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思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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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鸳鸯佩

第二日,清晨,梦璃梦婵两姐妹一大早来伺候陆嫦曦梳洗完毕后才开门营业,按理说一般的店铺开张都要大肆热闹一番,要么放两套鞭炮,要么雇人宣传一下,但净思阁不同,他们只是照常开门,照常营业,最关键的是这家店铺有一个喜好清净的老板娘,一大上午,虽然来来往往许多客人,但却都不是来买东西的,大多人是听说净思阁来了一个漂亮的老板娘和另一个与梦婵同样貌美的梦璃,所以才来一睹芳容,

    “嘟嘟……”在这个年代,这种声音还不是很常见,只有一些有钱人家或是军阀大官们才会用这种代步工具,那个时候人们把它叫做『汽车』

    听到这个声音,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辆缓缓驶过来的汽车上,车在净思阁门口停下,梦璃跑出门口一看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顿时开始警戒起来,陆嫦曦绕过柜台,走到梦璃身边,“梦璃,不得对客人无礼!”

    梦璃半信半疑的说“客人?”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怎么会是客人呢!

    此时,一个穿军服的人打开车门,绕过车走到车旁,熟练的打开后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似乎是车里有什么大人物。放眼望去,只瞧见黑色的车里端正的坐着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与之前那个人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更加显得他的身份尊贵,虽然车里是黑丫丫的一片,但不难看出那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不一会儿,一只军靴踏出车,男人的头探了出来,那是一张清俊秀逸的脸,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如四十岁男人的严厉。看到男人的人们心里不经一惊,哟!这不是纪司令吗?怎么来这种小铺子了?男人下了车并没有急着与其他人打招呼,而是将修长的手伸入车内牵出另一只美丽洁白的手,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穿了一身果绿色的旗袍,显露出她纤细柔弱的身材,头上不戴任何饰品,头发整齐简单垂在腰间,脚下踩着与花盆底不同的白色高跟鞋,原本长相平平的女人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一男一女走向陆嫦曦,女人红润的脸上绽出笑颜“陆姑娘,好久不见!”

    “纪司令,纪夫人,这些年你们可好?”陆嫦曦也礼貌回应。

    “陆姑娘不必客气,纵使多年不见,我们还是好友!”纪擎天的声音铿锵有力,但脸色却比当初差了不少。

    “是啊!陆姑娘不必如此见外”女人伸手拉住了陆嫦曦的手,看来,她的病是好了,可纪擎天就……陆嫦曦在心里默想

    “进去吧!我已叫人备好了茶水!”陆嫦曦和梦璃让出道,等几人进去后,聚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估计不到几个时辰,纪司令光临净思阁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省城。

    陆嫦曦在大堂的香炉中点起百里香,纪擎天和白薇坐在离香炉最近的地方“陆姑娘,那日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不知你过得可好?”白薇笑着问

    “我孤身一人四处游历,倒是见识过了不少奇闻异事。不过,后来遇到了我的好友,她说她在省城有一间铺子可供我居住,我便来到此地,不想还能遇到二位!”说完陆嫦曦饮了一口茶,心里盘算着何时这百里香才能烧完。

    “我们也是早就听说净思阁来了一位貌美的老板娘,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你!”白薇

    “夫人见笑了,不知夫人最近身体如何?”

    “比起几年前确实好多了,只是司令最近老是咳嗽!”白薇明显有些担忧。是啊!那时纪擎天还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时白薇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因为白薇身体常年抱病,纪擎天为了治好她可花了不少的人力物力,那个时候还要抵挡其他山头的人来捣乱,如此艰难的时刻他们都挺过来了,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而纪擎天的身子骨却一日不如一日,

    纪擎天握住白薇的手,安抚到“诶!难得见到陆姑娘,就别提这种煞风景的事了!”

    “嗯!抱歉,陆姑娘,失礼了!”她苦涩的笑笑

    “无碍,等会儿让司令带点百里香回去,每日在家中点上些许,身体就会有好转了!”

    “那就谢谢陆姑娘了!”纪擎天抢白薇一步说了话,心怕白薇又说出什么

    送他们离开时,白薇和梦婵走在前面,陆嫦曦悄悄和纪擎天说了几句话“别再这么做了,你会没命的!”

    “你看出来了!”纪擎天有力的声音顿时变得苍白无力

    “你的身体一向很好,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也就只有这个原因!”说着,陆嫦曦停下来,“你再这样不顾自己继续为她续命,最后就只剩死!”

    纪擎天看着前面那一抹清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只要她能好好的,我怎样都无所谓!”,此时的纪擎天根本就不像那个人们口传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司令,反倒像是一个爱妻的小丈夫!而陆嫦曦之所以当年会把鸳鸯佩给他就是看中了他对白薇的这一片痴情!

    当年,陆嫦曦在山上险些被那老虎咬伤,是纪擎天用枪打死了老虎才救了她,当时纪擎天并没有抓走陆嫦曦还放了她,当他当着众人面扒下那老虎皮时,陆嫦曦还想,这男人怎的如此粗鲁,可纪擎天告诉他“快入冬了,我夫人怕冻,扒了这兽皮给她做床暖被!这样也许她的病就会好的快些”,

    陆嫦曦感动于他们之间的那种爱之切的感情,在白薇药石无医,阳寿将尽之际,交给纪擎天一块被打碎成两半的玉佩,是两个鸳鸯一半红如鲜血,一半透如清水,陆嫦曦告诉他“这清玉你带在夫人的身上,血玉带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便可延续夫人的寿命,若是你的血玉变成了清玉,清玉变成了血玉,那你便会代替你的夫人赴死!”,纪擎天还以为陆嫦曦只是胡说八道,没想到竟是真的,白薇在那之后身体便愈来愈好,纪擎天也因被人赏识从土匪成了司令,纪擎天为了报答陆嫦曦便留她在家中多留了几日,陆嫦曦在离开时不断提醒纪擎天只要血玉的血开始变清了,他的身体便会出现异常。

    陆嫦曦感叹,为什么这世间真挚的感情却消逝的最快“这么多年了,真的够了!一命换一命,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若是要让她活,你就得死!”

    纪擎天只是笑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