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工作调动
早上出门，雷泽突然问我什么时候搬过去，或者他今天先给我搬点必需品，我就又开始笑，一直笑到办公室都还在笑。
给周倩简单说了即将发生的变动，就去给董事长销假，董事长问我准备好了么，我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已经不惧怕任何的困难，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肩膀可以阻挡所有的风雨。
董事长无奈，“看来职务对调可以多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公开的感觉真好，我突然明白了那些秀恩爱的恋人，那就是自己特有的虚荣，对于自己的幸福，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想要分享，想要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周例会上董事长直接宣布我和何总的职务对调。基于集团廉政工作要求，重要岗位进行轮换；同时，也尊重邵媛的个人诉求，对于和润泽创始人的私事，在工作上采取回避。董事长还没忘记肯定何总的功劳，何总作为集团元老，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寄希望利用这些宝贵经验帮集团找到更好的投资项目，扩大集团体量。
所有人都不意外，我是提前知道，何总是上周那么多媒体报道早就有了铺垫。董事会秘书在飞速的记录着董事长的发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了这个办公室会最快的速度发布在上市公司公告上，重要岗位人员变动需要做风险告知，这是对所有股民负责。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恋爱会以这样的方式，昭告天下。
回办公室，满办公桌的鸡蛋花盛开得妖娆。鸡蛋花是巴厘岛的国花，雷泽固执的认为巴厘岛的惊鸿一瞥是我们缘分的开端。
“我一直想问，你更爱巴厘岛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给雷泽发微信。
“花收到了？喜欢不？”雷泽答非所问。
“我先问的问题。”
“相比较巴厘岛时，你变了很多。幸运的是，改变了的你，依然是我深爱的模样。”
雷泽的话语，永远如沐春风。
“我们的订婚消息即将公布在上市公司公告里。”
“呀，那没机会后悔了。”
“结婚了都可以离，更何况订婚。”
“越说越离谱。旧时侯结婚是应该登报的，我们算是在遵循传统。更何况，这个公告还免费，省了笔开支。”
我就是这么享受着雷泽的幽默，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开心的笑。
周倩敲门进来，看着桌上的花，“哟，你是去了趟哪里，我也要去，这桃花运真是没得说。”
“北方。去北方。爱情在北方。”我满心欢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笑得那么灿烂，一脸认真的说，“我和雷泽和好了。我想试一试。春晓说的，遵从内心的选择，这一次，全凭内心。”
“挺好的。爱就是爱，没有那么多其他。即使最终不是我们要的结果，至少没有遗憾，遗憾是让人最痛苦的事。”
“我想要那个结果。”
“但是总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周倩见我表情变得尴尬，我很少有这样的直接表情变化，可能在我和雷泽的感情里，因为太脆弱，我容不得一丁点的质疑。
周倩马上岔开话题，“人事部想请你确认带去游戏事业部的人员清单。”
“你什么意见？”我歪着头问周倩。
“你什么意思？”周倩显然不太适应今天过分兴奋的我。
“我们带不走任何人。”
“不可能。你平时对他们那么好。”周倩满脸的不信。
我起身，“走吧，召集员工，会议室开会。这一次，我先到。”
会议室，人力资源部负责人说明了我工作变动的事情，同时也先行征求员工意见，是跟过去还是留在现有部门。
部门所有员工开始发言，一个接一个，几年的职场生活教会了他们许多重要场合的合理说辞，他们所有的发言都千篇一律，恭喜我履新，愿意服从集团任何工作安排，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进还是退。我斜瞟了周倩，她对面前这局面十足的惊讶。
“我很感激和各位一起共事的时间，也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包容和支持。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发挥你们的专业特长，在何总的带领下再创辉煌。”我终于站起来坐总结陈词，我也有任何场合的标准说辞，看似诚意满满却索然无味。
几个小组负责人提议给我欢送，我笑着拒绝。所有人起身给我鼓掌，我也只是浅浅的微笑。他日，这个办公室的部分人会变成何总的党羽，何总会利用他们对我的熟悉打得我措手不及。在职场上，越往高处走为什么越是男人的世界，因为女人天生的柔软总会在某个阶段不再适应这复杂的斗争，而宣告退出。比如现在，我明知道强行调离他们是铲除后患的最好方式，却终究想要善良相待。
周倩跟进我的办公室，急切的关门询问，“为什么？”
“来来来，很久没有的邵老师课堂，开讲。”我招呼周倩坐沙发上，却不泡茶，丢了干柠檬片放在杯子里。
“邵总，雷泽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阵吧？”周倩突然的发问，“往常你遇到这些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啊。”
我恨了周倩一眼，“还想不想听课？办公室不谈私事，记不住了？”
周倩马上闭嘴，我满意的笑了，“第一，我的分管部门从投资部换到游戏部，范围是缩小了的，虽然是平级调动，可是在所有人眼里看来我这是被贬，结合我最近出的这么多状况，很多人肯定会想是董事长放弃我了。而可以和那么多副总对调，为什么偏偏选了何总？所有人的猜测一定是董事长和何总和解了，所以董事长将何总放在重要的投资部门，这是对以前的补偿。”
周倩在努力思考，我继续给他分析，“第二，我们从人的根本来说，外面那群做投资的，可能从大学毕业就只接触了这个行业，所有的经验和资源全在这里，谁会愿意跟着一个可能被贬了的领导放弃自己的积累？”
周倩停了半分，鼓足勇气问我，“为什么你愿意听从董事长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
我叹气，望向窗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哪里有选择。不过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用。”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没得选择？或者，在你那里，你根本都觉得不用考虑我，不用提前跟我说，因为我只能跟着你？”
周倩的话有些异样，我转头回去看她，她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
“工作只是我们谋生的工具，工作给了我们想要的回报，我们还有什么好埋怨的？比如你，摆脱了以前靠救济才能生活的日子，比如我，借工作可以自由决定我的人生。”我有点不解，这么浅显的问题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被周倩当了多大的事来沟通。
“所以，因为有了这些，我们就不需要被尊重？”周倩依然没放弃。
我的目光停留在办公桌上我和春晓卓丹的合照上，半天没说话。
“我从来都是以你为中心，你叫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去做，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事，你都只是临到头了才给我说。你不用考虑我是否接受，不用考虑我是否做好了准备。都只是因为你准备好了。”
“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争执？因为你觉得你现在转身出去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了，所以可以正大光明的给我提要求了？你试试看你刚进来的时候敢不敢给我提你要尊重？”我的语气变得愤怒，我指着桌子上的照片，“人死为大，卓丹走了，她的所有都会被尊重。我们活下来的，就必须在这无望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周倩显然也被我的情绪吓到，想好的台词一下都全乱了套，“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不再被你需要，我担心我过去以后做不好，会有其他人来取代我。比如杨理，他很聪明，在这件事上，你提前和他有过沟通。”
我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心也瞬间软了下来。“我们大学学的什么？国际贸易。我们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做什么？现在做什么？我们哪一次调动有十足的把握？我也怕做不好，我也怕现在的一切转眼就没了。我们有得选择么？周倩，我们是同学，是朋友，其实内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从没想过我所有的规划里没有你，我对所有事情的考虑前提都是我们。”
“我道歉。我只是最近情绪没对。”周倩终于释然，我也终于放下了心，亲密战友之间，容不得一丁点瑕疵，一根丝的嫌隙都会在以后的日子被逐渐放大，这样的坦诚相见，即使有可能赔上争吵，都是必然。
“我接受。该你道歉。”看着她满脸懊恼，我忍不住笑。“还要说明一点，这个事情，我只比你早一周知道。上周的事情是没办法的临时反击，没你想得那么层层铺垫步步为营。”
“你要羞死我，我都道歉了。你当我刚刚发神经了。我先出去了。晚点你忙完了我来收拾你东西，要搬办公室。”
因为误会消除，周倩出去的脚步都显得雀跃。我却莫名的有些后怕，唇齿相依都会有摩擦，如果亲近的人不能及时消除隔阂，将会是怎样的结果。我和周倩尚且如此，我和雷泽呢。那么多的疑问，还没能完全消除。
“我和周倩刚刚有点小摩擦。”我给雷泽发消息，半天他没回。我环顾自己的办公室，宽大整洁，所有的家具都是颇显富贵的全实木，我们大楼是在城市cbd中，按平方米计价的地方，寸土寸金，这样的排场早就超过了我初入职场时所有的奢望。只是28楼的高度，始终有点类似于空中楼阁，没有平地那么踏实。
给周倩简单说了即将发生的变动，就去给董事长销假，董事长问我准备好了么，我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已经不惧怕任何的困难，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肩膀可以阻挡所有的风雨。
董事长无奈，“看来职务对调可以多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公开的感觉真好，我突然明白了那些秀恩爱的恋人，那就是自己特有的虚荣，对于自己的幸福，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想要分享，想要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周例会上董事长直接宣布我和何总的职务对调。基于集团廉政工作要求，重要岗位进行轮换；同时，也尊重邵媛的个人诉求，对于和润泽创始人的私事，在工作上采取回避。董事长还没忘记肯定何总的功劳，何总作为集团元老，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寄希望利用这些宝贵经验帮集团找到更好的投资项目，扩大集团体量。
所有人都不意外，我是提前知道，何总是上周那么多媒体报道早就有了铺垫。董事会秘书在飞速的记录着董事长的发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了这个办公室会最快的速度发布在上市公司公告上，重要岗位人员变动需要做风险告知，这是对所有股民负责。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恋爱会以这样的方式，昭告天下。
回办公室，满办公桌的鸡蛋花盛开得妖娆。鸡蛋花是巴厘岛的国花，雷泽固执的认为巴厘岛的惊鸿一瞥是我们缘分的开端。
“我一直想问，你更爱巴厘岛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给雷泽发微信。
“花收到了？喜欢不？”雷泽答非所问。
“我先问的问题。”
“相比较巴厘岛时，你变了很多。幸运的是，改变了的你，依然是我深爱的模样。”
雷泽的话语，永远如沐春风。
“我们的订婚消息即将公布在上市公司公告里。”
“呀，那没机会后悔了。”
“结婚了都可以离，更何况订婚。”
“越说越离谱。旧时侯结婚是应该登报的，我们算是在遵循传统。更何况，这个公告还免费，省了笔开支。”
我就是这么享受着雷泽的幽默，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开心的笑。
周倩敲门进来，看着桌上的花，“哟，你是去了趟哪里，我也要去，这桃花运真是没得说。”
“北方。去北方。爱情在北方。”我满心欢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笑得那么灿烂，一脸认真的说，“我和雷泽和好了。我想试一试。春晓说的，遵从内心的选择，这一次，全凭内心。”
“挺好的。爱就是爱，没有那么多其他。即使最终不是我们要的结果，至少没有遗憾，遗憾是让人最痛苦的事。”
“我想要那个结果。”
“但是总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周倩见我表情变得尴尬，我很少有这样的直接表情变化，可能在我和雷泽的感情里，因为太脆弱，我容不得一丁点的质疑。
周倩马上岔开话题，“人事部想请你确认带去游戏事业部的人员清单。”
“你什么意见？”我歪着头问周倩。
“你什么意思？”周倩显然不太适应今天过分兴奋的我。
“我们带不走任何人。”
“不可能。你平时对他们那么好。”周倩满脸的不信。
我起身，“走吧，召集员工，会议室开会。这一次，我先到。”
会议室，人力资源部负责人说明了我工作变动的事情，同时也先行征求员工意见，是跟过去还是留在现有部门。
部门所有员工开始发言，一个接一个，几年的职场生活教会了他们许多重要场合的合理说辞，他们所有的发言都千篇一律，恭喜我履新，愿意服从集团任何工作安排，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进还是退。我斜瞟了周倩，她对面前这局面十足的惊讶。
“我很感激和各位一起共事的时间，也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包容和支持。我希望你们能继续发挥你们的专业特长，在何总的带领下再创辉煌。”我终于站起来坐总结陈词，我也有任何场合的标准说辞，看似诚意满满却索然无味。
几个小组负责人提议给我欢送，我笑着拒绝。所有人起身给我鼓掌，我也只是浅浅的微笑。他日，这个办公室的部分人会变成何总的党羽，何总会利用他们对我的熟悉打得我措手不及。在职场上，越往高处走为什么越是男人的世界，因为女人天生的柔软总会在某个阶段不再适应这复杂的斗争，而宣告退出。比如现在，我明知道强行调离他们是铲除后患的最好方式，却终究想要善良相待。
周倩跟进我的办公室，急切的关门询问，“为什么？”
“来来来，很久没有的邵老师课堂，开讲。”我招呼周倩坐沙发上，却不泡茶，丢了干柠檬片放在杯子里。
“邵总，雷泽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阵吧？”周倩突然的发问，“往常你遇到这些事情早就暴跳如雷了啊。”
我恨了周倩一眼，“还想不想听课？办公室不谈私事，记不住了？”
周倩马上闭嘴，我满意的笑了，“第一，我的分管部门从投资部换到游戏部，范围是缩小了的，虽然是平级调动，可是在所有人眼里看来我这是被贬，结合我最近出的这么多状况，很多人肯定会想是董事长放弃我了。而可以和那么多副总对调，为什么偏偏选了何总？所有人的猜测一定是董事长和何总和解了，所以董事长将何总放在重要的投资部门，这是对以前的补偿。”
周倩在努力思考，我继续给他分析，“第二，我们从人的根本来说，外面那群做投资的，可能从大学毕业就只接触了这个行业，所有的经验和资源全在这里，谁会愿意跟着一个可能被贬了的领导放弃自己的积累？”
周倩停了半分，鼓足勇气问我，“为什么你愿意听从董事长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
我叹气，望向窗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哪里有选择。不过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用。”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没得选择？或者，在你那里，你根本都觉得不用考虑我，不用提前跟我说，因为我只能跟着你？”
周倩的话有些异样，我转头回去看她，她像是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
“工作只是我们谋生的工具，工作给了我们想要的回报，我们还有什么好埋怨的？比如你，摆脱了以前靠救济才能生活的日子，比如我，借工作可以自由决定我的人生。”我有点不解，这么浅显的问题这个时候为什么会被周倩当了多大的事来沟通。
“所以，因为有了这些，我们就不需要被尊重？”周倩依然没放弃。
我的目光停留在办公桌上我和春晓卓丹的合照上，半天没说话。
“我从来都是以你为中心，你叫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去做，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事，你都只是临到头了才给我说。你不用考虑我是否接受，不用考虑我是否做好了准备。都只是因为你准备好了。”
“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争执？因为你觉得你现在转身出去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了，所以可以正大光明的给我提要求了？你试试看你刚进来的时候敢不敢给我提你要尊重？”我的语气变得愤怒，我指着桌子上的照片，“人死为大，卓丹走了，她的所有都会被尊重。我们活下来的，就必须在这无望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周倩显然也被我的情绪吓到，想好的台词一下都全乱了套，“我只是担心有一天不再被你需要，我担心我过去以后做不好，会有其他人来取代我。比如杨理，他很聪明，在这件事上，你提前和他有过沟通。”
我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心也瞬间软了下来。“我们大学学的什么？国际贸易。我们最开始进来的时候做什么？现在做什么？我们哪一次调动有十足的把握？我也怕做不好，我也怕现在的一切转眼就没了。我们有得选择么？周倩，我们是同学，是朋友，其实内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从没想过我所有的规划里没有你，我对所有事情的考虑前提都是我们。”
“我道歉。我只是最近情绪没对。”周倩终于释然，我也终于放下了心，亲密战友之间，容不得一丁点瑕疵，一根丝的嫌隙都会在以后的日子被逐渐放大，这样的坦诚相见，即使有可能赔上争吵，都是必然。
“我接受。该你道歉。”看着她满脸懊恼，我忍不住笑。“还要说明一点，这个事情，我只比你早一周知道。上周的事情是没办法的临时反击，没你想得那么层层铺垫步步为营。”
“你要羞死我，我都道歉了。你当我刚刚发神经了。我先出去了。晚点你忙完了我来收拾你东西，要搬办公室。”
因为误会消除，周倩出去的脚步都显得雀跃。我却莫名的有些后怕，唇齿相依都会有摩擦，如果亲近的人不能及时消除隔阂，将会是怎样的结果。我和周倩尚且如此，我和雷泽呢。那么多的疑问，还没能完全消除。
“我和周倩刚刚有点小摩擦。”我给雷泽发消息，半天他没回。我环顾自己的办公室，宽大整洁，所有的家具都是颇显富贵的全实木，我们大楼是在城市cbd中，按平方米计价的地方，寸土寸金，这样的排场早就超过了我初入职场时所有的奢望。只是28楼的高度，始终有点类似于空中楼阁，没有平地那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