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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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每一个菜我都可以挑出一些毛病来

    已经下了两天的雨,今天还下了一上午的大雨。但是下午开始放晴了,天空中还出现了一点阳光的影迹。今天我做值日,放学时已经很晚。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中漂浮着很多黑云,只有西南边有一片淡红色的云彩。我在上斜坡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一下天边,竟然出现了充满红光的落日。它是那种云层上的落日,落在了厚重的黑云后面。不过在几秒钟之后,当我再抬头时,落日已经完全不见了。天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落日,一切都跟原来一模一样。黑云还是那些黑云,红云还是那些红云。

    回到家以后,马上就开始吃饭了,今天的菜是豆角炒肉片和炒青菜。我妈煮的菜一直不太合我的胃口,每一个菜我都可以挑出一些毛病来。例如红烧肉太腻了,这一点上也不能太怪我妈,其实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个菜。只不过在东安的时候,李医生家里做过一次红烧肉,他们特意叫我过去吃。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我吃了一口又一口,终于把胃口吃坏了。

    另外的菜,炒青菜,我妈会在炒了一下之后,再将青菜煮一下。这样菜就煮软了,不好吃了。红烧鱼,我妈会放太多的老抽和糖,吃起来全是老抽和糖的味道,没有一点鱼味。还有就是我妈在煮菜时太喜欢放糖,几乎每一个菜都会放一些糖。连蒸咸鱼也会放一些糖,将味道搞砸了。

    好在我对吃不是很挑剔,我很少向我妈对饭菜提意见,只是让妈不要在菜里放那么多糖。但是我妈说,放糖是js菜的做法,我也就没有跟我妈争辩了。我妈做的所有菜中,只有一道是合我胃口的,那就是炒鸡肉。这道菜平常不能吃得到,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

    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挨家挨户都会杀鸡杀鸭。好强的我妈,她当然也不能例外。她总要去买一只活鸡回来,养上两天,等到过节的那天杀掉。我总是要偷偷看几次这只鸡,并且偷点米给它吃。我妈每次杀鸡,我都要去看的。她会一只手抓住鸡的两个翅膀,并且还可以把鸡头把住。另一只手把鸡膀子的毛拔掉,再在鸡脖子上拍两下。我比平常小孩子更加好奇,我问我妈为什么要拍脖子。我妈说,这是为了让鸡的血液流动加快,杀的时候血可以放得更快。但是我妈杀鸡常常不顺当,本来在鸡脖子割一刀,是要放一碗血的。我妈割几刀,也割不破鸡脖子。有时割破了,鸡拼命的挣扎,血放了一点就挣开了。好在我和我妈都没有在意那些浪费了的鸡血。小时候吃红烧肉吃腻了也好,它让我在物资那么贫乏的年代,不用去心疼那些鸡血。所以珍惜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怕浪费这个更加重要。

    看了两次,我就学会杀鸡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独自杀过。在我大了一点的时候,我妈会叫我帮她把鸡翅膀抓住,她自己只负责把住鸡头和割脖子。但是杀鸡看着容易做着难,没想到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扎。好多次都让鸡挣脱了,没几次放到了一碗血。但是到了最后,鸡快要死的时候,我妈总会很熟练地,把鸡的脖子一拐,放到翅膀下面,再用力将鸡往地上一摔,并且告诉我鸡很快就会死了。

    炒鸡肉用的是油、盐、酱油。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厨房门口,一边跟我妈讲话,一边看我妈炒菜。每一个菜怎么炒,要放什么调料,我都了然于胸。虽然到现在,我妈只让我帮她炒过蛋鸡、肉片炒辣椒、煎鱼,但是我估计我妈炒的菜,我全部都可以炒出来。

    这个炒鸡肉为什么好吃,主要就是因为没有放老抽,放的是酱油。酱油比老抽要香多了,而且鸡肉块比红烧肉块要小很多,一小块一小块的鸡肉更加入味。其实这个炒鸡肉,还是我妈做的唯一一个hn菜。假如加一些红辣椒,那么就完全是一个hn菜了。

    虽然,我跟我妈感情好一些,但是我在口味上已经永远偏向hn了。我很喜欢咸的东西,而且越咸越好。酱油拌饭,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美味。但是古板的我爸,很少批准我这样吃,原因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吃的。只有在做鱼汤的时候,我妈会弄一个小碟子,装一些酱油,让我们蘸鱼肉吃。这个时候,我就小心谨慎,等待大家把鱼肉全部吃完了,再独自享用那一小碟的酱油。

    说到hn最让人难忘的是我妈学着做的泡红辣椒。在一个大坛子里,放进去一些醋和盐,还有一些什么的,再把一只一只大红辣椒放进去。等了好几天之后,我妈就带领着我姐姐和我进行开鲜仪式了。那些红辣椒又辣又酸又很咸,还有一种清新的感觉。之后,我妈会说这些红辣椒要等到没菜的时候吃,让我们不要偷吃。但是,多半都会让我们,在没有菜吃的苦日子来临之前,全部都偷吃掉。

    但是,我的口味也有偏向gd在小学一年级时候,有一次我妈他们医护所进行聚餐。那天我爸也出去开会了,我和我姐姐在安安静静中吃过了晚饭,又在安安静静中度过了一个晚上。时间很快地过去,转眼都快要到睡觉的时间了。这个时候,我妈忽然兴冲冲地回来了。她还拿回来了一个饭盒,和一瓶橙汁味的汽水。饭盒里原来是他们聚餐时吃剩的美味佳肴。我妈兴奋地将饭盒打开了,并且将汽水也打开了,招呼我和姐姐来吃。她的脸上,带着一种高兴而又不安的表情,仿佛自己在外面独自偷吃了一些好东西,内心里引起了一些内疚。急匆匆地要将这些好东西,带回给她在家里面的孩子们。

    我和我姐姐,一人一口轮流喝着汽水,我妈也偶尔喝上一小口。我们吃着饭盒里的美味佳肴,其中一个菜就是gd的烧鸭。这个菜以后,就经常出现在过年过节时的饭桌上。当中秋节时,我的肚子圆滚滚的,食物快要撑到喉咙了。但是到最后,我还可以再撑下去几大块的烧鸭。

    这个菜以后也经常出现在,有客人来时的饭桌上。每当有客人要来的时候,也是我妈最紧张的时候。她总是担心招呼不周,总是要将烧鸭买回来招待客人。而且在客人来的前一个晚上,她总要大搞一次卫生,仿佛要把家里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部清理掉。她总是要兴冲冲地拿着拖把里里外外清理房间和大厅,还要打一盆水将阳台也洗涮一遍。在搞卫生过程中,她经常还要大发脾气,指责我们没有及时让开,或者是没有及时帮她把沙发挪开。我和我姐姐对此都非常有意见,我觉得客人或是朋友,并不会在乎我们家里的脏乱。但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是不同的,我爸总会慢悠悠地看着报纸,我姐姐总是会不高兴地噘着嘴,而我总是会小心地配合我妈将沙发和茶几挪来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