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怪的考试
眼到！心到！手到！
笔锋如剑，寒芒熠熠，只于空中悬停半秒，便在倏忽之间刺来，宛如流星急坠。
沙沙沙——
细碎而急遽的声响如朔风扫枯叶，拂过平整的雪地。于时笔端劲力递来，剑意随黑龙倾吐，在皑皑白雪之上留下了一道新月墨迹。
“选c！”
答题者面有得色，自认在这场考试中已然取得一小步的领先，但他目光不歇，立马便提笔转战下一题。
如他这般匍匐于桌案前奋笔疾书的考生不在少数，试卷翻动声此起彼伏，隐隐间都不愿落于人后。这考场俨然如明火上的大茶壶，考生们在暗中较劲，谁先落汗就是落了下风，气氛也因此变得越来越紧张。
有一位少年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他放下手中的笔，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正巧看见了干干净净的试卷旁侧的三个小字——顾长安。
这是少年的姓名，他肤色白净，眉目间有一股清新安宁的气韵流转，算得上是人如其名。但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面前这份古怪试卷上时，顾长安却是在心中呐喊连连，难以安静。
“这真是国内第一等的华夏大学的自主招生试卷么？”顾长安紧抿双唇，默念道，“第一题，《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有六甲秘祝，又曰为九子真言，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试对此九字加以注释。”
乍看之下，这道题考察课外名著中的知识，作为自主招生的试题似乎并不不妥。不过顾长安已经翻阅过整份试卷，发现自己这份卷子上皆是诸如此类与道家书籍有关的问答题，这样的题型与内容就十分的古怪了。
观瞧左右，见其余考生皆是埋头答卷，笔势如疾风，顾长安心中既是着急又是疑惑。他暗道：“他们都没发现古怪么？莫非只有我这份卷子有问题？还是说华夏大学真的出了这样的卷子？不对不对，理科综合试卷上连一道数学题都没有，定然是印错了，还是问问吧。”
顾长安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要询问那位监考老师，他抬起头，视线恰好与一对丹凤眼对上。
此时阳光正盛，透窗洒入，正落在讲台之后。丹凤眼主人晶莹白皙的面颊焕发华彩，人若置身于七色霞光之内，更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但顾长安还是因为那对丹凤眼内流转的幽幽冰光而脑后发凉，到嘴边的问题也就此凝滞下来。
监考老师姓冷，名清妙，是一位教育界的风云人物。她曾编纂《五年模拟三年联考》、《半课三练》、《清妙学案》等多本习题册，且为人不讲情面，对学生极为严厉，又有“冷魔女”这一绰号。
顾长安与这位魔女了对视一眼，顿觉她眼中如有深海冰山，令人呼吸不畅。他连忙移开了目光，但一想到此为需要争分夺秒的重要考试，为了前途着想，他还是咬牙说道：“老师，我这张卷子好像有问题。”
考场之中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就像有瓷杯坠地，实在是突兀至极，不过其余考生专心答题，却是没有一人抬头。冷清妙似早就料到顾长安会有此举，她纹丝不动地坐在讲台之后，波澜不惊地轻声道：“没有问题，认真答题。”
这八个字简单易懂，若珍珠落盘，余声悦耳，但顾长安的心却是一沉。他听出冷老师的语气肯定，只好重新拿起笔，但望着满眼的陌生词汇，他倒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列出二十八星宿的名称，阐述其与十二地支的关联；孔子笔削鲁史而成《春秋》，试以《道德经》中观点评价此举；《庄子?秋水》有言曰庄子愿曳尾于涂中而非仕官，试谈一谈你对这种价值观的认识。”
顾长安粗略读了几题，不禁轻叹，心想：“自从收到华夏大学的招生考试邀请函以来，我日夜苦练，做了不下千道练习题，没想到考得都是这些内容，莫非咸鱼真的没有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顾长安自嘲一笑，便抓紧时间开始答题。尽管他对眼前的试题全无把握，但苦练阅读理解、诗词赏析等题型时锻炼出的胡诌能力还是帮助他将一道道问答题尽数完成。
时光飞逝，当顾长安终于写到最后一题时，大多考生都已经将各自的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有几人在不经意间瞥见顾长安还在埋头挥笔，眼中有不屑之色闪过，嘴角也都是微微扬起，甚为得意。
“嗤！”
其中一人没有忍住，竟嗤笑出声。若是素不相识的路人，见顾长安做题缓慢，即使内心涌起优越感，也不至于要表现得如此明显。实际上，这发笑之人名为蔡英杰，与顾长安乃是同班同学，但两人的如今关系却不怎么好。
说起蔡英杰，他可以算上是顾长安所在的长江高中内的明星。此人不仅一表人才，成绩还稳居年级第一，又担任学校篮球队长，个人堪称完美。但就是这样的年轻俊杰，却没有收到华夏大学的邀请函，他还是经由学校推荐才获得了考试资格，这般落差自然是让自视甚高的蔡英杰对顾长安心怀不满。
“这顾长安平平无奇，没有一处能比得上我，凭什么华夏大学会给他寄邀请函？这下可好，他能力不足，原形毕露了吧？”蔡英杰冷眼观瞧还在答卷的顾长安，满心不屑浮于面上。
另外一边，顾长安可无暇顾及蔡英杰的表情与想法，他紧紧盯着试卷的最后一题，正在苦苦思索。这题仅有一幅图，画得是几颗柳树，四周密布雪花般的黑点，但却没有任何的说明与要求。若卷子有十分古怪，那这道题便能独占八分。
顾长安心想：“按照这整张卷子的意思来看，想必是要让我以道家语言来说明图所表达的含义吧。唔……柳树与雪花，莫非是说冬去春来？不对，或许柳树只是象征，这图是包含了一个成语，阳春白雪，但貌似又和道家没有什么关联……”
就在顾长安纠结于如何答题之际，讲台后的冷清妙低头一看手表，见时间已到，便开口道：“停笔了，把试卷自最后向前传。”
此言刚出，教室内登时响起一阵落笔拿卷的咚琅声。顾长安听闻身后迫近的声响，心中急切，就在这一瞬间，他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话。在五秒钟的时间内，他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十六个奇形怪状的汉字，完成了这整张试卷。
“古怪的字配古怪的题目，倒也相得益彰。”
怀着这般无奈的想法，顾长安接过身后递来的试卷，又连同自己的卷子传向前方。做完这一切的他长舒一口气，笑得略显苦涩。
不多时，冷清妙已经整理好全部考生的试卷，她扫视众人，面色淡然道：“两天之后成绩会出来，这场合格的到时候还要考更难的复试，都不要松懈。”说完，她带着试卷离开了教室。
没了冷魔女的威压，考生们纷纷活络了起来，转眼间议论声就自四面八方响起。蔡英杰离顾长安不远，他来到顾长安身旁，微笑道：“顾长安，你考得怎么样？说起来这最后一题还真是有难度呢。”
蔡英杰看到了顾长安收卷时匆匆在卷末写了几个字，现在是有意来暗讽他，想要舒一舒心中的不平怨气。顾长安却会错了意，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道：“班长，最后一题的确是怪，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顾长安听到蔡英杰的话，以为自己的试卷的确没有问题，他欢喜不已，心想：“你们写得那么快，十有八九和我一样是在胡说八道吧，这么一来我可不见得考不上了！”
蔡英杰见顾长安如此喜悦，不禁一撇嘴，脸上厌恶的表情稍纵即逝，只听他说道：“呵呵，难是难了点，毕竟已经涉及到了高等数学的求极限知识，还要结合分段函数多次求导，不过还是难不住我呀。”
“啊？”
顾长安闻言讶然，表情又变得僵硬起来，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把那幅图和什么函数求导联系在一起。
“是了，我的卷子果然不一样，是谁在恶作剧？但冷老师说得那么肯定，这又该怎么解释呢？”就算考试已经结束，顾长安依旧是一肚子的疑问找不到答案。他不认为冷清妙这样的老师会有意发给自己错误的试卷，但也想不出这张古怪试卷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蔡英杰见到顾长安表情难看，心中大感畅快，他又道：“顾长安，我估计自己这次有九成几率进入复试，你呢？要是以后在一个大学念书，那也是很好的啊。”
顾长安见蔡英杰笑吟吟的模样，心思不多的他倍感尴尬，连忙摆手叹道：“班长，我大概是进不了复试了，到时候我就和其他同学一起在学校里给你加油吧。”
蔡英杰见顾长安表情真诚，似确实在为自己高兴，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几句暗讽也是一顿。他暗道自己志存高远，要做人中龙凤，也不必和这等平凡人物多计较，便点点头与顾长安道别，转身离开了考场。
顾长安也收拾好文具，起身离开。他或是累了、或是不舍，走出华夏大学花费了不少时间。乘坐公交车，他到了一片老旧的街区，又穿街过巷，最终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顺着灰暗的水泥楼梯向自己的家走去。
顾长安在家门口停下了，他不是在犹豫，该如何向母亲汇报这次的考试他在公交车上便已经思考清楚。他之所以停顿下来，完全是因为门前正站着一个他既意想不到又不敢靠近的人——冷清妙。
(本章完)
笔锋如剑，寒芒熠熠，只于空中悬停半秒，便在倏忽之间刺来，宛如流星急坠。
沙沙沙——
细碎而急遽的声响如朔风扫枯叶，拂过平整的雪地。于时笔端劲力递来，剑意随黑龙倾吐，在皑皑白雪之上留下了一道新月墨迹。
“选c！”
答题者面有得色，自认在这场考试中已然取得一小步的领先，但他目光不歇，立马便提笔转战下一题。
如他这般匍匐于桌案前奋笔疾书的考生不在少数，试卷翻动声此起彼伏，隐隐间都不愿落于人后。这考场俨然如明火上的大茶壶，考生们在暗中较劲，谁先落汗就是落了下风，气氛也因此变得越来越紧张。
有一位少年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他放下手中的笔，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正巧看见了干干净净的试卷旁侧的三个小字——顾长安。
这是少年的姓名，他肤色白净，眉目间有一股清新安宁的气韵流转，算得上是人如其名。但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面前这份古怪试卷上时，顾长安却是在心中呐喊连连，难以安静。
“这真是国内第一等的华夏大学的自主招生试卷么？”顾长安紧抿双唇，默念道，“第一题，《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有六甲秘祝，又曰为九子真言，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试对此九字加以注释。”
乍看之下，这道题考察课外名著中的知识，作为自主招生的试题似乎并不不妥。不过顾长安已经翻阅过整份试卷，发现自己这份卷子上皆是诸如此类与道家书籍有关的问答题，这样的题型与内容就十分的古怪了。
观瞧左右，见其余考生皆是埋头答卷，笔势如疾风，顾长安心中既是着急又是疑惑。他暗道：“他们都没发现古怪么？莫非只有我这份卷子有问题？还是说华夏大学真的出了这样的卷子？不对不对，理科综合试卷上连一道数学题都没有，定然是印错了，还是问问吧。”
顾长安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要询问那位监考老师，他抬起头，视线恰好与一对丹凤眼对上。
此时阳光正盛，透窗洒入，正落在讲台之后。丹凤眼主人晶莹白皙的面颊焕发华彩，人若置身于七色霞光之内，更显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但顾长安还是因为那对丹凤眼内流转的幽幽冰光而脑后发凉，到嘴边的问题也就此凝滞下来。
监考老师姓冷，名清妙，是一位教育界的风云人物。她曾编纂《五年模拟三年联考》、《半课三练》、《清妙学案》等多本习题册，且为人不讲情面，对学生极为严厉，又有“冷魔女”这一绰号。
顾长安与这位魔女了对视一眼，顿觉她眼中如有深海冰山，令人呼吸不畅。他连忙移开了目光，但一想到此为需要争分夺秒的重要考试，为了前途着想，他还是咬牙说道：“老师，我这张卷子好像有问题。”
考场之中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就像有瓷杯坠地，实在是突兀至极，不过其余考生专心答题，却是没有一人抬头。冷清妙似早就料到顾长安会有此举，她纹丝不动地坐在讲台之后，波澜不惊地轻声道：“没有问题，认真答题。”
这八个字简单易懂，若珍珠落盘，余声悦耳，但顾长安的心却是一沉。他听出冷老师的语气肯定，只好重新拿起笔，但望着满眼的陌生词汇，他倒是不知该如何下笔。
“列出二十八星宿的名称，阐述其与十二地支的关联；孔子笔削鲁史而成《春秋》，试以《道德经》中观点评价此举；《庄子?秋水》有言曰庄子愿曳尾于涂中而非仕官，试谈一谈你对这种价值观的认识。”
顾长安粗略读了几题，不禁轻叹，心想：“自从收到华夏大学的招生考试邀请函以来，我日夜苦练，做了不下千道练习题，没想到考得都是这些内容，莫非咸鱼真的没有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顾长安自嘲一笑，便抓紧时间开始答题。尽管他对眼前的试题全无把握，但苦练阅读理解、诗词赏析等题型时锻炼出的胡诌能力还是帮助他将一道道问答题尽数完成。
时光飞逝，当顾长安终于写到最后一题时，大多考生都已经将各自的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有几人在不经意间瞥见顾长安还在埋头挥笔，眼中有不屑之色闪过，嘴角也都是微微扬起，甚为得意。
“嗤！”
其中一人没有忍住，竟嗤笑出声。若是素不相识的路人，见顾长安做题缓慢，即使内心涌起优越感，也不至于要表现得如此明显。实际上，这发笑之人名为蔡英杰，与顾长安乃是同班同学，但两人的如今关系却不怎么好。
说起蔡英杰，他可以算上是顾长安所在的长江高中内的明星。此人不仅一表人才，成绩还稳居年级第一，又担任学校篮球队长，个人堪称完美。但就是这样的年轻俊杰，却没有收到华夏大学的邀请函，他还是经由学校推荐才获得了考试资格，这般落差自然是让自视甚高的蔡英杰对顾长安心怀不满。
“这顾长安平平无奇，没有一处能比得上我，凭什么华夏大学会给他寄邀请函？这下可好，他能力不足，原形毕露了吧？”蔡英杰冷眼观瞧还在答卷的顾长安，满心不屑浮于面上。
另外一边，顾长安可无暇顾及蔡英杰的表情与想法，他紧紧盯着试卷的最后一题，正在苦苦思索。这题仅有一幅图，画得是几颗柳树，四周密布雪花般的黑点，但却没有任何的说明与要求。若卷子有十分古怪，那这道题便能独占八分。
顾长安心想：“按照这整张卷子的意思来看，想必是要让我以道家语言来说明图所表达的含义吧。唔……柳树与雪花，莫非是说冬去春来？不对，或许柳树只是象征，这图是包含了一个成语，阳春白雪，但貌似又和道家没有什么关联……”
就在顾长安纠结于如何答题之际，讲台后的冷清妙低头一看手表，见时间已到，便开口道：“停笔了，把试卷自最后向前传。”
此言刚出，教室内登时响起一阵落笔拿卷的咚琅声。顾长安听闻身后迫近的声响，心中急切，就在这一瞬间，他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话。在五秒钟的时间内，他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十六个奇形怪状的汉字，完成了这整张试卷。
“古怪的字配古怪的题目，倒也相得益彰。”
怀着这般无奈的想法，顾长安接过身后递来的试卷，又连同自己的卷子传向前方。做完这一切的他长舒一口气，笑得略显苦涩。
不多时，冷清妙已经整理好全部考生的试卷，她扫视众人，面色淡然道：“两天之后成绩会出来，这场合格的到时候还要考更难的复试，都不要松懈。”说完，她带着试卷离开了教室。
没了冷魔女的威压，考生们纷纷活络了起来，转眼间议论声就自四面八方响起。蔡英杰离顾长安不远，他来到顾长安身旁，微笑道：“顾长安，你考得怎么样？说起来这最后一题还真是有难度呢。”
蔡英杰看到了顾长安收卷时匆匆在卷末写了几个字，现在是有意来暗讽他，想要舒一舒心中的不平怨气。顾长安却会错了意，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道：“班长，最后一题的确是怪，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顾长安听到蔡英杰的话，以为自己的试卷的确没有问题，他欢喜不已，心想：“你们写得那么快，十有八九和我一样是在胡说八道吧，这么一来我可不见得考不上了！”
蔡英杰见顾长安如此喜悦，不禁一撇嘴，脸上厌恶的表情稍纵即逝，只听他说道：“呵呵，难是难了点，毕竟已经涉及到了高等数学的求极限知识，还要结合分段函数多次求导，不过还是难不住我呀。”
“啊？”
顾长安闻言讶然，表情又变得僵硬起来，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把那幅图和什么函数求导联系在一起。
“是了，我的卷子果然不一样，是谁在恶作剧？但冷老师说得那么肯定，这又该怎么解释呢？”就算考试已经结束，顾长安依旧是一肚子的疑问找不到答案。他不认为冷清妙这样的老师会有意发给自己错误的试卷，但也想不出这张古怪试卷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蔡英杰见到顾长安表情难看，心中大感畅快，他又道：“顾长安，我估计自己这次有九成几率进入复试，你呢？要是以后在一个大学念书，那也是很好的啊。”
顾长安见蔡英杰笑吟吟的模样，心思不多的他倍感尴尬，连忙摆手叹道：“班长，我大概是进不了复试了，到时候我就和其他同学一起在学校里给你加油吧。”
蔡英杰见顾长安表情真诚，似确实在为自己高兴，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几句暗讽也是一顿。他暗道自己志存高远，要做人中龙凤，也不必和这等平凡人物多计较，便点点头与顾长安道别，转身离开了考场。
顾长安也收拾好文具，起身离开。他或是累了、或是不舍，走出华夏大学花费了不少时间。乘坐公交车，他到了一片老旧的街区，又穿街过巷，最终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顺着灰暗的水泥楼梯向自己的家走去。
顾长安在家门口停下了，他不是在犹豫，该如何向母亲汇报这次的考试他在公交车上便已经思考清楚。他之所以停顿下来，完全是因为门前正站着一个他既意想不到又不敢靠近的人——冷清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