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退役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秦冲的感觉里，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他这才终于慢吞吞地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了一遍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而旁边没有人。
秦冲慢慢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了。
他摁了一下床上的呼叫器，很快，一个医生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
“我当然醒了，我是不会死的。”秦冲还记得是被郑振国扎了一针，才令他昏迷的，便问道：“我是不是中毒了？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过……”
看着医生一脸难色，秦冲意识到不好，静静地盯着医生，等对方把话说下去，可是，医生却没有把话说下去的意思，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好好休息，你明天可以出院了。”
然后便转身离开，使得秦冲急了，着急地叫嚷：“喂，你先把话说完才走，好不好？”
可是，却得不到医生的回应，只传来呯的关门声，医生已远去。
秦冲恼了，拔掉插在手腕上的针头，下床，想要追上医生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刚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眼花，竟无力支撑身体，便僵硬地摔倒在病房上，随即失去了知觉。
又是过去了很久很久，秦冲终于再次苏醒过来，一睁开眼，这次，发现眼前有人，是个军人，背对着他，正在很悠闲的样子抽着香烟，吐出的烟气弥漫了整间病房，呛得秦冲咳嗽起来。
听到秦冲的咳嗽声，这个军人才转过身来，原来是秦冲的领导赵队长。
“你醒了？”赵队长的声音很冷漠，好像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秦冲想下床，但担心会再次昏厥过去，只好坐在床上，向赵队长敬了个礼，朗声说道：“报告队长，秦冲顺利完成任务，现在要求归队。”
“不用归队了。”赵队长递上一份文件，说道：“你可以退役了。”
“啊？”秦冲十分意外，惊愕得目瞪口呆。
“在上面签个名字吧。”赵队长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冷漠，连脸色也笼罩着一层寒霜。
“为……为什么？”秦冲不解了，在部队里，他可是个立功最多的兵，每一件任务都是出色地完成，而且每次都是出生入死地完成的，怎么说退役就退役啊？
“因为你犯了错误。”赵队长又点上一根香烟，张口把烟气吐在秦冲的脸上，才慢吞吞地说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秦冲茫然地摇头，他真的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慢慢想吧。”赵队长也不解释，说道：“签上你的名字吧。”
秦冲看了一下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粗字：退役申请报告，他马上摇头，道：“不，不，我不退役。”
赵队长从秦冲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决不退役的信念，也不再强求，把文件收了回来。秦冲不禁松了口气，以为赵队长不再逼他退役，然而，赵队长从口袋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在文件上签上了“秦冲”两个字。
“好了，我已经帮你签名了，你正式退役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军人，就不要再到部队去，否则，按擅闯军营处理。”赵队长把文件折叠，装进口袋里。
秦冲不禁勃然大怒，这赵队长欺人太甚，在队里的时候，就一直跟他有矛盾，现在竟然这样的逼他退役，太蛮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气得紧握拳头，决定狠狠地揍一顿赵队长，至少把赵队长揍得满地找牙。可是，他心里忽然一惊，发现自己竟握不起拳头，因为使不出力气。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秦冲惊愕地举起拳头，同时，他发现，全身也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他不禁惊惶地叫嚷：“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赵队长却懒得多看秦冲一眼，开门出去了。
对于使不出力气，秦冲十分的害怕，额头还冒出细小的冷汗，他积蓄了一下力量，终于可以慢慢地下床了，便开门出去，径直地来到了服务台前。
“我要见我的主治医生。”秦冲轻声地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正在工作中，抬头看了一下秦冲，见秦冲没有权贵的派头，便不作理睬，继续低头工作。
秦冲恼了，想用力拍打台面，但手掌使不出力气，便只好强忍怒火，装作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实话告诉你，我是城北区的区领导，经常和你的院长去喝酒喝歌的。”
秦冲掏出士兵证，放在桌面上，又道：“你要是不相信，就检查一下，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小护士的脸色顿时发白了，惊慌起来，那敢仔细地检查秦冲的证件，只躬身，很有礼节地道：“领导，有什么吩咐？”
“你让那个给我治病的医生来见我。”秦冲估计到小护士不敢检查他的证件，有些得意地笑了，收回证件，白了一眼小护士，这才转身回去。
小护士惊愕地看着秦冲的背影，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想，糟了，原来是位大领导，我刚才不搭理他，会不会得罪他了？
秦冲刚回到病房，主治医生便追了过来，还热情地搀扶着他在床沿上坐好。
“我看了你的病历，职业那一栏，填写是军人，没想到，你还是我们城北区的区领导啊？……你真的是领导吗？”见秦冲没有官架子，医生有些怀疑地紧紧地盯着他，只等他的解释。
秦冲只点点头，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这小小的动作，在医生的眼里，却是摆官架子，见秦冲没有进一步的回应，当下不敢再追究，便认为秦冲的确是个领导，急忙满面堆笑，如牡丹花般灿烂，道：“领导，您哪里不舒服呢？”
“为什么我感到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呢？”
“那是因为你中毒了。”
秦冲记得被郑振国扎了一针，因此中毒的，问道：“这毒还没解去吗？”
医生摇头，道：“解不了，这毒已经伤害了你的神经，令你无法使出力气，所以，这辈子，你都干不了体力活。”
秦冲愕然，这就是说明，他成了个废人！
“不过你放心，你送来得及时，我们没有让这毒伤害到你的心脏，所以，除了用不出力气，你其他方面，都是健健康康，和常人一样的。”
“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这毒……是一种蛇毒，来自非洲一种叫黑拉士毒蛇的毒，目前还没有解药。”
秦冲无语了，没有解药，那就是说明，他永远都使不出力气。
医生还想再说什么，秦冲却摆摆手，让医生离开，他忽然觉得医生说话好啰嗦，不愿意再听。医生只好讪讪一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秦冲伏在了枕头上，一脸沮丧，有种欲哭无泪的哀伤。他是个战士，一个靠使用武力为职业的人，突然不能干使用力气的事了，他觉得，这跟死了没有区别。
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女声在秦冲的后面轻轻地说道：“组长……”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秦冲急忙回头，原来是跟他一起合作狙击郑振国的那个女店员，她说道：“你退役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秦冲有些意外。
女店员点点头，道：“我们是特种兵嘛，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先知先觉的。”
“可是，我不想……退役的。”秦冲口气充满了对军人的留恋。
“我也知道，不过……你犯了错误，如果不让你退役，对上面无法交待的。”
“错误？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秦冲眼里充满了茫然。
“组长，你一直在医院里，你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他们说……你不该杀了郑振国。”
秦冲惊讶了，杀了郑振国有错吗？他接到的指令，就是狙杀郑振国，他不过是执行命令而已，怎么转眼间，就变成犯错误了？
“因为……上面说你犯错误，你就是犯错误。”女店员有些无奈地低下头。
秦冲也无奈了，是的，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个区区的小兵，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
“组长，你不知道，其实，郑振国……是我们队里参谋长的堂弟。”
秦冲一愣，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不禁有些庆幸，杀了队里参谋长的堂弟，只是被退役而已，这处罚，算是轻了。
“既然是参谋长的堂弟，那上面为什么还要下狙杀的命令？”
秦冲慢慢地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了。
他摁了一下床上的呼叫器，很快，一个医生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
“我当然醒了，我是不会死的。”秦冲还记得是被郑振国扎了一针，才令他昏迷的，便问道：“我是不是中毒了？不碍事吧？”
“不碍事，不过……”
看着医生一脸难色，秦冲意识到不好，静静地盯着医生，等对方把话说下去，可是，医生却没有把话说下去的意思，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好好休息，你明天可以出院了。”
然后便转身离开，使得秦冲急了，着急地叫嚷：“喂，你先把话说完才走，好不好？”
可是，却得不到医生的回应，只传来呯的关门声，医生已远去。
秦冲恼了，拔掉插在手腕上的针头，下床，想要追上医生问个清楚明白，可是，刚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眼花，竟无力支撑身体，便僵硬地摔倒在病房上，随即失去了知觉。
又是过去了很久很久，秦冲终于再次苏醒过来，一睁开眼，这次，发现眼前有人，是个军人，背对着他，正在很悠闲的样子抽着香烟，吐出的烟气弥漫了整间病房，呛得秦冲咳嗽起来。
听到秦冲的咳嗽声，这个军人才转过身来，原来是秦冲的领导赵队长。
“你醒了？”赵队长的声音很冷漠，好像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秦冲想下床，但担心会再次昏厥过去，只好坐在床上，向赵队长敬了个礼，朗声说道：“报告队长，秦冲顺利完成任务，现在要求归队。”
“不用归队了。”赵队长递上一份文件，说道：“你可以退役了。”
“啊？”秦冲十分意外，惊愕得目瞪口呆。
“在上面签个名字吧。”赵队长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冷漠，连脸色也笼罩着一层寒霜。
“为……为什么？”秦冲不解了，在部队里，他可是个立功最多的兵，每一件任务都是出色地完成，而且每次都是出生入死地完成的，怎么说退役就退役啊？
“因为你犯了错误。”赵队长又点上一根香烟，张口把烟气吐在秦冲的脸上，才慢吞吞地说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秦冲茫然地摇头，他真的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慢慢想吧。”赵队长也不解释，说道：“签上你的名字吧。”
秦冲看了一下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粗字：退役申请报告，他马上摇头，道：“不，不，我不退役。”
赵队长从秦冲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决不退役的信念，也不再强求，把文件收了回来。秦冲不禁松了口气，以为赵队长不再逼他退役，然而，赵队长从口袋里抽出一支中性笔，在文件上签上了“秦冲”两个字。
“好了，我已经帮你签名了，你正式退役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军人，就不要再到部队去，否则，按擅闯军营处理。”赵队长把文件折叠，装进口袋里。
秦冲不禁勃然大怒，这赵队长欺人太甚，在队里的时候，就一直跟他有矛盾，现在竟然这样的逼他退役，太蛮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气得紧握拳头，决定狠狠地揍一顿赵队长，至少把赵队长揍得满地找牙。可是，他心里忽然一惊，发现自己竟握不起拳头，因为使不出力气。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秦冲惊愕地举起拳头，同时，他发现，全身也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他不禁惊惶地叫嚷：“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赵队长却懒得多看秦冲一眼，开门出去了。
对于使不出力气，秦冲十分的害怕，额头还冒出细小的冷汗，他积蓄了一下力量，终于可以慢慢地下床了，便开门出去，径直地来到了服务台前。
“我要见我的主治医生。”秦冲轻声地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正在工作中，抬头看了一下秦冲，见秦冲没有权贵的派头，便不作理睬，继续低头工作。
秦冲恼了，想用力拍打台面，但手掌使不出力气，便只好强忍怒火，装作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实话告诉你，我是城北区的区领导，经常和你的院长去喝酒喝歌的。”
秦冲掏出士兵证，放在桌面上，又道：“你要是不相信，就检查一下，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小护士的脸色顿时发白了，惊慌起来，那敢仔细地检查秦冲的证件，只躬身，很有礼节地道：“领导，有什么吩咐？”
“你让那个给我治病的医生来见我。”秦冲估计到小护士不敢检查他的证件，有些得意地笑了，收回证件，白了一眼小护士，这才转身回去。
小护士惊愕地看着秦冲的背影，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想，糟了，原来是位大领导，我刚才不搭理他，会不会得罪他了？
秦冲刚回到病房，主治医生便追了过来，还热情地搀扶着他在床沿上坐好。
“我看了你的病历，职业那一栏，填写是军人，没想到，你还是我们城北区的区领导啊？……你真的是领导吗？”见秦冲没有官架子，医生有些怀疑地紧紧地盯着他，只等他的解释。
秦冲只点点头，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这小小的动作，在医生的眼里，却是摆官架子，见秦冲没有进一步的回应，当下不敢再追究，便认为秦冲的确是个领导，急忙满面堆笑，如牡丹花般灿烂，道：“领导，您哪里不舒服呢？”
“为什么我感到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呢？”
“那是因为你中毒了。”
秦冲记得被郑振国扎了一针，因此中毒的，问道：“这毒还没解去吗？”
医生摇头，道：“解不了，这毒已经伤害了你的神经，令你无法使出力气，所以，这辈子，你都干不了体力活。”
秦冲愕然，这就是说明，他成了个废人！
“不过你放心，你送来得及时，我们没有让这毒伤害到你的心脏，所以，除了用不出力气，你其他方面，都是健健康康，和常人一样的。”
“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这毒……是一种蛇毒，来自非洲一种叫黑拉士毒蛇的毒，目前还没有解药。”
秦冲无语了，没有解药，那就是说明，他永远都使不出力气。
医生还想再说什么，秦冲却摆摆手，让医生离开，他忽然觉得医生说话好啰嗦，不愿意再听。医生只好讪讪一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秦冲伏在了枕头上，一脸沮丧，有种欲哭无泪的哀伤。他是个战士，一个靠使用武力为职业的人，突然不能干使用力气的事了，他觉得，这跟死了没有区别。
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女声在秦冲的后面轻轻地说道：“组长……”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秦冲急忙回头，原来是跟他一起合作狙击郑振国的那个女店员，她说道：“你退役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秦冲有些意外。
女店员点点头，道：“我们是特种兵嘛，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先知先觉的。”
“可是，我不想……退役的。”秦冲口气充满了对军人的留恋。
“我也知道，不过……你犯了错误，如果不让你退役，对上面无法交待的。”
“错误？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秦冲眼里充满了茫然。
“组长，你一直在医院里，你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他们说……你不该杀了郑振国。”
秦冲惊讶了，杀了郑振国有错吗？他接到的指令，就是狙杀郑振国，他不过是执行命令而已，怎么转眼间，就变成犯错误了？
“因为……上面说你犯错误，你就是犯错误。”女店员有些无奈地低下头。
秦冲也无奈了，是的，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个区区的小兵，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
“组长，你不知道，其实，郑振国……是我们队里参谋长的堂弟。”
秦冲一愣，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不禁有些庆幸，杀了队里参谋长的堂弟，只是被退役而已，这处罚，算是轻了。
“既然是参谋长的堂弟，那上面为什么还要下狙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