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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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石头村

    thu aug 11 21:04:04 cst 2016

    清晨,天空只是有点蒙蒙亮,西南山区巨鹿山旁,一声声嘹亮的鸡鸣把石头村的村民唤醒。接着整个世界都好像活了过来。村民打开自己柴门的“吱呀”声、调皮的小狗一不小心跳进鸡圈弄得鸡翅膀的扑通声来回上演,整个世界都动了起来。村民们家家户户的炊烟也此起彼伏的升起,种种这些都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不知不觉中妹喜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从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和这里的村民容为一体,她也到十分喜欢这里的生活。凭借着自己在宫中学的出色的女工,倒也能为自己和孩子换来足够的口粮。

    男孩随妹喜的姓,姓步,单名一个苦字,这也是她做为一个母亲的希望。名字和祝愿,也是一个无助母亲唯一能为孩子做的事情了。

    但希望对一个弱者而言,只会让她自己更加痛苦。

    石头村只是南方山区数以万记中的小山村中的一个。这里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延续着自尧舜开始的最简单的生活方式。由于偏僻,远离外界战场的争斗,这里的人民民风淳朴,不喜争斗,妹喜在这里也能短暂忘记自己的过去,过的也算自在。

    村东头,柳树下,石桥旁,一个稚气未脱得的女孩正专心的和一个男孩玩着过家家,路边上还扔着一个柳枝编成的别致的草帽。小女孩不时看着家里的炊烟从无到有再到无,知道自己该回去吃饭了,由于正玩的舒畅,这吃饭的信号不由的让她心里有点着急和不耐。“步苦哥哥,下午去我家看我爸爸杀牛吧”女孩试探性的问道,

    “好的”,男孩用自己特有的冷静的声音回答。男孩就是步苦,一脸清秀,一张嘴就露出了他两颗漂亮的虎牙,气质和语气上给人以舒服的感觉。步苦由于从小被妹喜严格的要求,自然和这些大山的孩子看着不同。

    女孩名叫石闽,是村长石达开的女儿。听到肯定的答复,女孩才松了口气,蹦蹦跳跳的拉着步苦的小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石头村的小孩子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从小到大,无论是捕鱼还是逮鸟,还是玩各种幼年的游戏,他们都在一起,胜过亲的兄妹。

    家门口,石达开壮硕的身材在破旧的柴门旁显得非常不符。正要扯着嗓子喊女孩吃饭,看到远方蹦蹦跳跳出现两个黑点,这才压下去自己刚刚酝酿的呐喊。看到父亲的身影,石闽不自觉的放开了步苦的小手,脸色微红。步苦也只是嘴角显得有点苦笑。

    五年前石闽在大山里迷了路,而又倒霉的钻进了一个刚刚分娩完小狼的母狼的山洞,护崽的母狼二话不说,把石闽追的满山跑,幸好刚产崽的母狼身体虚弱,不然石闽早就丢了性命。那天恰好遇到正在火堆旁烤东西的步苦,步苦看见正在被一头狼追着的石闽朝自己跑来,立马从燃烧的火堆里抽出了一个燃烧的火棍冲了过去,一下把石闽护在身后,把火把在母狼的眼前来回晃动。即使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但其冲上来的勇气还是把它吓得停了下来,不敢靠近火把,只是不甘的围着步苦乱转,用爪子在地上来回抓土。僵持了一会,母狼看步苦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便也不想耗下去,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自从那天步苦把石闽救下以后,石闽看见步苦就脸红。他虽算是个十的孩子,但自小就被母亲强制读了不少经史子集,再加上自小他的智力远超常人,所以明白石闽的意思。但步苦被妹喜教给自己知识的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也养成了他自小低沉冷静的性格,他也不甘自己如此的生活一生,她想为自己的母亲正名,这****的时代,正好是一个大的机会。

    “石叔叔好”,步苦见了石达开主动打招呼。石头村民风淳,而石达开更是不善言谈。每一次听到“叔叔”这样礼貌的问好,总是不停地挠头,努力把自己的脸笑的灿烂,不知道怎样回答。看到这个样子,步苦心里的玩心也被勾引出来了。打趣道:“石叔叔你可要评评理,今天小石闽又把鼻涕甩我身上了,还说是你让她弄得,再这样下去我都没衣服出门了。”石达开笑的更难为情了,并一直看着早已害羞的把头低下的女儿。虽然知道步苦是故意开玩笑,但自己的女儿一直流鼻涕倒是真的。终于尴尬的笑出了声音,刚想想好要怎样回复,却发现步苦早已走远,背对着他摆手挥别,不由得也为自己的笨口摇摇头。

    步苦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转而的是眼中无尽的无奈和痛苦。自从步苦记事开始,虽然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母亲每日满脸冷汗的从梦中吓醒,还是让他心中十分难受。虽然自从自己记事开始,母亲从来没给他过好脸色,甚至即使过年过节他都没有见过她笑过,但他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生命的原因。

    “皇子”?他自嘲的笑了,五年了,母亲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这就注定她活得不开心。即使自己能在三天之内把背完,获得先生“前程似锦”的称赞,他也没见母亲笑过。这更坚定了步苦走出大山的壮心,哪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便宜”父亲。

    临近家门,织布机的吱呀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这让步苦心中一阵高兴,至少母亲现在还正忙着事情,没有一个人发呆。“又和小闽闽玩耍了吗?饭在锅里,下次记得来早点。”见儿子回家,妹喜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说完,家里便又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织布机咔咔嚓嚓的声响。步苦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

    看见儿子孤单的背影,妹喜眼角也开始泛红,心中无限痛苦。她也知道自己对儿子太过冷淡,但她只想让儿子记恨自己,因为她知道她是不可能陪他太长时间的,人们都低估了皇后的心思,对于一个已经享受了权利的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潜在的敌人健康成长的。妹喜想也许只有这样,步苦才能和自己在未来分别时好过一点。

    步苦把饭食放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吃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吃饭了,时间久到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相反,他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母亲,从妹喜一次次从梦中惊醒,他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无奈。

    饭后,步苦习惯性的把锅碗洗涮干净。用眼睛的斜光看了一下还在织布的母亲,嘴角勉强笑了一下,转身走向石闽家的方向。

    虽然他心智成熟,但一个孩子对杀牛这种事情还是有自己内心的冲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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