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鼠老
wed sep 14 16:40:28 cst 2016
那只灰色老鼠跑得飞快，陆观隔着数丈吊在后面，月色下在山林里狂奔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他依然十分警惕，心神集中，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路跟来并没什么不对劲。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奔行了两三里地，那灰毛老鼠忽的失去踪影，陆观站在不远处一棵巨树之上，看向一个巨石之下，巨石高两丈多，石身上布满了干枯的苔藓，巨石下方有一个狭长的地缝，五尺宽宽，地洞黝黑，从深处向外散发着一股温热的妖气和骚臭味，那灰毛老鼠便是钻入到这地洞之中然后消失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地洞之中藏着一股强烈的妖气，而且气息也比他强大。
在附近黑暗中还潜伏着三道气息，虽然有所收敛，但是手段并不高明，逃不过陆观的感知，在陆观眼中就像是三盏黑暗中的灯火一般显眼，好在那些妖怪并无杀意散发出来。
陆观站在树上，并不打算就此离去，但也没有贸然靠近，他也想知道那妖怪到底有何企图，那妖怪既然引自己前来，必会自己现身。
过了一会那妖怪也没现身，葫芦大仙鄙视的道：“不过一个灵台境的小老鼠，以为带着几只道宫境界的小喽喽，就有恃无恐，架子这么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陆观始终站在巨树上，不骄不躁，静静等待着，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妖怪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陆观心中也有了火气，“修为比我高又如何，还有帮手又如何，真当我是好脾气吗？”
陆观运转法力，泥丸宫中火灵珠金光微闪，陆观一双金瞳中深处燃起两团金色的火焰，顿时双目金光大盛，正当他再有动作。
忽然，地洞中传出吱吱的老鼠叫声，一个尖细苍老的声音从洞中传出，“小兄弟本领高强，难得的却是这好耐性，老朽实在是佩服。”
话音落时，黝黑的地洞中探出一个尖尖的老鼠头，却比普通老鼠更大，接着老鼠慢慢向外爬着，似是吃力，极为缓慢，全身灰黑色皮毛一绺一绺的，看上去十分脏乱，还有一片皮毛湿腻腻的，有腥臭的黄色液体滴落在地上，嘀嗒作响。
这老鼠看上去甚为丑陋，但是陆观却没有放松警惕，巨鼠浑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灰色妖气，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
葫芦大仙坏笑道：“小陆观，你不是对灵台好奇嘛，给你看看这老鼠的灵台到底什么样子，顺便吓他一吓，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话音一落，陆观的视野变换，似是穿过了重重迷雾，只看到黑暗中，一个三尺见方的灰色灵台漂浮着，灵台有灰色雾气组成，并不凝实，表面流转着一丝淡淡土黄色光芒，坑坑洼洼，极为粗糙，但是却散发着阵阵强大的气息。
本来那灰色巨鼠极为缓慢的从地洞中往外爬，此刻身子微微一滞，忽然动作加快，待到完全爬出来，才发现老鼠身体八尺来长，算得上是巨鼠，只见他人立而起，张口吐出一根不知名的黑色树杖，身上灰色妖气翻滚，八尺长的身体慢慢缩小到五尺来高，佝偻着鼠背，把黑色树杖当成拐杖拄着，身上皮毛与灰气融合，化作一件灰色破旧的皮袄，顶着颗老鼠头，布满了褶子和灰斑，尖脸两边是长长的胡须，还有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显得有些滑稽。
老鼠精先是拍了拍身上皮袄，然后伸出灰黑色的右爪，捏了捏尖脸右边的几根胡须，咳嗽两声，绿色小眼珠溜溜一转，看向陆观，发出尖细苍老的声音，道；“贵客登门，小老儿有失远迎，莫怪莫怪，老朽乃是老鼠成精，修炼了几百年，朋友们给面子，称我鼠老，不知小哥儿名讳，怎么称呼啊？”
陆观自那鼠精出来，一双金瞳便紧紧盯着他，此刻听他说话，尽是客套，淡淡道；“你我素不相识，也无交情，我不喜拐弯抹角，只问你引我前来，所为何事？”
鼠老对陆观的态度并无不满，一来他有求于人，而来他早已经对陆观心生忌惮，尤其是刚刚刚被陆观眼神扫过，竟似被看穿一般，更加不敢发作，干笑道；“小哥果然直爽，那老朽也不兜圈子，今日邀请小兄弟来此，一来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二来是想送小哥一个机缘。不知小哥可有兴趣？”
陆观听到机缘，心中好奇，却不漏声色，开口问道：“哦，即是机缘，为何不送给别人，却要给我这素不相识的妖怪？”
鼠老见陆观极为淡然，似是并不在意这机缘，心中更是觉得他高深莫测，此刻自然的答道；“机缘难求，有缘得之。机缘与我有缘，我与小哥有缘，这机缘自然与小哥有缘。”
陆观听他逻辑，自觉好笑，顿了顿，问道：“你倒说说你我怎么个有缘法？”
鼠老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半年前，我和孩儿们还不住在此处，我们住在另一座山头，只是一日出门觅食，发现一件怪事，一座青葱碧绿的小山转眼之间化作灰白色，满山花草枯萎，鸟兽化作白骨，我当时并未靠近，待到后来去看，发现漫山遍野无一活物，周围的飞禽走兽俱不敢靠近，诡异之极。那山也就此失去灵气，无一丝生机，过了许久寸草不生，如同死地一般。老朽活了几百年也未见过此等景象，于是拖家带口，迁居一处，但是后来这事又发生了好几次，直到一日老朽偶然发现小哥从那灰白色山上下来，一眼便知道小哥不凡。”
陆观听他说起，顿时觉得好笑，这老鼠精胆子确实够小的，搬家搬了这么多次，陆观听完也觉得确实有缘，每次吞山都能被他看见，葫芦大仙在青玉葫芦上哈哈大笑，陆观心里觉得有趣，脸上却无表情，只问道；“我有何不凡？”
鼠老顿了顿，说道：“小哥身上没有妖气。”
陆观道：“没有妖气便是不凡，说不定是我隐藏的好呢？”
鼠老重重的摇摇头，肯定的道：“老朽活了这么久，鼻子是最灵的，一丝一毫的妖气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小哥身上气息精纯，全无一丝杂质，可见所修功法定是上乘，老朽当年也去过人族地域，见过些宗派修士，他们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小哥的气息精纯。再加上小哥诡异的抽走一山精气，要么是天生神通强大，要么便是身怀至宝。无论哪一点都不是我们这种无根无凭的山野妖怪能比的。”最后语气竟带着一丝凄凉。
听了这一番话，葫芦大仙顿时道：“这小老鼠还算有些见识，就是胆子小了点。”
陆观也深以为然，此刻对着老鼠精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观，淡淡道：“不知鼠老说的这机缘与我有缘，缘从何来？”
老鼠精听陆观称呼改变，心中一喜，清清嗓子道：“小哥有所不知，老朽因为搬家之事，找了好多山头，深山里大妖众多，加之我年老体弱，修为低微，只敢在这百邙山外围寻找，挖了无数山头，有一日竟然发现一个天大机缘，说来也是托了小哥的福分。”
陆观一听，觉得这老鼠精所说机缘怕是真的，但是他却无法独自取得，引自己前来怕是想找帮手。但也有可能是发现自己的不凡，想要谋夺自己的功法和法宝，一时间陆观有些犹豫，葫芦大仙大咧咧道：“怕个啥，有本大仙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本大仙从他身上感应到一丝极淡的鬼气，该是与他所说机缘有关，答应他，去看看也无妨。”
听葫芦大仙如此说，陆观也放下心来，道：“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动手？”
鼠老见他答应，顿时大喜，觉得陆观加入，取得机缘的把握又多了几分，顿时喜道：“明天早上还有帮手来我这，到时候老朽带路，正午时分便动手，必不会叫小哥失望。”
陆观知他谨慎，调侃道：“没想到这机缘的有缘人还真多。”
鼠老怕他变卦，忙解释道：“几个朋友，都是老熟人，可以信得过的，小哥放心。”
陆观淡淡道：“我可没有朋友，明早太阳升起，我再来。”说着便在树上转身打算离去，鼠老忙喊道：“小哥留步，留步。”
陆观不耐道：“还有何事？”鼠老笑道：“还不知小哥名号，老朽明日也好为小哥介绍一下，大家多熟悉熟悉，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陆观沉吟片刻，淡淡说了句“陆观”，便消失在密林中。
夜色之下，月光洁白如霜，笼罩着山林，洒下一片阴影，此刻从阴影中走出三个身影，都是道宫境界的妖怪，一只黑色大野猪，高一丈多，尺长的獠牙突起，身上根根黑毛如刺，看着都皮糙肉厚。
一条白色大蟒，一丈多长，身体小树干一般粗细，蛇瞳碧绿，脊椎上一条金线从头尖直到蛇尾。
还有一只妖怪，却是陆观见过的，正是当年陆观看到的那一头青牛，现在更加高大，青色毛皮下肌肉隆起，一对巨大的青色盘角。
此刻三妖走向鼠老，那野猪精哼哼唧唧道：“鼠老，这就是你说的吞山怪，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鼠老看也不看他，一双绿豆眼仍然望着陆观先前所在的树梢，淡淡回了一句：“我看不出他的修为。”野猪精一惊，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鼠老看向另外两妖，问道：“你们怎么看？”
蛇妖昂起蛇头，吐了吐信子，道：“朦朦胧胧，看不清，摸不透。”青牛闷声道：“我好像见过他。”
此言一出，周围三妖都看着他，看的青牛有些紧张，鼠老急问道：“在何处见得？”青牛想了想道：“当年我刚刚开灵，第一次在山顶吞噬月华，发现不远处一座山上有一道金光扫过来，当时没在意，后来发现那座山上也有妖怪在吞噬月华，应该也是第一次，但是牵引的月华数量极多，比我当时至少多一倍不止。今晚他应该发现我们了，当时他目光扫过来与当初感觉一样，那是我第一次修炼时发生的事，应该不会记错。”
三妖听完都沉默下来，白蛇道：“你是洪荒异种，他比你吞的月华还多，血脉应该比你还强，此刻最起码也是道宫境，还可能是灵台境。”
鼠老沉吟片刻，道：“也罢，多他一个总归是好的，我活了这么久，应该不会看错的，他虽然孤傲一些，但应该是有真本事的，说不得明天之事还的靠他，你们明天对他友善点。牛青，你与他有些交情，明天与他多亲近些，对你而言，也不是坏事。都散了吧。“说完便自顾自钻入地缝中，剩下的三妖也都各自散去。
那只灰色老鼠跑得飞快，陆观隔着数丈吊在后面，月色下在山林里狂奔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他依然十分警惕，心神集中，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路跟来并没什么不对劲。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奔行了两三里地，那灰毛老鼠忽的失去踪影，陆观站在不远处一棵巨树之上，看向一个巨石之下，巨石高两丈多，石身上布满了干枯的苔藓，巨石下方有一个狭长的地缝，五尺宽宽，地洞黝黑，从深处向外散发着一股温热的妖气和骚臭味，那灰毛老鼠便是钻入到这地洞之中然后消失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地洞之中藏着一股强烈的妖气，而且气息也比他强大。
在附近黑暗中还潜伏着三道气息，虽然有所收敛，但是手段并不高明，逃不过陆观的感知，在陆观眼中就像是三盏黑暗中的灯火一般显眼，好在那些妖怪并无杀意散发出来。
陆观站在树上，并不打算就此离去，但也没有贸然靠近，他也想知道那妖怪到底有何企图，那妖怪既然引自己前来，必会自己现身。
过了一会那妖怪也没现身，葫芦大仙鄙视的道：“不过一个灵台境的小老鼠，以为带着几只道宫境界的小喽喽，就有恃无恐，架子这么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陆观始终站在巨树上，不骄不躁，静静等待着，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妖怪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陆观心中也有了火气，“修为比我高又如何，还有帮手又如何，真当我是好脾气吗？”
陆观运转法力，泥丸宫中火灵珠金光微闪，陆观一双金瞳中深处燃起两团金色的火焰，顿时双目金光大盛，正当他再有动作。
忽然，地洞中传出吱吱的老鼠叫声，一个尖细苍老的声音从洞中传出，“小兄弟本领高强，难得的却是这好耐性，老朽实在是佩服。”
话音落时，黝黑的地洞中探出一个尖尖的老鼠头，却比普通老鼠更大，接着老鼠慢慢向外爬着，似是吃力，极为缓慢，全身灰黑色皮毛一绺一绺的，看上去十分脏乱，还有一片皮毛湿腻腻的，有腥臭的黄色液体滴落在地上，嘀嗒作响。
这老鼠看上去甚为丑陋，但是陆观却没有放松警惕，巨鼠浑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灰色妖气，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
葫芦大仙坏笑道：“小陆观，你不是对灵台好奇嘛，给你看看这老鼠的灵台到底什么样子，顺便吓他一吓，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话音一落，陆观的视野变换，似是穿过了重重迷雾，只看到黑暗中，一个三尺见方的灰色灵台漂浮着，灵台有灰色雾气组成，并不凝实，表面流转着一丝淡淡土黄色光芒，坑坑洼洼，极为粗糙，但是却散发着阵阵强大的气息。
本来那灰色巨鼠极为缓慢的从地洞中往外爬，此刻身子微微一滞，忽然动作加快，待到完全爬出来，才发现老鼠身体八尺来长，算得上是巨鼠，只见他人立而起，张口吐出一根不知名的黑色树杖，身上灰色妖气翻滚，八尺长的身体慢慢缩小到五尺来高，佝偻着鼠背，把黑色树杖当成拐杖拄着，身上皮毛与灰气融合，化作一件灰色破旧的皮袄，顶着颗老鼠头，布满了褶子和灰斑，尖脸两边是长长的胡须，还有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显得有些滑稽。
老鼠精先是拍了拍身上皮袄，然后伸出灰黑色的右爪，捏了捏尖脸右边的几根胡须，咳嗽两声，绿色小眼珠溜溜一转，看向陆观，发出尖细苍老的声音，道；“贵客登门，小老儿有失远迎，莫怪莫怪，老朽乃是老鼠成精，修炼了几百年，朋友们给面子，称我鼠老，不知小哥儿名讳，怎么称呼啊？”
陆观自那鼠精出来，一双金瞳便紧紧盯着他，此刻听他说话，尽是客套，淡淡道；“你我素不相识，也无交情，我不喜拐弯抹角，只问你引我前来，所为何事？”
鼠老对陆观的态度并无不满，一来他有求于人，而来他早已经对陆观心生忌惮，尤其是刚刚刚被陆观眼神扫过，竟似被看穿一般，更加不敢发作，干笑道；“小哥果然直爽，那老朽也不兜圈子，今日邀请小兄弟来此，一来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二来是想送小哥一个机缘。不知小哥可有兴趣？”
陆观听到机缘，心中好奇，却不漏声色，开口问道：“哦，即是机缘，为何不送给别人，却要给我这素不相识的妖怪？”
鼠老见陆观极为淡然，似是并不在意这机缘，心中更是觉得他高深莫测，此刻自然的答道；“机缘难求，有缘得之。机缘与我有缘，我与小哥有缘，这机缘自然与小哥有缘。”
陆观听他逻辑，自觉好笑，顿了顿，问道：“你倒说说你我怎么个有缘法？”
鼠老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半年前，我和孩儿们还不住在此处，我们住在另一座山头，只是一日出门觅食，发现一件怪事，一座青葱碧绿的小山转眼之间化作灰白色，满山花草枯萎，鸟兽化作白骨，我当时并未靠近，待到后来去看，发现漫山遍野无一活物，周围的飞禽走兽俱不敢靠近，诡异之极。那山也就此失去灵气，无一丝生机，过了许久寸草不生，如同死地一般。老朽活了几百年也未见过此等景象，于是拖家带口，迁居一处，但是后来这事又发生了好几次，直到一日老朽偶然发现小哥从那灰白色山上下来，一眼便知道小哥不凡。”
陆观听他说起，顿时觉得好笑，这老鼠精胆子确实够小的，搬家搬了这么多次，陆观听完也觉得确实有缘，每次吞山都能被他看见，葫芦大仙在青玉葫芦上哈哈大笑，陆观心里觉得有趣，脸上却无表情，只问道；“我有何不凡？”
鼠老顿了顿，说道：“小哥身上没有妖气。”
陆观道：“没有妖气便是不凡，说不定是我隐藏的好呢？”
鼠老重重的摇摇头，肯定的道：“老朽活了这么久，鼻子是最灵的，一丝一毫的妖气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小哥身上气息精纯，全无一丝杂质，可见所修功法定是上乘，老朽当年也去过人族地域，见过些宗派修士，他们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小哥的气息精纯。再加上小哥诡异的抽走一山精气，要么是天生神通强大，要么便是身怀至宝。无论哪一点都不是我们这种无根无凭的山野妖怪能比的。”最后语气竟带着一丝凄凉。
听了这一番话，葫芦大仙顿时道：“这小老鼠还算有些见识，就是胆子小了点。”
陆观也深以为然，此刻对着老鼠精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观，淡淡道：“不知鼠老说的这机缘与我有缘，缘从何来？”
老鼠精听陆观称呼改变，心中一喜，清清嗓子道：“小哥有所不知，老朽因为搬家之事，找了好多山头，深山里大妖众多，加之我年老体弱，修为低微，只敢在这百邙山外围寻找，挖了无数山头，有一日竟然发现一个天大机缘，说来也是托了小哥的福分。”
陆观一听，觉得这老鼠精所说机缘怕是真的，但是他却无法独自取得，引自己前来怕是想找帮手。但也有可能是发现自己的不凡，想要谋夺自己的功法和法宝，一时间陆观有些犹豫，葫芦大仙大咧咧道：“怕个啥，有本大仙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本大仙从他身上感应到一丝极淡的鬼气，该是与他所说机缘有关，答应他，去看看也无妨。”
听葫芦大仙如此说，陆观也放下心来，道：“我答应你，什么时候动手？”
鼠老见他答应，顿时大喜，觉得陆观加入，取得机缘的把握又多了几分，顿时喜道：“明天早上还有帮手来我这，到时候老朽带路，正午时分便动手，必不会叫小哥失望。”
陆观知他谨慎，调侃道：“没想到这机缘的有缘人还真多。”
鼠老怕他变卦，忙解释道：“几个朋友，都是老熟人，可以信得过的，小哥放心。”
陆观淡淡道：“我可没有朋友，明早太阳升起，我再来。”说着便在树上转身打算离去，鼠老忙喊道：“小哥留步，留步。”
陆观不耐道：“还有何事？”鼠老笑道：“还不知小哥名号，老朽明日也好为小哥介绍一下，大家多熟悉熟悉，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陆观沉吟片刻，淡淡说了句“陆观”，便消失在密林中。
夜色之下，月光洁白如霜，笼罩着山林，洒下一片阴影，此刻从阴影中走出三个身影，都是道宫境界的妖怪，一只黑色大野猪，高一丈多，尺长的獠牙突起，身上根根黑毛如刺，看着都皮糙肉厚。
一条白色大蟒，一丈多长，身体小树干一般粗细，蛇瞳碧绿，脊椎上一条金线从头尖直到蛇尾。
还有一只妖怪，却是陆观见过的，正是当年陆观看到的那一头青牛，现在更加高大，青色毛皮下肌肉隆起，一对巨大的青色盘角。
此刻三妖走向鼠老，那野猪精哼哼唧唧道：“鼠老，这就是你说的吞山怪，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鼠老看也不看他，一双绿豆眼仍然望着陆观先前所在的树梢，淡淡回了一句：“我看不出他的修为。”野猪精一惊，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鼠老看向另外两妖，问道：“你们怎么看？”
蛇妖昂起蛇头，吐了吐信子，道：“朦朦胧胧，看不清，摸不透。”青牛闷声道：“我好像见过他。”
此言一出，周围三妖都看着他，看的青牛有些紧张，鼠老急问道：“在何处见得？”青牛想了想道：“当年我刚刚开灵，第一次在山顶吞噬月华，发现不远处一座山上有一道金光扫过来，当时没在意，后来发现那座山上也有妖怪在吞噬月华，应该也是第一次，但是牵引的月华数量极多，比我当时至少多一倍不止。今晚他应该发现我们了，当时他目光扫过来与当初感觉一样，那是我第一次修炼时发生的事，应该不会记错。”
三妖听完都沉默下来，白蛇道：“你是洪荒异种，他比你吞的月华还多，血脉应该比你还强，此刻最起码也是道宫境，还可能是灵台境。”
鼠老沉吟片刻，道：“也罢，多他一个总归是好的，我活了这么久，应该不会看错的，他虽然孤傲一些，但应该是有真本事的，说不得明天之事还的靠他，你们明天对他友善点。牛青，你与他有些交情，明天与他多亲近些，对你而言，也不是坏事。都散了吧。“说完便自顾自钻入地缝中，剩下的三妖也都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