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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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撞兵长?真刀真枪干起来!

    wed jul 06 20:54:22 cst 2016

    148和149和我住在一间宿舍。148是我上铺,149则单独一张靠近门的床位。虽然在这里明令禁止不能讨论彼此的身世,但在宿舍里,我们还是会趁着夜色悄悄地问,并小心地记住。

    当兵长喊到148之后,他非常果断且从容地走到我心爱的那把大刀前,轻松地就将刀拿了起来,并挑衅似的在原地舞了几圈,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一下。

    148身材高大,那把大刀在他手里反而会显得短小。正当我们猜测他究竟会选择哪件兵器时,他却没有报告兵长直接跟将军说,报将军,我要的兵器这里没有。

    将军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你应该找你的兵长,而不是越级汇报。

    顿时,所有人都替148捏冷汗。将军很少用这样冷酷的眼神看我们。148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在兵长的焦急中继续跟将军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些兵器都不趁手,兵长教过我们,在战场上,人和兵器是不能分开的……”

    148还没说完,兵长走过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我们看在眼里却不敢造次,将军也只是高高在上,一言不发。

    148被踹了一脚后斜眼看了一下将军,见其不动声色,竟然回头冲向兵长回了一脚。这一下彻底把我们看傻眼了,兵长被踢退几步,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148,并且不住地喘气。

    不出意料,他被收拾了,就我们学的这些基本功,哪怕他身材再高大,也顶不过兵长两回合。最终将军发话了,148被卫兵带了下去。

    我们私下猜测,他冒犯了将军和兵长,估计活下去都难。自那以后我们就没在角斗场再见到过148.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宿舍里住进来一个新的148,一个一头黄毛的小伙子。

    148被带下去时嘴里还不停地在喊着,多是一些辱骂兵长和抱怨将军的话。在被带下去过程中他几度遭到兵长脚踹。而将军依然泰然自若地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

    “你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每日所学技能我全都看在眼里。现在你们只是被挑选为第二阶段训练对象,在这里你们依然还是学员,甚至连士兵都不算。你们的一切行为和行动还是要听指挥,有哪个不愿意的,现在就跟我说一声,然后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148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此以后,将军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148,并且明令禁止我们私下讨论,否则结果会和148一样。在当时,我们都觉得将军无所不能,在这个命令下来之后,我们更是觉得去撒泡尿都会被将军看在眼里,所以也没有人敢讨论。后来,将军天下无敌无孔不入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我们这些小孩开始每天都活在恐惧边缘。

    从此以后,我搬到了上铺,新来的148住到我下铺。听他说起,他是从另一个战场转移过来的。并且他的出生时间是正常的,虽然现在也跟我们一样年纪。但他总以比我们先来到这个世界为由要我们叫他哥哥。

    “我们年纪一样大,来到这里,兵长还叫我要照顾好你,你怎么做哥哥?”

    “那是兵长的事,他又不一定知道我们之间谁先出生的,再说了,你出生后都去过哪些地方了?”

    148一问,我却无语了。的确,自我出生后虽然已经10岁,但除了战场后方之外,第二个地方就是直接到了这里。

    “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上过战场了……虽然只是逃难……但是,我见过真正的战争,见过真正的战士,你们谁见过除了自己母亲的血之外的血吗?”

    他又一问,我们依然是哑口无言,但是话题突然转变,大家都不再关心谁大谁小,纷纷催促他继续讲战场上的事。

    “我记得那会我刚学会走路,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又给我妈抱了起来,因为战争打到我们家乡了,我跑不过啊,只能又被抱着走……后来,我在战场上见到了我们的士兵,真的,每一个都很高大,比我们的兵长还壮……他们就在我们面前跟敌人打了起来……”

    “后来呢?你快说啊……”

    “后来啊,我们一路跟着军队往大后方逃,你们可能觉得后方肯定安全,你们错了,后方经常被敌军骚扰,我们的士兵大部分都在前线呢,我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是啊,我们都不容易,那你妈呢?”

    “她挺容易的,把我送到一个兵长手里,就死了……”

    148说完,大家都默不作声。然后人群开始散去,大家都回宿舍去了。再然后,很多人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此事后来不知为何会被将军知道,在一个宁静午后,大家都还在休息,突然一声哨响,所有人都到角斗场集合。将军就148传播谣言和动摇军心一事对148进行惩罚,我们站在阳光下看着他被兵长一鞭又一鞭地打,他的哭声一阵又一阵地回荡在角斗场里。

    再后来,我们都叫他阿弟。因为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哭得这么惨的人。

    冬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也进入到了第二阶段的训练。再过一年,我们就16岁了,兵长说过,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所有的训练结束,并且能够到最后不被淘汰,就能成为德玛西亚军队的一名真正的士兵。我们都要为成为真正的士兵努力奋斗。

    第一阶段的训练只是一些综合性的训练,兵长根据我们的体力,智力,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判断力等等选拔出进入下一阶段训练的人员。我们只是其中一部分,战争已经打到全民备战的状态,所有德玛西亚的子民都有义务为保卫祖国奉献力量。

    在战争前线的背后,是伤兵休养和部队补给的后方。在这个大后方后面,是德玛西亚的主城,在主城后面,是无数个这样大大小小的角斗场。我们将在这里成长,直到祖国一声令下,我们蓄势待发。

    “082!”

    “到!”

    “出列!”

    “是!”

    “097!”

    “到!”

    “出列!”

    “是!”

    我们跪坐成两排,成三个方阵,于三面围绕着角斗场中央,在我正面是主席台。每一次对决,将军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每一次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完所有对决,然后再悄悄地离去。

    在我们面前的空地上,082和097正各持一件兵器面对面站着。082手里握着的是一杆长枪,枪头下是一截红樱。兵长说这是来自东方彼大陆的兵器。097左手提着一柄盾,右手拿着刀。哨声响起,双方开始战斗。

    他们是我们中的第一对对决者,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为他们捏冷汗。在之前的对决中,大家都是空手上阵,即使打得再火热,顶多也只是鼻青脸肿,然后两个人在兵长的拉扯中对着空气拳打脚踢。而现在,在接受了勋章鼓励之后,直接真刀真枪地干。

    “大家注意,牢记训练规则,在角斗中不要带有个人感情,误伤之后不要记仇,你们都是德玛西亚的一份子,有干劲是要留到战场上的!……”

    兵长不厌其烦地一再强调着,但082和097却似乎充耳不闻,两个人只是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082!上啊!我看好你!把他的裤头撬下来!……”

    “097!不要怕他,用你的盾牌把那小子的头砸烂!……”

    人群中开始有人耐不住性子喊了起来,奇怪的是兵长没有阻止也没有理会,仿佛默认了这一行为。于是大家叫得更加火热,仿佛此刻看得正是一场关乎荣耀的大战。

    “082,我们的马桶还等着你刷呢……下来吧……”

    “097,今晚你想在洗衣房里吃晚饭吗!听说那里的洗衣粉是草莓味的……”

    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更有甚者挥舞着手上随意能抓到的一切东西,对着空地上的两个人叫嚣着。

    “注意战术动作!不要给对手留空隙!作战是要有决心的,现在就是在训练你们的勇气!不要犹豫,有危险的时候我会上前制止……”

    兵长开始有点苦口婆心地劝慰,终于,空地上的人有了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