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树雪花
见姜方鼎神情冷峻、面色不善，万三省一个激灵，连忙抱拳道：“姜兄，我与小顾是在议论你的天才事迹。你在三岁识得千字，于九岁倒背唐诗，又掌握多门外语，与门萨会员们谈笑风生，实在是令人钦佩啊！”
姜方鼎听万三省的确是说出了几件自己的得意事迹，面色稍缓，他瞥向顾长安，问道：“你们真的在聊这些？”
顾长安也是初次听闻姜方鼎的事迹，他知道门萨是高智商人类的聚集地，不禁称赞道：“你的确很厉害。”说到这，顾长安停顿一下，又摇头道：“我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刚刚是在打听各位的姓名，虽然已经轻言轻语，但要是仍打扰到你了那实在是抱歉。”
万三省见顾长安没有配合自己说谎竟不懊恼，他见顾长安眼神清澈，面色诚恳，暗自点头，心想：“这顾长安为人诚实坦然，又与我志趣相同，倒是值得深交。”
姜方鼎听前半句话已经打算再教训顾长安几句就不再搭理他，但一听到后半句话他才明白原来这两人根本没有在称赞自己。他瞪了万三省一眼，见此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又说道：“我听说你二位想考太平药坊，不知道《本草录》与《天师炼丹摘要》是否通读过？”
《本草录》与《天师炼丹摘要》这两本书乃是修习太平药坊的太平丹药术前的必读物，万三省自然是看过。但《本草录》记载数以万计的草药，而《天师炼丹摘要》对草药的品质、搭配以及其他各项细节的阐述更是不下百万条，万三省也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到最后也没记住书中的多少内容。想起这些，万三省叹了口气，面色沮丧。
顾长安则听都没听说过这两本书，只得摇摇头，道：“我没有读过。”
姜方鼎暗自点头，哂笑道：“原来如此，不识天下本草、不知炼丹技法，这还真是志大才疏。莫非二位是对自己的悟性有自信？说起来，初试试卷的最后一题便是考察悟性，万三省，你是如何作答的？”
那幅柳树雪花图蕴含无数种解释，每个人的答案也是各不相同，但若是想到他人所想不到又能自圆其说的观点，自然就是有超越他人的悟性。故姜方鼎此言一出，孙家兄弟、孔季二女也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好奇之意。
万三省见姜方鼎眼中带着奚落之意，心中不忿，张口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在我看来这柳树就是一位佩戴玉饰、身穿绿裙的美人。而美人自是能得眷顾，所以那雪花也不是真雪花，乃是她的倾慕者们挥洒在空中一粒粒银粉。这幅图的意思乃是说若是要得佳人眷顾需挥金如土，而既然要挥金如土先得挣上很多钱。”
听到万三省这个性十足的解释，孔丽华已经嗤嗤笑出声来，而季玥则满脸鄙夷，身子倾斜，想要远离万三省。顾长安与孙家兄弟则是满脸惊奇，只觉无话可说。
唯有姜方鼎面无表情，他不再搭理万三省，而是看向顾长安，问道：“这位仁兄又有何高见，若是与刚刚那番妄言差不多就不必再说出口污浊我耳了。”
顾长安想起自己随手写下的那十六个字，不禁有些汗颜，他摇摇头，道：“我是胡乱答的，就不献丑了。”
姜方鼎只道顾长安的答案可能比那万三省还要俗不可耐，也就不再追问。他环顾众人，见孙家兄弟与孔季两女都眼含期待地望着自己，不由面露傲然之色，说道：“实际上此图虽当中画一株惹眼大柳树，但重点却在那些雪花小点上。”
“哦？此话怎讲？”孔丽华忍不住开口，她声音清脆，很是悦耳。
姜方鼎对她微微一点头，自信满满道：“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学院所在的镜世界中没有日月，唯有漫天星辰。但其实就算是镜外世界的星星，也不过是因为距离遥远而显得渺小，实际上它们几乎都是比太阳还要巨大得多的星辰。而我在幼年之时曾经仰望过学院的星空，便觉其奥妙无穷。其实每道星光都包含天地万物的玄机，或是内敛若海、或是凌厉若剑、或是轻扬如风，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我以后可要好好看看。”孔丽华凝神听着姜方鼎的诉说，眸中异彩也如星点浸润于秋水之内，她看向姜方鼎的目光也是愈发温和。
姜方鼎感觉到她满含仰慕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孔姑娘且听我说完。我观柳树雪花图上的雪花，霎时间就回想起了学院上方的星空，这才知道这雪花的真意。而柳树立于星空之中，自然就是代表生机勃勃、抽枝展叶的学院，故此题的答案其实就是学院本身。”
“原来如此！姜兄此乃真知灼见啊！”孙知武朗声赞叹，他瞥向顾长安与万三省，撇嘴道，“相比之下，那位的金钱美人之说市侩至极，令人反胃。”
孙知武不久前因为万三省言语间都轻视正一书院的嫌疑而与其有隙，现在他见有既能与姜方鼎交好又能嘲笑万三省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至于顾长安，孙知武见他没表现出什么奇特之处，又与万三省相谈甚欢，就顺带着一同嘲笑了。
原本面色冰冷的季玥此刻也因为姜方鼎精彩的讲解还对他面露微笑，她又回头看看顾长安，想起他连北斗七星名称都不知道，心中轻视之意更浓。她站起身来，说道：“姜兄所言精妙绝伦，相比之下我身边这两位可真是辱没了璞玉馆的七星座。也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不能再忍受距这二人这般近了，这就告辞。”
说完，她竟不再逗留，快步前行，推开门扬长而去。
万三省见季玥离去，面色难看异常，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涨得微微发紫，他一扭头，看向身边的顾长安，却又面露讶色。他原以为顾长安也该与自己一样胸中愤懑，至少也该目光凝重，但他发现坐在摇光星位上的顾长安面色平和，眼中波澜不惊，毫无懊恼沮丧或是怒火中烧的神情，更令他不解的是，顾长安的嘴角微扬，似乎在微笑。
姜方鼎也注意到了顾长安若有若无的笑容与澄澈的目光，他心想：“此人方才到来之时就是这样一幅淡然温和的模样，看我的目光也像是看平常人，现在他知道我的不凡，不过在强行镇定而已，我就再刺激刺激他，看他还能不能忍住！”
姜方鼎旋即看向面容娇艳的孔丽华，颇有风度的一笑，道：“昔日我也在璞玉馆住过一两日，知道这里有一片观星台，孔姑娘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欣赏满天繁星？”
孔丽华是富家千金，平日不乏追求者，但面对姜方鼎她还是晕生双颊，忸怩了一小会才点头道：“自然是……极好的。”
姜方鼎见孔丽华答应了，很绅士地伸手去搀她起来，孔丽华更是羞不可遏，酡红满面，娇颜由一朵姚黄牡丹化为了“酒醉杨妃”。
两人这般携手向外走，姜方鼎又瞥向顾长安，他耳力极好，不久前听闻顾长安夸赞孔丽华漂亮，现在他便想看看自己牵手佳人时顾长安失落的表情。
的确有一张眼含羡慕的脸正朝着自己，但却比顾长安的脸圆上了不少，那是万三省。
而万三省身旁的顾长安的目光却落在姜方鼎方才坐得天枢星位上，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其嘴角的微笑仍旧没有消散。
“这人或是个面瘫？又或是他已然气到心智错乱？”姜方鼎在心中揣摩，发觉自己看不透顾长安的想法，只得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考虑。
就在这关头，孔丽华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姜哥哥，观星台要怎么走啊？”她吐气如兰，音柔若雾，姜方鼎回过神来，和颜悦色道：“我带你去。”
他才与孔丽华并肩走了几步，想到自己已获紫霞宫认可，又牵手美人，忽觉得顾长安根本不值一哂。他轻声一笑，把与顾长安有关的念头抛在脑后，很快就遗忘了此人。
不多时，孙家兄弟见其他纷纷离开，又自觉无望领悟星辰之意，便也离开了厅堂。那孙知武不屑看顾长安与万三省，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孙知文则很有礼节地对两人挥了挥手，他对别人都是十分和气，从来没有得罪人的举动。
此刻厅堂内只剩下顾长安与万三省两人，万三省本来心中气急，现在也稍稍冷静。他望着顾长安，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人这般嘲笑你我，你怎么这么镇定呢？”
顾长安一抬头，目光顺着七星座移动，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姜方鼎的确是个天才，他对星辰的看法很有道理。”
“答非所问！”万三省摇头，又道，“我是问你这心态为何这么好？”
顾长安这才看向万三省，他微微一笑，道：“不久前我明白这世上总会有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轻视我。与其想改变他们的想法，不若把一腔热血收在自己的真心里，把一切磨难当做鞭策，让自己越发完善，让别人无话可说。”
万三省皱眉，说道：“这样忍辱负重，就怕先被压垮了，万贯金钱和漂亮姑娘都化为泡影。”
顾长安莞尔，暗道万三省真是个直言不讳的人，他轻声道：“怎么会呢？时至今日我还没有被压垮过，说起来姜方鼎的那番话也启迪了我，原来这摇光星的星辰之意是这般的杀气凛冽。”
万三省闻言面色突变，他正想再问，就见顾长安身下的蒲团内涌起一片若刀剑般凌厉的肃杀星光，其光之盛，竟将顾长安淹没在内……
(本章完)
姜方鼎听万三省的确是说出了几件自己的得意事迹，面色稍缓，他瞥向顾长安，问道：“你们真的在聊这些？”
顾长安也是初次听闻姜方鼎的事迹，他知道门萨是高智商人类的聚集地，不禁称赞道：“你的确很厉害。”说到这，顾长安停顿一下，又摇头道：“我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刚刚是在打听各位的姓名，虽然已经轻言轻语，但要是仍打扰到你了那实在是抱歉。”
万三省见顾长安没有配合自己说谎竟不懊恼，他见顾长安眼神清澈，面色诚恳，暗自点头，心想：“这顾长安为人诚实坦然，又与我志趣相同，倒是值得深交。”
姜方鼎听前半句话已经打算再教训顾长安几句就不再搭理他，但一听到后半句话他才明白原来这两人根本没有在称赞自己。他瞪了万三省一眼，见此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又说道：“我听说你二位想考太平药坊，不知道《本草录》与《天师炼丹摘要》是否通读过？”
《本草录》与《天师炼丹摘要》这两本书乃是修习太平药坊的太平丹药术前的必读物，万三省自然是看过。但《本草录》记载数以万计的草药，而《天师炼丹摘要》对草药的品质、搭配以及其他各项细节的阐述更是不下百万条，万三省也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到最后也没记住书中的多少内容。想起这些，万三省叹了口气，面色沮丧。
顾长安则听都没听说过这两本书，只得摇摇头，道：“我没有读过。”
姜方鼎暗自点头，哂笑道：“原来如此，不识天下本草、不知炼丹技法，这还真是志大才疏。莫非二位是对自己的悟性有自信？说起来，初试试卷的最后一题便是考察悟性，万三省，你是如何作答的？”
那幅柳树雪花图蕴含无数种解释，每个人的答案也是各不相同，但若是想到他人所想不到又能自圆其说的观点，自然就是有超越他人的悟性。故姜方鼎此言一出，孙家兄弟、孔季二女也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好奇之意。
万三省见姜方鼎眼中带着奚落之意，心中不忿，张口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在我看来这柳树就是一位佩戴玉饰、身穿绿裙的美人。而美人自是能得眷顾，所以那雪花也不是真雪花，乃是她的倾慕者们挥洒在空中一粒粒银粉。这幅图的意思乃是说若是要得佳人眷顾需挥金如土，而既然要挥金如土先得挣上很多钱。”
听到万三省这个性十足的解释，孔丽华已经嗤嗤笑出声来，而季玥则满脸鄙夷，身子倾斜，想要远离万三省。顾长安与孙家兄弟则是满脸惊奇，只觉无话可说。
唯有姜方鼎面无表情，他不再搭理万三省，而是看向顾长安，问道：“这位仁兄又有何高见，若是与刚刚那番妄言差不多就不必再说出口污浊我耳了。”
顾长安想起自己随手写下的那十六个字，不禁有些汗颜，他摇摇头，道：“我是胡乱答的，就不献丑了。”
姜方鼎只道顾长安的答案可能比那万三省还要俗不可耐，也就不再追问。他环顾众人，见孙家兄弟与孔季两女都眼含期待地望着自己，不由面露傲然之色，说道：“实际上此图虽当中画一株惹眼大柳树，但重点却在那些雪花小点上。”
“哦？此话怎讲？”孔丽华忍不住开口，她声音清脆，很是悦耳。
姜方鼎对她微微一点头，自信满满道：“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学院所在的镜世界中没有日月，唯有漫天星辰。但其实就算是镜外世界的星星，也不过是因为距离遥远而显得渺小，实际上它们几乎都是比太阳还要巨大得多的星辰。而我在幼年之时曾经仰望过学院的星空，便觉其奥妙无穷。其实每道星光都包含天地万物的玄机，或是内敛若海、或是凌厉若剑、或是轻扬如风，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我以后可要好好看看。”孔丽华凝神听着姜方鼎的诉说，眸中异彩也如星点浸润于秋水之内，她看向姜方鼎的目光也是愈发温和。
姜方鼎感觉到她满含仰慕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孔姑娘且听我说完。我观柳树雪花图上的雪花，霎时间就回想起了学院上方的星空，这才知道这雪花的真意。而柳树立于星空之中，自然就是代表生机勃勃、抽枝展叶的学院，故此题的答案其实就是学院本身。”
“原来如此！姜兄此乃真知灼见啊！”孙知武朗声赞叹，他瞥向顾长安与万三省，撇嘴道，“相比之下，那位的金钱美人之说市侩至极，令人反胃。”
孙知武不久前因为万三省言语间都轻视正一书院的嫌疑而与其有隙，现在他见有既能与姜方鼎交好又能嘲笑万三省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至于顾长安，孙知武见他没表现出什么奇特之处，又与万三省相谈甚欢，就顺带着一同嘲笑了。
原本面色冰冷的季玥此刻也因为姜方鼎精彩的讲解还对他面露微笑，她又回头看看顾长安，想起他连北斗七星名称都不知道，心中轻视之意更浓。她站起身来，说道：“姜兄所言精妙绝伦，相比之下我身边这两位可真是辱没了璞玉馆的七星座。也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不能再忍受距这二人这般近了，这就告辞。”
说完，她竟不再逗留，快步前行，推开门扬长而去。
万三省见季玥离去，面色难看异常，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涨得微微发紫，他一扭头，看向身边的顾长安，却又面露讶色。他原以为顾长安也该与自己一样胸中愤懑，至少也该目光凝重，但他发现坐在摇光星位上的顾长安面色平和，眼中波澜不惊，毫无懊恼沮丧或是怒火中烧的神情，更令他不解的是，顾长安的嘴角微扬，似乎在微笑。
姜方鼎也注意到了顾长安若有若无的笑容与澄澈的目光，他心想：“此人方才到来之时就是这样一幅淡然温和的模样，看我的目光也像是看平常人，现在他知道我的不凡，不过在强行镇定而已，我就再刺激刺激他，看他还能不能忍住！”
姜方鼎旋即看向面容娇艳的孔丽华，颇有风度的一笑，道：“昔日我也在璞玉馆住过一两日，知道这里有一片观星台，孔姑娘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欣赏满天繁星？”
孔丽华是富家千金，平日不乏追求者，但面对姜方鼎她还是晕生双颊，忸怩了一小会才点头道：“自然是……极好的。”
姜方鼎见孔丽华答应了，很绅士地伸手去搀她起来，孔丽华更是羞不可遏，酡红满面，娇颜由一朵姚黄牡丹化为了“酒醉杨妃”。
两人这般携手向外走，姜方鼎又瞥向顾长安，他耳力极好，不久前听闻顾长安夸赞孔丽华漂亮，现在他便想看看自己牵手佳人时顾长安失落的表情。
的确有一张眼含羡慕的脸正朝着自己，但却比顾长安的脸圆上了不少，那是万三省。
而万三省身旁的顾长安的目光却落在姜方鼎方才坐得天枢星位上，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其嘴角的微笑仍旧没有消散。
“这人或是个面瘫？又或是他已然气到心智错乱？”姜方鼎在心中揣摩，发觉自己看不透顾长安的想法，只得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去考虑。
就在这关头，孔丽华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姜哥哥，观星台要怎么走啊？”她吐气如兰，音柔若雾，姜方鼎回过神来，和颜悦色道：“我带你去。”
他才与孔丽华并肩走了几步，想到自己已获紫霞宫认可，又牵手美人，忽觉得顾长安根本不值一哂。他轻声一笑，把与顾长安有关的念头抛在脑后，很快就遗忘了此人。
不多时，孙家兄弟见其他纷纷离开，又自觉无望领悟星辰之意，便也离开了厅堂。那孙知武不屑看顾长安与万三省，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孙知文则很有礼节地对两人挥了挥手，他对别人都是十分和气，从来没有得罪人的举动。
此刻厅堂内只剩下顾长安与万三省两人，万三省本来心中气急，现在也稍稍冷静。他望着顾长安，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人这般嘲笑你我，你怎么这么镇定呢？”
顾长安一抬头，目光顺着七星座移动，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姜方鼎的确是个天才，他对星辰的看法很有道理。”
“答非所问！”万三省摇头，又道，“我是问你这心态为何这么好？”
顾长安这才看向万三省，他微微一笑，道：“不久前我明白这世上总会有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轻视我。与其想改变他们的想法，不若把一腔热血收在自己的真心里，把一切磨难当做鞭策，让自己越发完善，让别人无话可说。”
万三省皱眉，说道：“这样忍辱负重，就怕先被压垮了，万贯金钱和漂亮姑娘都化为泡影。”
顾长安莞尔，暗道万三省真是个直言不讳的人，他轻声道：“怎么会呢？时至今日我还没有被压垮过，说起来姜方鼎的那番话也启迪了我，原来这摇光星的星辰之意是这般的杀气凛冽。”
万三省闻言面色突变，他正想再问，就见顾长安身下的蒲团内涌起一片若刀剑般凌厉的肃杀星光，其光之盛，竟将顾长安淹没在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