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点死吧
“活着呢，你最近怎么样？”枯漠似乎对这种奇怪的招呼习以为常。
“还能怎么样，就这么样，你还活着这种事倒是对我有点打击，咋，这几个是你的新朋友？”学生服的少女语气十分不好，一点都不像是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嗯，新同事。”很奇怪，平时毒舌的枯漠在这个少女面前似乎收敛了很多，完全看不出当初对阵兰绘梦时的那股气势。
“枯漠，你的这位朋友还是个学生嘛？”我小声问枯漠，但这个房间实在不大，还是被那少女听到了。
“什么学生服？小哥你懂不懂啊，这叫jk制服，看你一副宅男样，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少女的毒舌并不只是针对枯漠的，我只能装作看看屋里的摆设，原来这种类似水手服的衣服叫jk制服啊，我还真是完全不知道。
“介绍一下吧，这是洛灵，这是我的同事，白起与蓝皑。”枯漠给我们做起了介绍，“白起有免疫一些针对思想方面的异能的能力，蓝皑他的格斗技巧十分出色，都是我在异闻局的同事。”
“啊，没我想象中那么多有趣的人嘛，不过名字倒是不错，一白一蓝。”洛灵打着哈哈，对我们不太感冒。
“洛灵则有着占卜类的异能，可以预知一个人的前后命运。”听到这我和蓝皑都有点吃惊，想不到枯漠随便带我们看一看的朋友就是拥有异能的，而且占卜异能，和她开的店还真是搭配呢。
“既然有异能为什么店里还要放这么水晶球和八卦图啊。”我看着四周货架上几乎摆满的物品问道。
“小哥，现在生活成本这么高，我不卖点东西你养我吗，刚好你们来了，我这里新进了一批泰国水晶球，逢凶化吉，防止水逆最是有效了，你们做这种危险职业买两个护身最合适不过了，看在你们是枯漠的朋友，给你们打八折，再送一枚观音吊坠，这是我特地去普陀山开光九九八十一天才得来的，今天只要买水晶球就免费送！我够朋友吧！”
洛灵语速极快，这样的推销看来已经很是熟练了，没见过这阵仗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过她说得这么好，买一个也无妨。蓝皑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进店已经被盼着死了好几次的枯漠第一个掏出了钱。
“给我来一个吧。”枯漠说道。
“你？你不行，你这种将死之人不买三个没效果，这样吧，你买三个我给你多打一折，再送你一对藏有般若波罗蜜心经的子弹吊坠，你有观世音吊坠倒是用不到了，不过用来送礼也是极好的，你说是不是。”
枯漠没有拒绝，三个就三个地买了。
“哎，小哥，你看你同事都买了三个了，你不买一个像话嘛？”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正准备答应时，蓝皑挡在了我前面，“要我们买也可以，不过你不是有占卜的异能嘛，帮我们都占卜一次我们就买，还有，你一直说着枯漠要死，这又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嘛。”
“哇，这我可亏大了，要做这么多事哎，而且我的占卜收费可是很高的。”洛灵架着手傲娇地说道。不过虽然屋子里的东西很多，还是看得出墙壁与家具的破旧，看来洛灵的生意可不怎么好。
“我们每人都买三个。”蓝皑说道。
喂！我可没同意吧，刚想开口时蓝皑瞥了我一眼，我想起了昨晚在他门口做的“猥琐”之事，便没有发声。
“这样啊……那好吧，那你们谁先来呢。”
“我吧。”蓝皑走向前去，坐到了洛灵面前的椅子上。
“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身体保持完全放松。”蓝皑照着洛灵的话做了，之后洛灵也将手放到了蓝皑的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像这种心灵或是思想上的异能往往是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外放的，比如兰绘梦的催眠，兰茵壁月的删除异能，都只是接触对方而已，但洛灵异能花费的时间却比他们要久了许多。
“小……哥？”洛灵睁开眼后，用怪异的语气叫了一声面对面的蓝皑。
“好了，不用说了，挺准的。”蓝皑随即站了起来。
很准？准什么？洛灵什么话都没说吧？
我正满头问号，洛灵已经喊起来了：“后面的小哥，磨蹭啥呢？该你了。还有前面的那位，虽然你说不用说了，但是我不得不说哦，你的未来将会碰到无比痛苦的一件事，而且你自己不会发现，我给你的忠告就是，不要太相信回忆，请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过估计到时候你也记不得我说的忠告了吧，算了算了，就当白送你的了。”
蓝皑听完沉思了起来，而我却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或许这种藏着机锋的话只有当事人能听懂吧。我坐到椅子上，同样伸出了手，放松下来。洛灵的手比想象中的细致，也比想象中凉了很多。我看着闭着眼的洛灵，这姑娘虽然嘴巴很毒，但人长得真不赖，瓷娃娃般的脸加上这一身水手服，还真的很像日漫中的一些角色呢。给我的占卜不知道为什么比蓝皑的还要久，本来就放松的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洛灵拿走手后，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洛灵一脸泪痕。
“怎…怎么了？是异能消耗过度了嘛？”我有点紧张地问道。
洛灵摇了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痛苦的过去，凄惨的未来……我占卜到现在，从没有碰到过这么痛苦的人生经历。”
痛苦？不可能啊？我的人生虽然平淡至极，但和痛苦还搭不上边吧。但哭成这样的洛灵又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的异能出了问题？
“好在7岁之后你的人生又回归平静，不过小哥，好好珍惜最近这段平淡的人生吧，你的未来可也好不到哪去呢，对你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可能会一个一个丢失。”
我像之前蓝皑一样沉默了起来，7岁才开始拥有记忆的我，对之前的人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洛灵的异能应该没有出问题，难道我之前的人生真的很惨？但那时我不过是个孩子啊……至于未来，珍贵的东西，叫我现在来看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
“能说的再详细点嘛？”
“不能了，我最多也就算出这么多……不过，真是太惨了！呜呜呜……”洛灵说着大声哭了起来，我在另一边变得手足无措，还好枯漠给我递来了几张纸巾，我递给洛灵，她立马抢了过去，醒了个大大的鼻涕。
好不容易洛灵的情绪稳定下来，“小哥，看在你这么惨的情况，我就给你打五折好了，开心点吧。”我也没有很难过啊，还没发生的事，说得再凄惨我也没有很深刻的感觉，只是心里有点惆怅……
“嗯，那你说说枯漠吧，他是怎么回事。”蓝皑看洛灵恢复过来了便问道。
“他？可以说嘛。”洛灵看向枯漠。
“没事，说吧。”
“我和他很小便认识，当时还有我的姐姐，洛舞，我们三个从小几乎一起长大，所以我早早便给枯漠占卜过了。
他的结果是——命好而不硬，有好运气但是不一定会出现，未来一定不能做高危职业。说简单点，就是这个人虽然出生好、天赋好，但是容易早夭，运气可能永远不站在他那一边，所以如果做警察之类的高危职业是很容易死的，而且就算想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也有可能患上恶疾。
我的占卜没有出错过，从十岁时，枯漠的心脏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尽管抢救了过来，但也不能进行任何的剧烈运动，甚至快走都会有生命危险。大概是为了弥补他这样的身体吧，枯漠的脑子极好，在学校里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而那种第一，是所有科目满分的第一，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天花板在哪里。”
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枯漠，他笔试中考了满分，是个的的确确的天才，想不到他有这样的过去，但现在的他是怎么和我们一起去出勤任务的呢？虽说枯漠的体能有点差，但和常人也没有多大区别啊。
“而那时，我的姐姐，洛舞，和这家伙相爱了。我的异能无法帮自己或是直系亲属占卜，所以我不知道姐姐的未来，但我知道这家伙是个短命鬼！我自然强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不管我怎么劝说，姐姐就像失心疯一样的爱着这个家伙。
既然知道无法阻止，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了吧，枯漠大概也是因为肩膀上有了责任，开始认认真真地生活起来。他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医生建议的忌口食物他绝对不沾，忌荤腥，少油烟，每天10点准时睡觉，6点准时起来，从轻量运动开始每天的慢跑，他就这样日复一日，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而这些过程，都有我姐姐的陪伴……可是……”洛灵多次提到了她的姐姐，每次都带着哀愁的眼神，看着她又出现的泪花，我心里已经明白，她姐姐，应该已经……
“我来说下去吧。”枯漠拍了拍把头埋在桌子上哭泣的洛灵，却被一巴掌拍走。
“我极其相信洛灵的占卜结果，我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但已经和洛舞无可救药地相爱了，我必须为洛舞而好好活着，就像洛灵所说的，我过上了极度自律的几年，令人幸喜的是，这几年我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我和洛舞都看到了希望……谁知道，洛舞突然被检查出恶性的肿瘤，住进了医院。
日子反了过来，原来照顾我的洛舞，变成了我照顾的对象。但是，洛舞恶化地比所有人想象地都快，仅仅几个月，她就只能躺在床上，连话都不怎么能说了。
洛舞走后，我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洛灵认为是我带给洛舞的厄运，洛舞继承了我身上的重病，洛舞是为了我而死……”
“这……虽然很凑巧，但不是绝对的吧。”我看着眼角也湿润起来的枯漠，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我前面也说过了，洛灵的占卜是绝对正确的，她说我是短命鬼，我就绝对活不久……虽然不知道洛舞做了什么，但一定是她让我活了下来……”
我和蓝皑都沉默了，看着悲伤的两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既然洛灵的占卜绝对准确，我和蓝皑的未来也会很糟糕吧。
“所以我才加入了异闻局，明明那么谨慎地活着，不吃一口喜欢吃的东西，不去做任何可能出现危险的事情，生活仿佛复刻一般地过着，却还是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所以，如果上天注定我是个短命鬼，最起码，也让我死在足够精彩的人生里。”
“没错！姐姐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枯漠，以你的天赋不该这样活着，我希望你的人生能够精彩起来，特别是，我走之后……如果你真的是个短命鬼的话，我也希望你精彩地死去……这样我们在黄泉见面了，你也可以给我讲讲那些好玩的事情……那些我们这辈子没去做过的事情。’
所以枯漠，你一定要给我早点死掉，别让我姐姐等得太久。”
洛灵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本章完)
“还能怎么样，就这么样，你还活着这种事倒是对我有点打击，咋，这几个是你的新朋友？”学生服的少女语气十分不好，一点都不像是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嗯，新同事。”很奇怪，平时毒舌的枯漠在这个少女面前似乎收敛了很多，完全看不出当初对阵兰绘梦时的那股气势。
“枯漠，你的这位朋友还是个学生嘛？”我小声问枯漠，但这个房间实在不大，还是被那少女听到了。
“什么学生服？小哥你懂不懂啊，这叫jk制服，看你一副宅男样，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少女的毒舌并不只是针对枯漠的，我只能装作看看屋里的摆设，原来这种类似水手服的衣服叫jk制服啊，我还真是完全不知道。
“介绍一下吧，这是洛灵，这是我的同事，白起与蓝皑。”枯漠给我们做起了介绍，“白起有免疫一些针对思想方面的异能的能力，蓝皑他的格斗技巧十分出色，都是我在异闻局的同事。”
“啊，没我想象中那么多有趣的人嘛，不过名字倒是不错，一白一蓝。”洛灵打着哈哈，对我们不太感冒。
“洛灵则有着占卜类的异能，可以预知一个人的前后命运。”听到这我和蓝皑都有点吃惊，想不到枯漠随便带我们看一看的朋友就是拥有异能的，而且占卜异能，和她开的店还真是搭配呢。
“既然有异能为什么店里还要放这么水晶球和八卦图啊。”我看着四周货架上几乎摆满的物品问道。
“小哥，现在生活成本这么高，我不卖点东西你养我吗，刚好你们来了，我这里新进了一批泰国水晶球，逢凶化吉，防止水逆最是有效了，你们做这种危险职业买两个护身最合适不过了，看在你们是枯漠的朋友，给你们打八折，再送一枚观音吊坠，这是我特地去普陀山开光九九八十一天才得来的，今天只要买水晶球就免费送！我够朋友吧！”
洛灵语速极快，这样的推销看来已经很是熟练了，没见过这阵仗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过她说得这么好，买一个也无妨。蓝皑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进店已经被盼着死了好几次的枯漠第一个掏出了钱。
“给我来一个吧。”枯漠说道。
“你？你不行，你这种将死之人不买三个没效果，这样吧，你买三个我给你多打一折，再送你一对藏有般若波罗蜜心经的子弹吊坠，你有观世音吊坠倒是用不到了，不过用来送礼也是极好的，你说是不是。”
枯漠没有拒绝，三个就三个地买了。
“哎，小哥，你看你同事都买了三个了，你不买一个像话嘛？”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正准备答应时，蓝皑挡在了我前面，“要我们买也可以，不过你不是有占卜的异能嘛，帮我们都占卜一次我们就买，还有，你一直说着枯漠要死，这又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嘛。”
“哇，这我可亏大了，要做这么多事哎，而且我的占卜收费可是很高的。”洛灵架着手傲娇地说道。不过虽然屋子里的东西很多，还是看得出墙壁与家具的破旧，看来洛灵的生意可不怎么好。
“我们每人都买三个。”蓝皑说道。
喂！我可没同意吧，刚想开口时蓝皑瞥了我一眼，我想起了昨晚在他门口做的“猥琐”之事，便没有发声。
“这样啊……那好吧，那你们谁先来呢。”
“我吧。”蓝皑走向前去，坐到了洛灵面前的椅子上。
“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身体保持完全放松。”蓝皑照着洛灵的话做了，之后洛灵也将手放到了蓝皑的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像这种心灵或是思想上的异能往往是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外放的，比如兰绘梦的催眠，兰茵壁月的删除异能，都只是接触对方而已，但洛灵异能花费的时间却比他们要久了许多。
“小……哥？”洛灵睁开眼后，用怪异的语气叫了一声面对面的蓝皑。
“好了，不用说了，挺准的。”蓝皑随即站了起来。
很准？准什么？洛灵什么话都没说吧？
我正满头问号，洛灵已经喊起来了：“后面的小哥，磨蹭啥呢？该你了。还有前面的那位，虽然你说不用说了，但是我不得不说哦，你的未来将会碰到无比痛苦的一件事，而且你自己不会发现，我给你的忠告就是，不要太相信回忆，请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过估计到时候你也记不得我说的忠告了吧，算了算了，就当白送你的了。”
蓝皑听完沉思了起来，而我却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或许这种藏着机锋的话只有当事人能听懂吧。我坐到椅子上，同样伸出了手，放松下来。洛灵的手比想象中的细致，也比想象中凉了很多。我看着闭着眼的洛灵，这姑娘虽然嘴巴很毒，但人长得真不赖，瓷娃娃般的脸加上这一身水手服，还真的很像日漫中的一些角色呢。给我的占卜不知道为什么比蓝皑的还要久，本来就放松的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洛灵拿走手后，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洛灵一脸泪痕。
“怎…怎么了？是异能消耗过度了嘛？”我有点紧张地问道。
洛灵摇了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痛苦的过去，凄惨的未来……我占卜到现在，从没有碰到过这么痛苦的人生经历。”
痛苦？不可能啊？我的人生虽然平淡至极，但和痛苦还搭不上边吧。但哭成这样的洛灵又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的异能出了问题？
“好在7岁之后你的人生又回归平静，不过小哥，好好珍惜最近这段平淡的人生吧，你的未来可也好不到哪去呢，对你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可能会一个一个丢失。”
我像之前蓝皑一样沉默了起来，7岁才开始拥有记忆的我，对之前的人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洛灵的异能应该没有出问题，难道我之前的人生真的很惨？但那时我不过是个孩子啊……至于未来，珍贵的东西，叫我现在来看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
“能说的再详细点嘛？”
“不能了，我最多也就算出这么多……不过，真是太惨了！呜呜呜……”洛灵说着大声哭了起来，我在另一边变得手足无措，还好枯漠给我递来了几张纸巾，我递给洛灵，她立马抢了过去，醒了个大大的鼻涕。
好不容易洛灵的情绪稳定下来，“小哥，看在你这么惨的情况，我就给你打五折好了，开心点吧。”我也没有很难过啊，还没发生的事，说得再凄惨我也没有很深刻的感觉，只是心里有点惆怅……
“嗯，那你说说枯漠吧，他是怎么回事。”蓝皑看洛灵恢复过来了便问道。
“他？可以说嘛。”洛灵看向枯漠。
“没事，说吧。”
“我和他很小便认识，当时还有我的姐姐，洛舞，我们三个从小几乎一起长大，所以我早早便给枯漠占卜过了。
他的结果是——命好而不硬，有好运气但是不一定会出现，未来一定不能做高危职业。说简单点，就是这个人虽然出生好、天赋好，但是容易早夭，运气可能永远不站在他那一边，所以如果做警察之类的高危职业是很容易死的，而且就算想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也有可能患上恶疾。
我的占卜没有出错过，从十岁时，枯漠的心脏就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尽管抢救了过来，但也不能进行任何的剧烈运动，甚至快走都会有生命危险。大概是为了弥补他这样的身体吧，枯漠的脑子极好，在学校里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而那种第一，是所有科目满分的第一，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天花板在哪里。”
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枯漠，他笔试中考了满分，是个的的确确的天才，想不到他有这样的过去，但现在的他是怎么和我们一起去出勤任务的呢？虽说枯漠的体能有点差，但和常人也没有多大区别啊。
“而那时，我的姐姐，洛舞，和这家伙相爱了。我的异能无法帮自己或是直系亲属占卜，所以我不知道姐姐的未来，但我知道这家伙是个短命鬼！我自然强烈地反对他们在一起，但不管我怎么劝说，姐姐就像失心疯一样的爱着这个家伙。
既然知道无法阻止，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了吧，枯漠大概也是因为肩膀上有了责任，开始认认真真地生活起来。他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医生建议的忌口食物他绝对不沾，忌荤腥，少油烟，每天10点准时睡觉，6点准时起来，从轻量运动开始每天的慢跑，他就这样日复一日，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而这些过程，都有我姐姐的陪伴……可是……”洛灵多次提到了她的姐姐，每次都带着哀愁的眼神，看着她又出现的泪花，我心里已经明白，她姐姐，应该已经……
“我来说下去吧。”枯漠拍了拍把头埋在桌子上哭泣的洛灵，却被一巴掌拍走。
“我极其相信洛灵的占卜结果，我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但已经和洛舞无可救药地相爱了，我必须为洛舞而好好活着，就像洛灵所说的，我过上了极度自律的几年，令人幸喜的是，这几年我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我和洛舞都看到了希望……谁知道，洛舞突然被检查出恶性的肿瘤，住进了医院。
日子反了过来，原来照顾我的洛舞，变成了我照顾的对象。但是，洛舞恶化地比所有人想象地都快，仅仅几个月，她就只能躺在床上，连话都不怎么能说了。
洛舞走后，我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洛灵认为是我带给洛舞的厄运，洛舞继承了我身上的重病，洛舞是为了我而死……”
“这……虽然很凑巧，但不是绝对的吧。”我看着眼角也湿润起来的枯漠，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我前面也说过了，洛灵的占卜是绝对正确的，她说我是短命鬼，我就绝对活不久……虽然不知道洛舞做了什么，但一定是她让我活了下来……”
我和蓝皑都沉默了，看着悲伤的两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既然洛灵的占卜绝对准确，我和蓝皑的未来也会很糟糕吧。
“所以我才加入了异闻局，明明那么谨慎地活着，不吃一口喜欢吃的东西，不去做任何可能出现危险的事情，生活仿佛复刻一般地过着，却还是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所以，如果上天注定我是个短命鬼，最起码，也让我死在足够精彩的人生里。”
“没错！姐姐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枯漠，以你的天赋不该这样活着，我希望你的人生能够精彩起来，特别是，我走之后……如果你真的是个短命鬼的话，我也希望你精彩地死去……这样我们在黄泉见面了，你也可以给我讲讲那些好玩的事情……那些我们这辈子没去做过的事情。’
所以枯漠，你一定要给我早点死掉，别让我姐姐等得太久。”
洛灵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