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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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神秘人物

    thu feb 25 22:59:43 cst 2016

    飞奔入帐篷,眼前一片狼藉。只看到满地的碎渣子,被子掀开,枕头落在床尾,床上有些许血迹。

    “小楚!小楚!”诸葛花铃恨恨捏了捏自己,潸然泪下,“你怎么可以这么笨?!诸葛花铃你是猪啊!一个病人都看不好!小楚~~小楚我害死你了~~小楚~~~诸葛花铃,你怎么可以这么笨……笨死了!呜呜呜……”

    泪眼朦胧时,眼前多了一只模糊的白影。

    一只手握着一块锦帕。

    “小楚~~~”

    诸葛花铃站起来,扑到他怀里,不用力地捶着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对不起。”楚月寒一点点抱住她,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端。

    诸葛花铃道:“你没事了?”

    “我没事了。”

    “那……那血……”

    楚月寒指指门口躺着的几个人。

    “好啊,你个死小楚!急死我了知不知道~~”才说着,她又觉得鼻尖一软,一股浓浓的委屈感扑面而来。

    眼泪再次决堤。

    楚月寒悠悠道:“傻瓜,再哭,我的衣服可就要被泪水淹了。”

    “可是前天我还看到你病得很严重……”

    “我不过是控制了气息,故意加重了呼吸而已。如果不这样,我又如何让敌人放松警惕,拔除得干净些呢?”楚月寒将她的手于掌间盈盈一握,“花铃,这些事情还是应该我来做。你的手那么干净……”

    “那你下一步――是去死城?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楚月寒坚定地点了点头。

    “哎,罢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诸葛花铃撇撇嘴。

    两个人休息了一晚,整理好行李,次日继续朝着死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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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宫地底。

    滴溜溜~~

    灭世斜倚在床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懒散地倒着酒。一杯三顿。第三次,酒水满杯,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看着酒水慢慢溢出杯子,划过桌面,沿着桌沿滴落地面。他的嘴角陡然浮现出一种阴森的笑容。酒杯旁立着一只怪鸟,时不时发出一声怪叫。

    灭世端过酒杯,眼眸中多了几分自负:“风月狐狸那些人……呵。”

    他对面的一面墙忽地像是融化成水了一般,晃晃悠悠扭曲着转动起来。一个穿着大帽黑斗篷的人从扭曲的墙体里走出来。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下半张嘴唇。

    “你喜欢损兵折将?”那人靠近。

    怪鸟摹地鸣叫一声,吓得飞离桌面

    “不听话的棋子……早晚得出局。借楚月寒的手灭了他们,倒免得劳我费神,白落下个‘过河拆桥’的骂名。”

    “我不是说过,不要急着去逼迫楚月寒。这么心急,不怕打草惊蛇么?”

    灭世的眼中闪过一丝蔑视:“他如此软弱,时之源恐怕守不长久。与其日后教别人夺了去,还是早下手的好。正巧,他又在我的地盘上。”

    “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驾驭?不过这样也好。催动他的杀戮之心,用鲜血替圣器开封!”那人冷笑几声,“届时……这圣器,就值钱多了……”

    “绝尘那边……你好像没算准。他不仅没有死,还被一个女人看上了。一个……”

    “一个高贵的女人。爱情这东西,没人可以算的准。但这未必不是好事。”

    “哦?”

    “骷髅山中,绝尘要么,就和楚千秀死在一起。祭了这山,生死簿自会现世。若他侥幸赢了,生死簿还是会现世。他的目标是碧雪。碧雪的动向,就是他将来的动向。而他现在的境况,似乎不太好。楚千秀是不会抛下他的。如此,她的动向,就是绝尘目前的所在。”

    灭世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好:“好一个定位之法!”

    “不是么?况且,绝尘得到生死簿的消息还没有传开。知道的,又被楚月寒杀去了一部分。”

    “你想说什么?”

    “圣器既在掌握,你又心急什么呢?”

    灭世瞳孔皱缩:“哼,我急什么?”

    来人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自己清楚。想合作,最好坦诚些。”

    他大袖一挥,怪鸟又叫了数声,惊飞出去。

    “你又何曾坦诚过?”

    那人冷哼一声。

    “莫昕慈!”

    “嗯?”

    “你来雪原做什么?”

    “路过。”

    灭世冷笑,没有说话。

    莫昕慈转身来到依旧在扭动着的墙面前。正要抬脚走进去,他却又立住了,收回脚,转头看了灭世一眼。

    “圣宫之内有一朵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花,是么?”

    “怎么?”

    “给我。”

    “你来晚了。”

    “晚了?”

    “圣花和生死簿是在一起的。绝尘拿走了。”

    这时,洞外有人叩门。

    “国师,法王有请。”

    灭世看了莫昕慈一眼,道:“知道了。”

    顿了顿,笑了:“莫教主下回动作还得快些。这次――白来了。”

    莫昕慈呆立许久没开口,而后,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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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岭?格萨尔王帐内。

    岭国的法王――岭?格萨尔正在自己的帐内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他的眼睛时不时瞥向窗外的夕阳,或是看看通往灭世帐篷的那条路。他近日来一直在思量和迦若结盟之事,总觉得当初决定是不是鲁莽了?

    (和亲的队伍已教国师截在了病城外。为何偏那公主能逃过此劫?原打算与众强国结盟,可谁知他们居然纷纷失信于本王……莫非天意?到底要不要派人去找那公主?找到了又该如何安顿呢?)

    他正想着,这时,门外侍卫来报。

    “报――法王,帐外有两女子求见。”

    “嗯?女子?”

    “一个自称是迦若公主。还有一个,来自清莲阁。”

    “还有别人么?”

    岭?格萨尔私下揣度。

    (来自清莲阁?女的?莫非是碧雪辅阁?可是――萧尺素说过,碧雪身子娇弱,不宜来此高原寒瘠之地。)

    侍卫迟疑了一下:“这……禀法王,还有一个昏迷的男子。”

    “男子?”

    “嗯。他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除此之外,还有别人么?”

    “没了。就三个人。”

    “带她们进来。”

    片刻之后,岭?格萨尔就看到两个满头大汗,略显狼狈的女子,架着一个衣着相当鲜艳的人蹒跚入内。若不是体格明显,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个要出嫁的女子。他示意旁边人接下两人肩上的绝尘。

    楚千秀和碧雪抚摸着胸口,喘了半晌。待气息平稳,两人才敛衣肃容,不紧不慢地施了一礼:“见过法王。”

    岭?格萨尔点头称善:“先把这位壮士扶下去,好生安顿。来人,看座。”

    “是。”

    楚千秀和碧雪敛衽一礼:“多谢法王。”。

    “两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且先小憩片刻,再作计较如何?”

    “法王是主。客随主便就好。”楚千秀回答。

    “嗯。”岭?格萨尔顿了顿,佯作不知,“两位来自何方?芳名唤甚?”

    “在下楚千秀。乃迦若使臣。”

    岭?格萨尔点点头,又看向碧雪。

    碧雪微微莞尔:“在下碧雪。清莲阁中人。公子素与法王交好,只是我身体不算硬朗,故而,一直无缘面见法王。”

    岭?格萨尔笑着点点头。

    末了,他问楚千秀:“你自居使臣,可有凭证?”

    楚千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不会那么顺利。她从腰封间掏出一块玉片:“玉简为证。法王,在谈国事之前,我尚有一事相求。”

    岭?格萨尔睨了眼帐外:“是救他么?”

    “正是。”

    岭?格萨尔正要开口,侍卫通传道:“国师求见。”

    “宣进来。”

    灭世看了一眼帐内的几个人,施了一礼:“法王。规矩不能废。碧辅阁和千秀公主可以算是客人,但是――这第三个人……”

    楚千秀见形势不对,插了一句:“那是本宫的朋友。”

    “哦,真是不巧了。”灭世诡谲一笑,“那人就是闻名九州的魔王――绝尘。绝尘素与清莲阁有罅隙。清莲阁的尺素阁主与法王是故交,于私,法王日后可不好和尺素阁主交代啊。碧辅阁,您说是么?”

    灭世挑衅地看了两个女子一眼。

    碧雪没说话。

    岭?格萨尔便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楚千秀。

    “素闻法王乃信佛之人。佛家讲究一个缘字。况且,若能救人一命,拉回一个正在堕入地狱的人,所累积的功德将媲美恒河之沙。法王何乐而不为呢?”

    岭?格萨尔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看着楚千秀,缓缓道:“本王也不愿意为难两位。素闻……迦若乃书画之邦。却不知,可否做出“天下第一画”?也好教我等戎马之人,沾些雅气。便当是你来我往的酬唱了。”

    楚千秀沉吟:“天下第一画……何谓“天下第一”?

    岭?格萨尔有意为难:“望公主释疑。”

    “当然。”灭世却在这时插了一句,“为了避免众将士不服,我们还要考验您的胆量和智慧。”

    楚千秀略一思索,坚定道:“好,给我三丈白绢,一柄匕首,乐师、鼓手各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