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同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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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种子之争

    tue jul 26 23:06:37 cst 2016

    屈蒙实在想不出屈蒲河口中所说的别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于是他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办法,那可是郡级势力啊。”

    夏威帝国等阶森严,王法制度,以保障帝国王室彻底的掌控权。

    按照夏威帝国的权治规划,夏威帝国一共划分为七大郡都,一郡三洲共二十一州府,一州五城总共一百多座城池。

    地方政权等阶中,郡都是除了皇室所在的京都以外的级别最高的地方统治权势的中心,接下来便是州府,最后就是都城,都城下面还有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村落。

    凌云大陆崇向实力为尊,所以修行门派和无法修行的凡人不一样,凌驾于权势的范围之外,因为就算是皇室想要安稳地统治一大帝国,也得要借助修行者的的实力,统治帝国的最主要依赖军队也都基本上由修行者组成的,这些修炼者又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修行门派输送的弟子。

    夏威帝国的当今上皇据说同样是一位实力超群的顶尖强者,也是依靠实力才坐上那把龙椅,站在权力的巅峰的。

    所以修行门派的地位不亚于地方政权,相对应的那些屹立在夏威帝国辽阔疆域上的大大小小的宗派和势力也根据核心修行者的境界实力评估级别。

    修行者的数量以及境界是评估一个门派等级的重要衡量指标,因此郡级势力门派的兴盛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郡级势力或门派也就是意味着,除了皇宫里的力量以外,其他所有等级的势力包括地方政权中心,要么和它平等,要么低于它。

    这些也是屈蒙在村里的前辈口中得知的,云龟村所在的地域属于涂岩城的权力辐射范围,涂岩城又隶属于宁洲府,宁洲府往上就是七郡之一的阳东郡。

    所以屈蒙才会在听到郡级势力的时候会充满无奈与震惊,门派的实力越强招收的弟子天赋要求就越高,更何况冰域神坛向来只收女弟子,门内所有的修行者都是女子,因为主修阴寒冰魄之力本来就是女子阴属性的体质更为有利修行。

    “谁说一定要成为冰域神坛的弟子才有机会得到那玉骨冰肌草的,我们也可以走曲线来完成这个目标。”屈蒲河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

    屈蒙和阳婆婆都颇感意外,难道这其中还真有其他的法子不成,祖孙俩神情专注地听着。

    “这冰域神坛刚好就处在你们这阳东郡西北方位,阳东郡的郡级修行门派可不是只有冰域神坛啊。”

    “为了保证门派的实力不败退,激励年轻一辈的弟子,他们每年都会挑选几名自己门内年轻一辈中天赋最卓绝的弟子进行实力的比拼,誉为“种子之争”。”

    “比拼自然是要拿出点彩头来作为对于胜出一方的奖励,这其中就有高品阶的灵药,灵器,功法等等,并且胜出一方的弟子,可以有权利在同品阶的奖励品中任意挑选自己称心如意的宝贝。”屈蒲河娓娓道来。

    屈蒙神情一振,道:“这么说来,只要我被作为其他宗门的天赋卓绝的弟子参加“种子之争”并取得好名次,就有可能赢下玉骨冰肌草了?”

    “当然。”

    屈蒲河微微皱眉,叹道:“就算是如此,对你来说也是极为艰难的,任重而道远呐。”

    屈蒙双手紧握,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修行,一定要想办法得到那玉骨冰肌草,祖母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了这个目标,为了祖母他愿意做任何努力,哪怕再难也要尝试。

    “好了,这个目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过遥远,而且凡事要循序渐进。”

    说完屈蒲河袖袍一挥,光华一现,桌上顿时多了一瓶琉璃药瓶。

    “这是四品灵药浴魂草炼制的浴魂丹,可以让屈老夫人暂时控制住身体机能的快速消散,也给你多一些修行的时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谢你的厚赐,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不敢奢求太多,为了祖母,我一定要走上强者之路。”屈蒙异常坚决。

    屈蒲河挥挥手,示意没什么大不了,转过头对着阳婆婆垂首:“老夫人,您也看到了,这孩子骨子里天生就有他父亲的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和高远的志气。”

    “我虽然无力将他带回祖族,但是我也请您给孩子一个修炼的机会,又有谁能确定他不会和他父亲一样创造奇迹呢,有朝一日您或许还会看到他这一脉复兴,重回祖族的那一幕。”

    阳婆婆欲言又止,终究唯有空叹息。

    屈蒙看见祖母叹气的样子于心不忍,只能安慰道:“祖母,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修行一途凶险,不说修炼不得会当遭到灵力反噬,还有可能因为恩怨和竞争受到其他修行者的攻击,生命也会有可能受随时到威胁。”

    “但是凌云大陆强者为尊,我想要您过更好的生活,活得更加长久,受到更多人的尊重,所以必须就要有付出,富贵险中求。”

    “嗯。”

    阳婆婆心酸地点点头,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孙子。

    其实老人更加担心的并不仅仅只是屈蒙刚才提到的那些。

    屈蒲河明白老人家的良苦用心,虽然他是主张鼓励孩子修行的,但是他也有同样的忧虑。

    似乎为了印证他们的忧虑,屈蒙接下来的举动直接令他们措手不及。

    “祖母。”屈蒙直接跪在地上,充满期许之色看着老人,道:“孙儿想知道有关于我的身世和我父母亲的事情,我知道,您一直不肯告诉我一定是有着什么隐情,您有您的苦衷,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在孙儿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人了,也懂事了,我想知道这一切。”

    阳婆婆看着跪在地上的屈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流下两行热泪,布满老茧的双手微微颤抖,撇过头去,不敢看下去,背对着他身体颤动。

    看看祖母触景伤情,屈蒙又何尝不心痛,眼眶同样已经湿润,他不想揭起这一段旧伤疤,但是随着一天天长大,慢慢成熟起来,他就越是对这些充满了好奇。

    他依稀记得自己四五岁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有一天父母像是突然消失了,完全消失了这个世界,当时他年龄小以为父母忽然扔下自己不管了,狠心抛弃幼小的他。

    后来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他就问祖母,自己的父母亲他们为什么会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突然消失。

    在自己的一再请求下有一天祖母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在一次历练中遇到强大的灵兽不敌,最后不幸身亡,惨死灵兽腹中。

    显然当时他就不相信这一套说辞,因为老人在告诉他这些信息的时候总是含糊其辞地一带而过,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老人家不愿提及的秘密。

    他之所以并没有揭穿是因为他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沉重的话题,他不想让老人家总是想起这些伤心往事流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从今天看到屈蒲河的那一刻起,听到了一些有关屈氏古族的秘幸,有关自己父亲的一些蛛丝马迹,他就已经放不下这些。

    从祖母与这位忽然到访的族兄之间隐晦的对话中他隐约能够感觉得到父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父亲是因为遭人暗算或者是仇家的报复,而并不是祖母口中所说的惨死灵兽腹中。

    阳婆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激动的情绪,每每提到这一幕她的泪水都会忍不住夺眶而出,老泪纵横。

    她并没有及时地回答屈蒙的问题,并不是她刻意逃避,而是情绪过于失控,所以她需要时间来稳定,也需要时间来考虑该以什么样的措辞道出这一段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就在她稳定情绪的时候屈蒲河站出来了,他在老人开口之前先开口了。

    所幸的是他并没有将老人所担心的事情和盘托出,而是无限感怀地说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当你知道一些你自己无力改变的事,那种无奈给你造成的打击将远远超过事实本身的残酷,何必呢。”

    “不,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事情是努力过后仍然让你束手无策的,如果真有,那就接着付出比之前更多的努力。”屈蒙表现出了超乎意料的坚决。

    屈蒙的执着使得屈蒲河都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他甚至觉得这孩子说的不无道理,喃喃自语:“对啊,有什么事是付出了努力还不能改变的呢,如果有那就付出更多的努力。”

    “难道这就是血脉的传承,如果是,那为什么天赋却没有传承呢,这不免太让人心生绝望了吧!”

    就在屈蒲河最终要突破心理防线的时候,阳婆婆开口了。

    慈祥的老人终究还是避不过这么残酷的问题,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屈蒙。

    枯槁的双手爱抚着他清瘦的脸颊,道:“蒙儿,祖母可以告诉你一些这其中牵扯的纠葛,但是有一部分要等到你真正成长起来了以后我才会告诉你,除非你成长为真正的强者,要不然我全部告诉你就是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