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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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的姿态中多了一种黯然神伤

    经过了冷天气之后,植物们都熬过了冬天。在这南国的春天里,细叶榕的树冠上,铺上了一层翠绿色的嫩叶。马路上一大排的细叶榕,树上都是星星点点地布满了嫩叶。芒果树是要在六七月才结果的,现在它们已经开出了花枝。它们不是几枝,而是一大片的,整整齐齐地向着天空生长。

    我骑在自行车上,正在向市桥进发。从糖厂到市桥,要经过南村、坑头、蔡边,之后就可以到市桥了。从糖厂到南村,走小路要快一些。过了南村,路途似乎就变得有点漫长了。快到坑头的地方,有个大斜坡。从这个大斜坡一路冲下去来,就到了坑头。到了坑头也就快了,慢慢骑过去就可以到市桥了。

    我好几次都想到市桥找鸽子,但是我的想法似乎不太可行。我本身也要上学,到了礼拜六、礼拜天,鸽子也放假了。本来对于我这样一个不重视成绩的人,旷几天课也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我总觉得做不出旷课这样的事情来。其实,我每个礼拜找一个下午请请假也是可以的,不过请假我也似乎开不了口,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终于我觉得不去找鸽子不行了,今天下午又没有什么重要的课,我鼓起勇气向刘老师撒谎说自己肚子疼,下午不去上课了。

    我猜鸽子的爸爸那么有关系,肯定是将鸽子搞到了仲元中学。我到了仲元中学,时间还早,才三点多钟。仲元中学门口有一条小桥,我就站在小桥上,向里面张望。校园里静悄悄的,只看见学校的创办人邓仲元的雕像。邓仲元一身戎装,手上柱着将军剑,脚上穿着皮靴,站在一个平台上。军人办学,军人跟学生有着很多关系。抗日战争爆发,很多学生投笔从戎。军人又是有理想的,他们想要改变社会,所以通过办教育来强国强民了。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军人气概。记得当时看了一个电影,电影的名字叫《叶挺》。讲的是叶挺的独主团,被人们称作了铁军。这是多么厉害的一支军队呀,一支无坚不摧,不会被别人砸烂的军队。电影中叶挺化装成了一个平民百姓,找某个人有事。叶挺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那个人马上说,兄弟想必是一名军人吧,从兄弟的坐相就可以看得出来。这番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此以后我都注意要挺直着坐。

    关于我的姿态,老鹰是有过很多评价的。他批评我说,我的姿态像个小孩子。在讲话讲得很高兴时,会捂着嘴整个人转个圈。但是,他也赞扬我,在等人时,总是非常有型。不是把双手背在后面,昂首挺胸若有所思地站着。就是双手相握在前,作出一种煞有介事的样子。或者就是单手叉腰,头微微看向右前方,看得出了神。在坐着的时候,我要不是躺在藤椅里,翘起了美式二郎腿。要不就是身体前倾,左手轻放在膝盖上,用右手肘支撑在另一个膝盖上,头稍稍抬起地说话。这些姿态和叶挺当然是全不相同的,但是其实全部都是来源于叶挺军人作风的改良版。

    我在仲元中学对着的那条清河路上转悠了很久,还跑到了旁边的老人广场,看别人下了几盘象棋。再回到仲元中学门口,才四点多钟,还没有到放学的时候。我还是站在小桥上等着,小桥的旁边各放了一盆茶花。这两盆茶花已经大得可以种到地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种在了盆子里。

    我无聊地看着这些茶花,都说童子面茶花最漂亮,而这些茶花是粉红色的。当然鲜红和粉红都是漂亮的,如果鲜红像是一个小孩子,那么粉红则像一位少女。

    这些茶花,开得各不相同。有些开得很大一朵,拥拥挤挤开满了花瓣。有些则开得不太对称,一大片花瓣开在旁边,而其他花瓣则小小地在另一边。有一些茶花还开败了,在最外层的花瓣都枯萎了,中间的花瓣边上也带着一点黄色。

    只有一朵小茶花开得非常秀气,它的粉红色花瓣整整齐齐地开放着,中间是漂亮的黄色花蕊。在这些黄色花蕊之间,还开放着一些小花瓣,这些小花瓣也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从这些茶花可以看出,完好和对称是一种美,相比来说混乱则是不美的。

    放学了,一大群学生鱼贯而出,有些是骑着自行车的,有些是走路的。我望眼欲穿,也找不到我的鸽子。直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出来时,我还是没有看到鸽子。我等了很久很久,各种的姿态都用上了,还是没有等到鸽子。一直等到天都黑了,我的那些姿态中,又多了一种黯然神伤。

    我后来转念一想,考高中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鸽子了,等到上了高中,我再来找鸽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