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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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之无奈痛苦(六十五)

    欲望是我们与生带来的一种本能。超越道德约束的欲望,就变成了魔鬼。我们每个人天生就带有两套面具,一半是人,一半是兽。当欲望变得不顾廉耻,不顾荣辱的时候,人就变成了兽。没有比人变成兽更凶残,更狠毒的了。变成兽的人,比兽还要坏。

    正义与邪恶总是同乘一辆马车。力尽坎坷,遭受波折的正义,常常被邪恶所欺辱。非得到一定的时候,正义才能被人们称为正义。而正义的取得,往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是太多了。用生命的代价换取正义的人们,是那么的高尚,那么的伟大。而正义却显得那么的苍白和弱小。鄙视我们自己弱小的生命。正义总是显得那么的宏大,而我们的生命又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你还不配谈什么正义和真理的时候,还无法判断我们生活琐事的对或错、同意或不同意、听话或不听话、顺眼或不顺眼的时候,你的生命就以经丧失了一部分。

    命运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命是自己的,运却要由别人来操纵。

    照例的县委五大班子年终互访,给哈局长一次直接面见县委席方哲书记的机会。前一天晚上,哈局长的哥哥、县人大主任哈广财,通知了哈局长明天工作的议程,特意安排了哈局长在会议的间歇,找席书记陈述一下当年粮食局成立公司的背景和公司的工作业绩。

    互访不过是一种形式。县委县政府总结汇报一下一年来的工作业绩,为开春的人代会定一下格调而已。席方哲书记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大家便畅所欲言了。哈广财主任和席方哲书记小声嘀咕了几句,席书记便起身到了哈主任的办公室。

    哈局长正等着席书记,见席书记进来,便热情地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打扰您了。席书记,占用您一点时间。”哈局长说着。

    “没大事,没大事。”席书记上前和哈局长握了握手。

    哈局长的大号,席书记早有耳闻。老哈家在淄新地面上,有着根深地固的政治势力。哈局长早年也是誉满整个县城的四大女能人之一。在现任路安市市长贾平森主持淄x********工作时,哈局长是县粮食局的一把手。贾平森升任地委市长后,哈局长也退了下来,把位置交给了索茂祥。等席书记接替贾平森的时候,粮食局局长的位置才传给了蒋上飞。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r********在离任时,都安插上自己放心的人。

    哈局长退休回家后,基本是不出面的。所以和席书记不太熟悉。现在是事逼到头上了,不得不出面了。不管怎么地,见了面就好说话了。锣不敲不响,鼓不打不鸣。话不说开,让人传言着,显得不知有多大的事呢!三人成虎啊!自己首先得在心理上给人一个光明磊落的感觉。这样,才能让人相信举报人告状,纯属是子虚乌有的事。

    “身体还好吧?”席书记以一个晚辈的身份问候着。

    “还行,没大毛病。谢谢席书记的关心。”哈局长道了声谢。接着,转过话头说道:“你这么忙,还来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起了。不过,有些话,也就得和你当面亲自说,要不然,外面传的,不知有多大的事呢。我这次找你,主要是来作检讨的。我从八八年开始接任粮食局长,到九二年办的预退。这期间,正是现在的贾市长主持县委工作。八八年粮食还实行国家的粮油统购统销政策,管理的比较严,到了九二年时,国家的粮油政策就基本放开了。也就是现在说的,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了。当时的特定环境,经济政策比较宽松,粮食局每年h县政府签定目标承包合同,一年向县政府上缴利润五十万元。那几年的日子比较好过,主要好在粮食政策实行双轨制。在就是通过工作,通过关系,搞点小动作什么的,多批点平转议、议转专储什么的政策指标粮。这样一转,对粮食局、包括县政府都有很大的好处。那几年粮食局的日子好过,就好过在这了。说实在的,政策这东西,有时是很活的。我们做的工作按政策法规去衡量,可能是错误的。比如送礼呀,人家求咱们报销个费用什么的,还有人家自己办事不方便的,通过咱们出面给办一下呀,象这样的事有很多。有的事,你不办,还真不行。预于人礼,必有所求嘛。人家也明白这点的。但要是用今天的法规去衡量那时的作法,我们做的就不对了。甚至说可能是犯罪了。可那时有那时的特殊情况,当时那么办,也是犯错误的。但我们的动机和出发点是好的。毕竟还有个地方利益和小团体利益。我们所做出的决定,包括送礼什么的,都是经过局党委办公会共同研究的。有些事,也请示了县委h县政府个别领导。县委领导对我们也给予了支持。既便是这样,我们的作法毕竟是小范围的,知道的人不多。现在,我听说有人举报了那时候的事。因为我是当时的一把手,有些事,应当由我来负责,由我解释清楚的。当时的事和当时的一些情况,就是基于这样的背景产生的。等到粮食局成立了粮油经销公司后,主要是因为咱们地方财政开支比较紧,粮食局的机关经费,不能保持正常的开支。又赶上物质局、煤炭局、粮食局等八个局,由政府系列剔除,变成经济实体局。所以,成立了这个公司。主要是为了解决机关经费不足的问题。公司人员由局机关干部调剂,又节省了这部人的开支,收效比较好。公司经理韩萧天这个人,政策业务素质都是很强的人,原先担任粮食局的计调科长。用他当经理,主要是这个人有经济头脑,省里有亲戚能帮上忙。这几年计调科工作接触业务多,范围广。做买卖路子也就很多。公司这几年实现利润一百五十多万元,包括局机关干部分红的钱。实实在在地说,公司给粮食局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现在,就连这条也被举报了。后来,我打听到举报人是因为这次粮改,被分流下去了。这不是纯心因为分流不满而四处告状吗?现在弄的全局人心慌慌的,害怕退钱什么的,给我们弄的精神负担也是极为沉重的。不得已,我才来找你解释一下这里的过道码。”哈局长一口气说了许多。

    席书记只是静静地听着。有些事,他听说过,但没深究。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纪检委查办就行了。他没有过多、过深地去追问,他要做的只是听听检查的情况和举报的是否属实?至于怎么办?得由县委常委决定。哈局长今天来,可能是解释情况的,也可能不是。因为要解释清楚,用不着到我这。到纪检委去就行了。除此之外,她今天来此,能是干什么呢?也不外乎是来说情的。事还没落实清楚。说的那门情呢?再说了,要真有那么大的事,谁说情也不行。这封举报信是从******转下来的,我不能看着你们捞个老满,出了事,来抓我给你们垫背。想到这,席书记有些气愤,但脸上丝毫没有显现出来,依旧是挂着笑脸说道:“有些事情解释一下也好。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反响挺大。说什么的都有。但我相信这点,脚正不怕鞋歪,事实胜于雄辩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局长符合着说道。“不过时间太长了,给我们造成的压力太大了。连出门都不敢了,怕人家指指戳戳的。再一个就是送礼什么的,人家帮咱们办了那么多的事,到了这个时候,再把人家给卖了,讲句土话说,也太不够哥们义气了。”哈局长笑着说道。

    席书记被哈局长这句话逗乐了。“可不是,是有点不够意思。”

    见席书记赞同这个观点,哈局长马上抓住时机说:“我想求席书记过问一下,督促一下。一个是时间能否快点?再一个就是我们不便说的,能否私下里讲清楚,不要追查到上面去了。当然了,我以一个老党员的党性作保,我说的都是实话,决不欺骗组织。”哈局长信誓旦旦地说道。

    席书记没作声。他清楚了,这才是哈局长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事应该表白一下自己的观点。不能吞吞吐吐,模棱两可的。她这次能来找自己,下次还能来找。这件事非同小可,******转下来的信,自己势必得签字表态,最后的责任在我。这是一。二呢,假如举报属实的话,这些人也太胆大妄为了,这当属大要案了。为什么不抓?******,不能成为一句空话。象这类蛀虫,就应该杀。想从我这托门子、找关系,绝对不行。于是他说道:“你的想法我理解。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当前惩治腐败,是我党的一个首要工作任务。我作为一个********,在这方面是不遗余力的执行。一定要狠狠打击惩治那些贪脏枉法的腐败分子。我说话,你不要生气。我们既然是脚正不怕鞋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纪检委的工作,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和办案程序。我这时要求他们快点、慢点、粗一点、细一点的,都有可能造成他们误会的。这且不说,对你们也是不公正的。整体利益、局部利益、和个人利益,我们要区别对待。但首先得分清楚。对、错自有公论。严格的检查,对粮食局、包括以前的老领导和被举报人,都是有好处的,是负责任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切不都真象大白了吗?改革是要付出代价的。有的人被分流下去,也是必然的。假如真的是因心怀不满,而四处诬告你们,我一定要严肃查办,追究其法律责任。这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希望你们也能支持我,把这个事办好、办妥当。”席书记是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一定能配合组织,把这件事查办好的。”哈局长心中不悦,但也无可奈何地表示着。

    临近中午了。哈局长和席书记又闲聊了一会。起身告辞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