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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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要拜师

    wed jul 06 12:04:12 cst 2016

    敲门而入,许奇看到父亲正在案头看书,便走到近前,请安道:“父亲大人,夜以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许族长将书放下,问道:“奇儿坐吧,你身体如何?”

    许奇找把椅子坐下,将手中的怪剑放在身边桌上:“回父亲的话,奇儿的伤已经好了,父亲大人不必担心。”

    “你的情况,三叔已经告诉我了,不过你也没告诉他事情原委,你来跟父亲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当时不是故意隐瞒三爷爷,而是说了,依三爷爷脾气,肯定不肯罢休,恐怕吃亏更大……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许奇便一五一十的,把在罗天派大试期间,发生了何事,自己如何受伤中毒,如何被废去修行的事,告诉了父亲。

    许奇复活,各大宗门齐聚许家,闹得许家是鸡犬不宁,恰好这时罗天派寄来一封书信,大意是两家时代交好,罗天派听闻许奇资质极佳,想收为门徒……许家也借此把许奇送走,并且把消息公布了出去,许家这才得了清静。

    这些许奇的父亲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许奇自进入罗天派前三天,掌门段正罡便天天找许奇说话,先是问许家安好,又问许奇是否住的惯,然后再问许奇经历,嘘寒问暖,就像一个慈祥老人照顾小孩子一般。

    相熟之后,便平常言谈之中套问宝华秘境的情况,不过许奇嘴严,只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他什么也不说。十几日之后,传功长老又以查看许奇体质为名,想看看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有何异常,当然,查来查去,也没发现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罗天派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

    传功长老出面,说许奇违反门规,隐瞒身世经历,让他把宝华秘境的事情说了,否则门规处置。许奇依然是直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其他推说自己身受重伤,又身死三年,想不起来了。

    而后又是一帮罗天派高人,组团来责问许奇,为何杀他们的徒弟?因为进入宝华秘境的罗天派弟子,一个没回来,他们的理由是,许奇元灵境界高,杀害罗天派弟子最容易。不过许奇就是不认,他们也没办法。

    见软硬都不行,罗天派便安排同为记名弟子的段宏、张勋二人,在记名弟子大试的时候,带领十几名围攻许奇。当时许奇想将计就计,假装不敌,准备退出大试,然后找借口回家。可是段宏竟然对许奇使毒,让许奇中毒发狂,因而打死了几个罗天弟子,打伤十几人。

    由于深中奇毒,失去了理性,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醒来之后,已经被五花大绑,并且告知自己杀人,而且还闯入禁地,捣毁了祖师灵殿,砸烂了灵牌。

    戒律殿长老告诉许奇,除非他能交代一切,否则将会按门规处死。虽然被以性命相威胁,许奇却并没有屈服。

    “……父亲,当时戒律殿长老本要处死我,可是不知为什么,段掌门却为我求情,这我才活着回来。”

    听完儿子讲述,许族长早已是满面怒容,右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骂道:“好你个段正罡,我许某人敬你为人正直,这才把儿子交于你,没想到你也是个阴损狡诈之徒。”

    骂完又对许奇道:“奇儿,那段正罡不是在为你求情,那是为了保护他罗天派。”

    “父亲为什么这么说,不杀我这怎么成了保护罗天派?”

    “你想,我之所以送你去罗天派,就是让你躲避各大宗门的逼问,如果你死在罗天派,无论缘由,各大门派都会认为是杀人灭口的。”

    “可是既然这样,为何他们还有设下毒计,废掉我的元灵之术?”

    “唉!奇儿你想,你在秘境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死而复生却是匪夷所思,怎能不让人联想,何况你天赋出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如果他们使毒计不能让你就范,那也不能完整的让你回到许家,否则他们担心将来遭到你的报复。”

    许奇一向聪明,虽然江湖经验不多,但是这些浅显的到来,一点就透。想明白之后,不雪耻之心更加强烈。

    许族长见儿子不在言语,便安慰道:“奇儿,你也不要难过,虽然你被废去修为,损了五脏,也还是有希望重新修炼的……你三爷爷已经派人去请叶庄主了,说不定叶庄主能治好你的五脏之伤。”许族长毕竟是个大老爷们,虽然修为高超,但是怎么劝儿子却不拿手。

    “父亲不必担心,即便是五脏受损,奇儿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听到这话,许族长颇为动容,他早年丧妻,许奇是他一手带大,父子之情自然很深,可是如今儿子在外遭罪,他却没能力为儿子讨回公道。嘴上不说,心中其实对罗天派恨之入骨,如果他不是许家族长,恐怕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杀上罗天派了。

    父子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但说来说去,都是些互相安慰的话,致深夜,许奇便告退回到自己住所。

    不过话说回来,许奇今日心情不顺,到现在一口饭还没吃,废话,谁碰到这种事也吃不下饭。不过现在不一样,他今天从怪老头那里得到口诀,自然是想马上习练,虽然不知道这口诀秘法有没有效果,但是人在绝望的时候,不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希望,总愿意相信任何可能!

    回到房间里,许奇并没有直接开始修炼口诀,而是把下人叫来,让人备上夜宵。此时已是深夜,普通人家早已安睡,不过许家不一样,大户人家什么时候都有人候着。不多时,厨房便将饭菜端上。

    许奇身材瘦弱,个头也和普通人无二,不过他的饭量却是惊人的大……一只烧鸡,一个蹄髈,外加上好的禁脔肉,还有几盘开胃小菜——这些东西,足够三个人吃。

    他从小无母,加上父亲又不善于管教许奇生活,导致他虽然是大户人家公子,但吃相活脱脱的一个饿死鬼,好像三百年没见过油腥一般,那真秋风扫落叶,眨眼功夫便将饭菜全部吃完,就差没连盘子一块吃了。

    吃饱喝足,下人将盘子收了,丫鬟伺候许奇沐浴之后,许奇便回到卧室,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默运法决……

    “……天地之元,生天地之灵,发于五脏,达及六腑,滋养全身……人体便为炉鼎,外火炼之成器,内火炼之润身……”

    法决运转,初时倒也没感到什么,一个时辰之后,许奇渐渐感觉到,一股暖气自六腑发出,润及五脏……本来许奇五脏受损,虽然经过灵药调制,已经没有伤痛感觉,但是受损就是受损,日常总有不适感存在。而这股暖气软绵绵,麻痒痒,虽然不能让人感觉畅快淋漓,却让人无比舒服,就如飘在云端,浮在水面一般。

    不知不觉间,许奇已经在床上盘坐一夜,等他停功时,已经有下人端来清水,准备伺候他洗漱,父亲那里也差人传话,让许奇和族长一同早膳。虽然一夜未睡,但是许奇却困意全无,反而精神百倍,面色也比前几日红润不少。洗把脸,漱完口,许奇便前往父亲那里吃早餐去了。

    毕竟还是个十五岁心性的少年,心里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心情自然舒畅,连日来的阴霾不在,这许奇就连吃饭也是乐呵呵的。许族长本来怕许奇就此堕落,见此情景,心中也稍感安慰,但是心中却奇怪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高兴:

    “奇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连吃饭都是笑着吃的。”

    “回父亲大人,很久没同父亲一起吃饭了,今天坐在一起,所以心情比较畅快。”

    “那就好,不过早膳不宜多,你不能别像平常那样海吃山吞……”

    虽然是父子,但是许奇依然隐瞒了秘诀之事,毕竟才刚刚习练,以后成效如何,也没法确定,他担心贸然说了,万一将来不能有满意结果,徒增父亲烦恼……吃过早膳,父子二人又聊了一会,许族长便去忙了。而许奇,则是急不可耐的,便去立有自己坟墓的山上,去找那怪老头了——许奇的疑问太多了。

    “老前辈,老前辈……晚辈前来拜师……”许奇找了许久不见怪老头人影,心中急躁,竟然在山中喊了起来:“晚辈昨日多有得罪,还望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来现身一见吧?”

    “……………………”

    喊了许久,也把山头找了个遍,却不见老头人影,许奇索性不找了,就坐在自己的坟墓前边,等着那老头出现。这一阵子漫山遍野的寻找,累的他是口干舌燥腿抽筋,富家子弟的纨绔脾气也上来了,口中嘀咕骂道:“死老头,昨天不依不饶,百般戏弄小爷,今天却人影不见一个,做起了缩头乌龟……”

    “嘿嘿!昨天砸我脑袋,今天又背地里骂我,小小年纪竟如此对待我老人家!”

    这声音如同在耳边响起,把许奇惊的“呲塄”站了起来,没说完的话也赶紧咽了回去,地头俯身,对着声音传来之处作揖道:“老前辈原来失踪真人不露相,昨天许奇有眼无珠,不知老前辈乃世外高人,还望老前辈勿怪。”

    他根本不提嘀咕老头哪茬,仿佛刚才骂怪老头的不是他一般。

    “老前辈倒是老前辈,我比你爷爷的年龄都大,做你老前辈自然不会错了,不过高人却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个身高七尺的臭老头而已,不算高,不算高。”这话自然是怪老头说出来的,声音却和刚才不是同一个方向,这次是从许奇身后传出。

    许奇虽然惊奇老头方位变幻不定,却也不敢多想,赶紧转过身,正看着那老头坐在不远处,在那吹胡子瞪眼。

    许奇现在哪里敢得罪他,赶紧陪笑:“呵呵,老前辈心胸豁达乐天,一定不是爱计较的人,许奇昨天有什么得罪,老前辈也一定不会计较的。”

    “嗯,老人家我自然不会跟你一个毛头小子计较,说吧,今天你来干什么?”老头明知顾问,依然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架势,说话时候,脸都看天上去了。

    “前辈昨日不是要我赔你一个徒弟吗,今日晚辈才知道,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缘,我今天来此,就是要拜老前辈为师……”

    许奇也不等老头答应,便要双膝跪倒,行拜之礼,那老头不知怎么回事,刚才还在不远处,现在已经在许奇眼前,将右脚一伸,硬生生挡住许奇的膝盖,让许奇无法跪拜行礼。

    “小子,我的确要找徒弟,你也的确要个师父,可是你要拜我为师,怎么也得有拜师礼吧,没有拜师礼,我不答应收你为徒。”

    许奇被他这么一挡,仿佛膝盖磕在了山梁之上,根本不能往下移动分毫,便问道:“老前辈要什么拜师礼,我一定想办法弄到!”

    老头听他答应给拜师礼,嘴角一撇,面容间有一丝得意,许奇看在眼里,心想:这死老头古怪,不是又想什么歪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