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会注视你
tue aug 23 19:09:32 cst 2016
麦冬――被孤独眷恋的孩子……
在他走出门的时候，冒着香气的饭菜已经摆放整齐在桌子上。他以为总算能够摆脱这地狱般的生活，其实是他想得太过美好了。
“麦冬，我亲爱的弟弟。”安尔尼背着手走到麦冬的身边奇怪地笑着，麦冬疑惑地望着他，心想肯定又有倒霉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
“我亲爱的弟弟，为了表扬你昨日的勇敢，我突然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安尔尼神秘兮兮地将手中的一捧泥土屑撒落麦冬的饭菜上，故作友善地说道：“这是哥哥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的巧克力。”
但是，谁看都是泥土。
“一定要吃光光哦！”安尼尔坐在一旁附声道，但他的语气绝不友善，听着就像是在说“你敢不吃就会被我揍，你不把饭菜吃光也会因为浪费食物被红鼻子老爹揍”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强迫性的安慰。
安尔尼笑着贴心地用勺子搅拌着，将泥土与饭菜更好地混合，想要挑也挑不出来。
麦冬委屈地将一口沾满了泥土的白饭送入口中，口腔中充满了咯牙的细沙，还有泥土里散发的草腥味和尿骚味。但比起泥土的味道更苦涩的是他强忍吞下的泪水。发红的双眼，将盘子中的饭菜一口一口地送进口。
泪水也透过喉咙滴入他的心。
一滴……两滴……
孕育着那颗种在心脏里的种子。
罪恶，孤僻，愤怒的种子……
离开，成为了他最为幸福的事情。
他背着背篓，为了有足够的柴火，在柴火快要烧完的时候，他要到附近的山上捡些薪柴。有时候会去到很晚，第二天才能回去，理想当然，他们也不会主动去关心。
繁杂疲倦的一天，终于涂上了晚妆。
一个接着一个的华灯初上。
他坐在山崖上，从这里能看到整个西洛城，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街道上挤满了辛劳了一天的人，各种语调，浅薄的，高雅的，厚润的，或者是暴躁的，就像红鼻子老头吐出的呕吐物一样，他们全部吐到街上来了。
“干杯！”
那个冒着熊熊火光的营地，人们正在举杯庆祝某种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可以加入吗？
我敢加入吗？
我有资格加入吗？
……
“呜呜呜”在城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滚雷般的响声，远远就能看到了升上天上的黑烟，那辆南行的火车，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到达这里，远远也能够看到车头燃着的火光。他的母亲那时候就是在那里，就是那时候走上了那列南行的列车。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明天……”他回想起了路过教会时，门口的老牧师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明天，每个人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也可以吗？”一个连牙齿都没有帐齐的孩子围在老牧师身边问道。
“当然了，孩子，神一直在注视着你”老牧师慈祥地望着他，他温润的双眼像是阳光般温暖。
神在注视着你；每个人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总有一天，我也会坐上那列列车。并非他的归宿，也并非他的征途，只是很单纯地想要逃避。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或是跟遥远的未来。有些人是被叫做尖兵。在整个社会体系中，像麦冬这种小人物必须要充当着尖兵的作用，只有这样整个社会才能够运转。
这种人不能说是钟表里的齿轮，这样做太高尚了。他们只是工蚁，或者是工蜂。不要胡思乱想，就做你应该做的事，服侍着在你上面的人，这样整个体系才能运转得更稳定。
只要记住，你就是工蚁，或者是工蜂，只要做“女皇梦”整个集体就会结束。这是不争的事实，梦想和幸福只属于在你上面踩着你的人。
以钟塔为中心，整个西洛城亮起了万家灯火，就像是黑夜上的满天繁星，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看着不属于他的幸福。
“我也是听说……”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什么人在交谈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麦冬马上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去。
透过草丛缝隙，他发现是两个巡夜的卫兵，正提着两盏灯笼靠近，一边望着四周一边窃窃私语。但一切都被麦冬听到。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东郊的杀人犯偷偷潜入了城……”那个留着络腮胡子，身形有些消瘦的士兵说道。
“不是吧……是那个杀了一对夫妇的杀人犯吗？”另一个身材肥胖的士兵惶恐地问道，看他的身型，身手一定很差，如果碰到了犯人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恐怕连他也是这样想。
“就是那家伙，听说独自杀了押运他的六名精锐士兵逃走了。”
“真是可怕，不要遇到就好了。”
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的黑暗注视着他们的一双眼睛，不是麦冬而是另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家伙。
“喂！”
声音是从麦冬头上传出，麦冬猛然抬头往上面望去，是在树上，在那个较粗的树枝上站着一个模糊，看不清轮廓的黑影。两名士兵吓得一激灵，马上拔出了佩刀刀，提着灯往四周探去，慌张地喊道：
“什……什么人……”
“嗖！嗖！”两声两道黑影从空中划下，灯笼瞬间被割开了一个小口，灯火瞬间熄灭，在惊慌之余还听到了两声石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树上一阵并不明显的躁动，在两名士兵身边，两道白光闪过，反射着朦胧月光的两道剑影在黑夜中格外耀眼，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就将脖颈撕开，纸般单薄的皮肤夹杂着雪白色的喉骨，碎裂的骨屑与喷溅的鲜血宛如飘散的落花在空中飞舞，虽然看不到鲜血的鲜艳，却感受到落在男人衣服上的血腥。两名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借着朦胧的月光，麦冬透过草丛的缝隙看到一名提着长剑的男人站在两具尸体旁边，身上伤痕累累，但动作却是十分果断利落，像是一头在月夜下狩猎的孤狼。
“出来吧，小屁孩，从刚才我就注视着你很久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而且缓慢，听着却很有威严，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麦冬畏惧着他，畏惧着他手中的利剑，畏惧这他脸上锋利的眼神，他抖瑟着身体钻了出去，却像是钻进了虎穴的羔羊。
“扑通……扑通……”
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忽上忽下，在寂静的丛林里他几乎能听到胸膛传来的剧烈震动，像地震一般将他的勇气彻底崩塌。
“喂，小屁孩！”他的声音依然犀利，决断，像是一把横在他脖子上的尖刀。
“是！是……”他不敢有丝毫迟疑，他认为对方一直不举起手上的剑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有吃的吗……”男人犹豫了片刻，像是迟迟不肯放下自己的尊严，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身体的难受说出了口。
麦冬――被孤独眷恋的孩子……
在他走出门的时候，冒着香气的饭菜已经摆放整齐在桌子上。他以为总算能够摆脱这地狱般的生活，其实是他想得太过美好了。
“麦冬，我亲爱的弟弟。”安尔尼背着手走到麦冬的身边奇怪地笑着，麦冬疑惑地望着他，心想肯定又有倒霉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
“我亲爱的弟弟，为了表扬你昨日的勇敢，我突然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安尔尼神秘兮兮地将手中的一捧泥土屑撒落麦冬的饭菜上，故作友善地说道：“这是哥哥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的巧克力。”
但是，谁看都是泥土。
“一定要吃光光哦！”安尼尔坐在一旁附声道，但他的语气绝不友善，听着就像是在说“你敢不吃就会被我揍，你不把饭菜吃光也会因为浪费食物被红鼻子老爹揍”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强迫性的安慰。
安尔尼笑着贴心地用勺子搅拌着，将泥土与饭菜更好地混合，想要挑也挑不出来。
麦冬委屈地将一口沾满了泥土的白饭送入口中，口腔中充满了咯牙的细沙，还有泥土里散发的草腥味和尿骚味。但比起泥土的味道更苦涩的是他强忍吞下的泪水。发红的双眼，将盘子中的饭菜一口一口地送进口。
泪水也透过喉咙滴入他的心。
一滴……两滴……
孕育着那颗种在心脏里的种子。
罪恶，孤僻，愤怒的种子……
离开，成为了他最为幸福的事情。
他背着背篓，为了有足够的柴火，在柴火快要烧完的时候，他要到附近的山上捡些薪柴。有时候会去到很晚，第二天才能回去，理想当然，他们也不会主动去关心。
繁杂疲倦的一天，终于涂上了晚妆。
一个接着一个的华灯初上。
他坐在山崖上，从这里能看到整个西洛城，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街道上挤满了辛劳了一天的人，各种语调，浅薄的，高雅的，厚润的，或者是暴躁的，就像红鼻子老头吐出的呕吐物一样，他们全部吐到街上来了。
“干杯！”
那个冒着熊熊火光的营地，人们正在举杯庆祝某种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可以加入吗？
我敢加入吗？
我有资格加入吗？
……
“呜呜呜”在城市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滚雷般的响声，远远就能看到了升上天上的黑烟，那辆南行的火车，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到达这里，远远也能够看到车头燃着的火光。他的母亲那时候就是在那里，就是那时候走上了那列南行的列车。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明天……”他回想起了路过教会时，门口的老牧师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明天，每个人都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我也可以吗？”一个连牙齿都没有帐齐的孩子围在老牧师身边问道。
“当然了，孩子，神一直在注视着你”老牧师慈祥地望着他，他温润的双眼像是阳光般温暖。
神在注视着你；每个人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总有一天，我也会坐上那列列车。并非他的归宿，也并非他的征途，只是很单纯地想要逃避。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或是跟遥远的未来。有些人是被叫做尖兵。在整个社会体系中，像麦冬这种小人物必须要充当着尖兵的作用，只有这样整个社会才能够运转。
这种人不能说是钟表里的齿轮，这样做太高尚了。他们只是工蚁，或者是工蜂。不要胡思乱想，就做你应该做的事，服侍着在你上面的人，这样整个体系才能运转得更稳定。
只要记住，你就是工蚁，或者是工蜂，只要做“女皇梦”整个集体就会结束。这是不争的事实，梦想和幸福只属于在你上面踩着你的人。
以钟塔为中心，整个西洛城亮起了万家灯火，就像是黑夜上的满天繁星，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看着不属于他的幸福。
“我也是听说……”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什么人在交谈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麦冬马上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去。
透过草丛缝隙，他发现是两个巡夜的卫兵，正提着两盏灯笼靠近，一边望着四周一边窃窃私语。但一切都被麦冬听到。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东郊的杀人犯偷偷潜入了城……”那个留着络腮胡子，身形有些消瘦的士兵说道。
“不是吧……是那个杀了一对夫妇的杀人犯吗？”另一个身材肥胖的士兵惶恐地问道，看他的身型，身手一定很差，如果碰到了犯人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恐怕连他也是这样想。
“就是那家伙，听说独自杀了押运他的六名精锐士兵逃走了。”
“真是可怕，不要遇到就好了。”
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在不远处的黑暗注视着他们的一双眼睛，不是麦冬而是另一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家伙。
“喂！”
声音是从麦冬头上传出，麦冬猛然抬头往上面望去，是在树上，在那个较粗的树枝上站着一个模糊，看不清轮廓的黑影。两名士兵吓得一激灵，马上拔出了佩刀刀，提着灯往四周探去，慌张地喊道：
“什……什么人……”
“嗖！嗖！”两声两道黑影从空中划下，灯笼瞬间被割开了一个小口，灯火瞬间熄灭，在惊慌之余还听到了两声石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树上一阵并不明显的躁动，在两名士兵身边，两道白光闪过，反射着朦胧月光的两道剑影在黑夜中格外耀眼，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就将脖颈撕开，纸般单薄的皮肤夹杂着雪白色的喉骨，碎裂的骨屑与喷溅的鲜血宛如飘散的落花在空中飞舞，虽然看不到鲜血的鲜艳，却感受到落在男人衣服上的血腥。两名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借着朦胧的月光，麦冬透过草丛的缝隙看到一名提着长剑的男人站在两具尸体旁边，身上伤痕累累，但动作却是十分果断利落，像是一头在月夜下狩猎的孤狼。
“出来吧，小屁孩，从刚才我就注视着你很久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而且缓慢，听着却很有威严，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麦冬畏惧着他，畏惧着他手中的利剑，畏惧这他脸上锋利的眼神，他抖瑟着身体钻了出去，却像是钻进了虎穴的羔羊。
“扑通……扑通……”
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忽上忽下，在寂静的丛林里他几乎能听到胸膛传来的剧烈震动，像地震一般将他的勇气彻底崩塌。
“喂，小屁孩！”他的声音依然犀利，决断，像是一把横在他脖子上的尖刀。
“是！是……”他不敢有丝毫迟疑，他认为对方一直不举起手上的剑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有吃的吗……”男人犹豫了片刻，像是迟迟不肯放下自己的尊严，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身体的难受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