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在都市修真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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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路在脚下

    那位魁梧的白姓男子身高约有两米,蔡所长在他面前宛如是见了老鹰的小鸡,除了不停地点头哈腰之外根本不敢有其他多余动作。长脸警察与双下巴警察也慑于这位少将的威名,皆心惊胆战,一时间都忘记了顾长安的存在。

    白姓男子居高临下,俯视蔡所长,沉声问道:“你等在此地聚集有什么图谋?”

    蔡所长当即挺胸收腹,对白姓男子敬礼,道:“白少将,在下是陪着侄子来探望同学的,却不料正好遇到手下办案,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我侄子的同学在聚众赌博!”

    “哦?真的这么巧?”白姓男子浓眉上挑,眼中精芒激荡,似并不相信蔡所长的说辞。

    蔡所长也是老江湖了,他强自镇定,面露微笑,心中却想到:“见了鬼了,先是那学生徒手弄断合金手铐,现在这统领特种兵的白重霄怎么也来了?莫非我这计划败露了,但他堂堂一个少将要管这闲事干嘛?难道……难道这顾长安和白重霄有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蓄意陷害,只得硬着头皮道:“无巧不成书,详细情况能还是问我这两个手下吧!”说着他转身看向那两个警察,道:“常敛、双峡灞,你们把破案经过给白少将说一说。”

    那名为常敛的长脸警察连忙对白姓男子敬礼,道:“这两人赌博被抓了个现行,有物证扑克与纸钞,人证就是那个穿白背心的男人。”

    双峡灞也道:“我认得那穿白背心的,他是南城区大虎棋牌室老板王通虎,他承认了和这个……哎哟,白少将,这个学生是个怪物,他刚刚……刚刚弄断了合金制成的手铐!”

    双峡灞说到一半才想起顾长安就在自己背后不远,他全身冷汗直冒,急忙转身指着顾长安,希望这位看上去就无人能挡的白少将出手制服“恶徒”。

    白重霄立在原地,对双峡灞的惊叫不以为意,他饶有兴趣地看向顾长安,道:“你又有什么话说?”

    顾长安既知这位高大男子是学院之人,便丝毫不胆怯地向前一步,问那常敛道:“警察叔叔,刚刚可是你自信满满地说我弄不断手铐?”

    常敛面色一沉,以为顾长安要计较那十个嘴巴的事,恨恨道:“是又怎么样?”

    顾长安淡然一笑,将双手摊开,道:“刚刚你们都不信我能弄断手铐,我却做到了。那现在我说我是清白的,你们能不能听进去呢?”

    在场的两个警察、蔡所长与一直不敢说话的蔡英杰等人闻言皆是一怔,见识到顾长安不久前堪称不可思议的表现,这几人都或多或少起了敬畏之心,刘佳萌最先出声道:“的确……顾长安平时很和善,我……我看他也许是无意间被牵扯进来的。”

    钱唯一与艾彩见刘佳萌口风突变,也跟着点头道:“也是,也是!”

    蔡英杰见这三根墙头草瞬间就摇摆向顾长安,心中气急,但想起顾长安的表现他也不敢再怀有轻视之心,只得低声道:“他有可能是清白的,但也不排除是真的参与赌博了。”

    白重霄对顾长安微微点头,他一指身后倒地的王通虎,道:“既然这事情不清不白,白某倒是想带这个人证和物证去你们总局调查一番,怎么样?”

    蔡所长闻言抖如筛糠,他心知王通虎与自己只是有利益交集,若此人说出真话,那自己的所长之位可就没了。一想到其中利害,他二话不说,来了个90度鞠躬道:“小的知错了,想来是王通虎与这学生有仇怨才蓄意陷害,这个学生一定是清白的!”

    那两个警察见所长低头认错了,哪里还敢固执己见,他们也垂下头,道:“是我二人莽撞了!”

    “你呢?”白重霄瞥向蔡英杰,道,“听说你是个前途无量的人物啊?”

    蔡英杰闻言心中一凉,他虽自负家中有钱有势,但在白重霄面前却也只是蚍蜉撼树。这人若是彻查案件,不仅最后顾长安清清白白,他自己的前途恐怕也会从“大海无量”变成“没有数量”了。

    蔡英杰顿时面色灰暗,他强忍下心中的恼恨与不甘,道:“哼……哈哈,顾长安才是前途无量,我是非不分,真是可恨!”

    白重霄见事件已经摆平,也不想再多浪费口舌,只冷哼道:“天色不早,都离开吧!”

    蔡所长等人如释重负,连忙快步奔向楼道,他们经过晕倒在地的王通虎等人身边,个个心中凛然,只想各回各家,好好睡上一觉。

    阮芷心见白重霄打发走了这些人,便将已经满脸迷茫的陈爷爷送进了个隔壁门中,她哄好陈爷爷,又一转身,笑道:“白将军好威风啊!”

    白重霄轻轻摆手,几步走到顾长安身前,上下打量,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阮芷心也走到顾长安身边,问道:“白将军你看什么呢?学弟可是个男孩子!”

    顾长安只觉这高大男子的呼吸如同深渊中的渺渺幽风,又似远洋巨鲸的绵长呐喊,不禁心中发毛。他低声道:“见过……白学长。”

    白重霄“嗯”了一声,他手抚浓须,疑惑道:“我总觉得这小兄弟的气息有熟悉之感,莫非我与他是意气相投?”

    阮芷心闻言噗嗤一笑,捂着小肚子道:“哈哈哈,刚刚学弟挣断手铐是挺帅气的,要不然白将军你就和他拜个把子?”

    顾长安面色尴尬,连连摆手,呼道:“不可不可,这绝对不敢当!”

    白重霄思量再三也不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他生性豪爽,也不再多虑,便微笑道:“冷小妹让我派遣个手下来此处理。但今晚恰好黑军异动,只有我一人坐镇江海市,这才亲自到此,怕是刚刚那几个人被吓得不轻。”

    阮芷心面色一冷,道:“黑军异动?看来学院招生果然又将风起云涌。长安,你现在就随白将军走吧,省得又出什么意外。”

    白重霄也点头,道:“参与复试的其他人也都到了,小兄弟,你就和我一同去吧。”

    顾长安听说立刻就要走,不禁回头看向自家房门,他低声道:“学姐,我妈还没醒来吗?”

    此时夜色渐浓,月光如练,轻抚在顾长安的面颊一侧。他如感觉到了母亲的手掌,眼中泛起丝丝忧愁,心中自然也升起犹豫之意。

    阮芷心抬首望月,遮盖住自己的眼神,道:“学弟,那三件事你若是记好了,就走吧。”

    此言若擂鼓之声、若号角奏响、若离人高歌。顾长安眼前一亮,只坚定地点点头,便转过身来,对白重霄说道:“学长,我准备好了。”

    白重霄见少年眼中幽光纤细,如有一道剑芒,便知此子心意坚决。他不多言,转身大步就走,顾长安便快步跟上,紧随其后。阮芷心见两人的背影渐远,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她转身回到房中,见顾母正坐在客厅内怔怔出神,便连忙走了过去,轻声道:“前辈,你身子羸弱,还是快回屋休息吧。”

    顾母望向阮芷心,微微一笑,她拉住阮芷心的手,道:“外面都吵成这样了,我又不是隔壁耳背的陈奶奶,当然要看看出什么事情了。芷心啊,多谢你帮了长安的忙。”

    阮芷心感觉到顾母冰凉的手掌,不禁劝道:“前辈,回屋吧。你体内之毒乃是鸩羽奇毒,我只能尽力抑制,却是治不好。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太平药坊的院长或是天牗城主能解此毒了。”说完,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顾母温柔一笑,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了,我估摸着自己还能再活上几年。若是你不嫌弃,我想把花艺尽数教给你。”

    阮芷心破涕为笑,她点点头,道:“那当然好,前辈,我扶你回去休息了。”

    顾母柔和地摆摆手,她看向顾长安的房间,道:“以后长安回来得少了,就让我睡在他的房间里吧。”

    听顾母说起顾长安,阮芷心又是鼻子一酸。她心知顾长安既然是前辈的儿子,体内恐怕也残有鸩羽毒,不禁颤声问道:“前辈,若是学弟也身含此毒,他修炼时恐怕会引动毒质蔓延。此毒即便只一丝也会因人之血气旺盛而不断增多,直至人血气衰败方才停歇。我怕……我怕他回不来……”

    顾母默然片刻,缓缓道:“这孩子生来就在不经意间走上了这条路,已不能回头。你不必为指导他修行而心怀歉疚,若他志若大鹏,定当有一日同风而起,扶摇万里。”

    阮芷心想起顾长安临行前的眼神,也道:“疾风知劲草,或许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说完,她扶起顾母,走入了顾长安的房间之内。

    …………

    夜色渐淡,却不是因为东方日出,而是因为江海市的市中心霓虹闪烁,照亮了满天的浮云。金碧辉煌大厦边、川流不息的大路上,一片片车灯就像滚动的钻石,将处处都装点得富丽堂皇。

    顾长安坐在一辆吉普车中,也不禁轻声赞叹如此梦幻的夜景。

    白重霄通过后视镜观察顾长安,忽然出声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想好要进入哪一座学院啊?我看你刚刚吼声中气十足,体内劲力极为充盈,恐怕除了素心剑阁与四象斋的另外四院都会对你抛出橄榄枝。”

    顾长安连忙答道:“我想要去太平药坊,治病救人是我心中夙愿。”

    白重霄见顾长安怀有这般愿望,赞赏地点点头,道:“说起来江海市这次共有两个名额,还有一个小朋友也想去太平药坊,到时候你可以和他多聊聊。哦,我们到了!”

    顾长安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就见前方正是华夏大学,他时隔两日再度来此,脸上不由扬起了满含希望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