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捉拿邪魔萧雁鸿
48•清晨的道观
李聪从睡梦中醒来，走到道观廊外向四周望去。只见初上的晨曦投射出万丈光芒，四面的群山环绕着名不见经传的破道观。鸟儿在树林里穿梭歌唱，林间溪流潺潺，与破败的道观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原始而又迷人的景色，令李聪进入返朴归真的境界。
李聪伸了伸懒腰后又回到房间，见床上睡梦中的黄年生喜笑颜开地咂巴着嘴，于是用力推了他几把，装两声公鸡打鸣后，说：
“鸡都叫了还不起来？懒鬼，给我喂牛去！”
黄年生猛地被惊醒，定了定神后，意犹未尽地说：
“梦真好，皇宫里的鸡腿真香啊！你昨晚睡的好吗？梦见了什么没有？”
李聪笑道：
“我昨晚睡的不太好。你念了师傅教的五字真言，一定做美梦了吧？也不知师傅师姐起床了没有？”
黄年生说：
“五字真言很管用，希望今晚的美梦能继续。师傅和花姑肯定比我们起得早，大概去观外小溪旁洗脸了吧。”
李聪不高兴地说：
“毛巾、牙具都没有，拿什么洗！”
黄年生说：
“你不是会隔空取物吗，把需要的东西取来就是。”
李聪豁然大悟，高兴地说：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给你也取一份来。”
黄年生感激地说：
“谢谢你，小人怕是没这个福分！”
李聪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道：
“取物取物，拜托真武。左拳握三魂，右掌七魄出。物来也！”
刹那间，两套洗具从天而降，落在李聪面前。
黄年生吃惊地说：
“我说什么来着，你隔空取物的法力果然奏效了！”
李聪拿着两套洗具，惊讶地说：
“天哪，年生你快来看，这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这套洗刷用具是我在北京家里用的，这套新的是我巴邱镇的爷爷给买的。”
黄年生问：
“何以见得？”
李聪笑道：
“我自己使用过的东西我自己十分清楚。我挤牙膏有自己的挤法，从这草珊瑚牙膏被挤去一半的样子来看，还有这毛巾、牙刷、香皂，都是我使用的牌子，确实是我的无疑。还什么‘隔空取物’？分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取来取去取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年生，这套新的没用几天，就给你了。走，我们溪边洗脸刷牙去！”
黄年生看着手里的东西，说：
“梦见吃大餐，梦醒后却得到这些个宝贝，真是快活。李聪，这洗刷用具可我不会使呀！”
李聪说：
“简单的很，我教你怎样使用。”
49•山道上
牛车拉着许成四人在弯延的山路上行驶。
李聪问许成：
“师傅，您的洗刷用具是师姐给的吧？”
花姑说：
“你怎么知道的？”
李聪说：
“这还用问，看见师傅在溪流边用粉红色的毛巾，还有那小巧的牙刷就知道了。师傅啊，您教的是什么‘隔空取物’法？根本是左衣袋出，右衣袋进，取来取去取自己。”
许成拍了下李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徒弟呀，自古天上不会掉馅饼。隔空取物取他人的东西不是不可以，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知道，不劳而获，损人利己乃我道家道德之士之大忌。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避免遭天遣。李聪、花姑，你们切记；修道先修德。真正的道德之士，必须具备德才兼备的道德品质，只有德才兼备，方能了道成仙。”
花姑、李聪回答道：
“师傅，我们记住了！”
黄年生把刚削过皮的甘蔗一一递给三人，说：
“昨晚模仿李聪的样子嚼了一根，还别说，这东西真是稀罕，田力送的甘蔗真是不错，味道甜得很呢！”
李聪看着手中头节甘蔗，说：
“师傅，我生活在北京，甘蔗嚼的很少。师姐家在广州，可以说是甘蔗的家乡。那么我要问问师姐，为什么甘蔗是老头甜呢？”
花姑笑道：
“这个问题问我问对了。甘蔗，紫黑色的外表，一节一节的。好像它是根糖做的棍子，嚼起来香甜无比。为什么甘蔗的下半截比上半截甜，而且越是接近根部，就越发的甜，梢头的部份却是淡而无味。所以人们诙谐地说；甘蔗老头甜。这里存在着什么道理呢？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所有的植物都生机勃勃地发育生长着，他们身体里制造出许多养料，供自己生长使用。一时用不了的养料就储存起来。一般，植物界的成员们贮存的养料都是糖分，而且都积存在根部。甘蔗也是这样的。把多余的养料，也就是糖分贮存在根部，而且甘蔗身体里制造的养料绝大部分是糖，所以，这时候吃起甘蔗的老头来，自然是与众不同的甜。有句成语；‘渐入佳境’，原指甘蔗下端比上端甜，从上到下，越嚼越甜。后比喻境况逐渐好转或兴趣逐渐浓厚。师傅，我说的对吗？”
许成欣然地说：
“和吃甘蔗的道理一样，我们道家的炼丹术又何尝不是如此。通过特殊锻炼，体验和掌握身体内部气流的产生、变化、运行和归宿，从难到易，从繁到简，渐入佳境，最后炼成金丹。从而达到健康、长生不老的目的。”
李聪想了一会儿，问：
“说到吃，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师傅，为什么我们道士能吃肉，而和尚却不能呢？”
花姑说：
“这个话题很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李聪拉着许成的手，撒娇道：
“师傅，我想知道，你就说说嘛。”
许成笑道：
“佛教在引进中国的初期，还来不及形成中国特色。所以那时，和尚还可以吃肉。和尚不准吃肉，是南朝的梁武帝萧衍首先提出来的。我们都知道和尚是不能吃肉的，但是知道为什么和尚不能吃肉吗？这得从和尚吃肉的发展演变说起。素食之风，古已有之，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就已经十分盛行。古时吃素，倒不是由于当时经济落后，没有肉吃，只好以瓜菜裹腹。而是那时，已经出现了‘养、助、益、充’的饮食观念，提倡‘五谷为养、五果为助’。这在我们道教最早的医学经典着作《黄帝内经》里就有详细记载。但主要的原因，还是老庄清静无为哲学思想的影响。一大批隐逸的文人，崇尚自然，认为吃肉使人气浊，吃素使人气清。追求清气，极力奉行素食的原则。吃素本是一件好事。但发展到后来，就走火入魔。可见凡事不宜太过。《汉书》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个叫周泽的人，餐餐吃素，以致营养不良生病。老婆怪他，讲何苦这样把自己折磨。周泽一听，火冒三丈。马上以‘干犯斋禁’的罪名，把老婆送进监狱。‘干犯斋禁’，当时可不是小罪，大概和现在的‘严重破坏社会秩序’差不多。至于‘坐斋不谨’，则要杀头。‘坐斋不谨’到底是什么罪？不详细考证，绝对猜不出来。其实好笑得很，不过就是吃素的时候，不小心放了屁。放屁而被杀头，恐怕谁也料想不到。和尚原来是可以吃肉的。佛经《戒律广本》写得很明白：佛教没有吃素的规定。佛家禁止吃的，是‘荤’。这个荤，不是我们现在的概念，指鸡鸭鱼肉一类的动物食品。我们现在讲的荤，佛教叫做‘腥’，而不叫‘荤’。佛经里荤字不读hun，要读成xun，熏的意思，指气味熏人的蔬菜，‘荤乃蔬菜之臭者’。《梵网经》讲得更具体：‘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葱、慈葱、兰葱、兴渠是五辛’，荤就是这五种蔬菜。荤字从草头而不从肉旁，说明荤的原始意义，是植物而非动物，至于荤为什么从植物变成了动物，三言两语说不清，以后单独介绍。佛教认为吃了荤，耗散人气，有损精诚，难以通于神明，所以严加查禁。和尚可不可以吃肉，是根据不同情况，分别对待，不搞一概而论。佛教分为大乘与小乘。大乘是一心度人，以自度为度人手段，所以什么肉都不能吃。小乘但求自度不求度人，允许吃三种‘净肉’；‘三净肉’为‘一、我眼不见其杀者；二、不闻为我杀者；三、无为我而杀之疑者’。对于‘比丘患病者’，即生了病的和尚，实行人道主义政策，特殊照顾，什么肉都可以吃。如中国的蒙、藏、傣等少数民族的和尚，都允许吃肉。在中国历史上，萧衍可以算是最奇特的一个皇帝。他笃信佛教，自称‘三宝奴’。想当和尚，想得几乎发疯。竟然先后四次，抛弃帝位，跑到同泰寺，把身子舍给庙里，去当和尚。一个皇帝，自动放弃帝位，连身体都舍掉，变成了同泰寺的庙产，当然不会再管朝廷的事。可是当时‘天无二日’，没人可以在皇帝不能履行职责时，依法代行皇帝的职权。萧衍不驾崩，谁也不能当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事情简直麻烦透了。满朝文武，不知开了多少大会小会，进行过多少紧急磋商。讨论来，研究去，惟一的办法，还是只能把皇帝赎回来。于是马上从国库提出现款，找同泰寺洽商有关购买事宜。同泰寺有利可图，当然进行配合。终于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用等价交换的办法，把萧衍收购回来。立即恢复他的人身主权，让他继续担任皇帝。萧衍坚决舍身，怎奈皇位太高，还是身不由己。仅仅有利于同泰寺，一次又一次地创收。假萧衍手不释卷，一部《大般涅经》，烂熟于心。经书里规定：‘戒杀生’。萧衍想，就杀生管杀生，肯定管不彻底，还是要从根本上抓起。活学活用，干脆不准吃肉！肉不能吃，看你杀生还有什么用？一经决定，紧急传旨：臣民提倡吃素。和尚一律不准吃肉。天地神明祖宗，享受和尚待遇。何谓和尚待遇？即祭祀天地神明祖宗的供品，不准再用三牲猪头，统统改成面粉做的猪头猪肉。金口一开，一呼百诺。一时，素食者‘天下户口，几去其半’。可见，和尚不准吃肉，完全是萧衍从‘不杀生’的观点演化出来的规定如不是无限忠诚于佛教事业的萧衍，换成别人这样做，那只能认定是为了得回扣。”
花姑哈哈笑道：
“说得这么仔细！谢谢师傅又丰富了我佛教和道教有关吃方面的知识。”
李聪说：
“师傅，吃了金丹能长生不老，什么时候教我们炼长生不老金丹？要不师傅教我本事，我也学孙悟空愉金丹，大闹天宫一回！”
许成道：
“炼金丹有炼内丹与外丹之分，内丹讲究的是养生助人长寿，外丹可使人长生不老。我们道家讲究一个‘缘’字，只要缘分到了，为师自然会手把手教你们炼丹。”
李聪说：
“谢谢师傅！”
花姑把手中一段老头甘蔗递给黄年生，说：
“年生哥，你先进入佳境吧。”
黄年生推辞道：
“花姑呀，和我这样一个下人没必要谈什么进入佳境。不管梢头老头，能有甘蔗吃就不错了。出娘胎以来不知道什么叫甘蔗，除了李聪给的巧克力金丹外，我这还是头一回吃这么甜的东西！”
花姑听罢轻轻叹了口气，低头默不作声。
李聪指着远处山上有几点鲜红，问：
“师傅、师姐你们看，那半山腰上有一片鲜红，不知是不是水果？”
许成站在牛车上，手搭凉蓬，睁眼观看。片刻后，肯定地说：
“不错，正是一片熟透了的苹果林。”
李聪惊喜地说：
“师傅，昨晚申公和田力把我们的干粮都给吃光了。早上到现在，只是吃了几根甘蔗，甘蔗汁根本不顶事，我正饿着呢。师傅呀，我们是否可以飞过去摘一些来充饥？”
许成笑道：
“你呀，该施法的时候就要施法，学了隔空取物，就应该审时度势正确运用。”
花姑高兴地说：
“师傅，我来！”
李聪也跟着说：
“我也来！”
许成笑道：
“切不可过于贪心，适可而止就行！”
花姑、李聪念动咒语，不一会儿，鲜艳夺目的苹果缓缓从天而降，落入车上。
见足有百斤的苹果，黄年生喜笑颜开，说：
“这么多呀，够了、够了！”
李聪拿起一个红扑扑的苹果，高兴地唱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说话间，牛车路过路旁一所荒废的房屋。
李聪说：
“师傅，这里很有可能是田力家。这么多苹果一下也吃不完，何不拿些给那孺子牛和猴子，也算是礼尚往来。”
许成说：
“李聪说得对，来而不往非礼也。年生把车停下来，用布袋装上些苹果，我们进去看看。”
50•房屋院子里
东倒西歪的房屋破破烂烂，满院子的牛粪和污泥浊水让人无处下脚。
花姑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说：
“师傅、师弟，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这满院子里的牛粪都在发酵冒泡，苍蝇铺天盖地，散发着一股股沤馊腐烂的恶臭。”
李聪皱起眉头，说：
“怎么这样的肮赃呀，还神仙呢！”
黄年生自告奋勇道：
“师傅，我进去看看！”
说完，眼睛寻找好可以落脚的地方，夹着半布袋苹果，一蹦一跳进到屋子里。
许成摇了摇头，笑道：
“到底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呀！”
不大一会儿，黄年生又蹦跳出来了，他报告说：
“师傅，屋子里果真有一只猴子躺在一头牛身上，它们满嘴酒气，正呼呼大睡着呢！我把苹果倒在了牛的嘴边，没打扰它们睡醒就出来了！”
许成笑道：
“走，我们上路。”
李聪问：
“师傅，离紫气上升的地方还有多远？”
许成说：
“山路崎岖，下山后还有一天的车程。”
花姑问：
“师傅，那里真有我们要度的人吗！”
许成说：
“知道辩证法吗，辩证法的特征是什么？”
花姑答道：
“辩证法我们学过，辩证法的总特征；普遍联系与永恒发展；与辩证法相对的就是形而上学，用孤立静止的观点看世界。”
许成点了点头，问李聪：
“道教的辩证法又是什么？”
李聪答不出来，两只眼睛盯着花姑求援。
花姑说：
“你别老看着我，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师傅，道教的辩证法是什么？与度人有关系吗？”
许成高兴地说：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们道家以‘无’为本。‘无’，既被想象为宇宙之源，又被论证成万物之体；道家的认识、策略、人生态度、伦理准则、审美观点，亦莫不由此推衍而生。‘无’，就是道家的道，是教徒的信仰，也是道家的方法。辩证法老子庄子道家思想，人生态度论道家哲学齐物论；‘然’道家以无为本。‘熬’，既被想象为宇宙之源，又被论证成万物之体；他们的认识路线、政治策略、人生态度、伦理准则、审美观点，亦莫不由此推衍而生。‘然’，就是道家的道，是道家的信仰，也是道家的方法。以上所述为道家的哲学范畴，有其深远的思想渊源。要想认识一个真正有仙风道骨，可以引度成仙的人，就必须以道教辩证法去认识，去甄别。如果良莠不分，就会出现鱼目混珠现象。”
李聪问黄年生：
“师傅说的好像云里雾里，我顶多也是一知半解。年生你听懂了吗？”
黄年生笑道：
“你们一路上说的，对我就好像是是对着拉车的老牛弹琴。我只知道这头拉车的老牛气喘吁吁，象是快要不行了。唉，回去后怎么向东家交待？”
许成说：
“让牛轻松一点，我们下车步行吧。”
李聪欲言又止，花姑说：
“你别想腾云驾雾，还是下车走吧。”
李聪跳下车后，说：
“步行就步行。师姐，你可别冤枉我！”
许成笑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度人成仙的行动就快要开始了！”
李聪和花姑高兴地跳了起来。
51•路旁的骡马店
四人下山后，来到路旁的一所骡马店门前。
李聪问门前一个卖草鞋的老大爷：
“请老大爷，这是什么地方？”
老大爷说：
“这个地方叫暮膳桥，离县城还有二十里。天色已晚，客人是来投宿的吧。”
花姑问：
“是，我们今晚想在这住下。老大爷，这个小饭店干净吗，吃住是否方便？”
老大爷说：
“小饭店？哎，可不能这么说。这骡马店不小，后院大的很，牲畜棚能关上百头牲畜呢。虽说骡马店的老板前些年驾鹤西去，但老板娘经营有方，家里干净的很。她家不仅家财万贯，后院更是牲畜成群呢。我看你们这头拉车的牛和老汉一样，垂垂老矣，快不中用了。你们赶紧的换一头吧，价钱也很公道。老板娘做的饭菜比当今皇上御厨做的都要好，吃过的无不交口称赞。老板娘的牛畜极多，常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客人。远近的客人无不夸赞老板娘为人厚道，纷纷前来投宿，和老板娘谈生意！”
花姑问：
“这好客的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老大爷笑道：
“老板娘姓萧，叫萧雁鸿。去吧，萧雁鸿老板一定会盛情款待四位的。天色晚了，老汉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再见！”
老大爷说完，挑起一担草鞋飞奔而去。
李聪目送老大爷的背影，开玩笑说：
“这老大爷口吐莲花，就好像是骡马店萧雁鸿老板娘雇来的托，把个阴森森的荒郊野店说的是天花乱坠。”
见许成摸着下巴冷笑，花姑问：
“师傅，有什么不对吗？”
许成指着店里说：
“李聪说对了，这店里阴森森透着股邪气！”
李聪紧张地说：
“师傅，我们赶紧走，不住这带有邪气的店。”
许成用京腔唱道：
“为师的个人信条是；师尊给我力量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度人先把重任担。似尖刀插入妖魔肝。誓把美女蛇，消灭在人间。壮志撼山岳，雄心震深渊。再等到与师尊参加蟠桃宴，众仙人面前显圣乐天翻！”
李聪听得莫名其妙，忙问：
“师傅，您唱的是什么呀？”
许成笑道：
“问你师姐。进去后不许乱说乱动，看为师眼色行事。”
花姑耳边立刻响起革命现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虎上山中的唱腔，于是接着唱：
“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剿匪先把土匪扮，似尖刀插入威虎山。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壮志憾山岳，雄心震深渊。再等到与道友会师百鸡宴，捣匪剿定叫他地覆天翻，”
许成豪情壮志地接着唱道：
“捣匪剿定叫他地覆天翻！走，随为师进去！”
52•骡马店大堂
熏黑的大堂内，两桌客人正围着餐桌吃喝。四根围柱上的油灯‘噼吧’作响，跳动的火苗把大堂照得通亮。
两桌客人正围着餐桌喝酒划拳：
“哥俩好呀八匹马。四喜财呀满堂红。六六顺呀七仙女。五福临呀……”
四人步入大堂，许成对三人说：
“你们先找张桌子坐下。为师前去柜台，看看这老板娘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许成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脸皮又白又嫩的漂亮女人风一般刮到了四人面前。
许成左手伸掌与胸前，掌心朝右，右手拂尘甩出，画一个半圆架在左手肘处明早，打了个稽首，问：
“是萧燕鸿老板娘吧？我们四个来住店，有干净的房间吗？请开两间。房金依例拜纳。”
萧燕鸿一亮喉咙：
“哟，是四位贵客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干净的房间有，先喝酒吃饭，吃完再安排。小二、小二。”
长着一张驴脸的，左肩上搭着块擦桌布的店小二跑了过来，说：
“老板娘，请吩咐！”
萧燕鸿说：
“快给这四位尊贵的客人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
李聪说：
“慢，一桌上等的酒菜有几菜几汤，共多少钱？老板娘，还是先把价钱说明了吧，不要等我们吃了后就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
黄年生理直气壮地说：
“对，不要打死了狗再来谈价钱。先小人，后君子。省得到时候发生口角，搞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萧燕鸿笑道：
“这样也好，一桌酒席一贯，两个房间一夜一贯，加起来共两贯钱。这样的价钱可以吗？你们放心好了，我萧燕鸿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深知客人行走江湖挣钱不容易，能挣客人一点蝇头微利糊口，也就心满意足了！”
许成说：
“好的，那就有劳老板娘，我们正饿着你，快给上酒菜吧。”
萧燕鸿对小二说：
“去厨房吩咐厨师，把菜做精致些，就说我说的。”
黄年生说：
“师傅，我去找些草料喂喂牛。”
许成说：
“去吧，早去早回，我们等你。”
萧燕鸿笑容可掬地说：
“饭菜很快就好，各位请稍等！”
许成笑道：
“老板娘忙你的吧。”
李聪问许成：
“师傅，这一贯钱是多少银子？”
许成说：
“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交给你一个任务，眼睛别离开老板娘，注意她的动静。”
李聪高兴地说：
“师傅放心，一部《福尔摩斯探案集》我读得烂熟，自信是块当侦探的料。等着，我一定把这贼婆娘的一举一动监控起来，并且不被发现。”
萧燕鸿热情地给邻桌敬酒后，闪身进入大堂后自己的卧室。
许成向李聪使了个眼色，李聪赶紧尾随而去。
53•萧燕鸿卧室
李聪用舌尖顶破格窗的纸，偷眼往萧燕鸿卧室里看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李聪正要转身离开，萧燕鸿却点亮了一盏油灯。
李聪赶紧把眼睛贴近纸洞，见萧燕鸿打开箱子，窸窸窣窣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金剪子和纸，然后坐在油灯下将纸剪成五六寸大的一头牛、一个人，还有耕田的农具。
李聪饶有兴趣地看着，只见萧燕鸿把纸牛人等放入一个装有泥土的大木盘中，放好后，萧燕鸿拿起一只茶碗，裁缝熨衣般往剪纸和泥土上喷水，嘴里念念有词道：
“有情来下种，魔法显神通。袖里乾坤大，方寸见神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变！”
刹那间，木盘中的纸人、纸牛都活生生的动了起来。
萧燕鸿把一小包种子递给小人，说：
“射公、射公，种地轻松。快快耕田，急急播种。天不负我，丰收有功。”
小纸人也不答话，把套牛好开始耕田。田耕好后，又把种子播在地里。种子落地，立即发芽、开花、结小麦。小纸人挥动着镰刀，不停歇地收割已成熟的小麦，再扬场、磨面，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小纸人礼貌地把半斤左右磨好的面粉交到萧燕鸿手中，然后退到一旁。
萧燕鸿拿到面粉后，对着小人、小牛和小农具吹了口气，刚才活生生东西立刻变成了原来的剪纸。
萧燕鸿春风满面地哼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兴致勃勃地把收获而来的半斤面粉倒入已装有两斤面粉的铜盆里，一边用水和面，一边自言自语道：
“半斤天仙粉入两斤白面，烙好饼后，客人一人一块是够了。”
李聪感到莫名其妙，赶紧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54•大堂里
花姑说：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菜都快要凉了，我们吃饭吧。”
李聪回到桌前，把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许成、花姑和年生后，又接着说：
“师傅，真是奇怪，你说老板娘弄这些歪门邪道做什么？是不是要害人？”
许成笑道：
“赶紧吃饭，今晚酒不喝了。”
李聪问：
“为什么？”
许成说：
“别问为什么。记住了，呆会儿老板娘送面饼过来千万别吃。”
四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了。
萧燕鸿托着一大盘焦黄的芝麻面饼，满面春风地走到许成面前，说：
“为感谢四位贵客光临小店，小店免费送每位客人芝麻面饼一块，请笑纳！”
李聪打了个饱嗝，问：
“老板娘，店里的客人每人都有吗？”
萧燕鸿笑道：
“小店小本经营，多也送不起。一人一块。只是一点心意，决不厚此薄彼！”
许成一只手用牙签剔牙，另一只手接过面饼，感谢道：
“谢谢老板娘一番厚意，我们吃过了，这饼拿到房间当宵夜好了。”
花姑用鼻子闻了闻面饼，赞美道：
“这面饼两面焦黄，不但好看，肯定好吃。上床前我一定要好好的吃了它！”
见萧燕鸿去邻桌发饼，许成轻声说：
“年生，快把袋里的苹果拿四个出来，放到桌上的面饼旁。”
黄年生拿出四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放在桌上的面饼旁。
许成对着面饼和苹果各吹了口气，说：
“变！”
一时间，苹果变成了面饼，面饼变成了苹果。
花姑赞道：
“真神奇！”
李聪说：
“师傅，把这本事教我！”
许成说：
“不着急，慢慢来，为师会把所有本事传给你们。花姑，让老板娘给我们开房。你把这四个由面饼变成的苹果拿去送给老板娘，就说礼尚往来，谢谢她的面饼。”
花姑拿起苹果向正陪邻桌客人喝酒的萧燕鸿走去。
萧燕鸿笑着接过苹果，让店小二带着许成四人去开房。
55•客房里
四人在店小二带领下来到客房。
店小二说：
“尊贵的客人，千万别便宜了房中的老鼠，一定要及时吃了这又香又酥的仙人饼哟！”
李聪笑着说：
“放心吧，你走后我们就吃。”
店小二告辞后，许成对大家说：
“好戏就要开始了！”
李聪忙问：
“什么好戏就要开始了？”
许成说：
“不要做声，大家捅破格窗纸往大堂里看。”
四人走到格窗前，分别用舌头捅破格窗纸，瞪着一只眼睛全神贯注注视着大堂。
56•大堂里
萧燕鸿令店小二把大门关上后，笑着对客人说：
“各位贵客，请尝尝小店又脆又香的芝麻饼吧！”
店小二自夸道：
“此饼名为‘仙人饼’，是我们老板娘亲自下厨，用小火香油精心煎制而成的。这饼用松子仁、胡桃仁敲碎，加冰糖屑、猪油和面而成。外撒芝麻，内擦酥，夹有葱油、肉松、鸡丁、香肠、白糖、桔饼、桂花、细沙等，香甜两面黄。吃了‘仙人饼’后，包大家齿颊留香，念念不忘，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醉醺醺的客人们听店小二把‘仙人饼’吹得天花乱坠，一时间，个个大口大口嚼了起来。吃下去后，意犹未尽的食饼客叫“好”声未落，便应声倒地，倾刻间全都变成了骡、马、驴、牛。
萧燕鸿抚掌大笑道：
“发财了、发财了！由你奸似鬼，也吃老娘洗脚水。吃小亏占大便宜的客人们，老娘诚心实意度你们成仙，省去做人七情六欲的烦恼了！。”
店小二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红苹果，恭贺道：
“恭喜老板娘、贺喜老板娘！这桌上的苹果好可爱呀，真想……”
萧燕鸿笑道：
“想吃是吗？我们就一人吃一个庆贺一下。吃过后，你去楼上把那四头畜生牵下来，和大堂里的这些一起赶到后院牲口棚去！”
俩人兴高采烈地“咔嚓、咔嚓”嚼吃苹果，咽下去后，萧燕鸿和店小二同时跌倒在地，萧燕鸿发出几声母牛叫喊声后，立刻变成了一头花斑大奶牛，店小二则变成一头驴子在地上打滚。
许成带着花姑、李聪、黄年生冲出房间，来到大堂。
李聪鼓掌大笑，花姑惊魂未定地说：
“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全都变成了畜牲？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聪笑道：
“都是那‘仙人饼’惹的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板娘万万没想到，害人终害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许成说：
“《转轮歌》曰：‘畜生本是人来变，人畜轮回古到今。不见披毛并戴角，劝君休使畜生心。’除了这头由老板娘变成的花斑奶牛和这头店小二变成的驴外，其余都让他们复原好了。”
李聪问：
“师傅，用什么手段让这两桌食客由畜牲再变回人？”
许成说：
“这个简单，抓住它们的尾巴扯三扯就行。它们变回人后元气大伤，得在大堂原地昏睡一个晚上。千万动他们不得，如果动动就必死无疑。”
黄年生问：
“师傅，奶牛和驴子怎么办？”
许成笑着说：
“李聪说得对；害人终害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给我们拉车的老黄牛辛苦了，把它放生了吧。这头驴子很健壮，完全可替代老黄牛的工作。李聪和花姑不是喜欢喝牛奶吗，萧燕鸿的**很大，奶水丰富的很，每天供应鲜奶的同时也可兼顾拉车！”
花姑疑惑道：
“萧燕鸿虽然变成了一头奶牛，但本质上她还是个人。师傅，我和师弟虽说喜欢喝牛奶，但从萧燕鸿**里挤出的奶水毕竟有人的基因，一想到这个，我很难把喝萧燕鸿的奶水当牛奶喝下去！”
李聪高兴地说：
“有口福了、有口福了！我可不管萧燕鸿的奶水有没有人的基因，只要它是头牛，我就要喝它的奶！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只喝牛奶不喝水。路上口一渴，便停下来现挤现喝。新鲜而且无三聚氰胺污染的牛奶是；打着手电筒都难找，真是求之不得呢！”
许成说：
“花姑、年生扯大堂里畜牲们的尾巴。李聪去萧燕鸿房间把她那把金剪子和纸拿过来。”
李聪说了声“是”，转身去了萧燕鸿的房间。
花姑和黄年生按许成说的，分别用力扯大堂里畜牲们的尾巴。
花姑抓住一头骡子的尾巴，扯着点数道：
“一、二、三！”
话音一落，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高大健壮的骡子打了个喷嚏，倒在地上变成了个大汉。黄年生亦复如是。
李聪拿着萧燕鸿的金剪子和一叠纸来到许成面前，把剪子和纸交给许成，问：
“师傅，这金剪子好奇怪，怎么会是龙的形状？”
许成拿着剪子笑道：
“此剪名为金蛟剪，乃截教三仙岛云霄娘娘的宝物。金蛟剪是由两条蛟龙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变化而成。霄者，萧也。萧燕鸿必是由云霄娘娘变化而成的。云霄娘娘当年被我阐教祖师老子压死在麒麟崖下，没想到她阴魂不散，化名成萧燕鸿，躲到这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用金蛟剪的歪门邪道害人。”
花姑说：
“师傅，我看过明朝小说家许仲琳著写的《封神演义》，云霄娘娘就是书中一位神通广大的邪神。虽说眼前变成了萧燕鸿，但法力依然高强，会不会趁我们不小心，借妖法逃之夭夭呢。”
许成用金蛟剪把剪纸人纸牛的纸剪成五米多长的纸绳后，朝金剪子和纸绳吹了口气，说：
“变！”
刹那之间，金剪子变成牛鼻拴，五米多长的纸绳变成了拇指粗细的麻绳一根。
许成把牛鼻栓穿过母牛的鼻子，再把绳子绑在由金剪子变成的牛鼻栓上。
李聪问：
“师傅，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这萧燕鸿法力再高，也逃不出师傅手心了吧？我还巴望着吃她的奶呢！”
许成笑道：
“年生，你会挤牛奶吗？”
黄年生说：
“我在东家不但要干各种各样的活，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少爷挤牛奶。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李聪问：
“挤牛奶难吗，怎样挤？”
黄年生说：
“挤牛奶不难。挤奶前先清除牛体沾污的粪草，清扫牛床；备齐挤奶用具如：奶桶、盛奶罐、过滤纱布、洗**水盆及温水洗净双手。开始宜用带水较多的湿毛巾擦洗，然后拧干毛巾，自上而下地擦干整个**。此时，如**显著膨胀，即可挤奶。挤奶时，坐在牛的右侧后处，与牛保持一定距离，小凳高度要适宜，这在一定程度上可防止牛踢人。奶桶应夹在挤奶人的两腿之间，尽可能可避免牛碰倒奶桶或粪尿溅入桶中。挤奶手法是用拇指和食指先压紧**基部，然后中指、无名指、小指顺次压挤**，把乳挤出。左右两手有节奏地一紧一松连续地进行，要求用力均匀，动作熟练。注意掌握好速度就行。”
李聪说：
“说的很容易，我来试试看。”
许成说：
“想挤云霄娘娘的奶，谈何容易！行了、行了，要试明天早上试，现在回房睡觉。年生，把牛和驴拴在这大堂的柱子上。”
李聪说：
“师傅，今晚除了我们，这骡马店没有其他人。师傅是不是可以睡第一间房，师姐单独在第二间休息，我和年生睡第三间。”
许成说：
“可以。”
黄年生栓好牛驴后，四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57•李聪和黄年生间
李聪和黄年生的房间很宽敞，一人一床。
李聪蹦到床上，高兴地说：
“大床很爽，皇家的床铺也不过如此！”
黄年生说：
“此次和你们出来，吃大餐，睡大床、做美梦，才知道什么是荣华富贵。”
李聪笑道：
“这算什么，你没享受过空调房里的滋味，不知道什么是四季如春的感觉。”
黄年生好奇地问：
“什么是空调房？”
李聪道：
“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接着昨夜续你的春秋大梦吧！明天一早别忘了教我挤牛奶。”
黄年生说：
“李聪，能把你的月光宝镜给我玩玩吗？”
李聪说：
“你是说手电筒吧。可以，在我布袋里，你自己拿。”
黄年生从布袋里取出手电筒，吹灭灯后，说：
“忘不了，你就等着明天一早喝牛奶吧！”
不大一会儿，李聪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黄年生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电筒，嘴里小声地念道：
“泽润达心底、泽润达心底、泽润达……”
恍惚中，黄年生又回到昨日的梦中……
58•含元殿内
黄年生大口吃着美味佳肴。
咸宜公主见黄年生一个劲地吃鸡腿，忙从蒸熊掌上扒拉下一块，夹到他面前，体贴地说：
“别老吃鸡腿呀，这清蒸熊掌的味道鲜美，你吃吃看。”
黄年生从咸宜公主筷子上夹过熊掌，往嘴里一丢，嚼了几嚼后眉开眼笑起来。
咸宜公主见黄年生对熊掌喜形于色、情有独钟，笑着向宫娥递了个眼色，宫娥忙将一盆清蒸熊掌移到黄年生眼前。
黄年生大吃特吃清蒸熊掌时，进入含元殿的高力士大声道：
“陛下驾到！”
咸宜公主和黄年生赶紧跪地迎接。
李隆基走到咸宜公主和黄年生身边，乐呵呵地问：
“是许仙师的随从来了吧，平身！”
黄年生拜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黄年生一味在地上磕头，咸宜公主忙把他拉起来，笑着说：
“父皇消息真是灵通，不一会儿就知道许仙师的随从到了。”
李隆基笑道：
“有人揭榜给皇儿治病一事在长安城早就传开了，朕估摸着揭榜人可能与许仙师有关，所以过来看看。”
“父皇来的正好，这个黄年生我没见过，他自称是替许仙师赶车的。请父皇鉴定真伪。”
李隆基说：
“朕倒是和许仙师的随从有过一面之交。把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黄年生颤抖地说：
“罪民……罪民不……不敢！”
李隆基说：
“抬起头来！朕赦你无罪。”
黄年生慢慢将头抬起，诚惶诚恐地说：
“陛下，罪民黄年生，是给许仙师师徒赶车的。”
李隆基仔细一看，果然是在酒楼见过一面的黄年生，于是抚掌大笑起来。
咸宜公主狐疑地问：
“父皇，此人不会是个骗子吧？”
李隆基说：
“此黄年生怎么可能会是骗子呢，他正是许仙师的随从，朕与他在醉仙楼见过一面。怎么样，许仙师他们还好吗？自从许仙师师徒离朕而去后，朕举鼎之神力也逐渐消失了。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黄年生长长地舒了口气，点头道：
“我师傅他们都好！”
咸宜公主问：
“你们是怎样知道本宫有恙的，是李聪让你来给本宫治病的吧？”
黄年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不是，是草民梦游到长安，见皇墙上有一张皇榜，草民不识字，只听得旁人说公主患有恶梦症，这才揭了榜文，来到宫里见公主。”
李隆基笑着问：
“你是说你目不识丁，不会治病喽？要知道，欺骗公主就等于欺骗朕，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黄年生坦白地说：
“陛下，罪民不会治病救人，除了赶车干农活，并没有别的本事。”
咸宜公主闻听后，怒不可遏地喊到：
“来呀，把这个骗吃混喝的家伙抓起来碎尸万断！”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卫士冲了进来，老鹰捉小鸡似的把黄年生捆绑起来。
黄年生吓得魂飞天外，惨叫道：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呀！”
李隆基忙制止道：
“慢，先别动刑。朕来问你，你不是单单为了吃顿饭来见公主的吧？”
黄年生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地说：
“陛下，师傅见我白天劳苦，晚上又恶梦连连，特传授美梦‘五字真言’，我也试过，美梦五字真言确实有效应。听说了皇榜，知道公主也做恶梦，所以就壮着胆子揭下皇榜，进五字真言给公主治病。”
李隆基把头往前一探，感兴趣地问：
“是吗，这五字真言是哪五个字？”
咸宜公主转怒为喜，略表歉意着地说：
“父皇，看来是我一时不察，差点儿要了忠良的性命。黄年生，请别介意，快把美梦五字真言传给本宫吧。”
李隆基说：
“对、对、对，赶快把五字真言说出来！”
黄年生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卫士，说：
“陛下、公主，这……”
李隆基笑道：
“给许仙师随从松绑后，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黄年生舒了舒松掉绳子的身体，长长松了口气，说：
“师傅教我五字真言前吟了两首诗。”
李隆基说：
“什么诗，逐字逐句吟给朕听听。”
黄年生说：
“陛下听仔细了，师傅吟的诗是；人生劳扰多辛苦，已逊山间枕石眠。况是梦中游乐地，何妨睡上一千年。”
李隆基揣度了一会儿，感叹道：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一枕黄粱，乐在其中！”
黄年生说：
“还有呢；人生如同一梦，梦中如同醒中。若是梦里富贵，只算半世贫穷。”
李隆基拍掌笑道：
“仙家就是仙家，洞悉人间苦乐，明察世事人生。妙，真是妙不可言！”
咸宜公主说：
“别谈什么诗了，眼前就陛下和本宫，没有外人，快把你师傅教你的五字真言说出来吧。”
黄年生刚要开口，一声鸡叫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59•房间里
李聪从鸡叫声中醒来，他赶紧穿好衣服，点亮油灯，走到黄年生床前，推着还在睡梦中的黄年生，说：
“年生起来，天都亮了。快起来，我们挤牛奶去！”
黄年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地说：
“什么挤牛奶，分明是要把我的五字真言给挤出来。离天亮还早着呢，接着睡吧！”
李聪说：
“又做美梦了吧？不早了，鸡都叫了三遍。挤牛奶的时候到了，赶紧起来吧！”
黄年生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梦美是美，有甜也有苦。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挤牛奶？其实，挤牛奶一点都不好玩。”
李聪道：
“我只是在电视里看……这么说吧，我喜欢喝牛奶，只是见过人们挤牛奶，还没亲自体会过挤牛奶的快乐。我老师曾告诉我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必须自己亲口尝尝。’现在机会不是来了么，我怎么能错失良机呢。”
黄年生道：
“这挤牛奶和吃梨子有什么关系，哪跟哪呀？李聪，我们这么早起来，不会挨师傅的骂吧？”
李聪说：
“这是辩证法，说了你也不懂，不和你说这么多。我们带上洗脸巾和牙具，悄无声息地下楼去厨房，洗脸刷牙后，便去大堂挤牛奶。”
黄年生问：
“厨房和大堂黑糊糊的也看不见呀！”
李聪说：
“把手电筒拿上，走！”
黄年生拿着手电筒掂了掂，自言自语道：
“还好没送出去！”
60•大堂里
李聪、黄年生在厨房洗过脸后，手提木盆、木桶，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摄手摄脚来到大堂。
黄年生把柱子上的油灯点着后，说：
“吃梨子尝滋味的时候到了，请吧！”
李聪手托下巴，围着花斑奶牛转了一圈，道貌岸然地对花斑奶牛说：
“尊敬地萧燕鸿女士，我首先声明；我虽不是军人，但也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最后两条有；‘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萧燕鸿女士，如果你不自食其果变成了一头奶牛，我决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省得有耍流氓、调戏妇女之嫌。现在你既然变成了奶牛，成了我的俘虏，就应该好好配合挤奶。记住了，我的政策是；‘配合挤奶从宽，抗拒挤奶从严’。如果配合的好，天亮后我和年生会采些鲜嫩可口的青草来给你吃，希望你能明白。”
花斑母牛好像明白了什么，“哞”地长叫了一声。
黄年生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李聪一本正经地问：
“年生，这好笑吗？”
黄年生强忍住笑声，说：
“你和这头奶牛说这么多，不是在对牛弹琴吗？真是笑死我了！”
李聪严肃地说：
“笑什么笑，开始挤奶吧！我看着，你先示范。”
黄年生手拿洗脸巾，往装有水的木盆里搓了几搓后，蹲下来给膨大的牛**擦拭，一边擦拭一边说：
“挤奶的手法昨晚已说过，就不再说了。挤奶前要清洗牛的大奶。清洗大奶的目的是保证奶的干净，促使母牛兴奋，可以提高产奶量。方法是；用热水将毛巾蘸湿，先洗奶头，而后洗大奶底部。开始宜用带水较多的湿毛巾擦洗，然后拧干毛巾，自上而下地擦干整个大奶。此时，大奶显著膨胀，即可挤奶。”
李聪高兴地说：
“我来试试。萧燕鸿女士，得罪了！”
李聪按挤奶的方式蹲下，用拇指和食指先压紧**基部，然后中指、无名指、小指顺次压挤**，把牛奶源源不断地挤出。
黄年生高兴地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聪你真了不起，一学就会。挤奶的功夫比我强多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聪就把牛奶挤出了小半桶。
李聪停下手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拍了拍母牛硕大的**，得意洋洋地说：
“年生，这个俘虏还真听话，我们今早的战果辉煌啊！”
黄年生说：
“的确不少，四个人一顿喝不完。”
李聪尝了一小口，遗憾地说：
“这仙牛奶的味道喝下去感人肺腑、沁人心脾，就是与众不同。可惜没有糖，如果有糖放进牛奶里一煮，味道更加……”
黄年生道：
“谁说没有，洗完脸刷完牙后，我打开厨房的碗柜看了一眼，发现有一大罐子蜂蜜，于是就吃了点。还别说，那蜂蜜可真甜呢！”
李聪蜂蜜笑道：
“怪不得你嘴巴里‘叭嗒、叭嗒’个不停，原来是偷蜂蜜吃了！走，提着牛奶下厨房加蜂蜜煮去。我要让师傅、师姐尝尝仙人奶和我的手艺！”
61•厨房里
李聪问黄年生：
“年生，你会煮牛奶吗？”
黄年生答道：
“会一点，牛奶在锅里烧开后，小火加蜂蜜就行。”
李聪说：
“我明白了。烧过洗脸水的锅是干净的。你来烧火，我往锅里下奶。”
黄年生说：
“好的。”
不一会儿，灶头里的火被点燃，熊熊的火苗热情地舔着锅底，发出一阵阵“呼呼”声。
李聪对灶头烧火的黄年生说：
“奶烧开了，小火、小火！”
黄年生忙把灶里燃烧的柴抽出，说：
“加蜂蜜搅拌呀！”
李聪用勺子从瓦罐里舀了两大勺子蜂蜜倒入锅中，还要舀时，黄年生制止道：
“行了、行了，你想甜死大家呀！”
李聪把勺子放到一边，说：
“又香又甜的牛奶烧好喽！年生，去请师傅、师姐过来尝尝，看看我煮牛奶的手艺如何？”
许成和花姑拿着手巾和牙具进到厨房。
花姑说：
“不用请，我们来了。”
许成用鼻子朝升腾的牛奶热气嗅了嗅，笑着说：
“唔，这云霄娘娘的奶水果然与众不同，喝下去后不但强身健体，而且还能益寿延年呢！”
李聪对黄年生说：
“年生你听见了没有，喝了云霄娘娘的奶水不但强身健体，而且还能益寿延年。你真是福气不浅呀！”
刷好牙，洗罢脸后，许成好奇地问：
“云霄娘娘的性格一向桀骜不驯，她怎么能够俯首帖耳，任你们把她的奶水给顺顺利利地挤出来呢？”
黄年生报告说：
“师傅，是李聪的一番话打动了奶牛，奶牛很配合，不一会儿就挤了小半桶。”
花姑问：
“李聪他说什么了？”
黄年生有模有样地模仿起挤奶前李聪说的话：
“尊敬地萧燕鸿女士，我首先声明；我李聪虽不是军人，但也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重要性。八项注意中最后有；‘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两条。萧燕鸿女士，如果你不自食其果变成了一头奶牛，我决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省得有耍流氓、调戏妇女之嫌。现在你既然变成了奶牛，成了我的俘虏，就应该好好配合挤奶。记住了，我的政策是；‘配合挤奶从宽，抗拒挤奶从严’。如果配合的好，天亮后我和年生会采些鲜嫩可口的草来给你吃，希望你能明白。”
花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断断续续地说：
“太……太、太有才，太……幽……幽默！还、还不……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真是……真是笑……笑死我了！”
许成笑着说：
“行了，喝完牛奶我们上路。”
李聪问：
“师傅，去萧燕鸿房间拿金剪子时，我发现箱子里有大量金银珠宝。我们就这样走了，店里的财物和那些还在昏睡的人怎么办？”
花姑说：
“师弟，你怎么这么喜欢钱，不会是又要打这些钱的主意吧？”
许成说：
“花姑啊，李聪爱钱是没错的，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所说的‘道’就是原则。这原则，无论何时何地，就是合理获得、合理使用。这些不义之财我们肯定要带走，带走的目的是要散给需要的穷人，散给需要的穷人叫做‘散之有方’。”
李聪高兴地说：
“师姐，我说什么来着！每当在新闻里看见彪哥得意洋洋做慈善，把钱都散到了外国，我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痒痒，恨不得有朝一日也当个慈善家，大把大把往外散钱。‘散之有方’的感觉，快乐的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师傅，您说对吗？”
许成说：
“能这么想，说明你成熟了，为师感到很高兴！年生把车套好，我们师徒取钱去。哎，你说的彪哥是我道门中人吗？”
李聪笑道：
“彪哥姓成，成功的成，大名成广彪，江苏人，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有钱人，兼慈善家，中国农公党党员。彪哥他只是个善人，不是我们道家弟子。”
黄年生问：
“什么是中国农公党党员？”
李聪说：
“我只知道农公党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团体。至于这个组织团体是做什么的，我答不上来，还是问师姐吧？”
花姑说：
“中国农公党，简称农公党，是中国现行政治体制内，执政党所认可的民主党派之一，属于国家的‘参政党’。嗨，扯这些干什么，还不快去取金银财宝，取了金银财宝，有机会你好当‘聪哥’散之有方呀！”
李聪高兴地说：
“走，跟师傅取白花花的银子去！年生，别忘了去厨房取些锅碗瓢盆带上。”
黄年生点头说：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放心吧，忘不了。”
花姑问：
“师傅，大堂里昏睡的客人们怎么办？”
许成笑道：
“不用管，天亮后他们自然会醒来离开的。”
李聪说：
“我们收拾好就上路吗？”
许成说：
“收拾好后就去找紫气升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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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聪从睡梦中醒来，走到道观廊外向四周望去。只见初上的晨曦投射出万丈光芒，四面的群山环绕着名不见经传的破道观。鸟儿在树林里穿梭歌唱，林间溪流潺潺，与破败的道观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原始而又迷人的景色，令李聪进入返朴归真的境界。
李聪伸了伸懒腰后又回到房间，见床上睡梦中的黄年生喜笑颜开地咂巴着嘴，于是用力推了他几把，装两声公鸡打鸣后，说：
“鸡都叫了还不起来？懒鬼，给我喂牛去！”
黄年生猛地被惊醒，定了定神后，意犹未尽地说：
“梦真好，皇宫里的鸡腿真香啊！你昨晚睡的好吗？梦见了什么没有？”
李聪笑道：
“我昨晚睡的不太好。你念了师傅教的五字真言，一定做美梦了吧？也不知师傅师姐起床了没有？”
黄年生说：
“五字真言很管用，希望今晚的美梦能继续。师傅和花姑肯定比我们起得早，大概去观外小溪旁洗脸了吧。”
李聪不高兴地说：
“毛巾、牙具都没有，拿什么洗！”
黄年生说：
“你不是会隔空取物吗，把需要的东西取来就是。”
李聪豁然大悟，高兴地说：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给你也取一份来。”
黄年生感激地说：
“谢谢你，小人怕是没这个福分！”
李聪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道：
“取物取物，拜托真武。左拳握三魂，右掌七魄出。物来也！”
刹那间，两套洗具从天而降，落在李聪面前。
黄年生吃惊地说：
“我说什么来着，你隔空取物的法力果然奏效了！”
李聪拿着两套洗具，惊讶地说：
“天哪，年生你快来看，这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这套洗刷用具是我在北京家里用的，这套新的是我巴邱镇的爷爷给买的。”
黄年生问：
“何以见得？”
李聪笑道：
“我自己使用过的东西我自己十分清楚。我挤牙膏有自己的挤法，从这草珊瑚牙膏被挤去一半的样子来看，还有这毛巾、牙刷、香皂，都是我使用的牌子，确实是我的无疑。还什么‘隔空取物’？分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取来取去取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年生，这套新的没用几天，就给你了。走，我们溪边洗脸刷牙去！”
黄年生看着手里的东西，说：
“梦见吃大餐，梦醒后却得到这些个宝贝，真是快活。李聪，这洗刷用具可我不会使呀！”
李聪说：
“简单的很，我教你怎样使用。”
49•山道上
牛车拉着许成四人在弯延的山路上行驶。
李聪问许成：
“师傅，您的洗刷用具是师姐给的吧？”
花姑说：
“你怎么知道的？”
李聪说：
“这还用问，看见师傅在溪流边用粉红色的毛巾，还有那小巧的牙刷就知道了。师傅啊，您教的是什么‘隔空取物’法？根本是左衣袋出，右衣袋进，取来取去取自己。”
许成拍了下李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徒弟呀，自古天上不会掉馅饼。隔空取物取他人的东西不是不可以，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知道，不劳而获，损人利己乃我道家道德之士之大忌。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避免遭天遣。李聪、花姑，你们切记；修道先修德。真正的道德之士，必须具备德才兼备的道德品质，只有德才兼备，方能了道成仙。”
花姑、李聪回答道：
“师傅，我们记住了！”
黄年生把刚削过皮的甘蔗一一递给三人，说：
“昨晚模仿李聪的样子嚼了一根，还别说，这东西真是稀罕，田力送的甘蔗真是不错，味道甜得很呢！”
李聪看着手中头节甘蔗，说：
“师傅，我生活在北京，甘蔗嚼的很少。师姐家在广州，可以说是甘蔗的家乡。那么我要问问师姐，为什么甘蔗是老头甜呢？”
花姑笑道：
“这个问题问我问对了。甘蔗，紫黑色的外表，一节一节的。好像它是根糖做的棍子，嚼起来香甜无比。为什么甘蔗的下半截比上半截甜，而且越是接近根部，就越发的甜，梢头的部份却是淡而无味。所以人们诙谐地说；甘蔗老头甜。这里存在着什么道理呢？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所有的植物都生机勃勃地发育生长着，他们身体里制造出许多养料，供自己生长使用。一时用不了的养料就储存起来。一般，植物界的成员们贮存的养料都是糖分，而且都积存在根部。甘蔗也是这样的。把多余的养料，也就是糖分贮存在根部，而且甘蔗身体里制造的养料绝大部分是糖，所以，这时候吃起甘蔗的老头来，自然是与众不同的甜。有句成语；‘渐入佳境’，原指甘蔗下端比上端甜，从上到下，越嚼越甜。后比喻境况逐渐好转或兴趣逐渐浓厚。师傅，我说的对吗？”
许成欣然地说：
“和吃甘蔗的道理一样，我们道家的炼丹术又何尝不是如此。通过特殊锻炼，体验和掌握身体内部气流的产生、变化、运行和归宿，从难到易，从繁到简，渐入佳境，最后炼成金丹。从而达到健康、长生不老的目的。”
李聪想了一会儿，问：
“说到吃，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师傅，为什么我们道士能吃肉，而和尚却不能呢？”
花姑说：
“这个话题很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李聪拉着许成的手，撒娇道：
“师傅，我想知道，你就说说嘛。”
许成笑道：
“佛教在引进中国的初期，还来不及形成中国特色。所以那时，和尚还可以吃肉。和尚不准吃肉，是南朝的梁武帝萧衍首先提出来的。我们都知道和尚是不能吃肉的，但是知道为什么和尚不能吃肉吗？这得从和尚吃肉的发展演变说起。素食之风，古已有之，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就已经十分盛行。古时吃素，倒不是由于当时经济落后，没有肉吃，只好以瓜菜裹腹。而是那时，已经出现了‘养、助、益、充’的饮食观念，提倡‘五谷为养、五果为助’。这在我们道教最早的医学经典着作《黄帝内经》里就有详细记载。但主要的原因，还是老庄清静无为哲学思想的影响。一大批隐逸的文人，崇尚自然，认为吃肉使人气浊，吃素使人气清。追求清气，极力奉行素食的原则。吃素本是一件好事。但发展到后来，就走火入魔。可见凡事不宜太过。《汉书》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个叫周泽的人，餐餐吃素，以致营养不良生病。老婆怪他，讲何苦这样把自己折磨。周泽一听，火冒三丈。马上以‘干犯斋禁’的罪名，把老婆送进监狱。‘干犯斋禁’，当时可不是小罪，大概和现在的‘严重破坏社会秩序’差不多。至于‘坐斋不谨’，则要杀头。‘坐斋不谨’到底是什么罪？不详细考证，绝对猜不出来。其实好笑得很，不过就是吃素的时候，不小心放了屁。放屁而被杀头，恐怕谁也料想不到。和尚原来是可以吃肉的。佛经《戒律广本》写得很明白：佛教没有吃素的规定。佛家禁止吃的，是‘荤’。这个荤，不是我们现在的概念，指鸡鸭鱼肉一类的动物食品。我们现在讲的荤，佛教叫做‘腥’，而不叫‘荤’。佛经里荤字不读hun，要读成xun，熏的意思，指气味熏人的蔬菜，‘荤乃蔬菜之臭者’。《梵网经》讲得更具体：‘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葱、慈葱、兰葱、兴渠是五辛’，荤就是这五种蔬菜。荤字从草头而不从肉旁，说明荤的原始意义，是植物而非动物，至于荤为什么从植物变成了动物，三言两语说不清，以后单独介绍。佛教认为吃了荤，耗散人气，有损精诚，难以通于神明，所以严加查禁。和尚可不可以吃肉，是根据不同情况，分别对待，不搞一概而论。佛教分为大乘与小乘。大乘是一心度人，以自度为度人手段，所以什么肉都不能吃。小乘但求自度不求度人，允许吃三种‘净肉’；‘三净肉’为‘一、我眼不见其杀者；二、不闻为我杀者；三、无为我而杀之疑者’。对于‘比丘患病者’，即生了病的和尚，实行人道主义政策，特殊照顾，什么肉都可以吃。如中国的蒙、藏、傣等少数民族的和尚，都允许吃肉。在中国历史上，萧衍可以算是最奇特的一个皇帝。他笃信佛教，自称‘三宝奴’。想当和尚，想得几乎发疯。竟然先后四次，抛弃帝位，跑到同泰寺，把身子舍给庙里，去当和尚。一个皇帝，自动放弃帝位，连身体都舍掉，变成了同泰寺的庙产，当然不会再管朝廷的事。可是当时‘天无二日’，没人可以在皇帝不能履行职责时，依法代行皇帝的职权。萧衍不驾崩，谁也不能当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事情简直麻烦透了。满朝文武，不知开了多少大会小会，进行过多少紧急磋商。讨论来，研究去，惟一的办法，还是只能把皇帝赎回来。于是马上从国库提出现款，找同泰寺洽商有关购买事宜。同泰寺有利可图，当然进行配合。终于按照市场经济的原则，用等价交换的办法，把萧衍收购回来。立即恢复他的人身主权，让他继续担任皇帝。萧衍坚决舍身，怎奈皇位太高，还是身不由己。仅仅有利于同泰寺，一次又一次地创收。假萧衍手不释卷，一部《大般涅经》，烂熟于心。经书里规定：‘戒杀生’。萧衍想，就杀生管杀生，肯定管不彻底，还是要从根本上抓起。活学活用，干脆不准吃肉！肉不能吃，看你杀生还有什么用？一经决定，紧急传旨：臣民提倡吃素。和尚一律不准吃肉。天地神明祖宗，享受和尚待遇。何谓和尚待遇？即祭祀天地神明祖宗的供品，不准再用三牲猪头，统统改成面粉做的猪头猪肉。金口一开，一呼百诺。一时，素食者‘天下户口，几去其半’。可见，和尚不准吃肉，完全是萧衍从‘不杀生’的观点演化出来的规定如不是无限忠诚于佛教事业的萧衍，换成别人这样做，那只能认定是为了得回扣。”
花姑哈哈笑道：
“说得这么仔细！谢谢师傅又丰富了我佛教和道教有关吃方面的知识。”
李聪说：
“师傅，吃了金丹能长生不老，什么时候教我们炼长生不老金丹？要不师傅教我本事，我也学孙悟空愉金丹，大闹天宫一回！”
许成道：
“炼金丹有炼内丹与外丹之分，内丹讲究的是养生助人长寿，外丹可使人长生不老。我们道家讲究一个‘缘’字，只要缘分到了，为师自然会手把手教你们炼丹。”
李聪说：
“谢谢师傅！”
花姑把手中一段老头甘蔗递给黄年生，说：
“年生哥，你先进入佳境吧。”
黄年生推辞道：
“花姑呀，和我这样一个下人没必要谈什么进入佳境。不管梢头老头，能有甘蔗吃就不错了。出娘胎以来不知道什么叫甘蔗，除了李聪给的巧克力金丹外，我这还是头一回吃这么甜的东西！”
花姑听罢轻轻叹了口气，低头默不作声。
李聪指着远处山上有几点鲜红，问：
“师傅、师姐你们看，那半山腰上有一片鲜红，不知是不是水果？”
许成站在牛车上，手搭凉蓬，睁眼观看。片刻后，肯定地说：
“不错，正是一片熟透了的苹果林。”
李聪惊喜地说：
“师傅，昨晚申公和田力把我们的干粮都给吃光了。早上到现在，只是吃了几根甘蔗，甘蔗汁根本不顶事，我正饿着呢。师傅呀，我们是否可以飞过去摘一些来充饥？”
许成笑道：
“你呀，该施法的时候就要施法，学了隔空取物，就应该审时度势正确运用。”
花姑高兴地说：
“师傅，我来！”
李聪也跟着说：
“我也来！”
许成笑道：
“切不可过于贪心，适可而止就行！”
花姑、李聪念动咒语，不一会儿，鲜艳夺目的苹果缓缓从天而降，落入车上。
见足有百斤的苹果，黄年生喜笑颜开，说：
“这么多呀，够了、够了！”
李聪拿起一个红扑扑的苹果，高兴地唱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说话间，牛车路过路旁一所荒废的房屋。
李聪说：
“师傅，这里很有可能是田力家。这么多苹果一下也吃不完，何不拿些给那孺子牛和猴子，也算是礼尚往来。”
许成说：
“李聪说得对，来而不往非礼也。年生把车停下来，用布袋装上些苹果，我们进去看看。”
50•房屋院子里
东倒西歪的房屋破破烂烂，满院子的牛粪和污泥浊水让人无处下脚。
花姑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说：
“师傅、师弟，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这满院子里的牛粪都在发酵冒泡，苍蝇铺天盖地，散发着一股股沤馊腐烂的恶臭。”
李聪皱起眉头，说：
“怎么这样的肮赃呀，还神仙呢！”
黄年生自告奋勇道：
“师傅，我进去看看！”
说完，眼睛寻找好可以落脚的地方，夹着半布袋苹果，一蹦一跳进到屋子里。
许成摇了摇头，笑道：
“到底还是没有修炼到家呀！”
不大一会儿，黄年生又蹦跳出来了，他报告说：
“师傅，屋子里果真有一只猴子躺在一头牛身上，它们满嘴酒气，正呼呼大睡着呢！我把苹果倒在了牛的嘴边，没打扰它们睡醒就出来了！”
许成笑道：
“走，我们上路。”
李聪问：
“师傅，离紫气上升的地方还有多远？”
许成说：
“山路崎岖，下山后还有一天的车程。”
花姑问：
“师傅，那里真有我们要度的人吗！”
许成说：
“知道辩证法吗，辩证法的特征是什么？”
花姑答道：
“辩证法我们学过，辩证法的总特征；普遍联系与永恒发展；与辩证法相对的就是形而上学，用孤立静止的观点看世界。”
许成点了点头，问李聪：
“道教的辩证法又是什么？”
李聪答不出来，两只眼睛盯着花姑求援。
花姑说：
“你别老看着我，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师傅，道教的辩证法是什么？与度人有关系吗？”
许成高兴地说：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们道家以‘无’为本。‘无’，既被想象为宇宙之源，又被论证成万物之体；道家的认识、策略、人生态度、伦理准则、审美观点，亦莫不由此推衍而生。‘无’，就是道家的道，是教徒的信仰，也是道家的方法。辩证法老子庄子道家思想，人生态度论道家哲学齐物论；‘然’道家以无为本。‘熬’，既被想象为宇宙之源，又被论证成万物之体；他们的认识路线、政治策略、人生态度、伦理准则、审美观点，亦莫不由此推衍而生。‘然’，就是道家的道，是道家的信仰，也是道家的方法。以上所述为道家的哲学范畴，有其深远的思想渊源。要想认识一个真正有仙风道骨，可以引度成仙的人，就必须以道教辩证法去认识，去甄别。如果良莠不分，就会出现鱼目混珠现象。”
李聪问黄年生：
“师傅说的好像云里雾里，我顶多也是一知半解。年生你听懂了吗？”
黄年生笑道：
“你们一路上说的，对我就好像是是对着拉车的老牛弹琴。我只知道这头拉车的老牛气喘吁吁，象是快要不行了。唉，回去后怎么向东家交待？”
许成说：
“让牛轻松一点，我们下车步行吧。”
李聪欲言又止，花姑说：
“你别想腾云驾雾，还是下车走吧。”
李聪跳下车后，说：
“步行就步行。师姐，你可别冤枉我！”
许成笑道：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度人成仙的行动就快要开始了！”
李聪和花姑高兴地跳了起来。
51•路旁的骡马店
四人下山后，来到路旁的一所骡马店门前。
李聪问门前一个卖草鞋的老大爷：
“请老大爷，这是什么地方？”
老大爷说：
“这个地方叫暮膳桥，离县城还有二十里。天色已晚，客人是来投宿的吧。”
花姑问：
“是，我们今晚想在这住下。老大爷，这个小饭店干净吗，吃住是否方便？”
老大爷说：
“小饭店？哎，可不能这么说。这骡马店不小，后院大的很，牲畜棚能关上百头牲畜呢。虽说骡马店的老板前些年驾鹤西去，但老板娘经营有方，家里干净的很。她家不仅家财万贯，后院更是牲畜成群呢。我看你们这头拉车的牛和老汉一样，垂垂老矣，快不中用了。你们赶紧的换一头吧，价钱也很公道。老板娘做的饭菜比当今皇上御厨做的都要好，吃过的无不交口称赞。老板娘的牛畜极多，常以极低的价钱卖给客人。远近的客人无不夸赞老板娘为人厚道，纷纷前来投宿，和老板娘谈生意！”
花姑问：
“这好客的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老大爷笑道：
“老板娘姓萧，叫萧雁鸿。去吧，萧雁鸿老板一定会盛情款待四位的。天色晚了，老汉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再见！”
老大爷说完，挑起一担草鞋飞奔而去。
李聪目送老大爷的背影，开玩笑说：
“这老大爷口吐莲花，就好像是骡马店萧雁鸿老板娘雇来的托，把个阴森森的荒郊野店说的是天花乱坠。”
见许成摸着下巴冷笑，花姑问：
“师傅，有什么不对吗？”
许成指着店里说：
“李聪说对了，这店里阴森森透着股邪气！”
李聪紧张地说：
“师傅，我们赶紧走，不住这带有邪气的店。”
许成用京腔唱道：
“为师的个人信条是；师尊给我力量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度人先把重任担。似尖刀插入妖魔肝。誓把美女蛇，消灭在人间。壮志撼山岳，雄心震深渊。再等到与师尊参加蟠桃宴，众仙人面前显圣乐天翻！”
李聪听得莫名其妙，忙问：
“师傅，您唱的是什么呀？”
许成笑道：
“问你师姐。进去后不许乱说乱动，看为师眼色行事。”
花姑耳边立刻响起革命现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打虎上山中的唱腔，于是接着唱：
“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为剿匪先把土匪扮，似尖刀插入威虎山。誓把座山雕，埋葬在山涧，壮志憾山岳，雄心震深渊。再等到与道友会师百鸡宴，捣匪剿定叫他地覆天翻，”
许成豪情壮志地接着唱道：
“捣匪剿定叫他地覆天翻！走，随为师进去！”
52•骡马店大堂
熏黑的大堂内，两桌客人正围着餐桌吃喝。四根围柱上的油灯‘噼吧’作响，跳动的火苗把大堂照得通亮。
两桌客人正围着餐桌喝酒划拳：
“哥俩好呀八匹马。四喜财呀满堂红。六六顺呀七仙女。五福临呀……”
四人步入大堂，许成对三人说：
“你们先找张桌子坐下。为师前去柜台，看看这老板娘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许成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多岁，脸皮又白又嫩的漂亮女人风一般刮到了四人面前。
许成左手伸掌与胸前，掌心朝右，右手拂尘甩出，画一个半圆架在左手肘处明早，打了个稽首，问：
“是萧燕鸿老板娘吧？我们四个来住店，有干净的房间吗？请开两间。房金依例拜纳。”
萧燕鸿一亮喉咙：
“哟，是四位贵客光临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呀！干净的房间有，先喝酒吃饭，吃完再安排。小二、小二。”
长着一张驴脸的，左肩上搭着块擦桌布的店小二跑了过来，说：
“老板娘，请吩咐！”
萧燕鸿说：
“快给这四位尊贵的客人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
李聪说：
“慢，一桌上等的酒菜有几菜几汤，共多少钱？老板娘，还是先把价钱说明了吧，不要等我们吃了后就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
黄年生理直气壮地说：
“对，不要打死了狗再来谈价钱。先小人，后君子。省得到时候发生口角，搞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萧燕鸿笑道：
“这样也好，一桌酒席一贯，两个房间一夜一贯，加起来共两贯钱。这样的价钱可以吗？你们放心好了，我萧燕鸿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深知客人行走江湖挣钱不容易，能挣客人一点蝇头微利糊口，也就心满意足了！”
许成说：
“好的，那就有劳老板娘，我们正饿着你，快给上酒菜吧。”
萧燕鸿对小二说：
“去厨房吩咐厨师，把菜做精致些，就说我说的。”
黄年生说：
“师傅，我去找些草料喂喂牛。”
许成说：
“去吧，早去早回，我们等你。”
萧燕鸿笑容可掬地说：
“饭菜很快就好，各位请稍等！”
许成笑道：
“老板娘忙你的吧。”
李聪问许成：
“师傅，这一贯钱是多少银子？”
许成说：
“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交给你一个任务，眼睛别离开老板娘，注意她的动静。”
李聪高兴地说：
“师傅放心，一部《福尔摩斯探案集》我读得烂熟，自信是块当侦探的料。等着，我一定把这贼婆娘的一举一动监控起来，并且不被发现。”
萧燕鸿热情地给邻桌敬酒后，闪身进入大堂后自己的卧室。
许成向李聪使了个眼色，李聪赶紧尾随而去。
53•萧燕鸿卧室
李聪用舌尖顶破格窗的纸，偷眼往萧燕鸿卧室里看去，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李聪正要转身离开，萧燕鸿却点亮了一盏油灯。
李聪赶紧把眼睛贴近纸洞，见萧燕鸿打开箱子，窸窸窣窣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金剪子和纸，然后坐在油灯下将纸剪成五六寸大的一头牛、一个人，还有耕田的农具。
李聪饶有兴趣地看着，只见萧燕鸿把纸牛人等放入一个装有泥土的大木盘中，放好后，萧燕鸿拿起一只茶碗，裁缝熨衣般往剪纸和泥土上喷水，嘴里念念有词道：
“有情来下种，魔法显神通。袖里乾坤大，方寸见神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变！”
刹那间，木盘中的纸人、纸牛都活生生的动了起来。
萧燕鸿把一小包种子递给小人，说：
“射公、射公，种地轻松。快快耕田，急急播种。天不负我，丰收有功。”
小纸人也不答话，把套牛好开始耕田。田耕好后，又把种子播在地里。种子落地，立即发芽、开花、结小麦。小纸人挥动着镰刀，不停歇地收割已成熟的小麦，再扬场、磨面，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小纸人礼貌地把半斤左右磨好的面粉交到萧燕鸿手中，然后退到一旁。
萧燕鸿拿到面粉后，对着小人、小牛和小农具吹了口气，刚才活生生东西立刻变成了原来的剪纸。
萧燕鸿春风满面地哼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兴致勃勃地把收获而来的半斤面粉倒入已装有两斤面粉的铜盆里，一边用水和面，一边自言自语道：
“半斤天仙粉入两斤白面，烙好饼后，客人一人一块是够了。”
李聪感到莫名其妙，赶紧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54•大堂里
花姑说：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菜都快要凉了，我们吃饭吧。”
李聪回到桌前，把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许成、花姑和年生后，又接着说：
“师傅，真是奇怪，你说老板娘弄这些歪门邪道做什么？是不是要害人？”
许成笑道：
“赶紧吃饭，今晚酒不喝了。”
李聪问：
“为什么？”
许成说：
“别问为什么。记住了，呆会儿老板娘送面饼过来千万别吃。”
四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吃完了。
萧燕鸿托着一大盘焦黄的芝麻面饼，满面春风地走到许成面前，说：
“为感谢四位贵客光临小店，小店免费送每位客人芝麻面饼一块，请笑纳！”
李聪打了个饱嗝，问：
“老板娘，店里的客人每人都有吗？”
萧燕鸿笑道：
“小店小本经营，多也送不起。一人一块。只是一点心意，决不厚此薄彼！”
许成一只手用牙签剔牙，另一只手接过面饼，感谢道：
“谢谢老板娘一番厚意，我们吃过了，这饼拿到房间当宵夜好了。”
花姑用鼻子闻了闻面饼，赞美道：
“这面饼两面焦黄，不但好看，肯定好吃。上床前我一定要好好的吃了它！”
见萧燕鸿去邻桌发饼，许成轻声说：
“年生，快把袋里的苹果拿四个出来，放到桌上的面饼旁。”
黄年生拿出四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放在桌上的面饼旁。
许成对着面饼和苹果各吹了口气，说：
“变！”
一时间，苹果变成了面饼，面饼变成了苹果。
花姑赞道：
“真神奇！”
李聪说：
“师傅，把这本事教我！”
许成说：
“不着急，慢慢来，为师会把所有本事传给你们。花姑，让老板娘给我们开房。你把这四个由面饼变成的苹果拿去送给老板娘，就说礼尚往来，谢谢她的面饼。”
花姑拿起苹果向正陪邻桌客人喝酒的萧燕鸿走去。
萧燕鸿笑着接过苹果，让店小二带着许成四人去开房。
55•客房里
四人在店小二带领下来到客房。
店小二说：
“尊贵的客人，千万别便宜了房中的老鼠，一定要及时吃了这又香又酥的仙人饼哟！”
李聪笑着说：
“放心吧，你走后我们就吃。”
店小二告辞后，许成对大家说：
“好戏就要开始了！”
李聪忙问：
“什么好戏就要开始了？”
许成说：
“不要做声，大家捅破格窗纸往大堂里看。”
四人走到格窗前，分别用舌头捅破格窗纸，瞪着一只眼睛全神贯注注视着大堂。
56•大堂里
萧燕鸿令店小二把大门关上后，笑着对客人说：
“各位贵客，请尝尝小店又脆又香的芝麻饼吧！”
店小二自夸道：
“此饼名为‘仙人饼’，是我们老板娘亲自下厨，用小火香油精心煎制而成的。这饼用松子仁、胡桃仁敲碎，加冰糖屑、猪油和面而成。外撒芝麻，内擦酥，夹有葱油、肉松、鸡丁、香肠、白糖、桔饼、桂花、细沙等，香甜两面黄。吃了‘仙人饼’后，包大家齿颊留香，念念不忘，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醉醺醺的客人们听店小二把‘仙人饼’吹得天花乱坠，一时间，个个大口大口嚼了起来。吃下去后，意犹未尽的食饼客叫“好”声未落，便应声倒地，倾刻间全都变成了骡、马、驴、牛。
萧燕鸿抚掌大笑道：
“发财了、发财了！由你奸似鬼，也吃老娘洗脚水。吃小亏占大便宜的客人们，老娘诚心实意度你们成仙，省去做人七情六欲的烦恼了！。”
店小二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红苹果，恭贺道：
“恭喜老板娘、贺喜老板娘！这桌上的苹果好可爱呀，真想……”
萧燕鸿笑道：
“想吃是吗？我们就一人吃一个庆贺一下。吃过后，你去楼上把那四头畜生牵下来，和大堂里的这些一起赶到后院牲口棚去！”
俩人兴高采烈地“咔嚓、咔嚓”嚼吃苹果，咽下去后，萧燕鸿和店小二同时跌倒在地，萧燕鸿发出几声母牛叫喊声后，立刻变成了一头花斑大奶牛，店小二则变成一头驴子在地上打滚。
许成带着花姑、李聪、黄年生冲出房间，来到大堂。
李聪鼓掌大笑，花姑惊魂未定地说：
“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全都变成了畜牲？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聪笑道：
“都是那‘仙人饼’惹的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板娘万万没想到，害人终害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许成说：
“《转轮歌》曰：‘畜生本是人来变，人畜轮回古到今。不见披毛并戴角，劝君休使畜生心。’除了这头由老板娘变成的花斑奶牛和这头店小二变成的驴外，其余都让他们复原好了。”
李聪问：
“师傅，用什么手段让这两桌食客由畜牲再变回人？”
许成说：
“这个简单，抓住它们的尾巴扯三扯就行。它们变回人后元气大伤，得在大堂原地昏睡一个晚上。千万动他们不得，如果动动就必死无疑。”
黄年生问：
“师傅，奶牛和驴子怎么办？”
许成笑着说：
“李聪说得对；害人终害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给我们拉车的老黄牛辛苦了，把它放生了吧。这头驴子很健壮，完全可替代老黄牛的工作。李聪和花姑不是喜欢喝牛奶吗，萧燕鸿的**很大，奶水丰富的很，每天供应鲜奶的同时也可兼顾拉车！”
花姑疑惑道：
“萧燕鸿虽然变成了一头奶牛，但本质上她还是个人。师傅，我和师弟虽说喜欢喝牛奶，但从萧燕鸿**里挤出的奶水毕竟有人的基因，一想到这个，我很难把喝萧燕鸿的奶水当牛奶喝下去！”
李聪高兴地说：
“有口福了、有口福了！我可不管萧燕鸿的奶水有没有人的基因，只要它是头牛，我就要喝它的奶！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只喝牛奶不喝水。路上口一渴，便停下来现挤现喝。新鲜而且无三聚氰胺污染的牛奶是；打着手电筒都难找，真是求之不得呢！”
许成说：
“花姑、年生扯大堂里畜牲们的尾巴。李聪去萧燕鸿房间把她那把金剪子和纸拿过来。”
李聪说了声“是”，转身去了萧燕鸿的房间。
花姑和黄年生按许成说的，分别用力扯大堂里畜牲们的尾巴。
花姑抓住一头骡子的尾巴，扯着点数道：
“一、二、三！”
话音一落，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高大健壮的骡子打了个喷嚏，倒在地上变成了个大汉。黄年生亦复如是。
李聪拿着萧燕鸿的金剪子和一叠纸来到许成面前，把剪子和纸交给许成，问：
“师傅，这金剪子好奇怪，怎么会是龙的形状？”
许成拿着剪子笑道：
“此剪名为金蛟剪，乃截教三仙岛云霄娘娘的宝物。金蛟剪是由两条蛟龙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变化而成。霄者，萧也。萧燕鸿必是由云霄娘娘变化而成的。云霄娘娘当年被我阐教祖师老子压死在麒麟崖下，没想到她阴魂不散，化名成萧燕鸿，躲到这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用金蛟剪的歪门邪道害人。”
花姑说：
“师傅，我看过明朝小说家许仲琳著写的《封神演义》，云霄娘娘就是书中一位神通广大的邪神。虽说眼前变成了萧燕鸿，但法力依然高强，会不会趁我们不小心，借妖法逃之夭夭呢。”
许成用金蛟剪把剪纸人纸牛的纸剪成五米多长的纸绳后，朝金剪子和纸绳吹了口气，说：
“变！”
刹那之间，金剪子变成牛鼻拴，五米多长的纸绳变成了拇指粗细的麻绳一根。
许成把牛鼻栓穿过母牛的鼻子，再把绳子绑在由金剪子变成的牛鼻栓上。
李聪问：
“师傅，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之身。这萧燕鸿法力再高，也逃不出师傅手心了吧？我还巴望着吃她的奶呢！”
许成笑道：
“年生，你会挤牛奶吗？”
黄年生说：
“我在东家不但要干各种各样的活，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少爷挤牛奶。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李聪问：
“挤牛奶难吗，怎样挤？”
黄年生说：
“挤牛奶不难。挤奶前先清除牛体沾污的粪草，清扫牛床；备齐挤奶用具如：奶桶、盛奶罐、过滤纱布、洗**水盆及温水洗净双手。开始宜用带水较多的湿毛巾擦洗，然后拧干毛巾，自上而下地擦干整个**。此时，如**显著膨胀，即可挤奶。挤奶时，坐在牛的右侧后处，与牛保持一定距离，小凳高度要适宜，这在一定程度上可防止牛踢人。奶桶应夹在挤奶人的两腿之间，尽可能可避免牛碰倒奶桶或粪尿溅入桶中。挤奶手法是用拇指和食指先压紧**基部，然后中指、无名指、小指顺次压挤**，把乳挤出。左右两手有节奏地一紧一松连续地进行，要求用力均匀，动作熟练。注意掌握好速度就行。”
李聪说：
“说的很容易，我来试试看。”
许成说：
“想挤云霄娘娘的奶，谈何容易！行了、行了，要试明天早上试，现在回房睡觉。年生，把牛和驴拴在这大堂的柱子上。”
李聪说：
“师傅，今晚除了我们，这骡马店没有其他人。师傅是不是可以睡第一间房，师姐单独在第二间休息，我和年生睡第三间。”
许成说：
“可以。”
黄年生栓好牛驴后，四人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57•李聪和黄年生间
李聪和黄年生的房间很宽敞，一人一床。
李聪蹦到床上，高兴地说：
“大床很爽，皇家的床铺也不过如此！”
黄年生说：
“此次和你们出来，吃大餐，睡大床、做美梦，才知道什么是荣华富贵。”
李聪笑道：
“这算什么，你没享受过空调房里的滋味，不知道什么是四季如春的感觉。”
黄年生好奇地问：
“什么是空调房？”
李聪道：
“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接着昨夜续你的春秋大梦吧！明天一早别忘了教我挤牛奶。”
黄年生说：
“李聪，能把你的月光宝镜给我玩玩吗？”
李聪说：
“你是说手电筒吧。可以，在我布袋里，你自己拿。”
黄年生从布袋里取出手电筒，吹灭灯后，说：
“忘不了，你就等着明天一早喝牛奶吧！”
不大一会儿，李聪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黄年生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电筒，嘴里小声地念道：
“泽润达心底、泽润达心底、泽润达……”
恍惚中，黄年生又回到昨日的梦中……
58•含元殿内
黄年生大口吃着美味佳肴。
咸宜公主见黄年生一个劲地吃鸡腿，忙从蒸熊掌上扒拉下一块，夹到他面前，体贴地说：
“别老吃鸡腿呀，这清蒸熊掌的味道鲜美，你吃吃看。”
黄年生从咸宜公主筷子上夹过熊掌，往嘴里一丢，嚼了几嚼后眉开眼笑起来。
咸宜公主见黄年生对熊掌喜形于色、情有独钟，笑着向宫娥递了个眼色，宫娥忙将一盆清蒸熊掌移到黄年生眼前。
黄年生大吃特吃清蒸熊掌时，进入含元殿的高力士大声道：
“陛下驾到！”
咸宜公主和黄年生赶紧跪地迎接。
李隆基走到咸宜公主和黄年生身边，乐呵呵地问：
“是许仙师的随从来了吧，平身！”
黄年生拜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黄年生一味在地上磕头，咸宜公主忙把他拉起来，笑着说：
“父皇消息真是灵通，不一会儿就知道许仙师的随从到了。”
李隆基笑道：
“有人揭榜给皇儿治病一事在长安城早就传开了，朕估摸着揭榜人可能与许仙师有关，所以过来看看。”
“父皇来的正好，这个黄年生我没见过，他自称是替许仙师赶车的。请父皇鉴定真伪。”
李隆基说：
“朕倒是和许仙师的随从有过一面之交。把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黄年生颤抖地说：
“罪民……罪民不……不敢！”
李隆基说：
“抬起头来！朕赦你无罪。”
黄年生慢慢将头抬起，诚惶诚恐地说：
“陛下，罪民黄年生，是给许仙师师徒赶车的。”
李隆基仔细一看，果然是在酒楼见过一面的黄年生，于是抚掌大笑起来。
咸宜公主狐疑地问：
“父皇，此人不会是个骗子吧？”
李隆基说：
“此黄年生怎么可能会是骗子呢，他正是许仙师的随从，朕与他在醉仙楼见过一面。怎么样，许仙师他们还好吗？自从许仙师师徒离朕而去后，朕举鼎之神力也逐渐消失了。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黄年生长长地舒了口气，点头道：
“我师傅他们都好！”
咸宜公主问：
“你们是怎样知道本宫有恙的，是李聪让你来给本宫治病的吧？”
黄年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不是，是草民梦游到长安，见皇墙上有一张皇榜，草民不识字，只听得旁人说公主患有恶梦症，这才揭了榜文，来到宫里见公主。”
李隆基笑着问：
“你是说你目不识丁，不会治病喽？要知道，欺骗公主就等于欺骗朕，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黄年生坦白地说：
“陛下，罪民不会治病救人，除了赶车干农活，并没有别的本事。”
咸宜公主闻听后，怒不可遏地喊到：
“来呀，把这个骗吃混喝的家伙抓起来碎尸万断！”
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卫士冲了进来，老鹰捉小鸡似的把黄年生捆绑起来。
黄年生吓得魂飞天外，惨叫道：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呀！”
李隆基忙制止道：
“慢，先别动刑。朕来问你，你不是单单为了吃顿饭来见公主的吧？”
黄年生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地说：
“陛下，师傅见我白天劳苦，晚上又恶梦连连，特传授美梦‘五字真言’，我也试过，美梦五字真言确实有效应。听说了皇榜，知道公主也做恶梦，所以就壮着胆子揭下皇榜，进五字真言给公主治病。”
李隆基把头往前一探，感兴趣地问：
“是吗，这五字真言是哪五个字？”
咸宜公主转怒为喜，略表歉意着地说：
“父皇，看来是我一时不察，差点儿要了忠良的性命。黄年生，请别介意，快把美梦五字真言传给本宫吧。”
李隆基说：
“对、对、对，赶快把五字真言说出来！”
黄年生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卫士，说：
“陛下、公主，这……”
李隆基笑道：
“给许仙师随从松绑后，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黄年生舒了舒松掉绳子的身体，长长松了口气，说：
“师傅教我五字真言前吟了两首诗。”
李隆基说：
“什么诗，逐字逐句吟给朕听听。”
黄年生说：
“陛下听仔细了，师傅吟的诗是；人生劳扰多辛苦，已逊山间枕石眠。况是梦中游乐地，何妨睡上一千年。”
李隆基揣度了一会儿，感叹道：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一枕黄粱，乐在其中！”
黄年生说：
“还有呢；人生如同一梦，梦中如同醒中。若是梦里富贵，只算半世贫穷。”
李隆基拍掌笑道：
“仙家就是仙家，洞悉人间苦乐，明察世事人生。妙，真是妙不可言！”
咸宜公主说：
“别谈什么诗了，眼前就陛下和本宫，没有外人，快把你师傅教你的五字真言说出来吧。”
黄年生刚要开口，一声鸡叫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59•房间里
李聪从鸡叫声中醒来，他赶紧穿好衣服，点亮油灯，走到黄年生床前，推着还在睡梦中的黄年生，说：
“年生起来，天都亮了。快起来，我们挤牛奶去！”
黄年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地说：
“什么挤牛奶，分明是要把我的五字真言给挤出来。离天亮还早着呢，接着睡吧！”
李聪说：
“又做美梦了吧？不早了，鸡都叫了三遍。挤牛奶的时候到了，赶紧起来吧！”
黄年生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梦美是美，有甜也有苦。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挤牛奶？其实，挤牛奶一点都不好玩。”
李聪道：
“我只是在电视里看……这么说吧，我喜欢喝牛奶，只是见过人们挤牛奶，还没亲自体会过挤牛奶的快乐。我老师曾告诉我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必须自己亲口尝尝。’现在机会不是来了么，我怎么能错失良机呢。”
黄年生道：
“这挤牛奶和吃梨子有什么关系，哪跟哪呀？李聪，我们这么早起来，不会挨师傅的骂吧？”
李聪说：
“这是辩证法，说了你也不懂，不和你说这么多。我们带上洗脸巾和牙具，悄无声息地下楼去厨房，洗脸刷牙后，便去大堂挤牛奶。”
黄年生问：
“厨房和大堂黑糊糊的也看不见呀！”
李聪说：
“把手电筒拿上，走！”
黄年生拿着手电筒掂了掂，自言自语道：
“还好没送出去！”
60•大堂里
李聪、黄年生在厨房洗过脸后，手提木盆、木桶，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摄手摄脚来到大堂。
黄年生把柱子上的油灯点着后，说：
“吃梨子尝滋味的时候到了，请吧！”
李聪手托下巴，围着花斑奶牛转了一圈，道貌岸然地对花斑奶牛说：
“尊敬地萧燕鸿女士，我首先声明；我虽不是军人，但也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最后两条有；‘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萧燕鸿女士，如果你不自食其果变成了一头奶牛，我决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省得有耍流氓、调戏妇女之嫌。现在你既然变成了奶牛，成了我的俘虏，就应该好好配合挤奶。记住了，我的政策是；‘配合挤奶从宽，抗拒挤奶从严’。如果配合的好，天亮后我和年生会采些鲜嫩可口的青草来给你吃，希望你能明白。”
花斑母牛好像明白了什么，“哞”地长叫了一声。
黄年生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李聪一本正经地问：
“年生，这好笑吗？”
黄年生强忍住笑声，说：
“你和这头奶牛说这么多，不是在对牛弹琴吗？真是笑死我了！”
李聪严肃地说：
“笑什么笑，开始挤奶吧！我看着，你先示范。”
黄年生手拿洗脸巾，往装有水的木盆里搓了几搓后，蹲下来给膨大的牛**擦拭，一边擦拭一边说：
“挤奶的手法昨晚已说过，就不再说了。挤奶前要清洗牛的大奶。清洗大奶的目的是保证奶的干净，促使母牛兴奋，可以提高产奶量。方法是；用热水将毛巾蘸湿，先洗奶头，而后洗大奶底部。开始宜用带水较多的湿毛巾擦洗，然后拧干毛巾，自上而下地擦干整个大奶。此时，大奶显著膨胀，即可挤奶。”
李聪高兴地说：
“我来试试。萧燕鸿女士，得罪了！”
李聪按挤奶的方式蹲下，用拇指和食指先压紧**基部，然后中指、无名指、小指顺次压挤**，把牛奶源源不断地挤出。
黄年生高兴地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李聪你真了不起，一学就会。挤奶的功夫比我强多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聪就把牛奶挤出了小半桶。
李聪停下手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拍了拍母牛硕大的**，得意洋洋地说：
“年生，这个俘虏还真听话，我们今早的战果辉煌啊！”
黄年生说：
“的确不少，四个人一顿喝不完。”
李聪尝了一小口，遗憾地说：
“这仙牛奶的味道喝下去感人肺腑、沁人心脾，就是与众不同。可惜没有糖，如果有糖放进牛奶里一煮，味道更加……”
黄年生道：
“谁说没有，洗完脸刷完牙后，我打开厨房的碗柜看了一眼，发现有一大罐子蜂蜜，于是就吃了点。还别说，那蜂蜜可真甜呢！”
李聪蜂蜜笑道：
“怪不得你嘴巴里‘叭嗒、叭嗒’个不停，原来是偷蜂蜜吃了！走，提着牛奶下厨房加蜂蜜煮去。我要让师傅、师姐尝尝仙人奶和我的手艺！”
61•厨房里
李聪问黄年生：
“年生，你会煮牛奶吗？”
黄年生答道：
“会一点，牛奶在锅里烧开后，小火加蜂蜜就行。”
李聪说：
“我明白了。烧过洗脸水的锅是干净的。你来烧火，我往锅里下奶。”
黄年生说：
“好的。”
不一会儿，灶头里的火被点燃，熊熊的火苗热情地舔着锅底，发出一阵阵“呼呼”声。
李聪对灶头烧火的黄年生说：
“奶烧开了，小火、小火！”
黄年生忙把灶里燃烧的柴抽出，说：
“加蜂蜜搅拌呀！”
李聪用勺子从瓦罐里舀了两大勺子蜂蜜倒入锅中，还要舀时，黄年生制止道：
“行了、行了，你想甜死大家呀！”
李聪把勺子放到一边，说：
“又香又甜的牛奶烧好喽！年生，去请师傅、师姐过来尝尝，看看我煮牛奶的手艺如何？”
许成和花姑拿着手巾和牙具进到厨房。
花姑说：
“不用请，我们来了。”
许成用鼻子朝升腾的牛奶热气嗅了嗅，笑着说：
“唔，这云霄娘娘的奶水果然与众不同，喝下去后不但强身健体，而且还能益寿延年呢！”
李聪对黄年生说：
“年生你听见了没有，喝了云霄娘娘的奶水不但强身健体，而且还能益寿延年。你真是福气不浅呀！”
刷好牙，洗罢脸后，许成好奇地问：
“云霄娘娘的性格一向桀骜不驯，她怎么能够俯首帖耳，任你们把她的奶水给顺顺利利地挤出来呢？”
黄年生报告说：
“师傅，是李聪的一番话打动了奶牛，奶牛很配合，不一会儿就挤了小半桶。”
花姑问：
“李聪他说什么了？”
黄年生有模有样地模仿起挤奶前李聪说的话：
“尊敬地萧燕鸿女士，我首先声明；我李聪虽不是军人，但也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重要性。八项注意中最后有；‘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两条。萧燕鸿女士，如果你不自食其果变成了一头奶牛，我决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省得有耍流氓、调戏妇女之嫌。现在你既然变成了奶牛，成了我的俘虏，就应该好好配合挤奶。记住了，我的政策是；‘配合挤奶从宽，抗拒挤奶从严’。如果配合的好，天亮后我和年生会采些鲜嫩可口的草来给你吃，希望你能明白。”
花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断断续续地说：
“太……太、太有才，太……幽……幽默！还、还不……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真是……真是笑……笑死我了！”
许成笑着说：
“行了，喝完牛奶我们上路。”
李聪问：
“师傅，去萧燕鸿房间拿金剪子时，我发现箱子里有大量金银珠宝。我们就这样走了，店里的财物和那些还在昏睡的人怎么办？”
花姑说：
“师弟，你怎么这么喜欢钱，不会是又要打这些钱的主意吧？”
许成说：
“花姑啊，李聪爱钱是没错的，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所说的‘道’就是原则。这原则，无论何时何地，就是合理获得、合理使用。这些不义之财我们肯定要带走，带走的目的是要散给需要的穷人，散给需要的穷人叫做‘散之有方’。”
李聪高兴地说：
“师姐，我说什么来着！每当在新闻里看见彪哥得意洋洋做慈善，把钱都散到了外国，我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痒痒，恨不得有朝一日也当个慈善家，大把大把往外散钱。‘散之有方’的感觉，快乐的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师傅，您说对吗？”
许成说：
“能这么想，说明你成熟了，为师感到很高兴！年生把车套好，我们师徒取钱去。哎，你说的彪哥是我道门中人吗？”
李聪笑道：
“彪哥姓成，成功的成，大名成广彪，江苏人，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有钱人，兼慈善家，中国农公党党员。彪哥他只是个善人，不是我们道家弟子。”
黄年生问：
“什么是中国农公党党员？”
李聪说：
“我只知道农公党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团体。至于这个组织团体是做什么的，我答不上来，还是问师姐吧？”
花姑说：
“中国农公党，简称农公党，是中国现行政治体制内，执政党所认可的民主党派之一，属于国家的‘参政党’。嗨，扯这些干什么，还不快去取金银财宝，取了金银财宝，有机会你好当‘聪哥’散之有方呀！”
李聪高兴地说：
“走，跟师傅取白花花的银子去！年生，别忘了去厨房取些锅碗瓢盆带上。”
黄年生点头说：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放心吧，忘不了。”
花姑问：
“师傅，大堂里昏睡的客人们怎么办？”
许成笑道：
“不用管，天亮后他们自然会醒来离开的。”
李聪说：
“我们收拾好就上路吗？”
许成说：
“收拾好后就去找紫气升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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