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07 野心家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我又回到了拉蒙的古堡，似乎吸血鬼都喜欢住在古堡里，至少我认识的这几个都喜欢。相比于阴森的古堡，我更偏爱丹尼尔充满橙黄色暖光的小酒馆。
“怎么样？”坐在客厅等待的丹尼尔问。我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手中的咖啡冒着热气，飘到他英俊的脸上，他交叠着腿，看上去很悠闲。大约他早料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吧。
拉蒙越过我走到他身侧，斜倚着靠在他身上，亲昵地回答：“我们的小戒指旗开得胜，她很不错啊，我好像有点明白该隐大人选她的用意了，tohelpus.”
听了这话，我内心不禁有些嘲讽，选我的用意，难道不是碰巧撞上？我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空有其名，其实弱小的可以。要知道，我的辈分虽然高，但毕竟被转变的时间太短了，我的力量还不如丹尼尔。
拉蒙告诉我，你要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教廷，而是同类。谁不希望自己的势力坐大呢？但不是通过滥交，垃圾的基因不需要后代。我们所要做的，是让长老院只有一个声音，这样血族才有未来。
嗯，听上去很不错，拉蒙真的很会唬人，这套说辞拿出来一定可以鼓舞吸血鬼心。但实际上是一场大梦，血族何时能团结起来呢？无论是人还是血族，我们的天性就是各自为政，同样的，教廷也并非铁板一块，仍有隙可寻。想赢得这场游戏，只能各个击破。至于莱斯，我们目前尚不能给彼此任何承诺，但他决计不会久居人下，这或许是一场高风险的投资，我很期待他的回报。
进入人类社会没多久，我就已经变得如此世俗，所幸王不知道。讽刺的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和王在一起的生活虚幻得像一场梦境，与她的离去一同被带走，世间的虚伪再度涌向我。
又或许我原本庸俗，此时竟如鱼得水了起来，总之，天真不再。只是不知道这场大戏，会如何收场。
“利亚尔，你在发什么呆？”拉蒙没营养地问候。
“没什么。”我敷衍了事。他看着我，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你要求我查的事，有了一些进展，但算不上什么好消息。”这时，坐在一旁的丹尼尔忽然开口，彻底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出来。我看向他，期待着下文。“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抱太大期待，我们都知道巴别没有完工，而找到它基本上是没影的事。但我打探到的是，巴别已经完工，只是被天上那位锁住了，无法使用而已。而钥匙，据说就在这届教廷选中的圣子圣女手中，只有两个人都自愿给予，才有希望打开巴别，因此教廷叫它——信仰之塔。”
虽然我知道他打探到这消息已是极为不易，但心中却难免有些失望。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哪怕再见上王一面，我也算死可瞑目了。这或许是个会要我命的念头，那有如何呢？早已割舍不下。
至于他是如何从教廷得到的消息，就不是我要关注的问题了。太过追根究底，就会惹人讨厌，吸血鬼也一样。知道去天堂的钥匙在教廷，就够了。圣子？圣女？不晓得他们是否能经受住上帝的考验，以证自己坚定的信仰呢？
或许是平日里拉蒙他们口中对教廷的轻蔑态度影响，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一群弱鸡，毕竟人类和血族的力量差距悬殊。总之，我太轻敌了，以至于原本计划好的出其不意变成了自投罗网，光荣地和丹尼尔一起身陷敌营。
“我还是第一次被关在笼子里呢。”
“我也是。”
“还好现在是晚上，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们一会儿用圣水、大蒜、十字架、木桩什么的往我们身上抡的美好画面。”
丹尼尔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在说：“这还不是因为你。”
“可我觉得我们不会死，我们似乎被当做鱼饵了。拉蒙会来吗？”
“不会。你不了解他，我和拉蒙是很好，我自信他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但这一点喜欢不足以使他来找我。这一点在我被他转变前就清楚。”丹尼尔用自嘲的语气说道。故作轻松的姿态流露出一点脆弱。
“现在离天亮还早得很，等等看吧，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些许动静。
“圣子大人，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
“里面关着邪恶，不该污了您的慧眼。”
听了这话，我笑了，看向丹尼尔：“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
“既是邪恶，就更该净化。我主保佑，我必不会蒙尘，让我进去。”门开了，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穿着纯白的礼服，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走来。一看就让人讨厌地志得意满，好像来巡视猎物一样端着架子，慢条斯理，耀武扬威。
“瞧瞧是谁来了，传说中上帝选中的能振兴宗教的圣子大人，原来也是个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圣光加持啊。啧啧。”
“住口，邪恶，你怎敢妄议神的旨意。”小家伙有些沉不住气。
“你如何证明神选择了你？他为什么选择你当一个空有虚名的圣子，而不是大权在握的教皇呢？想想看，如果你是教皇，你可以干很多事，振兴教业也会容易得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个门还要用闯的。”
“神自有他的安排，邪恶，你休想用言语蛊惑我。”年轻的圣子一脸义正辞严。
“是啊，他安排你来见我。年轻的圣子，你知道原罪论对吧？那你生而为人，凭什么宣称自己纯洁无暇呢？上帝选你当救世主，但你要知道救世主只有一个就够了，就像诺亚一样，开创一个新的纪元。可他为什么又选了圣女呢？因为不够信任你吗？还是你的能力有限呢？你一直称我为邪恶，你知道邪恶究竟是什么吗？”我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这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拖延时间，我一定能等到救援。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他似乎被打击到了，凝神思考。
“或者，我提议，你祈祷一下神，看看仁慈的上帝会不会为他心爱的孩子解惑？”
“邪恶，你声称自己不是邪恶，理由呢？你本可以为人，却自甘堕落，与杀弟者同流，难道不是为了换取长生不死吗？”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去找她，我不能失约，所以我不能死。如果你肯帮我找到那个人，我自愿成为你光荣史的一笔。”
“你疯了吗？”丹尼尔大声呵斥打断了我。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惜他似乎不明白。”我有些遗憾地说。
“我绝不与邪恶为伍，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变成吸血鬼，你都要被净化。你们就在这等待神的审判吧。”年轻的圣子走了，只留下一抹飞扬的衣摆，和一个不知所措的侍从。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给我一杯水。在神审判我之前，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好的，请稍等。”侍者走了，门再次关上。
丹尼尔似乎真的生我的气了，丝毫不理会我看向他的眼神。算了，等拉蒙来了就会好的。不一会儿，侍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水。
我接过那杯水，自然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埃德加。”
“埃德加，你的神职是什么？”
“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士而已。”
“不，你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士而已，不会的，很高兴认识你，埃德加。”野心家并不可怕，可怕得是野心家懂得谦卑。
“多谢，祝你们愉快，再见。”
“再见，埃德加。”我们还会再见的。
“利亚尔，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神职人员废话，就因为他给了你一杯水？”
“是的，就因为一杯水。等着瞧吧，丹尼尔，好戏就要开场了。”我摇晃着水杯，并没有打算喝下它。一个普通的教士，怎么弄来了这么多圣水的呢。他要么胆识过人，要么就有着深厚的人脉。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值得结交。
“天就快亮了吧，他不会来的。”
“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吧，他来了。”那一刻，丹尼尔的眼睛出奇得亮。令人遗憾的是，他不是为你而来。
“小戒指，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听到这句话，我没有即将得救的喜悦，反而有点为丹尼尔不值。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不便多言，或许某天拉蒙会明白丹尼尔的心，毕竟未来是如此不可预测。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还算顺利，拉蒙用实力证明了他是一个不错的盟友。我们一路狂奔，风在身后呼啸，渐渐隐匿在街头小巷的各色人群之中。
回去之后，我主动把空间留给他们：“你们好好谈谈。”但我并没有走远，就在我能听到的最大范围边缘静静听着。
“丹尼尔，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你，或许比你以为或我以为的都还要喜欢，但却不会是最重要的位置。或许是天性使然，我们爱己总是多过爱人。”
“是啊，你说得那么对，我也无法反驳。”但是拉蒙，你总是像以前一样，坦率的，真实的，残忍的。
这时血族的视力好得可怕，我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碎表情，也似乎看到了他倔强地不肯说出口的话语。
呵，我也情愿自己可以不报期望，期望你是为我而来。感情真是让人矫情得可以。我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何况是你呢，拉蒙。无论是对血族或是人类而言，相互喜欢其实简单得可以，但相守却难得很。或许我该庆幸这许多年，你始终如一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即使相隔两地。但依旧想要得到更多，不只是成为你漫长生命中想留下的一个乐子，而是想拥有你所有的身心乃至灵魂，所有我参与和没参与的一切。但我不会让你知道。这只是一个痴心妄想，早在我选择变成血族前就明白。
我终究会折在你手上，从爱上你时开始。
丹尼尔走了，拉蒙突然看向在远处偷听的我：“小戒指，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碰巧出神而已。”我佯做无事，但我看到了丹尼尔的内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族都可以读取他人思想，至少我能。但我看不到拉蒙的内心。
我们三个，谁才是野心家呢？
“怎么样？”坐在客厅等待的丹尼尔问。我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手中的咖啡冒着热气，飘到他英俊的脸上，他交叠着腿，看上去很悠闲。大约他早料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吧。
拉蒙越过我走到他身侧，斜倚着靠在他身上，亲昵地回答：“我们的小戒指旗开得胜，她很不错啊，我好像有点明白该隐大人选她的用意了，tohelpus.”
听了这话，我内心不禁有些嘲讽，选我的用意，难道不是碰巧撞上？我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空有其名，其实弱小的可以。要知道，我的辈分虽然高，但毕竟被转变的时间太短了，我的力量还不如丹尼尔。
拉蒙告诉我，你要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教廷，而是同类。谁不希望自己的势力坐大呢？但不是通过滥交，垃圾的基因不需要后代。我们所要做的，是让长老院只有一个声音，这样血族才有未来。
嗯，听上去很不错，拉蒙真的很会唬人，这套说辞拿出来一定可以鼓舞吸血鬼心。但实际上是一场大梦，血族何时能团结起来呢？无论是人还是血族，我们的天性就是各自为政，同样的，教廷也并非铁板一块，仍有隙可寻。想赢得这场游戏，只能各个击破。至于莱斯，我们目前尚不能给彼此任何承诺，但他决计不会久居人下，这或许是一场高风险的投资，我很期待他的回报。
进入人类社会没多久，我就已经变得如此世俗，所幸王不知道。讽刺的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和王在一起的生活虚幻得像一场梦境，与她的离去一同被带走，世间的虚伪再度涌向我。
又或许我原本庸俗，此时竟如鱼得水了起来，总之，天真不再。只是不知道这场大戏，会如何收场。
“利亚尔，你在发什么呆？”拉蒙没营养地问候。
“没什么。”我敷衍了事。他看着我，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你要求我查的事，有了一些进展，但算不上什么好消息。”这时，坐在一旁的丹尼尔忽然开口，彻底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出来。我看向他，期待着下文。“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抱太大期待，我们都知道巴别没有完工，而找到它基本上是没影的事。但我打探到的是，巴别已经完工，只是被天上那位锁住了，无法使用而已。而钥匙，据说就在这届教廷选中的圣子圣女手中，只有两个人都自愿给予，才有希望打开巴别，因此教廷叫它——信仰之塔。”
虽然我知道他打探到这消息已是极为不易，但心中却难免有些失望。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哪怕再见上王一面，我也算死可瞑目了。这或许是个会要我命的念头，那有如何呢？早已割舍不下。
至于他是如何从教廷得到的消息，就不是我要关注的问题了。太过追根究底，就会惹人讨厌，吸血鬼也一样。知道去天堂的钥匙在教廷，就够了。圣子？圣女？不晓得他们是否能经受住上帝的考验，以证自己坚定的信仰呢？
或许是平日里拉蒙他们口中对教廷的轻蔑态度影响，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一群弱鸡，毕竟人类和血族的力量差距悬殊。总之，我太轻敌了，以至于原本计划好的出其不意变成了自投罗网，光荣地和丹尼尔一起身陷敌营。
“我还是第一次被关在笼子里呢。”
“我也是。”
“还好现在是晚上，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们一会儿用圣水、大蒜、十字架、木桩什么的往我们身上抡的美好画面。”
丹尼尔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在说：“这还不是因为你。”
“可我觉得我们不会死，我们似乎被当做鱼饵了。拉蒙会来吗？”
“不会。你不了解他，我和拉蒙是很好，我自信他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但这一点喜欢不足以使他来找我。这一点在我被他转变前就清楚。”丹尼尔用自嘲的语气说道。故作轻松的姿态流露出一点脆弱。
“现在离天亮还早得很，等等看吧，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些许动静。
“圣子大人，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
“里面关着邪恶，不该污了您的慧眼。”
听了这话，我笑了，看向丹尼尔：“看来我们有客人来了。”
“既是邪恶，就更该净化。我主保佑，我必不会蒙尘，让我进去。”门开了，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穿着纯白的礼服，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我走来。一看就让人讨厌地志得意满，好像来巡视猎物一样端着架子，慢条斯理，耀武扬威。
“瞧瞧是谁来了，传说中上帝选中的能振兴宗教的圣子大人，原来也是个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圣光加持啊。啧啧。”
“住口，邪恶，你怎敢妄议神的旨意。”小家伙有些沉不住气。
“你如何证明神选择了你？他为什么选择你当一个空有虚名的圣子，而不是大权在握的教皇呢？想想看，如果你是教皇，你可以干很多事，振兴教业也会容易得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个门还要用闯的。”
“神自有他的安排，邪恶，你休想用言语蛊惑我。”年轻的圣子一脸义正辞严。
“是啊，他安排你来见我。年轻的圣子，你知道原罪论对吧？那你生而为人，凭什么宣称自己纯洁无暇呢？上帝选你当救世主，但你要知道救世主只有一个就够了，就像诺亚一样，开创一个新的纪元。可他为什么又选了圣女呢？因为不够信任你吗？还是你的能力有限呢？你一直称我为邪恶，你知道邪恶究竟是什么吗？”我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这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拖延时间，我一定能等到救援。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他似乎被打击到了，凝神思考。
“或者，我提议，你祈祷一下神，看看仁慈的上帝会不会为他心爱的孩子解惑？”
“邪恶，你声称自己不是邪恶，理由呢？你本可以为人，却自甘堕落，与杀弟者同流，难道不是为了换取长生不死吗？”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去找她，我不能失约，所以我不能死。如果你肯帮我找到那个人，我自愿成为你光荣史的一笔。”
“你疯了吗？”丹尼尔大声呵斥打断了我。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惜他似乎不明白。”我有些遗憾地说。
“我绝不与邪恶为伍，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变成吸血鬼，你都要被净化。你们就在这等待神的审判吧。”年轻的圣子走了，只留下一抹飞扬的衣摆，和一个不知所措的侍从。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给我一杯水。在神审判我之前，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好的，请稍等。”侍者走了，门再次关上。
丹尼尔似乎真的生我的气了，丝毫不理会我看向他的眼神。算了，等拉蒙来了就会好的。不一会儿，侍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水。
我接过那杯水，自然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埃德加。”
“埃德加，你的神职是什么？”
“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士而已。”
“不，你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士而已，不会的，很高兴认识你，埃德加。”野心家并不可怕，可怕得是野心家懂得谦卑。
“多谢，祝你们愉快，再见。”
“再见，埃德加。”我们还会再见的。
“利亚尔，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神职人员废话，就因为他给了你一杯水？”
“是的，就因为一杯水。等着瞧吧，丹尼尔，好戏就要开场了。”我摇晃着水杯，并没有打算喝下它。一个普通的教士，怎么弄来了这么多圣水的呢。他要么胆识过人，要么就有着深厚的人脉。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值得结交。
“天就快亮了吧，他不会来的。”
“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吧，他来了。”那一刻，丹尼尔的眼睛出奇得亮。令人遗憾的是，他不是为你而来。
“小戒指，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听到这句话，我没有即将得救的喜悦，反而有点为丹尼尔不值。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我不便多言，或许某天拉蒙会明白丹尼尔的心，毕竟未来是如此不可预测。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还算顺利，拉蒙用实力证明了他是一个不错的盟友。我们一路狂奔，风在身后呼啸，渐渐隐匿在街头小巷的各色人群之中。
回去之后，我主动把空间留给他们：“你们好好谈谈。”但我并没有走远，就在我能听到的最大范围边缘静静听着。
“丹尼尔，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你，或许比你以为或我以为的都还要喜欢，但却不会是最重要的位置。或许是天性使然，我们爱己总是多过爱人。”
“是啊，你说得那么对，我也无法反驳。”但是拉蒙，你总是像以前一样，坦率的，真实的，残忍的。
这时血族的视力好得可怕，我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碎表情，也似乎看到了他倔强地不肯说出口的话语。
呵，我也情愿自己可以不报期望，期望你是为我而来。感情真是让人矫情得可以。我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何况是你呢，拉蒙。无论是对血族或是人类而言，相互喜欢其实简单得可以，但相守却难得很。或许我该庆幸这许多年，你始终如一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即使相隔两地。但依旧想要得到更多，不只是成为你漫长生命中想留下的一个乐子，而是想拥有你所有的身心乃至灵魂，所有我参与和没参与的一切。但我不会让你知道。这只是一个痴心妄想，早在我选择变成血族前就明白。
我终究会折在你手上，从爱上你时开始。
丹尼尔走了，拉蒙突然看向在远处偷听的我：“小戒指，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碰巧出神而已。”我佯做无事，但我看到了丹尼尔的内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族都可以读取他人思想，至少我能。但我看不到拉蒙的内心。
我们三个，谁才是野心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