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羞辱
mon jan 18 09:47:13 cst 2016
碧雪冷笑，长剑不知怎么的，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她低头看向萧尺素，眼神柔情万种。
“你若死了，萧尺素创下的‘鼎阁盛世’可就毁于一旦了！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么？”
“没了公子，我要清莲阁做什么？”
巫妖酸道：“萧尺素哪那么容易死，再抽上几百鞭都不会有事儿，碧辅阁就不用在这儿作小女儿态了。”
楚月寒示意身边的杀手乘机夺下长剑，制住碧雪。
“放开我！公子！公子！”碧雪无力地反抗着，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把萧尺素拖了出去，地面上长长的血迹刺激着碧雪。
她一时心塞，昏厥了过去：“公子……”
――――――――――华丽丽的分割线――――――――――
等碧雪再次醒来时，她已又回到了清莲阁。璇儿万分焦急地守在她的床边，眼见她醒过来就快喜极而泣。
“辅阁，你终于醒了！”
碧雪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回想起一些零散的画面，她忍不住全身发抖。
“辅阁，辅阁你怎么了？”璇儿焦急道。
（不对，不对……我，我怎么在清莲阁？我不是在山牢里么？难道是梦？不，不可能的……）
“公子呢？”她一把抓住璇儿的手，“公子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辅阁，你――都忘了么？”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可是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我要去陪公子！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地狱！我要去找他！）
碧雪眼神慌乱，脸色绯红，手忙脚乱地披衣下床。脚才一沾地，就摔了下去。
“辅阁，您怎么了？”璇儿扶起不停挣扎的碧雪，“您还病着呢！快上床歇着。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属下就好。”
“我要去找公子，我要去找公子……”
璇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滴下泪来：“阁主已经被抓去了拜火教！辅阁要如何去寻他！属下好不容易才寻回了你，清莲阁不可一日无主啊！若哪日阁主回来了……清莲阁却不在了，阁主该有多痛苦……”
“有了！”
碧雪眼神砉然清明：“璇儿，快去找铃儿，快去！让她去找公子！快去！”
“好。好好。您先别急。”璇儿正在一旁劝。
“启禀辅阁。”一个魅影突然出现，手中拿着一摞拜帖，“江湖大小二十多个门派将于八日后，前来慰问。”
碧雪面色一沉：“好啊，一个个都来了。他们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思，倒是不想再做收敛了！传令下去，八日后，清莲阁开庆功宴！”
“碧辅阁……？”璇儿一脸疑惑。
碧雪强撑着笑笑：“快去吧风殿主请来。我们最近务必要把机关都修复好。”
“诸葛姑娘呢？让她回这边，还是……”
碧雪还在沉吟。
墨歌接了句话：“我以为――该把诸葛姑娘找过来。毕竟神巫大人只有她能最快联系上，我们若有问题请教，也就方便多了。再者，清莲阁这一场浩劫，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咱们还得斟酌着和她说。”
碧雪微微黯淡了脸色，喃喃重复一句：“是啊，斟酌着说……”
在碧雪通知人联系诸葛花铃的时候，楚月寒已经和巫妖他们分开。巫妖不放心，留下北漠三怪监视拷问结果。与此同时，绝尘也已经收到萧尺素被擒的消息，连夜从中原启程，赶回幽冥夜宫。
楚月寒和北漠三怪易容成大漠商客，将萧尺素用锁链捆起来，装进了大箱子里。北漠三怪由于吃过萧尺素的亏，特别小心。除了点住萧尺素的穴道，强灌软骨类的药物之外，还给他下了一点哑药，使得他在一定时间内都不能开口说话。
楚月寒心底对于两方的恩怨纠纷尤为清楚，因而对萧尺素看得也极为紧。每一日上路必然检查箱子的透气孔是否被堵住，饮食等是否被下了毒云云。其余的小事情，只要北漠三怪不玩过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好的机会，北漠三怪怎么会放过？！
这日，该是北漠三怪给萧尺素喂哑药的日子。趁着在荒林中休息的时间，北漠三怪打开装有萧尺素的箱子。萧尺素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的衣服有一半都被汗水打湿了。一阵风吹来，凉凉的……
萧尺素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睁开眼睛。
北漠三怪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怎么样？舒服吧？”
萧尺素似笑非笑，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还不错。”
“啧啧啧，萧盟主的要求一向很高，这样怎么过瘾呢？老三，你说是吧？”
“对！我们给他来冲冲！。”老三大笑着搬过一个桶，打开，里面是深褐色液体。
那股恶臭萧尺素已经闻到。他几乎要吐出来。
但他不能吐，微微侧过头，闭上眼睛……
一大桶排泄物从头到脚淋下来。
“住手！”楚月寒的声音清冷，怒意鲜明，“你们要想日子好过，最好收敛些。”
北漠三怪不由地被镇住。
而萧尺素已经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
（你不能吐！不能！这些小人就是希望看你生不如死……你若吐了，最后还得自己受……不能吐！不能！）
楚月寒的脸出现在萧尺素的余光中。
萧尺素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看着他把手慢慢伸过来。令萧尺素很意外的是，楚月寒似乎没有嫌弃过这些粪尿恶心，很淡定地提着锁链把自己拽出了箱子。然后牵着其中一条绑手的锁链，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萧尺素一路上无时无刻不被北漠三怪羞辱。而且，这三个人总是当着萧尺素的面，把他的食物倒在地上，用脚踩烂，然后大笑着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那些美食。亦或者，当着自己的面，溺进碗里，然后笑问“吃不吃”。
当然，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楚月寒不曾知道的。
眼下，萧尺素能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飘，刚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他倔强地想要爬起来。可是手被捆着，而且全身乏力得都在发抖，哪可能爬得起来。
楚月寒感到锁链一沉，立住，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萧尺素。
（不能让敌人看笑话！不能！）
萧尺素还在努力。
“哈哈哈哈哈，爬不起来了！快看，快看！”北漠三怪大笑起来。众人跟着取笑。
萧尺素怒上心头，凭着自己近乎不是人的顽强毅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带着一种明朗自豪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楚月寒。
楚月寒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萧尺素能读出他眼中的情绪――有些人即便是遭受着世上最没有人道的羞辱，在最肮脏的环境中生死不能，可他的风骨永远如神明一般高贵圣洁。
（能得到对手这样恭敬的注视，没有白活啊。）
“不能走了。”
“不能。”
“但你必须要洗干净。”
“是。不然比用皮鞭抽我还要无法忍受。”
“林子里有水塘。但很远。”
“我愿意走。”
“好。”楚月寒只说了一个字。
而后，他回头：“牵两匹马来。”
“转世神，你想干什么？你……”
楚月寒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北漠三怪立马闭嘴！
萧尺素被他扔上其中一匹马，而他自己上了另外一匹。萧尺素看到他一手牵着自己的这一匹马，一手握着缰绳，以一种自己能够掌控的速度向前行进。
（这人――驭马高手！这么普通的马能在他的驾驭下，如此四平八稳的前行，不致我跌下马背。二者，能光明磊落地对待惨败自己手下的敌人，其胸襟气度亦可算是模范。此生一定要收复他为己用！）
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一个小小的湖泊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萧尺素就快要笑出声来。
全世界都知道他有洁癖。漫漫旅途，他都已经感觉自己“死”过无数回了。
楚月寒面无表情地来到他身前，一直没啥反应的妖孽脸上有了一丝皱眉的痕迹。他端详了萧尺素片刻，伸手结下其中几条锁链。他的目光在萧尺素的手腕处停留了一会儿。半晌，突然出手点了几下他的胸口。
萧尺素笑笑，没说话，还是很淡定地凝视着转世神。
楚月寒小心地解开他手上的链子：“至多半个时辰。”
“呵，这种境况下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半个时辰，不错了~~”
楚月寒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刚才萧尺素带趴过的那一匹马。牵着马来到河边，将锁链抛在一边，而后卷起袖子，一边刷马洗锁链，一面不住地往萧尺素这边看。
萧尺素将整个人缓缓泡入水中，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在水的抚慰下获得一丝丝解痛。他感激地朝楚月寒点了点头。第一次，他发觉，楚月寒有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寂，血色双眸中是抹不去的深沉的惆怅。
（唔……完全是得到救赎的感觉啊~~）
萧尺素眯起眼睛，微微笑。
（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萧尺素情不自禁张开手，飞……飞……
水没过头顶……
吞掉半截手臂……
几缕发丝……
……
碧雪冷笑，长剑不知怎么的，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她低头看向萧尺素，眼神柔情万种。
“你若死了，萧尺素创下的‘鼎阁盛世’可就毁于一旦了！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么？”
“没了公子，我要清莲阁做什么？”
巫妖酸道：“萧尺素哪那么容易死，再抽上几百鞭都不会有事儿，碧辅阁就不用在这儿作小女儿态了。”
楚月寒示意身边的杀手乘机夺下长剑，制住碧雪。
“放开我！公子！公子！”碧雪无力地反抗着，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把萧尺素拖了出去，地面上长长的血迹刺激着碧雪。
她一时心塞，昏厥了过去：“公子……”
――――――――――华丽丽的分割线――――――――――
等碧雪再次醒来时，她已又回到了清莲阁。璇儿万分焦急地守在她的床边，眼见她醒过来就快喜极而泣。
“辅阁，你终于醒了！”
碧雪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回想起一些零散的画面，她忍不住全身发抖。
“辅阁，辅阁你怎么了？”璇儿焦急道。
（不对，不对……我，我怎么在清莲阁？我不是在山牢里么？难道是梦？不，不可能的……）
“公子呢？”她一把抓住璇儿的手，“公子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辅阁，你――都忘了么？”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可是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我要去陪公子！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地狱！我要去找他！）
碧雪眼神慌乱，脸色绯红，手忙脚乱地披衣下床。脚才一沾地，就摔了下去。
“辅阁，您怎么了？”璇儿扶起不停挣扎的碧雪，“您还病着呢！快上床歇着。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属下就好。”
“我要去找公子，我要去找公子……”
璇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滴下泪来：“阁主已经被抓去了拜火教！辅阁要如何去寻他！属下好不容易才寻回了你，清莲阁不可一日无主啊！若哪日阁主回来了……清莲阁却不在了，阁主该有多痛苦……”
“有了！”
碧雪眼神砉然清明：“璇儿，快去找铃儿，快去！让她去找公子！快去！”
“好。好好。您先别急。”璇儿正在一旁劝。
“启禀辅阁。”一个魅影突然出现，手中拿着一摞拜帖，“江湖大小二十多个门派将于八日后，前来慰问。”
碧雪面色一沉：“好啊，一个个都来了。他们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心思，倒是不想再做收敛了！传令下去，八日后，清莲阁开庆功宴！”
“碧辅阁……？”璇儿一脸疑惑。
碧雪强撑着笑笑：“快去吧风殿主请来。我们最近务必要把机关都修复好。”
“诸葛姑娘呢？让她回这边，还是……”
碧雪还在沉吟。
墨歌接了句话：“我以为――该把诸葛姑娘找过来。毕竟神巫大人只有她能最快联系上，我们若有问题请教，也就方便多了。再者，清莲阁这一场浩劫，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咱们还得斟酌着和她说。”
碧雪微微黯淡了脸色，喃喃重复一句：“是啊，斟酌着说……”
在碧雪通知人联系诸葛花铃的时候，楚月寒已经和巫妖他们分开。巫妖不放心，留下北漠三怪监视拷问结果。与此同时，绝尘也已经收到萧尺素被擒的消息，连夜从中原启程，赶回幽冥夜宫。
楚月寒和北漠三怪易容成大漠商客，将萧尺素用锁链捆起来，装进了大箱子里。北漠三怪由于吃过萧尺素的亏，特别小心。除了点住萧尺素的穴道，强灌软骨类的药物之外，还给他下了一点哑药，使得他在一定时间内都不能开口说话。
楚月寒心底对于两方的恩怨纠纷尤为清楚，因而对萧尺素看得也极为紧。每一日上路必然检查箱子的透气孔是否被堵住，饮食等是否被下了毒云云。其余的小事情，只要北漠三怪不玩过火，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好的机会，北漠三怪怎么会放过？！
这日，该是北漠三怪给萧尺素喂哑药的日子。趁着在荒林中休息的时间，北漠三怪打开装有萧尺素的箱子。萧尺素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的衣服有一半都被汗水打湿了。一阵风吹来，凉凉的……
萧尺素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睁开眼睛。
北漠三怪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怎么样？舒服吧？”
萧尺素似笑非笑，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还不错。”
“啧啧啧，萧盟主的要求一向很高，这样怎么过瘾呢？老三，你说是吧？”
“对！我们给他来冲冲！。”老三大笑着搬过一个桶，打开，里面是深褐色液体。
那股恶臭萧尺素已经闻到。他几乎要吐出来。
但他不能吐，微微侧过头，闭上眼睛……
一大桶排泄物从头到脚淋下来。
“住手！”楚月寒的声音清冷，怒意鲜明，“你们要想日子好过，最好收敛些。”
北漠三怪不由地被镇住。
而萧尺素已经忍不住干呕了好几次。
（你不能吐！不能！这些小人就是希望看你生不如死……你若吐了，最后还得自己受……不能吐！不能！）
楚月寒的脸出现在萧尺素的余光中。
萧尺素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看着他把手慢慢伸过来。令萧尺素很意外的是，楚月寒似乎没有嫌弃过这些粪尿恶心，很淡定地提着锁链把自己拽出了箱子。然后牵着其中一条绑手的锁链，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萧尺素一路上无时无刻不被北漠三怪羞辱。而且，这三个人总是当着萧尺素的面，把他的食物倒在地上，用脚踩烂，然后大笑着在自己面前大快朵颐那些美食。亦或者，当着自己的面，溺进碗里，然后笑问“吃不吃”。
当然，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楚月寒不曾知道的。
眼下，萧尺素能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飘，刚走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他倔强地想要爬起来。可是手被捆着，而且全身乏力得都在发抖，哪可能爬得起来。
楚月寒感到锁链一沉，立住，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萧尺素。
（不能让敌人看笑话！不能！）
萧尺素还在努力。
“哈哈哈哈哈，爬不起来了！快看，快看！”北漠三怪大笑起来。众人跟着取笑。
萧尺素怒上心头，凭着自己近乎不是人的顽强毅力，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带着一种明朗自豪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楚月寒。
楚月寒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萧尺素能读出他眼中的情绪――有些人即便是遭受着世上最没有人道的羞辱，在最肮脏的环境中生死不能，可他的风骨永远如神明一般高贵圣洁。
（能得到对手这样恭敬的注视，没有白活啊。）
“不能走了。”
“不能。”
“但你必须要洗干净。”
“是。不然比用皮鞭抽我还要无法忍受。”
“林子里有水塘。但很远。”
“我愿意走。”
“好。”楚月寒只说了一个字。
而后，他回头：“牵两匹马来。”
“转世神，你想干什么？你……”
楚月寒一个冰冷的眼神甩过去，北漠三怪立马闭嘴！
萧尺素被他扔上其中一匹马，而他自己上了另外一匹。萧尺素看到他一手牵着自己的这一匹马，一手握着缰绳，以一种自己能够掌控的速度向前行进。
（这人――驭马高手！这么普通的马能在他的驾驭下，如此四平八稳的前行，不致我跌下马背。二者，能光明磊落地对待惨败自己手下的敌人，其胸襟气度亦可算是模范。此生一定要收复他为己用！）
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一个小小的湖泊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
萧尺素就快要笑出声来。
全世界都知道他有洁癖。漫漫旅途，他都已经感觉自己“死”过无数回了。
楚月寒面无表情地来到他身前，一直没啥反应的妖孽脸上有了一丝皱眉的痕迹。他端详了萧尺素片刻，伸手结下其中几条锁链。他的目光在萧尺素的手腕处停留了一会儿。半晌，突然出手点了几下他的胸口。
萧尺素笑笑，没说话，还是很淡定地凝视着转世神。
楚月寒小心地解开他手上的链子：“至多半个时辰。”
“呵，这种境况下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半个时辰，不错了~~”
楚月寒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刚才萧尺素带趴过的那一匹马。牵着马来到河边，将锁链抛在一边，而后卷起袖子，一边刷马洗锁链，一面不住地往萧尺素这边看。
萧尺素将整个人缓缓泡入水中，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在水的抚慰下获得一丝丝解痛。他感激地朝楚月寒点了点头。第一次，他发觉，楚月寒有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寂，血色双眸中是抹不去的深沉的惆怅。
（唔……完全是得到救赎的感觉啊~~）
萧尺素眯起眼睛，微微笑。
（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萧尺素情不自禁张开手，飞……飞……
水没过头顶……
吞掉半截手臂……
几缕发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