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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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thu jul 14 12:42:14 cst 2016

    时光的沙漏一点一点地流逝,风已经吹翻了一段又一段的时光画卷,我一点一点地探索着,又发现着,我以为我走遍了城堡中的每一个角落,然而那一天,我走过一道幽暗的走廊,一直向前走去,却总也走不到尽头,心中的好奇驱使着我,然而迎面而来的恐惧感使我那瘦骨嶙峋的胸中那颗可怜的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上下跳动,我的恐惧感不知由何而来,或许是由于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或许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也或许仅仅是那走廊很长,长得没有尽头,我以前似乎来到过这,但走到最后走廊是封死的,并且也没有如此之长,不知为何,再踏上这条路,却是扑面而来的陌生。

    我一直走着,用眼睛摸索着眼前的路,眼前似乎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道古铜色的门,不,是布满灰尘的,那道门似乎有三个我叠加起来那么高,我的手刚刚探出去,那道门却是知趣得很,支呀一下地打开了,我被强光刺伤的眼睛呼一下地闭上了,并用手臂下意识地遮挡。

    门,开了。

    那里面不像那门一样破旧,而是满眼的华丽,那里面并没有光源,我仔细地看了,地板上平铺着一颗六芒星的图案,在六芒星的六个角上方,悬浮着六朵光芒,那好像是另一个微小的,却又精致无比的世界,好像是有无数个微小星辰旋转而形成的流形漩涡,它们旋转着,发出褶褶的光芒,如果从屋顶向下看,那应当是另一番别致的景象吧。

    在座厅中的四个方向,陈列着四本古老的书,上面分别写着风,火,水,木四个字,我仔细观察了,那四本书陈列的位置便是风,火,水,木四座城坐落的位置,我震惊了,到现在我已活过将近九十岁,却从未见过这般奇妙的景象。

    我捧起那本火红封皮的古书,翻开第一页,闯入眼中的是大雁,可我看了它的名字——炽鵙。

    “炽鵙,体形似大雁,有火色瞳仁,性情温和,但有时暴躁易怒,栖息于火城,传说火帝缔造城堡时,魔族入侵,火城情势岌岌可危,在千钧一发之时,九九八十一只大雁似飞鸟从天而降,拥有赤焰般眼睛,口吐烈焰击败魔军,火帝赐名——炽鵙,从此天地间便有炽鵙此种生物,只不过随岁月流逝,火城平定安宁,性情暴烈的炽鵙变得十分谦顺,却仍有异常的灵性,成为火城的神兽。”

    就在我在为将炽鵙误认为大雁感到搞笑时,我想起了爹爹,一个非常强烈的意识在脑海中浮现,我的爹爹,在那座插着火红旗帜的城堡中,他在那遥远的火城,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母亲每次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整日地眺望,有多少次风吹红了她的眼睛她都不愿回去,我不知道母亲是否悄悄去看过爹爹,但她一定很想念他。

    不就之后,大概是母亲瞧见我不见了便把我寻了回来,母亲仍是满脸慈祥的表情,却多了几分严肃,想是怕母亲担心我有危险,寻了我好长时间罢,我怕母亲生气,便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祈求得到母亲的原谅。母亲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对我说:“以后不要来这里了,这里你不该来。”

    我仿佛坚定了一种信念一般,我开始每天都缠着母亲,让她教我练习幻术,我也曾整夜整夜地泡在参天的书阁,浏览各种各样的诡异的幻术书,每天神神叨叨地念着各种咒语,但也算是学有所成,我学会了隐身,御风,易容和一些个不算常见的古老秘术,比如说,我可以精准地控制风向,风速以及风的力度,我可以将风分解,使急势的狂风化分,化成丝丝缕缕的细风从四面八方铺卷而来,也可使四面八方的风汇聚成一处,将其向前猛力推进,那势如破竹的攻击力足足可以摧毁一座小山……

    还比如说,我可以将风柔化,使其通过任何缝隙进入某一物体,使其在体内汇聚成一点,再念咒使其催动,便如烟花般爆开,我通常用它来戏水,因为我喜欢水花溅在身上清凉的感觉,更是喜欢水花在空中色散成的五彩光辉,假想如果将它用在人身上,又是多么个血腥的场景。

    令我最得意的是风刃,我可以将千丝万缕的风塑成一把把尖利的刀子,使其在手心盘旋,若念咒催动,那便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器,杀人于无形之中,甚是可怕。

    只可惜,我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安宁和祥的大同社会,没有什么可怕的魔族入侵,甚至连偷东西的毛贼都没有,我确实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可惜,可惜啊。可听说在二百年前的风城不是这般模样,二半年前的艾伊斯大陆也不是这般模样,魔族入侵,生灵涂炭,草地上六芒星的图案变作血红色,处处有战死的尸骨,不知什么缘故,也不知是谁挺身而出,解决了那场战争,史书上并未记载,只是算了算时间,母亲也经历了那场战争。我想,如果我出生在那个时代,也是个英雄吧!

    在我一百岁时,我长成了成人的模样,身后展出了碧绿色的翅膀,不过那颜色并不纯粹,而是掺杂着些许的红,我不用念御风诀便可以飞上天空,我在空中俯瞰整个大陆,一切尽收眼底,我想,也该去追逐我想得到的了……

    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期待已久的事,本想向母亲告别,可想到母亲的性子,必然会将我拦住,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她会担心我的安危,可我不想她整日以泪洗面,我想让爹爹回到她的身边,照顾她,爱她。

    我选择从风城的后面绕过,因为在那铺上六芒星的草地上不少母亲的眼线,于是我挑了把称手的宝剑,独自走进了风城后面的那片漆黑,走进了那从小就牵绊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