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木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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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

200年前登岛的巴罗奇达大将军严禁军队饮酒,所以酒对于这个随行登上小孤岛的人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梦。禁酒对于军队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自从酒这东西出现在人类的饮食文化里后酿造了太多的悲伤的故事。无酒不成宴,杯中乾坤大。政治家们拿酒说事,煮酒论英雄,就韭菜喝个小酒还能扯出尔虞我诈的超长闲篇来,要不干脆把你毒死,要不边喝边给你舞嚯嚯响的利剑,反正借酒谋利,恃酒造孽,真真假假,玩得就是心跳。

    史上最败家的醉酒是商纣老同志,酒池肉林直接把国家喝到gameover,堪称中国人的醉酒误事开山始祖。

    最有文化的醉酒非李白大才子莫属,斗酒诗百篇,最后把自己装到一个叫池塘的斗里去了,诗篇至今还在,人却捉月成双尸,对鬼成三人去了,没人知道那晚那个池塘里的那个月亮是不是史上最冷艳的月亮。

    最草菅人命的醉酒是曹操醉酒误杀刘馥,杀完后还可以慷慨高歌“何以解忧”,看来视人命如草芥的确是深谙“慈不掌权”的政治家们最血腥的背书。

    最有蝴蝶效应的醉酒是淳于琼把自己的粮仓老巢喝成乌有之巢,成了名副其实的乌巢,悲惨的后果是官渡一战成了砸向袁绍同学家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能跟淳同学比肩的是把兄弟仨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单身宿舍徐州喝丢的张飞同学,被还不想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老大刘班长(喜欢拜把子的记住:三拜有风险,发誓请谨慎)饶过一死后仍不记前车之鉴,年近花甲了继续酗酒装逼最后把自己的脑袋装到献给东吴的木盒子里去了;同时代因醉酒丢掉小命的还有鼎鼎有名的大帅哥大情圣吕布同学和会画地图的丑男人张松同学。

    醉酒让对手占大便宜的事还有很多,赵云同学占赵范玉家小弟醉酒的便宜不费一兵一卒把人家的桂阳弄自己手里;刘皇叔同学趁大舅子醉酒不但捡回一条自己的小命还把人家妹妹顺跑了;最牛的还是自封东汉大学党委书记的曹操,占便宜都不带眨眼的,利用袁绍家小弟醉酒的机会,以四两拨千斤的大撒把方式把学生会主席袁绍同学这块大拦路石搬掉了。

    当然也有醉酒得民心被点赞的主,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老同志因醉酒丢了帽子连续三天不好意思上班,时值粮荒饥民闹事,找不到领导批字的老管家兼办公室主任管仲只好自作主张开仓济民了事,得了实惠的老百姓纷纷要求再来一次。

    曾经一段时间酿酒术被一些人意淫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实在令人啼笑皆非。燕十衡现在被勒令为小岛国重拾断片了的五大发明,算是以酒为媒重新将与世隔绝的小岛与大陆文明对接了起来。

    问遍同时登岛的所有人有没会酿酒的,说会的有5个人,扎堆一讨论,得出一个结论:你得有酒曲,没酒曲就酿不了。酒曲是什么?就是一坨霉菌,跟人一样,很能吃,吃完随地大小便,然后给人喝,人美名其曰为酒。吃大米就拉米酒,吃葡萄就拉葡萄酒,吃玉米就拉玉米酒,依此类推。霉菌是人类生产力发达的见证人,因为生产力发达了有余粮了因保管不善而发霉,恰好有发现霉变的米块不舍得扔的主还将发霉的米拿来吃了,结果发现发霉的那坨米还有甜味,更加舍不得扔,阴差阳错留存下来一段时间后霉菌巨量繁殖就化尸出水了,还舍不得扔,喝!这就是酒咯。

    明白了酒曲的前世今生,燕十衡盯上了那些喝光了的酒坛子,弄些米饭封在空酒坛里,希望米饭可以在空酒坛里的霉菌勾引出来,第一次馊了,第二次也馊了,三次,四次……,全馊了,眼看空酒坛子都糟蹋完了,这下燕十衡慌了,这时找来做帮手的那个厨工建议不要用空置太久的坛子整。于是拿个空坛子置换了个原来有酒的坛子出来,还是馊。快一个月过去了,造酒的事毛都没有进展,燕十衡一边急着少帝的生死,一边急着造酒的活计,两件事环环相扣,都是要命的事,焦虑不堪的燕十衡很快整就瘦了一圈。

    这天晚上,闷热了几天的小岛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树叶沙沙沙响着,竹棚里灯火在微风里摇曳,被风雨惊醒的鸟儿唧唧啾啾叫了起来,燕十衡被吵得烦躁起来,就起来去竹棚外溜达,忽觉奇香扑鼻,吸着鼻子循着香味找过去,尼玛,原来是之前倒掉的馊饭发出来的香味,燕十衡激动得拿火来照,馊饭已然腐烂成泥,上面无数的黑色小飞蛾在做各种免费的飞行表演。燕十衡顾不了那么多,抓一坨尝了,马上乐疯了,没错,就是这个味!尼玛,吃屎都能吃得这么高兴[白眼][白眼]。连忙一巴掌把睡得跟猪一样的厨工打醒,一起把馊饭坛子小心翼翼抬回竹棚,接着把早准备好的米粉拿出来和酒做成酒饼保存。两个人大汗淋漓,一直弄到天亮。这时雨停了,沐浴在微暖晨曦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令人心旷神怡,燕十衡心里感谢上天的厚爱,没把他逼上绝路。这时候厚嘴唇将官又按时出现在竹棚外,他又来催问造酒的事来了。这一次燕十衡没让他失望而归,厚嘴唇也高兴得裂开了富有弹性的嘴巴哈哈大笑起来,马上拿盆要了些新酒说要送去给鹰奇试饮。

    鹰奇喝完送上来的新酒,开心得不得了,再也不用担心兑水酒都没得喝了。其实新酒因发酵时间短,甜味大过酒味,一点也不醇香,足够长的发酵时间是醇香的客观保证,还有一个运气好的因素是用来酿酒的水是新鲜的山泉水,山泉水出到地表后会流过很多枯枝败叶甚至动物腐尸,肯定含有大量霉菌,如果小岛整个生态是健康的,那么属于生态一部分的霉菌肯定也大多数就是健康的,这也是好山好水酿好酒的根本原理所在。

    燕十衡趁鹰奇岛主高兴提出寻找少帝的事,一旁的厚嘴唇将官说还没找着,反正找着是迟早的事。燕十衡要求鹰奇批准自己亲自去找,喝新酒喝得满脸通红的鹰奇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燕十衡要了猎户出身的辛维阙一起,带了些干粮就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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