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
sun feb 14 15:36:35 cst 2016
这一日，陈木去了海城。
他的本意是去购买一些补充血气的药材，他知道李若凡醒来基本上不是问题，但后者血气亏损严重，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若不加以调养，难免留下祸根。
陈木懒洋洋的走在路上，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就一个普通老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路上，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他所买的药，有几味需要到云海楼的分部去采购。
云海楼是东大陆闻名的商会，遍布大陆，甚至于西土都有他们的足迹，号称只要世间存在的，哪怕于天之涯，海之角，付得起代价，都能寻得到。其财力，物力堪称天下之最。
进入内部，装修奢华，毫无遮掩。看着云海楼，陈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想当年就算是云海楼主...
一少女打断了他的沉思，优雅的说道：“老先生，要什么呢？”
陈木将早已写好的名单递给她，少女拿过单子，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血参，白术，甘灵草...这些虽算不上罕见，但都是极其珍贵的补充血气的药物，这个老头穿着朴素，是在没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这些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一共八百灵石。”少女说道...
陈木毫不在乎的将灵石扔在桌上，问道：“最近海城怎么沸沸扬扬的？”
“老先生是外地来的吧，这件事都轰动了整个海城。”
陈木笑着不语，女子接着说道：“七天前海城城主亲自发布了天价悬赏令，好像是寻找一个叫李若凡的孩子，画像都有了。只要找到，云城和一个超级宗派的五转丹药，高级灵器任其挑选...”
陈木听完后面无表情，心中却震撼到了极点，不过他掩饰的极好。拿起药材，匆匆赶回海天镇...
一路上，陈木思索着，要不要送李若凡回家，他倒不是贪图那琳琅满目的悬赏，一声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
在屋外，陈木听到了两小的欢声笑语，心中好奇，推门而入。
李若凡看着这个老人，心中知晓这便是小雪的爷爷，急忙起身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四目相对，李若凡毫不退缩，明亮的双眸就像镶嵌着黑宝石一般...一脸感激看着这个陌生的老人。
陈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暗道，好有灵气的孩子。他已经确定，李若凡必定出生不凡，这份从容就不是一般孩子能拥有的。八成就是悬赏令的主人...
“孩子，你想回家吗？”陈木问道。
“家...”突然间，李若凡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他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
可是，同时出生的小哥哥几乎不怎么得见；亲身爷爷看自己如同陌生人；深爱自己的母亲睡入冰棺；想要保护自己的老人死于非命...
身怀的帝级木皇脉被剥夺，险死还生...重要的是，即便回去，家族，真的容得下自己吗？天生无脉，帝脉又被剥夺，回去，也只是让父亲难做。
甚至，这次剥夺自己血脉的都是自家人。他现在对于那个所谓的家族，没有了任何的归属感。一念至此，李若凡的双眼，异常的冰冷。
“前辈，我没有家。”李若凡摇了摇头。
但是，他再聪慧，终究是个孩子，表情的变化又怎能逃过陈木的眼睛。他知道，李若凡必将经历过什么，后者不说，他也不愿多问。
对于李若凡的谎言，他没有戳破。
“爷爷，您收留他吧，这样小雪也有哥哥了....”小雪拉着陈木的手，祈求道。
陈木闻言点头，对着李若凡道：“孩子，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过....”
一个时辰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出现在了屋子里，除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李若凡整体都做了易容，后者原来的鹅蛋脸消失不见，整体胖了不少，眉毛更是粗了不止一倍...就算是李凌峰在此，不仔细感知恐怕也认不出...
陈木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做虽然不足以逃过强者的眼睛，不过在这海天镇，掩人耳目足够了。
从此，镇上多了一个身怀奇力的少年，少年似乎记不起自己的过去，是老叔在大海所救...又因少年身上有虎牛之力，镇上的人都叫他虎子...
这里的人很朴实，李若凡在这里感觉不到族中的压抑与冷眼，他来海天镇的时间不长，却渐渐适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他认识了很多朋友，淳朴的老叔，热情的六子....最终要的是，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在这里，李若凡仿佛找到了归属...
一天晚上，李若凡坐在窗前，注视着天的北边。那里是，北荒...
一幕幕镜头从脑中闪过，冰棺中尚未苏醒的娘亲，为了自己惨死在**手中的三爷爷，还有一直挂念自己的兰青，沈沧海...
自己真的应该在这个小镇再待下去吗？不，至少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摸了摸胸前的生命源核，看了看那陈旧的平安符，似是下定了某决心...虽然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那些人...可是，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悄悄地打开门，最后的看了一眼这不大的医馆，李若凡转身离去...
“要走了。”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正是陈木。
“我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怎么，庙太小，容不下你？”陈木笑道。
李若凡摇了摇头，道：“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所以...”
陈木点了点头，他知道，李若凡心中定有许多牵挂，这个孩子，远比表面看上去成熟。
“打算去哪里？”
李若凡黑眸微转，闪过一丝茫然，道：“世界这么大，总有我去的地方。”
“你身体里的东西已经被剥夺，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再加上你天生无脉，真的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吗？”陈木说道。
李若凡脸上的茫然褪去，目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说道：“即便完成不了，至少我曾尝试过，努力过...”
声音铿锵有力，那种执着，令得陈木都微微动容，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笑道：“会下棋吗？”
李若凡一头雾水，而后点了点头。从小萧芙莎都教他琴棋书画，又常与学究天人的三长老李桦博弈，虽然胜少输多，但对于自己的棋艺，李若凡很有信心。
“陪老头子我下盘棋吧。”
屋内，烛焰不停地闪动，映照着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月光透过窗，洒下一片皎洁与朦胧...
棋盘之上，李若凡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将陈木的棋子围的水泄不通，首尾不能相连。
李若凡嘴角扬起，黝黑的面颊浮起一丝笑容，道：“前辈，承让。”
陈木浑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脸上无喜无悲，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这棋局，他点点头，不知是在为棋局点头，还是承认自己输了的事实。
半晌，陈木笑道：“人生如棋，别看这小小棋盘之间，却风云变幻。”
李若凡若有所思，没有接老人所说的话。
“有时需要总览全局寸土必争，关键时刻又需要壮士断腕、舍城弃地的勇气和魄力；既要随机应变，来应付不断变化的局势，又需保持固有的原则和立场，不迷失前进的方向；既要随缘而进，建功立业，又需要顺势而退，明哲保身...”
字字珠玑，像是天音一般飘进李若凡的脑海。李若凡心里一顿，难道我真的迷失了吗？
不待他说话，陈木面无变化，看起来高深莫测，他继续说道：“有的人能预见十几步，乃至几十步，未雨绸缪，后发制人。有的人仅能看到几步，甚至走一步算一步。”
自己又算哪一种呢，如果人生如棋，恐怕是后者吧，李若凡自嘲。否则又怎会发生那么多波折。
似是知道李若凡心中所想，陈木淡然一笑，道：“强者方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譬如棋局，与人对弈之时，一步失算可能满盘皆输，但对于强者而言，面对残局，却可能峰会路转。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外如是。”
说完，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落在了棋盘之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可正是这枚棋子，却将他的困局打破，首尾相连，整个棋活络了起来，不再死气沉沉。
反观李若凡，之前虽步步为营，却仿佛落入了一张精心编制的巨网，那枚棋子的落下，对手收网，而他苦心经营的棋子却被一网打尽...
李若凡一脸骇然，以及难以置信。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口中不断重复着陈木说的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常听李凌峰说过，神陨能人辈出，或许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就有高人存在。他深知，面前的老人绝对不同凡响。
李若凡肃然起敬，恭敬的说道：“前辈，受教了。”只不过他稚嫩的样子与其老成看起了有些不符。
陈木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看着李若凡，说道：“孩子，我知道你肯定经历过痛苦，心里有阴影。但这未免不是一种得到。”
“得到，我得到了什么？”李若凡有些发怒，他现在一无所有。
“呵呵，不说这个了，你还小，这些，你以后自会知道。”陈木笑道，接着问1李若凡：“你信命吗运？”
李若凡摇头，“从来不信，命由天定，运由己生。”
陈木拍掌叫绝，激动的说道：“好一个运由己生，老天有眼，让我垂暮之年遇到了你。”他的双眼，竟有泪光闪动。
“前辈，你？”李若凡不解。
陈木停了下来，恢复自然：“失态了。你说的不错，强者应掌控自己的命运，不由他人不由天。”
说道这里。陈木不禁唏嘘：“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而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则利运不通。蛟龙未遇，潜水与鱼鳖之间...”
不知他是在感叹自己，还是在诉说李若凡。二人出奇的默契，都陷入了深思，李若凡心惊老者的睿智与看破世间的洞察力，而陈木，则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陈木打破了宁静，问道：“孩子，你可愿当我的传人。”
李若凡激动不已，旋即黯然，“我天生无脉，本源又被剥夺，现在，只怕连二十岁都活不过，恐怕要负前辈厚望了。”木皇血被剥离，让他几乎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原本，他想靠着这帝级木皇脉去追梦天下，现在，一切都是水月镜花，纸上谈兵...李若凡黯然神伤，低头不语...
陈木笑道：“那又何妨，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你只需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李若凡闪烁着泪光，郑重的点头。
陈木一阵大笑，接着说道：“那好，待小雪过完生辰以后，我们便隐居深山，不谙世事。帮你重塑经脉。”
李若凡刚欲点头，旋即猛地回过神来，惊道：“重塑经脉，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寒山老人，鬼医曹何，动用了多少天才地宝，皆束手无策，连他本身，都想要放弃聚元，改修炼体。可是，今天听到陈木如此一说，似乎还有希望，这？李若凡难以置信...
陈木哈哈大笑，而后一脸得意，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单论对人体经脉的探索，世间，无人能左右与我。”声音很轻，却充满狂妄。
李若凡心中一阵澎湃，只要给他一身经脉，成功开元，他相信，天下再大，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届时，还有何惧。只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甚至有些佝偻的老人，问道：“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直觉告诉他，这样一个老人必定不会籍籍无名。
陈木此刻目露精光，犹如利刃出鞘，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慕玄成！”
（身份终于揭晓，后面，更为精彩！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这一日，陈木去了海城。
他的本意是去购买一些补充血气的药材，他知道李若凡醒来基本上不是问题，但后者血气亏损严重，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若不加以调养，难免留下祸根。
陈木懒洋洋的走在路上，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就一个普通老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路上，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他所买的药，有几味需要到云海楼的分部去采购。
云海楼是东大陆闻名的商会，遍布大陆，甚至于西土都有他们的足迹，号称只要世间存在的，哪怕于天之涯，海之角，付得起代价，都能寻得到。其财力，物力堪称天下之最。
进入内部，装修奢华，毫无遮掩。看着云海楼，陈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想当年就算是云海楼主...
一少女打断了他的沉思，优雅的说道：“老先生，要什么呢？”
陈木将早已写好的名单递给她，少女拿过单子，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血参，白术，甘灵草...这些虽算不上罕见，但都是极其珍贵的补充血气的药物，这个老头穿着朴素，是在没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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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八百灵石。”少女说道...
陈木毫不在乎的将灵石扔在桌上，问道：“最近海城怎么沸沸扬扬的？”
“老先生是外地来的吧，这件事都轰动了整个海城。”
陈木笑着不语，女子接着说道：“七天前海城城主亲自发布了天价悬赏令，好像是寻找一个叫李若凡的孩子，画像都有了。只要找到，云城和一个超级宗派的五转丹药，高级灵器任其挑选...”
陈木听完后面无表情，心中却震撼到了极点，不过他掩饰的极好。拿起药材，匆匆赶回海天镇...
一路上，陈木思索着，要不要送李若凡回家，他倒不是贪图那琳琅满目的悬赏，一声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
在屋外，陈木听到了两小的欢声笑语，心中好奇，推门而入。
李若凡看着这个老人，心中知晓这便是小雪的爷爷，急忙起身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四目相对，李若凡毫不退缩，明亮的双眸就像镶嵌着黑宝石一般...一脸感激看着这个陌生的老人。
陈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暗道，好有灵气的孩子。他已经确定，李若凡必定出生不凡，这份从容就不是一般孩子能拥有的。八成就是悬赏令的主人...
“孩子，你想回家吗？”陈木问道。
“家...”突然间，李若凡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他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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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的帝级木皇脉被剥夺，险死还生...重要的是，即便回去，家族，真的容得下自己吗？天生无脉，帝脉又被剥夺，回去，也只是让父亲难做。
甚至，这次剥夺自己血脉的都是自家人。他现在对于那个所谓的家族，没有了任何的归属感。一念至此，李若凡的双眼，异常的冰冷。
“前辈，我没有家。”李若凡摇了摇头。
但是，他再聪慧，终究是个孩子，表情的变化又怎能逃过陈木的眼睛。他知道，李若凡必将经历过什么，后者不说，他也不愿多问。
对于李若凡的谎言，他没有戳破。
“爷爷，您收留他吧，这样小雪也有哥哥了....”小雪拉着陈木的手，祈求道。
陈木闻言点头，对着李若凡道：“孩子，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过....”
一个时辰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出现在了屋子里，除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李若凡整体都做了易容，后者原来的鹅蛋脸消失不见，整体胖了不少，眉毛更是粗了不止一倍...就算是李凌峰在此，不仔细感知恐怕也认不出...
陈木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做虽然不足以逃过强者的眼睛，不过在这海天镇，掩人耳目足够了。
从此，镇上多了一个身怀奇力的少年，少年似乎记不起自己的过去，是老叔在大海所救...又因少年身上有虎牛之力，镇上的人都叫他虎子...
这里的人很朴实，李若凡在这里感觉不到族中的压抑与冷眼，他来海天镇的时间不长，却渐渐适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他认识了很多朋友，淳朴的老叔，热情的六子....最终要的是，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在这里，李若凡仿佛找到了归属...
一天晚上，李若凡坐在窗前，注视着天的北边。那里是，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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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正是陈木。
“我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怎么，庙太小，容不下你？”陈木笑道。
李若凡摇了摇头，道：“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所以...”
陈木点了点头，他知道，李若凡心中定有许多牵挂，这个孩子，远比表面看上去成熟。
“打算去哪里？”
李若凡黑眸微转，闪过一丝茫然，道：“世界这么大，总有我去的地方。”
“你身体里的东西已经被剥夺，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再加上你天生无脉，真的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吗？”陈木说道。
李若凡脸上的茫然褪去，目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说道：“即便完成不了，至少我曾尝试过，努力过...”
声音铿锵有力，那种执着，令得陈木都微微动容，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笑道：“会下棋吗？”
李若凡一头雾水，而后点了点头。从小萧芙莎都教他琴棋书画，又常与学究天人的三长老李桦博弈，虽然胜少输多，但对于自己的棋艺，李若凡很有信心。
“陪老头子我下盘棋吧。”
屋内，烛焰不停地闪动，映照着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月光透过窗，洒下一片皎洁与朦胧...
棋盘之上，李若凡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将陈木的棋子围的水泄不通，首尾不能相连。
李若凡嘴角扬起，黝黑的面颊浮起一丝笑容，道：“前辈，承让。”
陈木浑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脸上无喜无悲，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这棋局，他点点头，不知是在为棋局点头，还是承认自己输了的事实。
半晌，陈木笑道：“人生如棋，别看这小小棋盘之间，却风云变幻。”
李若凡若有所思，没有接老人所说的话。
“有时需要总览全局寸土必争，关键时刻又需要壮士断腕、舍城弃地的勇气和魄力；既要随机应变，来应付不断变化的局势，又需保持固有的原则和立场，不迷失前进的方向；既要随缘而进，建功立业，又需要顺势而退，明哲保身...”
字字珠玑，像是天音一般飘进李若凡的脑海。李若凡心里一顿，难道我真的迷失了吗？
不待他说话，陈木面无变化，看起来高深莫测，他继续说道：“有的人能预见十几步，乃至几十步，未雨绸缪，后发制人。有的人仅能看到几步，甚至走一步算一步。”
自己又算哪一种呢，如果人生如棋，恐怕是后者吧，李若凡自嘲。否则又怎会发生那么多波折。
似是知道李若凡心中所想，陈木淡然一笑，道：“强者方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譬如棋局，与人对弈之时，一步失算可能满盘皆输，但对于强者而言，面对残局，却可能峰会路转。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外如是。”
说完，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落在了棋盘之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可正是这枚棋子，却将他的困局打破，首尾相连，整个棋活络了起来，不再死气沉沉。
反观李若凡，之前虽步步为营，却仿佛落入了一张精心编制的巨网，那枚棋子的落下，对手收网，而他苦心经营的棋子却被一网打尽...
李若凡一脸骇然，以及难以置信。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口中不断重复着陈木说的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常听李凌峰说过，神陨能人辈出，或许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就有高人存在。他深知，面前的老人绝对不同凡响。
李若凡肃然起敬，恭敬的说道：“前辈，受教了。”只不过他稚嫩的样子与其老成看起了有些不符。
陈木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看着李若凡，说道：“孩子，我知道你肯定经历过痛苦，心里有阴影。但这未免不是一种得到。”
“得到，我得到了什么？”李若凡有些发怒，他现在一无所有。
“呵呵，不说这个了，你还小，这些，你以后自会知道。”陈木笑道，接着问1李若凡：“你信命吗运？”
李若凡摇头，“从来不信，命由天定，运由己生。”
陈木拍掌叫绝，激动的说道：“好一个运由己生，老天有眼，让我垂暮之年遇到了你。”他的双眼，竟有泪光闪动。
“前辈，你？”李若凡不解。
陈木停了下来，恢复自然：“失态了。你说的不错，强者应掌控自己的命运，不由他人不由天。”
说道这里。陈木不禁唏嘘：“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而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则利运不通。蛟龙未遇，潜水与鱼鳖之间...”
不知他是在感叹自己，还是在诉说李若凡。二人出奇的默契，都陷入了深思，李若凡心惊老者的睿智与看破世间的洞察力，而陈木，则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陈木打破了宁静，问道：“孩子，你可愿当我的传人。”
李若凡激动不已，旋即黯然，“我天生无脉，本源又被剥夺，现在，只怕连二十岁都活不过，恐怕要负前辈厚望了。”木皇血被剥离，让他几乎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原本，他想靠着这帝级木皇脉去追梦天下，现在，一切都是水月镜花，纸上谈兵...李若凡黯然神伤，低头不语...
陈木笑道：“那又何妨，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你只需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李若凡闪烁着泪光，郑重的点头。
陈木一阵大笑，接着说道：“那好，待小雪过完生辰以后，我们便隐居深山，不谙世事。帮你重塑经脉。”
李若凡刚欲点头，旋即猛地回过神来，惊道：“重塑经脉，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寒山老人，鬼医曹何，动用了多少天才地宝，皆束手无策，连他本身，都想要放弃聚元，改修炼体。可是，今天听到陈木如此一说，似乎还有希望，这？李若凡难以置信...
陈木哈哈大笑，而后一脸得意，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单论对人体经脉的探索，世间，无人能左右与我。”声音很轻，却充满狂妄。
李若凡心中一阵澎湃，只要给他一身经脉，成功开元，他相信，天下再大，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届时，还有何惧。只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甚至有些佝偻的老人，问道：“前辈，你究竟是什么人。”直觉告诉他，这样一个老人必定不会籍籍无名。
陈木此刻目露精光，犹如利刃出鞘，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慕玄成！”
（身份终于揭晓，后面，更为精彩！祝大家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