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适应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把我的头发剪成什么样了！都说了不让你剪，不让你剪！你还来硬的！真是作孽！”
看着镜中自己那鸟窝一般的发型，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宋寞大喊大叫起来，“现在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吵什么吵，我又不是故意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说了，反正我觉得挺好看，还是可以接受的。”脸上有些尴尬，白雨手握着剪刀，姿势倒是挺专业的，似乎想要补救一下，可是越剪头发越畸形。
“停停！”扯开身上的围布，宋寞满脸恼怒的站起来，“就你这手艺，难怪这段时间连半个光顾的都没有，别说人了，鸟飞到附近都得三思，怕遭了你祸害！”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连他这种平时蓬头盖面的邋遢家伙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这发型简直像是被狗啃了几口一样，那边缺一块，这边缺一撮，脸上带着绝望，宋寞已经放弃了，“平头你总会剃吧，你直接给我剃掉吧，算我输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会会，当然会，我最会剃平头了，你大可放心！再说了，我可是不收钱的，帮你理发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白雨耸耸肩，插上电源，推子发出滋滋的声音，“你小心点啊，你要是在心里骂我，我可要揍你了。”
“飞机，火车，马路，小鸟……”像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宋寞只要心里有想要骂白雨的冲动，他便会故意想些不着边际的事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从他遇到白雨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他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这家理发店，一有些小心思小动作，不是扇你耳光就是彻夜谈心，折磨的宋寞苦不堪言，他曾经好几次询问白雨为何自己不能离开，出去散散步也行啊，可是那白雨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你要是多问几句，又得挨巴掌，长此以往，宋寞也就放弃了，反正这里包吃包住，甚至还有工资拿，当然现在宋寞对此表示怀疑，没有收入，哪里有钱给他开工资，而且他也没干什么活，偶尔就是扫扫地，擦擦地板，像是一日三餐则是白雨自己动手煮的，味道不能说糟糕，也不能说是好吃，按照宋寞的说法，就是能咽得下去，能填饱肚子。睡觉的地方，店里有内堂，里面包括厨房，小客厅，卫生间，还有两个卧室，倒是别有洞天，一个房间是白雨自己的，还附带着浴室，让宋寞羡慕了好一阵，另外一个就是她死去的爷爷曾经住的地方，那是主卧，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白雨也不允许宋寞进去半步，睡觉的时候只让宋寞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或者店里的洗头床。要说这里最让宋寞满意的地方，就是那24小时开着的空调，在这样的酷暑下，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算是挺不错的了。
至于日常生活，大早上就得起来开店，不过开店是附带的，主要是得按时起来练功，不过说来也奇怪，宋寞有次嘴馋，自己从冰箱翻找了些佐料，简单的炒了个饭，白雨厚颜无耻的凑过来吃了大半锅，对宋寞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宋寞也表示自己不介意包揽下煮饭的活，可是白雨死活不同意，坚持一日三餐都得她自己做，宋寞对此颇感无奈，他觉得白雨很懒，可她还是每天一大早的起来做早餐，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有时候宋寞都怀疑是不是她下药毒自己。
开店做生意，原本宋寞感觉挺兴奋，挺有趣的，毕竟没有接触过，可是事与愿违，店是开了，可是哪有什么客人，路人经过都不多看一眼的，也不知道这家店如何撑到现在的，宋寞只知道，这家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周围街坊邻居都清楚，但是为何没人来光顾，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客人，就是等于没事做，除了玩手机，平时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这里可没有电脑给宋寞玩，白雨倒是有一台笔记本，平时也没怎么用，宋寞曾想跟她借，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个大嘴巴子，气得他直发抖，这疯丫头，除了吃饭看电视跑出来之外，其余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难道是金屋藏娇？果然电视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一般按照这样的情节，与美同居啊，多美好，整天和和睦睦的，可是在这里，同居倒是有了，就是没有美，白雨那丫头哪里有半点女人味，不过仔细看的话，其实也还不赖，脸蛋精致漂亮的吓人，就像是人工合成的，如果不是那头飒爽的短发，这丫头肯定是个小美女，要身材也有身材，虽然青涩了点，可终究是个女的啊，宋寞是个不挑剔的人，可是这实在是欣赏不来啊，平时顶嘴挨耳光也就算了，就算宋寞避而远之的坐着玩手机，那姑奶奶心情哪里不好了，就过来莫名其妙的损你两句，一不能还嘴，二不能在心里面咒骂，可把宋寞憋死了。
宋寞自认为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神，得到那个人的一些信息，有一次他冒着必死的风险，凑到白雨面前，死死的盯着白雨的眼瞳，足足将近五分钟，然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从那清澈纯净的瞳孔中，宋寞只知道这丫头心肠不坏，甚至挺善良，平时的一些行为只是要掩盖着什么，就像是小孩装大人，故作成熟，原本宋寞还想多看几眼，接下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后脑一疼，挨了一记，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想到这里，看着镜中那专心致志给自己料理头发后事的白雨，宋寞长叹口气。
“怎么了？又皮痒了？”头也不抬的继续工作着，白雨舒了口气，“好了好了，你瞧，多工整，自己去洗干净，别给我掉满地头发渣，快去。”
叹气就是皮痒？真是作孽，宋寞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转身走到内堂的卫生间，简单的冲洗烘干，便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现在的他只能期待这一天过得快点了。
……
“小雨，你跟我练得明明都是混元，为什么我需要大早上的起来练功，而你不用啊？”吃完晚饭收拾完后，宋寞躺在地板上，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也一样大早上的起来嘛。”倚靠着沙发，白雨翻阅着杂志，头也不抬的说着。
“你只是起来煮个早餐，吃完接着睡，根本不一样好吗？我一天不练，就地狱一日游，为啥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不公平！”想起自己的遭遇，宋寞猛地坐了起身，一脸愤愤不平。
“不公平？姑奶奶我可是练了将近八年！你要是也能做到，当然可以像我一样自由自在咯。”不屑的瞥了宋寞一眼，白雨脸上带着嘲笑。
“八年？这么说你一开始也跟我一样，不练的话也要遭罪？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被下咒了吗？不练就遭罪？”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了，宋寞已经可以保持一颗平常心，他必须学会冷静，并且不多想，店里已经没有安魂香了，再爆一次血管，神仙也救不了。
“遭罪倒是不会，因为我们都很自觉，你那样的情况是专门用来约束纨绔子弟的，至于怎么做到的，说了你也不明白，而且就算你不明白也想听，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知道的越多，对我造成的麻烦也就越大。乖，姐姐不会害你的，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白雨尝试着安慰道。
“话说回来，你多大年龄了，看着应该比我小啊，怎么整天姐姐奶奶的挂在嘴上。”武力斗不过，宋寞打算用世俗的尊卑礼仪来压制她。
“你难道不知道，追问一个女人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你爹娘没教你吗？”白雨蹬了蹬眼睛，却是一愣，她发现宋寞的神情有些变化。
破天荒的没有接话头，宋寞陡然的沉默了下来，许久才低沉道，“我爹妈没教我这些。”
眼中带着愧疚，白雨长叹口气，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大概知道了宋寞的家里的情况，从他缄口不言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自己预想的那般。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多半是那什么性格在作祟，憋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十七岁。”
略微一愣，宋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你以后可得喊我哥哥了，别整天姑奶奶，姑奶奶的，这样不好，会嫁不出去的。”
“你！你管我！”见其释怀也没有深究，白雨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心，“还想让我喊你哥哥？我让你一只手，你能打得过我，我喊你爷爷都行！”
“滴。”按下手机的录音结束按钮，宋寞咧嘴阴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有证据的，以后你想赖也赖不掉了。”
“怕你啊！”嘴倒是挺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宋寞此时此刻的笑容，白雨心里有点发虚，她可是一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随即站起身子，嘿嘿直笑起来，“那就如你所愿，你不是要打败我吗？来啊。”
咽了口唾沫，宋寞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说的是将来，不是现在啊，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你姥姥个腿！接招！”
“别……别……别打那！啊！别打那里！”
未完待续
(本章完)
看着镜中自己那鸟窝一般的发型，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宋寞大喊大叫起来，“现在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吵什么吵，我又不是故意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说了，反正我觉得挺好看，还是可以接受的。”脸上有些尴尬，白雨手握着剪刀，姿势倒是挺专业的，似乎想要补救一下，可是越剪头发越畸形。
“停停！”扯开身上的围布，宋寞满脸恼怒的站起来，“就你这手艺，难怪这段时间连半个光顾的都没有，别说人了，鸟飞到附近都得三思，怕遭了你祸害！”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连他这种平时蓬头盖面的邋遢家伙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这发型简直像是被狗啃了几口一样，那边缺一块，这边缺一撮，脸上带着绝望，宋寞已经放弃了，“平头你总会剃吧，你直接给我剃掉吧，算我输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会会，当然会，我最会剃平头了，你大可放心！再说了，我可是不收钱的，帮你理发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白雨耸耸肩，插上电源，推子发出滋滋的声音，“你小心点啊，你要是在心里骂我，我可要揍你了。”
“飞机，火车，马路，小鸟……”像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宋寞只要心里有想要骂白雨的冲动，他便会故意想些不着边际的事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从他遇到白雨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他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这家理发店，一有些小心思小动作，不是扇你耳光就是彻夜谈心，折磨的宋寞苦不堪言，他曾经好几次询问白雨为何自己不能离开，出去散散步也行啊，可是那白雨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你要是多问几句，又得挨巴掌，长此以往，宋寞也就放弃了，反正这里包吃包住，甚至还有工资拿，当然现在宋寞对此表示怀疑，没有收入，哪里有钱给他开工资，而且他也没干什么活，偶尔就是扫扫地，擦擦地板，像是一日三餐则是白雨自己动手煮的，味道不能说糟糕，也不能说是好吃，按照宋寞的说法，就是能咽得下去，能填饱肚子。睡觉的地方，店里有内堂，里面包括厨房，小客厅，卫生间，还有两个卧室，倒是别有洞天，一个房间是白雨自己的，还附带着浴室，让宋寞羡慕了好一阵，另外一个就是她死去的爷爷曾经住的地方，那是主卧，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白雨也不允许宋寞进去半步，睡觉的时候只让宋寞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或者店里的洗头床。要说这里最让宋寞满意的地方，就是那24小时开着的空调，在这样的酷暑下，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算是挺不错的了。
至于日常生活，大早上就得起来开店，不过开店是附带的，主要是得按时起来练功，不过说来也奇怪，宋寞有次嘴馋，自己从冰箱翻找了些佐料，简单的炒了个饭，白雨厚颜无耻的凑过来吃了大半锅，对宋寞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宋寞也表示自己不介意包揽下煮饭的活，可是白雨死活不同意，坚持一日三餐都得她自己做，宋寞对此颇感无奈，他觉得白雨很懒，可她还是每天一大早的起来做早餐，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有时候宋寞都怀疑是不是她下药毒自己。
开店做生意，原本宋寞感觉挺兴奋，挺有趣的，毕竟没有接触过，可是事与愿违，店是开了，可是哪有什么客人，路人经过都不多看一眼的，也不知道这家店如何撑到现在的，宋寞只知道，这家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周围街坊邻居都清楚，但是为何没人来光顾，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客人，就是等于没事做，除了玩手机，平时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这里可没有电脑给宋寞玩，白雨倒是有一台笔记本，平时也没怎么用，宋寞曾想跟她借，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个大嘴巴子，气得他直发抖，这疯丫头，除了吃饭看电视跑出来之外，其余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难道是金屋藏娇？果然电视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一般按照这样的情节，与美同居啊，多美好，整天和和睦睦的，可是在这里，同居倒是有了，就是没有美，白雨那丫头哪里有半点女人味，不过仔细看的话，其实也还不赖，脸蛋精致漂亮的吓人，就像是人工合成的，如果不是那头飒爽的短发，这丫头肯定是个小美女，要身材也有身材，虽然青涩了点，可终究是个女的啊，宋寞是个不挑剔的人，可是这实在是欣赏不来啊，平时顶嘴挨耳光也就算了，就算宋寞避而远之的坐着玩手机，那姑奶奶心情哪里不好了，就过来莫名其妙的损你两句，一不能还嘴，二不能在心里面咒骂，可把宋寞憋死了。
宋寞自认为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神，得到那个人的一些信息，有一次他冒着必死的风险，凑到白雨面前，死死的盯着白雨的眼瞳，足足将近五分钟，然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从那清澈纯净的瞳孔中，宋寞只知道这丫头心肠不坏，甚至挺善良，平时的一些行为只是要掩盖着什么，就像是小孩装大人，故作成熟，原本宋寞还想多看几眼，接下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后脑一疼，挨了一记，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想到这里，看着镜中那专心致志给自己料理头发后事的白雨，宋寞长叹口气。
“怎么了？又皮痒了？”头也不抬的继续工作着，白雨舒了口气，“好了好了，你瞧，多工整，自己去洗干净，别给我掉满地头发渣，快去。”
叹气就是皮痒？真是作孽，宋寞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转身走到内堂的卫生间，简单的冲洗烘干，便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现在的他只能期待这一天过得快点了。
……
“小雨，你跟我练得明明都是混元，为什么我需要大早上的起来练功，而你不用啊？”吃完晚饭收拾完后，宋寞躺在地板上，试探性的问道。
“我不也一样大早上的起来嘛。”倚靠着沙发，白雨翻阅着杂志，头也不抬的说着。
“你只是起来煮个早餐，吃完接着睡，根本不一样好吗？我一天不练，就地狱一日游，为啥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不公平！”想起自己的遭遇，宋寞猛地坐了起身，一脸愤愤不平。
“不公平？姑奶奶我可是练了将近八年！你要是也能做到，当然可以像我一样自由自在咯。”不屑的瞥了宋寞一眼，白雨脸上带着嘲笑。
“八年？这么说你一开始也跟我一样，不练的话也要遭罪？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被下咒了吗？不练就遭罪？”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了，宋寞已经可以保持一颗平常心，他必须学会冷静，并且不多想，店里已经没有安魂香了，再爆一次血管，神仙也救不了。
“遭罪倒是不会，因为我们都很自觉，你那样的情况是专门用来约束纨绔子弟的，至于怎么做到的，说了你也不明白，而且就算你不明白也想听，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知道的越多，对我造成的麻烦也就越大。乖，姐姐不会害你的，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白雨尝试着安慰道。
“话说回来，你多大年龄了，看着应该比我小啊，怎么整天姐姐奶奶的挂在嘴上。”武力斗不过，宋寞打算用世俗的尊卑礼仪来压制她。
“你难道不知道，追问一个女人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你爹娘没教你吗？”白雨蹬了蹬眼睛，却是一愣，她发现宋寞的神情有些变化。
破天荒的没有接话头，宋寞陡然的沉默了下来，许久才低沉道，“我爹妈没教我这些。”
眼中带着愧疚，白雨长叹口气，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也大概知道了宋寞的家里的情况，从他缄口不言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自己预想的那般。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多半是那什么性格在作祟，憋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十七岁。”
略微一愣，宋寞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你以后可得喊我哥哥了，别整天姑奶奶，姑奶奶的，这样不好，会嫁不出去的。”
“你！你管我！”见其释怀也没有深究，白雨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心，“还想让我喊你哥哥？我让你一只手，你能打得过我，我喊你爷爷都行！”
“滴。”按下手机的录音结束按钮，宋寞咧嘴阴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有证据的，以后你想赖也赖不掉了。”
“怕你啊！”嘴倒是挺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宋寞此时此刻的笑容，白雨心里有点发虚，她可是一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随即站起身子，嘿嘿直笑起来，“那就如你所愿，你不是要打败我吗？来啊。”
咽了口唾沫，宋寞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说的是将来，不是现在啊，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你姥姥个腿！接招！”
“别……别……别打那！啊！别打那里！”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