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之智慧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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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胡安监狱(一)

    伊洛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样,伸手拍了拍,这才发现四周灰蒙蒙的一片,而自己正躺在地上,伊洛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无比的身体。“咦!”伊洛发现身后有一个洞口,这个洞口他太熟悉了,虽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但整个过程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伊洛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一座石头山跟前,不过在伊洛的印象中怎么看那座白晃晃的石头山都像是人的脑袋,而在那颗脑袋的额头正中间有一个洞口,本来站在山脚下看那洞口很是不起眼的,但那洞口似乎对伊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使得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伊洛也算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爬到了洞口,却被一层看不见却摸得着的无形“气墙”挡住了去路,说来也奇怪,无论伊洛怎么拼命往里钻就是进不去,用力越大反弹力也就越大,许久之后,累得筋疲力尽的伊洛无奈的正想将背靠上去休息一会儿时,却靠了个空,一头栽了进去。伊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觉脑袋像裂开了一样,痛得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现在这是醒了么,怎么感觉怪怪的,”伊洛明明记得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而自己也明明被关在警局里的,现在又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伊洛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时一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巨大球体吸引了伊洛的目光,那暗红色光芒很不稳定,时明时暗,那球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组成的,倒像是一个黑黑的大铁球,特别是暗红色光芒亮起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烧红了的大铁球,球体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看起来毫无规则,杂乱无章,但却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自然美感,浑然天成,古朴厚重,像是存在了亿万年之久。

    在这个灰蒙蒙的空间里,伊洛除了身后的洞口和前面的球体之外,就再也没有方向感了,看不清脚下,也看不清头顶,总之一切都显得很诡异。

    那个球体似乎对伊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朝其走去,伊洛原本以为那个球体离自己很近,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距离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有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同时伊洛发现身后的洞口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现在除了那个球体,就再也没其他的参照物来确认方向了。

    看着那个古怪的球体,伊洛脑子里有股清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高温天气里,泡在清泉里的惬意,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字精神了许多。

    “当当……”,一阵敲打声传入伊洛的耳中,伊洛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景象,不禁一笑,“原来是在做梦”。伊洛又立刻想到上次进那个洞口的时候,应该也是做梦,只是那时太小,不记得事。

    “真是个奇怪的梦”,伊洛甩甩头也没去在意。

    “发什么愣啊!赶紧出来”。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名青年警察似乎一步也不愿走进来,站在门口不断粗暴的催促着。

    伊洛被带到一间审讯室之后那名警察就离开了,伊洛只好在这里等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审讯室进来了两名警察,看两人的袖章应该是探长级别的。两人进门后就把门反锁了。

    伊洛心生警兆,意识到两人来者不善,这两名警察一个是黑种人,一个是白种人,两人站在一起彼此衬托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看着有点滑稽。

    没有任何的开场白,那黑人警察冷不防的一抬脚朝伊洛踹了过去,干脆利落,看来是练过。伊洛早有准备,横跨一步刚好躲开了那一脚,黑人警察踹了个空,差点没收势住摔倒在地。平白惹来白人警察的一顿嘲笑,脸上挂不住,伸手抓住伊洛的领口,单手将他提了起来,然后一拳砸在伊洛的脸上,下手挺狠,伊洛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流了出来,黑人警察似乎并未解气,接着又一拳一拳朝伊洛身上砸去,而白人警察则拿着照相机不继拍着,他需要拿着照片去交差。

    其实这两名警察正是受马特指使的,马特在局长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胸中一口恶气咽不下去,于是花了点钱请这两个警察打算先废掉伊洛,算是提前收点利息。

    伊洛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此时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即便如此,伊洛仍然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眯着眼睛盯着这个黑人警察,这张脸他记在了脑子里,原本单纯的他也慢慢见识到这个社会黑暗的一面。

    黑人警察从地上抓住伊洛的一条腿,将他倒着提了起来,而另一只手扣住了伊洛的膝盖,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个动作,他就可以交差了,想到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

    “砰”!小得意也就维持了几秒钟,审讯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让人意外的是进来了一名军官,看军衔级别还不低。这名军官伊洛认识,就是带他来警局的那名年青警察,只是现在穿的是军装。

    “把人给我放下,”年青军官显得有些愤怒的道,年青军官叫沃达斯,是洪都拉斯唯一一支特殊部队的主管,直接受命于总统府,这次来特古西加尔巴是因为官阶提升,来总统府续职的。碰巧听到飞刀夺命的案件,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想具体了解一下,于是就看到了伊洛,从观察插在脖子上的那三把刀开始,这两天都一直在观察伊洛,包括刚才伊洛被打,他也在外面观察着。他是越看越喜欢,打定主意,要将伊洛收到自己麾下培养。

    他也找过局长要人,只是这位特殊部队的年轻主管虽然智商高,但这情商方面却实有些不尽人意,两手空空的就去要人,那位特尔巴局长自然是没那么好说话了,找了一堆理由搪塞下来,沃达斯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不过以特尔巴的一惯作风,也不是完全不给面子,给伊洛的刑期减了五年,五年之后伊洛自由了,沃达斯想怎么样他也管不着了。至于答应马特的十年刑期,早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你们没听到吗”?黑白两个警察正愣神,怎么有一个军官跑来对自己指手画脚,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啊,当看到局长进来后,吓得慌忙挺身敬礼,完全不顾还抓在手里的伊洛,可怜掉到地上的伊洛又是伤上加伤。还好同时进来的还有两名医生替伊洛处理伤口。

    “你们愣着干什么,出去”!特尔巴很不高兴,这两人在警局里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干私活,这让他很没面子。

    “局……局长,我……我们在审犯人”两人对局长的突然到来显然是吓的不轻,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局长是很少过问他们办案的,白人警察找了个理由结结巴巴的道,黑人警察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

    “次奥!老子给你俩面子,你俩当老子傻子,让你们走你们不走,愣在这里给老子编故事”,特尔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火了,也顾不得有外人在,怒道:“你俩的结案报告早就递到我桌上了,还审?还没审完就把结案报告递给我了,你们第一天当警察吗?还是在故意糊弄我?”

    看到局长发怒,两人显得更加惶恐,还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便被特尔巴打断了,“滥用私刑,虐待犯人,身为探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两个各降一级,停职反省两个月,现在,立刻去写检查,滚……!”

    特尔巴实在是担心这两货再说出什么愚蠢话,把自己给气出病来,近乎咆哮般的将两人给赶走了,要不是看在两人都有些背景的份上,早就将两人开除了。

    伊洛几乎被包扎成了一具木乃伊,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躺在病床上一星期之后就复原了。

    伊洛伤好之后,就要被送往监狱服刑,是沃达斯亲自开车送的他,当然走之前伊洛没有忘记给德马爷爷打个电话,报了声平安。

    随行的还有两名警员。在路上,沃达斯向伊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也没去管伊洛同不同意,还给伊洛带了一箱子的书,告诉他必须看完,到时候他会来考核。

    伊洛服刑地点是圣胡安监狱,地处于圣胡安西北部的大山里,通往圣胡安监狱只有一条路,一路上伊洛发现,路上关卡重重,火力点布置得十分密集,而且居说监狱周围百公里以上都是原始森林,“真不愧是重刑犯监狱啊”,伊洛发现,这里别说是逃了,就是敞开大门你也不敢走出去,别说是路上的火力布控了,就是那方圆百公里的原始森林里不计其数的毒虫猛兽,也会让你死的连渣都不剩。

    之前也有犯人逃跑过,有的被当场击毙了,有的侥幸逃进了森林,不过找回来的都成了一具具骸骨,血肉都被啃食干净了,要不是衣服上印有编号,都分不清谁是谁。

    圣胡安监狱面积大约三个足球场大小,高高的围墙上面还加了一层铁丝网,东南西北四个角各建有一个哨楼,布控的很严密。

    两名警员去办理交接手续去了,而沃达斯则带着伊洛去见了监狱长,监狱长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的中年男子,嘴角有道疤痕,平添了几分杀气。监狱长是印第安人,从他冷酷的表情和犀利的眼神来看,也是一个铁血的人。

    监狱长对沃达斯很是恭敬,看得出是对沃达斯发自内心的敬佩,两人在谈什么伊洛没去关心,只是监狱长会时不时的向伊洛投来诧异的眼神,有些让伊洛不理解。

    伊洛经历了最近的一些事情之后,对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憧憬,由其是颠覆了心目中对警察的印象,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伊洛压在了心底,所表现出来的就只有平静,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也在渐渐的强大起来。

    沃达斯安排好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告别伊洛离开了,临走时还对伊洛说道:“人的成长是必须经历一些事情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能力去改变现状。”

    伊洛也看的出来,沃达斯是出自真心的关心自己,所以沃达斯临走时伊洛破天荒的说了声“谢谢”!倒是让沃达斯愣了一下,这可是伊洛自北城贫民区坐上警车的那刻起,到现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啊,这也让沃达斯放下心来,至少这孩子心里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伊洛换上了囚服,只不过这囚服穿在身上象袍子一样,显然是没有考虑到会有像伊洛这么小的重刑犯,拿着生活用具,在狱警的带领下朝自己的牢房走去,这里的牢房都是单人间,要知道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关在一起难免不会出事情。

    现在正是放风的时间,伊洛经过操场的时候引起不小的轰动,囚犯在百无聊赖之际对新鲜的事情总会凑热闹起哄,伊洛毕竟还很小,也许是世界上首个被关在重刑犯监狱的少年犯了,洪都拉斯也有少年犯监狱,但伊洛很不幸的成为了总统共和体制下有钱人之间游戏的受害者。

    伊洛被带到十三区的牢房,圣胡安监狱总共分为三十个区,每区有一百八十间牢房分三层,呈“凹”字型修建,这样每个区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院子。这样算起来整个监狱共有五千四百间牢房,虽然不是每个区都住满了囚犯,但几千名重刑犯这个数量还是相当惊人的。

    不过也不难理解,作为军人独裁的国家,民主和代议制只不过是有权和有钱人的工具罢了,而且作为前身是中美洲联邦的一部分,其政治环境是很复杂的,在这样的前提下,监狱关押的犯人自然是不会少了。

    伊洛发现每一个区都有独立的配套设施,有饭堂、浴室、厕所,还有娱乐室,娱乐室就是看电视的地方,伊洛也是第一次知道罪犯服刑还有这等待遇,这是很多贫民家庭都没有的条件,光伊洛知道的就有德马爷爷家没有电视。

    伊洛不知道的是,每一座监狱就相当于一个生产基地,洪都拉斯经济来源主要是以农业为主,盛产香蕉、咖啡、棉花、椰子、烟草和甘蔗。圣胡安监狱正处在一个盆地的边缘,在监狱的北边有一个数十公倾的小盆地,相当于近百个足球场大小,里面种植了大量的棉花、甘蔗、咖啡和烟草。当然监狱也有相应的制糖、制烟和生产咖啡的作坊。

    因为有了监狱里面这些免费的劳动力,每年都会带来相当不菲的经济利润,虽然大部分都上缴了国家,但还有一小部分落入了狱警的腰包,虽说只是一小部分,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说有很多人宁愿在这穷乡僻壤当狱警,也不愿在城市里当警察。

    伊洛的牢房正好在饭堂的隔壁,狱警交待他以后的工作岗位就在厨房,相对来在厨房要自由一些,不用每天按时点名,出操还有出工,只要把一日三餐做好了,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可以自己按排。其实这也是监狱长受沃达斯所托,特意安排的。

    监狱长叫巴朗,以前和沃达斯属同一个部队,虽然年龄比沃达斯大,但却是沃达斯的部下,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于是就退了下来,沃达斯很清楚他的秉性,和地方官员共事肯定会吃亏,所以就安排他到这里当监狱长,这样就不用受到太多管束,再者说他来到这里之后,把那些罪犯治理的服服帖帖,使监狱的效益提升了不少,因此得到了上面那些人的肯定,同时也稳固了他在这里的地位。

    巴朗将伊洛按排在厨房也是为了保护他,要知道监狱里面的水最深,基本可以说是整个社会黑暗面的一个缩影,体现的是人性的阴暗面。

    比如说伊洛所在十三区就分为三股势力,每股势力都有几十号人,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争的就是出工时的分工问题,每次出工狱警都会以区为单位分布任务,而同一个区的一百多号人不可能每个人的劳动量都分的很细,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也不愿干太累太脏的活儿,那么强势的人就会安排弱势的人去干,而弱势的人不想老是被欺负,于是就抱成团来对抗,这样就形成了不同的势力斗来斗去的局面。有时候也会死人。

    虽然只是些小事,有很多方法可以和平解决,但进来这里的人都是在社会上拿拳头说话的角色,不拼个你死我活谁会轻易服谁。新进来的人首先要投靠一方势力,不然下场会很惨,像伊洛还这么小,肯定是没有一方势力愿意收的。收人是为了增强实力,而伊洛在他们眼里只会是个累赘,如果伊洛跟他们混在一起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特尔巴局长跟马特保证时说的,伊洛不会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就是基于这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