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除魔者也
若不是真真得出现在面前，张海生说什么都不会相信首领的亲二叔会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果真是修道者驻颜有术么？
那年轻人看到张海生脸上震惊得表情，不悦得哼了一声。伸手扣住了张海生的左腕。
张海生这个时候已然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要闪躲。然而年轻人的动作看似迟缓，却仿佛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力量。尽管大脑已经下达了动作的命令，却仿佛突然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他心中平静，心里却惊涛骇浪一般，这便是修道者的神通么。
有一股暖流，从那年轻人的指尖流淌出来，慢慢传遍了张海生的全身。一时间暖洋洋，说不出的舒爽。
这时候年轻人把手收了回去，点点头道：“根骨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悟性如何。”
高风明凑了上来道：“我的眼光您老还不相信么，并且海生人品秉性，皆是上上之选，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年轻人不置可否，又看向高清影，柔声问道“影儿，你也是这么个意思么？若是不情愿，你便只管大胆讲出来，有我替你做主，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高清影面无表情得沉默了好久，缓缓道：“我愿意的。”
年轻人点了点头，又反复打量起张海生，半响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下山去吧”转身冲高风明道“定亲之后，便让这个小子一起过来吧”。
高风明乐不可支得点点头“用不了多久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年轻人不再搭理他，自顾自返了回去。
跟来时的顺序恰恰相反，高风明走在最前，意气风发，不时还傻笑几声。而高清影不知为何则远远落在身后好远。
张海生一脸的茫然，来前不是说好要让他在山上修习道法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又下去了？从年轻人的话和首领的表情分析这事是成了，可怎么老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有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呢？
快到山脚下时首领热情得叫道：“海生啊”
“恩”。“回去叫你娘准备准备东西，挑个好日子去把聘礼下了。”
“啊？”张海生一愣：“什么聘礼？”
“自然是迎娶影儿的聘礼啊”高风明一脸戏谑“怎么，莫非你以为没点好处我就把养这么大的女儿白白送出去了？”
“什……什么迎娶，谁啊，谁迎娶影儿姑娘。”
高风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谁，你啊，还有谁，难道是张有成那个鼻涕虫么？”
“什么？我？”张海生跳了起来：“你说……我要迎娶影儿姑娘？！”
“怎么？不愿意？”高风明假装板起脸道。
“不是，只是……这个……这个事……”张海生顿时头乱如麻，偏偏还理不清一点头绪。这也太跳跃了吧。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高风明一脸严肃得问道。
“这个，愿意是愿意，只是，只是……”他期期艾艾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就得了，婚姻大事，向来父母做主，我这就跟老张说去。”说罢，也不管呆若木鸡的张海生，大踏步得走了。
一阵香气袭过，高清影从后边跟了上来。
张海生回过头去，一脸苦笑：“清影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清影面无表情道：“我有些累了，先走了”只剩下张海生愣在原地满脸懵逼。
这个让张海生到现在都没有消化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任谁看来，两人郎才女貌，确实般配。而张氏夫妇自然更是乐不可支，万分满意，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张罗着什么，除了吃饭，很难见到他们的影子。
而张有成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海生屁股后，不厌其烦得一遍遍问道：“哥，你要成亲啦？真的假的？”张海生不堪其扰，索性把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他自然知道成亲是怎么个意思，对于高清影，他也并不反感——实际上他们几乎还没有像样的接触。只是他一直都有些疑惑困扰在心头，不得其解，寝食难安。这些日子以来云里雾里的，浑浑噩噩。
几天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些事，总要去找首领问个清楚。
可这一路上，村邻们善意的调侃便没有片刻停歇过。
“哟，还以为新郎官害羞，不敢见人那，怎么，这就迫不及待想去看新娘子啦？”
“哎呀，你们看，咱们海生还会脸红啦”
而村里的年轻男子看到他却无不咬牙切齿，仿佛恨之入骨。一道道目光如芒刺背，让他十分别扭。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盯着地皮，视若不见，听而不闻。
大黄对于他也算熟悉了，还人性化得挥了挥刚刚舔过的熊掌。只是他的善意却没有得到回应，那个男子只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便毅然决然得闯进了院子里。大黄挠了挠脑袋，不知所以。
高风明转过身，看着这个困惑多日，更显清瘦的男子，开口问道：“我且问你，你喜欢影儿吗？”
张海生沉默不语。
高风明皱皱眉头，猛然喝到：“男子汉大丈夫，心思坦荡，干净利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好婆妈的！”
张海生心头一震，毫不犹豫道：“喜欢”
“那你觉得影儿可有配不上你的地方？”
张海生连忙答道：“没有没有，清影姑娘……自然是极好的……”说到后面，只感觉脸皮火辣辣发烫，声音也不由自主小了下去。
“那不就得了”高风明面色一缓“男欢女爱，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何况你跟影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什么好困惑的？”高风明这般一问，张海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细细想来，好像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困惑些什么。好半天才弱弱问道：“那清影姑娘……心里是怎样想的？”
高风清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倘若影儿不愿意，你觉得我还会让她受了委屈不成？你情我愿，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海生只感觉心中的忐忑登时消散，抑郁的念头霍然通达，正色道：“我明白了。”
“嗯”高风明满意的点点头，叮嘱道“海生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将她交给你后，你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是自然”张海生毅然决然承诺道。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高风明踱了几步，语重心长道：“海生啊，如今你也算是我高家的人了。日后，必然也要走上修道一途。你的资质固然很好，但是切记，道途漫漫，最重要的，便是要意志坚定，万不可被诸多外相困惑，忘了初心。行事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更是心魔。切记，切记！”
张海生如受棒喝，大梦初醒。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郑重起来，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那好，我且问你，何为道？”
张海生沉思良久，突然上前一步。脸上神采奕奕，双目清明，朗声回答：“何为道？道，除魔者也！”
果真是修道者驻颜有术么？
那年轻人看到张海生脸上震惊得表情，不悦得哼了一声。伸手扣住了张海生的左腕。
张海生这个时候已然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便要闪躲。然而年轻人的动作看似迟缓，却仿佛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力量。尽管大脑已经下达了动作的命令，却仿佛突然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他心中平静，心里却惊涛骇浪一般，这便是修道者的神通么。
有一股暖流，从那年轻人的指尖流淌出来，慢慢传遍了张海生的全身。一时间暖洋洋，说不出的舒爽。
这时候年轻人把手收了回去，点点头道：“根骨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悟性如何。”
高风明凑了上来道：“我的眼光您老还不相信么，并且海生人品秉性，皆是上上之选，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年轻人不置可否，又看向高清影，柔声问道“影儿，你也是这么个意思么？若是不情愿，你便只管大胆讲出来，有我替你做主，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高清影面无表情得沉默了好久，缓缓道：“我愿意的。”
年轻人点了点头，又反复打量起张海生，半响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下山去吧”转身冲高风明道“定亲之后，便让这个小子一起过来吧”。
高风明乐不可支得点点头“用不了多久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年轻人不再搭理他，自顾自返了回去。
跟来时的顺序恰恰相反，高风明走在最前，意气风发，不时还傻笑几声。而高清影不知为何则远远落在身后好远。
张海生一脸的茫然，来前不是说好要让他在山上修习道法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又下去了？从年轻人的话和首领的表情分析这事是成了，可怎么老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有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呢？
快到山脚下时首领热情得叫道：“海生啊”
“恩”。“回去叫你娘准备准备东西，挑个好日子去把聘礼下了。”
“啊？”张海生一愣：“什么聘礼？”
“自然是迎娶影儿的聘礼啊”高风明一脸戏谑“怎么，莫非你以为没点好处我就把养这么大的女儿白白送出去了？”
“什……什么迎娶，谁啊，谁迎娶影儿姑娘。”
高风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谁，你啊，还有谁，难道是张有成那个鼻涕虫么？”
“什么？我？”张海生跳了起来：“你说……我要迎娶影儿姑娘？！”
“怎么？不愿意？”高风明假装板起脸道。
“不是，只是……这个……这个事……”张海生顿时头乱如麻，偏偏还理不清一点头绪。这也太跳跃了吧。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高风明一脸严肃得问道。
“这个，愿意是愿意，只是，只是……”他期期艾艾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就得了，婚姻大事，向来父母做主，我这就跟老张说去。”说罢，也不管呆若木鸡的张海生，大踏步得走了。
一阵香气袭过，高清影从后边跟了上来。
张海生回过头去，一脸苦笑：“清影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清影面无表情道：“我有些累了，先走了”只剩下张海生愣在原地满脸懵逼。
这个让张海生到现在都没有消化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任谁看来，两人郎才女貌，确实般配。而张氏夫妇自然更是乐不可支，万分满意，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张罗着什么，除了吃饭，很难见到他们的影子。
而张有成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海生屁股后，不厌其烦得一遍遍问道：“哥，你要成亲啦？真的假的？”张海生不堪其扰，索性把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他自然知道成亲是怎么个意思，对于高清影，他也并不反感——实际上他们几乎还没有像样的接触。只是他一直都有些疑惑困扰在心头，不得其解，寝食难安。这些日子以来云里雾里的，浑浑噩噩。
几天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些事，总要去找首领问个清楚。
可这一路上，村邻们善意的调侃便没有片刻停歇过。
“哟，还以为新郎官害羞，不敢见人那，怎么，这就迫不及待想去看新娘子啦？”
“哎呀，你们看，咱们海生还会脸红啦”
而村里的年轻男子看到他却无不咬牙切齿，仿佛恨之入骨。一道道目光如芒刺背，让他十分别扭。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盯着地皮，视若不见，听而不闻。
大黄对于他也算熟悉了，还人性化得挥了挥刚刚舔过的熊掌。只是他的善意却没有得到回应，那个男子只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便毅然决然得闯进了院子里。大黄挠了挠脑袋，不知所以。
高风明转过身，看着这个困惑多日，更显清瘦的男子，开口问道：“我且问你，你喜欢影儿吗？”
张海生沉默不语。
高风明皱皱眉头，猛然喝到：“男子汉大丈夫，心思坦荡，干净利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好婆妈的！”
张海生心头一震，毫不犹豫道：“喜欢”
“那你觉得影儿可有配不上你的地方？”
张海生连忙答道：“没有没有，清影姑娘……自然是极好的……”说到后面，只感觉脸皮火辣辣发烫，声音也不由自主小了下去。
“那不就得了”高风明面色一缓“男欢女爱，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何况你跟影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什么好困惑的？”高风明这般一问，张海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细细想来，好像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困惑些什么。好半天才弱弱问道：“那清影姑娘……心里是怎样想的？”
高风清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倘若影儿不愿意，你觉得我还会让她受了委屈不成？你情我愿，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海生只感觉心中的忐忑登时消散，抑郁的念头霍然通达，正色道：“我明白了。”
“嗯”高风明满意的点点头，叮嘱道“海生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将她交给你后，你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是自然”张海生毅然决然承诺道。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高风明踱了几步，语重心长道：“海生啊，如今你也算是我高家的人了。日后，必然也要走上修道一途。你的资质固然很好，但是切记，道途漫漫，最重要的，便是要意志坚定，万不可被诸多外相困惑，忘了初心。行事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更是心魔。切记，切记！”
张海生如受棒喝，大梦初醒。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郑重起来，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那好，我且问你，何为道？”
张海生沉思良久，突然上前一步。脸上神采奕奕，双目清明，朗声回答：“何为道？道，除魔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