回忆的旅途。
在这段回到故里的山道上，延龙云回忆起已成为往事的少年时代，那是他还没有和兰儿并肩而行的岁月。回忆起那段岁月里，他走过的路，遇过的人，读过的书。
作者的话：大家好，许久不见，或者第一次见面，我是殷文。《明冥》正式开启新连载。故事将会从延龙云的出生为开始的时间点，重新叙述。那么下次再见。
——2016年9月6日
曾经少年成往事，回首来时无多路。
胡以归来生芝兰，家在云中有幽谷。
——开卷语
青黛峰的天空蔚蓝如同水洗过的一般，宛如羽毛的浮云悠闲地在天际游荡。晴空下的山脉一览无遗，绵延至目力的尽头。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穿过，在树荫落下碎碎点点的光斑。
曲折的山道上铺着石板，边角覆盖的青苔和纵横的裂痕无不昭显岁月在此流逝。而前方蜿蜒的山道，沿着山岭走势，与镶嵌在衣带上的纹路无异，亦不知何处会是尽头。
虽然是青龙族神山，青黛峰却少有人迹，尤其是深山之处，可见的人影无非是谋生的猎户或者药匠。只有层峦叠嶂的山峰外围，才有几个稀稀落落小村庄，能看到炊烟袅袅，鸡啼犬吠的景象。在深山中的住民，抬眼望去，不是山峰便是树林，寻常的村庄之景，更是难以见到。
山道自然是通向深山，而此时正有两人在山道上走着。
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都是一副行人的装扮。手中提着行李，头上戴着斗笠，那男人的背上还负着一包棍状的长柄之物。
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一个沉稳雄健，一个谨慎轻细，一前一后，好似山间的流水与溪涧中的鹅卵石激起的回响。
“兰儿，你累了吗？”那男人回头问。
“延哥哥，这些年兰儿也没少跟着你东奔西走，这些路程，又怎么难得倒兰儿？”兰儿抬起脸来，看着延龙云，露出了微笑。
延龙云听罢，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的确如此，这些年来东走西顾，似无一时安宁。好在如今万事皆定，终于可以重返故里。”
“说来，虽然与延哥哥相处许久，却从来不曾听哥哥说起过家乡呢？”兰儿跟上延龙云的步子，与他并肩而行。
“嗯。也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是一处深山中的小村子住着大约四五十户人家，多数是猎户或者药匠，入山的时候大家一起结伴而行，彼此照应。只是我家离村子还有些距离，多半个时辰行程便能到了。”延龙云回忆道。
兰儿一脸憧憬，“听起来很好啊！有村子，有人家。兰儿自幼跟随清姨天南地北到处游走，往往刚住三四天，多则十天半月就要动身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延龙云看向兰儿，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而今，兰儿你就要在这深山里住上许久了，只怕时日一长，你要呆不住了。”
听到这话，兰儿双颊上顿时出现了红晕。她生性聪慧，善解人意，又怎么会听不出延龙云话中‘在这深山里住上许久’的未曾明言的弦外之意。她低着头，喃喃道：“延哥哥尽说这些奇怪的事。好像延哥哥不是要在深山里住上好久似的。”
延龙云轻笑了一声，停下的脚步。“这是自然，以后我也要在深山住上许久了。”
兰儿由于低着头走路，不防地撞上了前面的延龙云，他转过身来，与兰儿四目相对，两人都发出一阵轻笑。
“休息一会吧。”延龙云看着斗笠之下的脸说道，“即使脚程再慢，在傍晚之前也能到达。”
“嗯。”兰儿点头同意。同时看到山道上一对夫妇迎面走来。两人碍于山道狭窄，退让到一旁的树荫之下。
背着背篓的夫妇向两人点头致谢，延龙云和兰儿也颔首回应。
“咦，你看起来好生眼熟。”那个妇人停下步子，看着延龙云，拉住了前行的丈夫。丈夫也回头看向了延龙云。
延龙云也打量起了这对夫妇。
还是妇人先认出了他。
“延龙云？！”那妇人叫道，“真的是你吗？”
“翠龙芬小妹？谯赞兄弟？”延龙云也认出了他们，叫出了名字。脸上欣喜之情满溢。
“延龙云兄弟？”谯赞紧握住了延龙云的双手，“果真是你，都那么多年了。我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延龙云想起当年自己受人之托，不得已远走他乡，之后所遇到的种种，也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翠龙芬和谯赞放下背篓，与延龙云和兰儿同站在树荫下叙旧。
“说起来，翠龙芬小妹、谯赞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看样子是成婚已久了。恭喜两位。”延龙云看到明显是夫妻的两个人问道。
“当年你临走前把治伤的药交给我，要我转交给小芬。半个月后，小芬就来拿药了。我们就是那时熟悉起来的。也多亏了延龙云兄弟你做媒，才……”谯赞说最后一句时，被翠龙芬扯了一下衣袖。他便会意地收了话。
“原来如此，当年走的匆忙，治伤的药也只得托付给谯赞兄弟，不想成就了一件好事。”延龙云感慨道。
“还说呢？这呆子，最初那会还以为我是骗子来着，非要亲自看到我爹才放心。”翆龙芬说这些话时，满带着甜蜜。
一旁的谯赞辩解道：“延龙云兄弟说过，那是救命的药，相当贵重，又怎么能轻易地给人。要是被别人骗去，我该如何向延龙云兄弟交代？”
“嗯。你们在一起，终归是好事。现在过得怎样？村子里变了吗？”延龙云问道。
谯赞摇摇头，“村子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许多年轻人都出去了，到城市里过日子。原本是四五十户人家，现在只有十几二十户。留下的是那些不愿意走的老猎户或者药匠，还有就是我们夫妇这些人了。”
“这样吗？现在你们要出山吗？”延龙云发现了背篓。
“前些日子收拾了一些药材，今天打算到山外的集市里卖，再换些油米回来。”翠龙芬答道。
“那么，谯赞兄弟、翠龙芬小妹我在村子等你们回来。”延龙云自知山路漫长难行，这一去一返也需一日，不便多耽误夫妇俩的行程，叙旧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来我们家里吃饭，好好聊聊。”谯赞拍着延龙云的肩。
“嗯，这个自然。谯赞兄弟、翠龙芬小妹早些回来。”延龙云对两人说道。
“咦，延龙云，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看起来不像是黛儿啊？黛儿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冷落了许久的兰儿终于被翠龙芬看到，她不由地向延龙云询问身份。
“黛儿现在身在百泽，经营着一家玉石店。前一阵子出了些事，正在整理账目，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回来。”延龙云解释说。
出于礼节，兰儿取下遮住脸庞的斗笠，黑色丝绸般的头发垂了下来，她接着对目眩神迷的夫妇俩说道：“两位贵安，我叫兰儿。”
“是内子。”延龙云补充道。
注：内子，古代卿大夫的嫡妻称为"内子"。也可作对妻子的通称，称己之妻或人之妻。今专用以称己妻。延龙云用此称，表示兰儿是自己的妻子。
谯赞、翠龙芬的身影在山道上渐行渐远，延龙云和兰儿也重新准备出发。
“他们看起来是很好的人。”兰儿目送夫妇俩的身影说道。
延龙云点头：“以后兰儿会更多地了解他们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不过延哥哥好像只向兰儿提起过他们几次。大概是在玄武族的时候吧。延哥哥能仔细地告诉我他们的事吗？”兰儿问道。
“谯赞兄弟是我们的邻居，他的父亲和我父亲一样是个猎户，我们父亲也常常结伴一起狩猎，所以从小交情深厚。当年受清武前辈托付，前往殇川埋骨。我便将治疗翠龙芬小妹父亲的药交由谯赞兄弟保管。
“翠龙芬小妹是黛儿同龄人，曾与黛儿共同在因兰坊修习。我时常因黛儿之故到因兰坊走动，所以由此结识。在我通艺馆晋业那年，她父亲不幸受了伤，由此提前从因兰坊退业，帮衬家务。
“在仇牙狱缴令回来后，我本打算入山休养。不料遇到了为父亲寻医问药的翠龙芬小妹。恰巧我认得治伤的几味药物，便在休养的闲暇之余帮翠龙芬小妹搜寻。后来的事，也就是如此了。”
兰儿笑道：“我知道延哥哥是个好人，原来从那时就开始是了。”
“嗯？此话怎讲？兰儿说的我却从未如此论断。”
“只是延哥哥不自知罢了。”兰儿解释道：“还是多给兰儿讲讲以前的事吧。延哥哥。虽然兰儿和延哥哥经历了很多事。但是在兰儿和延哥哥相遇之前，却有一大段空白。有些事延哥哥提过，而更多的事，兰儿还不知道。”
“嗯。”延龙云答应道：“在和兰儿相遇之前发生的事吗？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就从这里说起吧。青黛峰，延哥哥的出生的地方。”兰儿为延龙云提供了建议。
“好。”延龙云接受了兰儿的建议，“那就从青黛峰开始。”
延龙云和兰儿走过岁月流逝的山道，向青黛峰的深山前进。如同他们一同走过的许多路途一般，只要彼此存在，不管路有多漫长，有多少艰险，都会是他们充满回忆的旅途。
在这段回到故里的山道上，延龙云回忆起已成为往事的少年时代，那是他还没有和兰儿并肩而行的岁月。回忆起那段岁月里，他走过的路，遇过的人，读过的书。
作者的话：大家好，许久不见，或者第一次见面，我是殷文。《明冥》正式开启新连载。故事将会从延龙云的出生为开始的时间点，重新叙述。那么下次再见。
——2016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