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中邪的贵牛叔
sun aug 28 23:45:37 cst 2016
越过伐木队的木屋，在不远处才见到了人影。
整整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入人群中，人群正中央，仰躺着一个大汉，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去给堪探队领路的大叔贵牛，只是只有贵牛叔一个人，其余和他一起上山的人都不见踪影。
此时的贵牛叔面部呆滞无神，空洞溃散的双瞳中落着异样的神色，叫人对视上了马上不寒而栗。
他身上穿的新滇坎褂子，也是破烂不堪，上面到处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仔细看了才晓得那分明是血迹，头发上也挂满了还未凝透的血渍，把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贵牛叔似乎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
贵牛大叔就那样呆滞的躺在草地上，对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不理不闻，就着村里的长辈为他查看身上有没有伤口，奇怪的是贵牛叔虽然全身血迹，在身上却找不到任何伤口，那血迹似乎不是他的。
村里人说贵牛叔是被今早要上山的伐木队员发现的，因为贵牛叔的出现，原本要上寻找堪探队的人也没能去成。
虎阿公看着贵牛叔魂不守舍的状态，估摸着贵牛叔可能是中了饿死鬼的道 中了邪了，于是急急忙忙的点起了俩杆用香樟叶卷成的香，插在贵牛叔脚旁，又让人盛来了一碗白开水过来，在水里放了些猪油，几粒白饭，一点米酒和苦茶沫子。
最后又从伐木队的烤火盆里取来一粒烧的火红的炭放进去，随着炭滋溜一声响，没入碗里，虎阿公嘴里也嘟嘟哝哝的呤唱起咒语来，开始给贵牛叔驱鬼。
这是云南山区很典型的驱饿死鬼仪式，以五谷杂粮祭之，以驱散饿鬼。
传说古时饿死的人太多，饿死的人因为生前没吃饱，没力气去投抬，所以只得徘徊在生前临死的地方，一旦有路过的活人，便附身到他们身上，让活人发病，讨要吃食，好吃饱去投胎。
那时候山里缺医少药，少了与处界的连系又不开明，一般的小病，请巫师驱下鬼在配上服用些草药，一般很快就见好。
果然，虎阿公呤唱完咒语，往口里含了一口碗里的水，一口喷向贵牛叔的头顶后，贵牛叔一个激凌的跳起，像疯子一起蹦跳着向远处跑去，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好多血啊，好多狼啊的疯话，几十个后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按住。
棍据贵牛叔断断续续的疯话，众人一致认为，堪探队一定是遇到野狼窝子了，于是决定一边先派些人上山看看，另一边派人到县里求助，必竟如果真有野狼窝子的话，斧子丶柴刀都没什么鸟用，县里驻着部队，部队有枪，对付狼还是枪有用些。
救援队很快就上了山，领路的是我的阿爸，我也没有了跟上去的念头，耸拉着脑袋缩着爪子，回到村里帮衬着阿妈照看还绑在床上的贵牛叔。
贵牛叔黑黑的眼瞳里阴沉阴沉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害怕的不敢靠近，就远远的看着村里人帮贵牛叔擦洗脸上的血迹。
突然，贵牛叔脸色发紫，痛苦的惨叫着挣扎起来，还不时用头去撞屋礕。
周围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的不轻，贵牛叔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几个村里的后生合力下也压他不住。
正在人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虎阿公走了进来，伸手扒开贵牛叔的眼皮看了看，又扒拉开贵牛叔的嘴往里瞧了瞧。
一边瞧着虎阿公的脸色变的越来越凝重，皱着眉头对屋子里的人说：“这怕是中了蛊了，而且还是蛊中蛊，中害蛊和生鱼蛊”。
“蛊”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据古书记载，若是谷子存放的太久，谷子的表皮会变成一种飞虫，这就是蛊了。
在《左传》昭公元年中也曾有提道：“谷之飞，亦为蛊。”这种陈谷形成的飞虫，应该是没有毒的。
而用来害人的，是由人工培养出来的一种毒虫。这毒虫培养的方法是：把几百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里，不喂它们东西，让它们彼此互吃，到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了。
培养出蛊，用一些特定的方法可以让人中蛊毒，中了蛊毒的人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性命难保。
中害蛊
中毒后会使人神昏、性情急躁、頍焦癫狂、口中腥味，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生鱼蛊
中毒情形和生蛇蛊类似，进入体内能成形为食肉的小鱼，在人体内四处乱咬吞食，造成中蛊之人头痛欲裂，忍不可耐，夜间更为剧烈。
而仔细一想这些状态在贵牛叔身上都有体现。
虎阿公不知从那里摸出来几个桃仁，放在石头做的碾子里捣碎成粉，又让人煮了些米汤，借着米汤把桃仁粉给贵牛叔灌了下去。
不一会，贵牛叔一阵猛咳，往准备好的铁盆里吐了好多东西，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一下子充沛在木屋里。
只见盆里一汪腥稠稠的红色液体，其中漂浮着好几只小鱼模样的生物，小鱼虽然己在盆里翻着白肚儿，看似死了，嘴却不时还一张一张的，吓的拿着盆儿的阿妈手一抖，差点弄翻了铁盆子。
虎阿公连忙接过，对阿妈好一阵叫骂，这盅还没死透，如果洒了，又钻到人身上可怎么好，随即亲自带人选了个地，挖了一个几米深的坑，连着铁盆一块给埋了下去。
过了几天从县里开来了整整三卡车全副武装的解放军，而阿爸和前去搜救的几个伐木队员也回来了，一无所获，于是便同解放军一起又一次往老君山上挺进，一群人在山里地毬式的搜了整整十多天，在山上除了发现几处血迹之外愣是一无所获。
堪探队的几十个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搜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解放军们只得放弃大规模搜索，留下少量人继续搜索，大部分则离开了，消失的堪探队员只能通知家属，按失踪处理。
其间有几个解放军询问过贵牛叔，但是贵牛叔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什么，只得不了了之。
越过伐木队的木屋，在不远处才见到了人影。
整整围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入人群中，人群正中央，仰躺着一个大汉，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去给堪探队领路的大叔贵牛，只是只有贵牛叔一个人，其余和他一起上山的人都不见踪影。
此时的贵牛叔面部呆滞无神，空洞溃散的双瞳中落着异样的神色，叫人对视上了马上不寒而栗。
他身上穿的新滇坎褂子，也是破烂不堪，上面到处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仔细看了才晓得那分明是血迹，头发上也挂满了还未凝透的血渍，把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我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贵牛叔似乎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
贵牛大叔就那样呆滞的躺在草地上，对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不理不闻，就着村里的长辈为他查看身上有没有伤口，奇怪的是贵牛叔虽然全身血迹，在身上却找不到任何伤口，那血迹似乎不是他的。
村里人说贵牛叔是被今早要上山的伐木队员发现的，因为贵牛叔的出现，原本要上寻找堪探队的人也没能去成。
虎阿公看着贵牛叔魂不守舍的状态，估摸着贵牛叔可能是中了饿死鬼的道 中了邪了，于是急急忙忙的点起了俩杆用香樟叶卷成的香，插在贵牛叔脚旁，又让人盛来了一碗白开水过来，在水里放了些猪油，几粒白饭，一点米酒和苦茶沫子。
最后又从伐木队的烤火盆里取来一粒烧的火红的炭放进去，随着炭滋溜一声响，没入碗里，虎阿公嘴里也嘟嘟哝哝的呤唱起咒语来，开始给贵牛叔驱鬼。
这是云南山区很典型的驱饿死鬼仪式，以五谷杂粮祭之，以驱散饿鬼。
传说古时饿死的人太多，饿死的人因为生前没吃饱，没力气去投抬，所以只得徘徊在生前临死的地方，一旦有路过的活人，便附身到他们身上，让活人发病，讨要吃食，好吃饱去投胎。
那时候山里缺医少药，少了与处界的连系又不开明，一般的小病，请巫师驱下鬼在配上服用些草药，一般很快就见好。
果然，虎阿公呤唱完咒语，往口里含了一口碗里的水，一口喷向贵牛叔的头顶后，贵牛叔一个激凌的跳起，像疯子一起蹦跳着向远处跑去，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好多血啊，好多狼啊的疯话，几十个后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按住。
棍据贵牛叔断断续续的疯话，众人一致认为，堪探队一定是遇到野狼窝子了，于是决定一边先派些人上山看看，另一边派人到县里求助，必竟如果真有野狼窝子的话，斧子丶柴刀都没什么鸟用，县里驻着部队，部队有枪，对付狼还是枪有用些。
救援队很快就上了山，领路的是我的阿爸，我也没有了跟上去的念头，耸拉着脑袋缩着爪子，回到村里帮衬着阿妈照看还绑在床上的贵牛叔。
贵牛叔黑黑的眼瞳里阴沉阴沉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害怕的不敢靠近，就远远的看着村里人帮贵牛叔擦洗脸上的血迹。
突然，贵牛叔脸色发紫，痛苦的惨叫着挣扎起来，还不时用头去撞屋礕。
周围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的不轻，贵牛叔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几个村里的后生合力下也压他不住。
正在人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虎阿公走了进来，伸手扒开贵牛叔的眼皮看了看，又扒拉开贵牛叔的嘴往里瞧了瞧。
一边瞧着虎阿公的脸色变的越来越凝重，皱着眉头对屋子里的人说：“这怕是中了蛊了，而且还是蛊中蛊，中害蛊和生鱼蛊”。
“蛊”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据古书记载，若是谷子存放的太久，谷子的表皮会变成一种飞虫，这就是蛊了。
在《左传》昭公元年中也曾有提道：“谷之飞，亦为蛊。”这种陈谷形成的飞虫，应该是没有毒的。
而用来害人的，是由人工培养出来的一种毒虫。这毒虫培养的方法是：把几百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里，不喂它们东西，让它们彼此互吃，到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了。
培养出蛊，用一些特定的方法可以让人中蛊毒，中了蛊毒的人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性命难保。
中害蛊
中毒后会使人神昏、性情急躁、頍焦癫狂、口中腥味，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生鱼蛊
中毒情形和生蛇蛊类似，进入体内能成形为食肉的小鱼，在人体内四处乱咬吞食，造成中蛊之人头痛欲裂，忍不可耐，夜间更为剧烈。
而仔细一想这些状态在贵牛叔身上都有体现。
虎阿公不知从那里摸出来几个桃仁，放在石头做的碾子里捣碎成粉，又让人煮了些米汤，借着米汤把桃仁粉给贵牛叔灌了下去。
不一会，贵牛叔一阵猛咳，往准备好的铁盆里吐了好多东西，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一下子充沛在木屋里。
只见盆里一汪腥稠稠的红色液体，其中漂浮着好几只小鱼模样的生物，小鱼虽然己在盆里翻着白肚儿，看似死了，嘴却不时还一张一张的，吓的拿着盆儿的阿妈手一抖，差点弄翻了铁盆子。
虎阿公连忙接过，对阿妈好一阵叫骂，这盅还没死透，如果洒了，又钻到人身上可怎么好，随即亲自带人选了个地，挖了一个几米深的坑，连着铁盆一块给埋了下去。
过了几天从县里开来了整整三卡车全副武装的解放军，而阿爸和前去搜救的几个伐木队员也回来了，一无所获，于是便同解放军一起又一次往老君山上挺进，一群人在山里地毬式的搜了整整十多天，在山上除了发现几处血迹之外愣是一无所获。
堪探队的几十个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搜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解放军们只得放弃大规模搜索，留下少量人继续搜索，大部分则离开了，消失的堪探队员只能通知家属，按失踪处理。
其间有几个解放军询问过贵牛叔，但是贵牛叔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什么，只得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