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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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哎,干什么呢?还不走?”小南问包公。

    这会儿,包公就像是受了惊吓的狼狗,冲着小南大骂:“你****妈啥呢,疯了吧?”

    “哎呦,你还敢说我,我看你都中了邪了,才拍了你一下。”小南一脸无奈地说。

    “切,用你管,哎,你怎么回来了?”包公问。

    小南举起手中的录音机说:“我回来拿它了,刚才走得急,忘了。”

    “切,得儿头壳脑(犯傻)。”包公鄙视他说。

    “哎,话说你怎么还不走呢?”小南问。

    “你管呢,我落落汗。”包公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也转身朝外面走。

    小南也跟了过去,在回家的路上,小南跟包公聊起天来,小南说:“我说包哥,你这回防的技术不错啊,要不是你跑回门前,我们那个球都进了。”

    包公瞟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你的功劳,你忘了咱们翻墙去偷铅球的时候,往回跑的时候,谁的速度练得最快?”

    小南回想了一下,这包公原来是从这儿练出来的速度,他点了点头说:“啊,明白了。”

    走了几步,小南又问:“哎,你真想挂陈芸菲?”

    包公现在已经对这个话题变得有些敏感,他说道:“我是对她有点感觉,但也得看看她,怎么,你还想跟老师举报我呗?我那会儿看你跟她打情骂俏的,说,你俩是不是之前有啥事儿?”

    小南立刻摆摆手,摇了摇头说:“哎,你可别误会,我俩只是从小玩到大,混得比较熟了才这样,我可不会欠儿不欠儿的没事跟老师告状,放心吧,学校有规定,但我不出卖你。”

    包公这才放心,他说:“这才是我的好哥们儿呢。”

    接着,小南又说:“包哥,其实我是想告诉你......

    “怎么,你要反悔,那可不行。”包公突然急了脾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菲她长得太好看了,挂她的人比较多,我怕你挨揍。”小南嘱咐道。

    包公很不服气,立刻向小南展示了一下他的肌肉,他攥紧拳头,露出胳膊说:“怎么,你看我强壮不,我还怕那个,你没听说么,‘锻炼身体,保卫自己;锻炼肌肉,防止挨揍。’我就是两样都锻炼的,我怕啥,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练(打)死他。”

    小南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确实挺健壮,但就凭他这样的,初生牛犊子不怕虎,小南心里还真没底,但又不敢讥讽他,便说:“嗯,还不错。”过了一会儿,小南又犹豫了一下说:“哎,要是真有人揍你,你就找我,我一个能打十个。”

    包公听完这话看了小南一眼,心想:这家伙,瘦了吧唧的,还真能吹,便说:“切,就你,能打十只耗子差不多。”说完便盛气凌人地走开了。

    小南见包公如此执着,也没再劝,但也因为包公的那些话,使包公自己在今后的道路倍受打击。小南为了调解气氛,又换了一个话题说:“哎,今晚法国队的比赛,到我家看吧?”

    “怎么,你爸妈他们还没有回来么?”包公问。

    “对,他们还在外面,晚上没人跟我玩儿。”小南解释说。

    “行,那我吃完饭就过去,不过我觉得别看法国是东道主,但是他们面对巴西的强大阵容,他们这届想得冠军,没戏。”包公一边摇头一边说。

    “那不一定,能踢世界杯的,都是高手,得看各方面的因素呢。”小南反驳说。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你赌法国,我巴西,这两个队谁成绩好,咱俩谁就赢,输了的请吃肯德基怎么样。”包公很有自信的说。

    “好,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输了赖账,我可不搭理你了。”

    小南说。于是两人拉钩,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晚饭过后,包公又来到小南家,这一回开门的,居然是个幼儿园还没毕业的小女孩儿,她看见包公后,立刻回头喊道:“哥哥,来客人了。”

    包公还挺惊讶,他琢磨这个孩子是谁啊?这会儿,小南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啊,来了,这是我堂妹李世佳,佳佳,快跟包哥哥问好。”

    于是,那个叫李世佳的小女孩马上说了句:“包哥哥晚上好。”虽然话语还是有些不利索,但包公听了还是很高兴,他摸了摸佳佳的小嘴巴说:“你好。”便走了进去。

    包公坐在小南家里的沙发上,佳佳也走了过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放到他的手中,说:“哥哥吃苹果。”

    包公见这孩子如此懂事儿,便接过苹果说了句谢谢。小南看了后说:“这孩子看来很喜欢你,她平时不这样,见生人就躲起来。”接着,他还挑逗包公说:“哎,要不我这小妹长大后给你当媳妇咋样?”

    包公并没有跟小南讨论这个话题,他一边吃苹果,一边在这个屋子里转悠,问道:“去你的吧。哎,我说小南,你父母长期在外面不回来,真是去做生意了么?”

    这时小南突然犹豫了一下,但在一旁的佳佳突然接话茬说:“不是,我大爷和大娘去拯救世界了。”

    包公听了都被逗乐了,说:“什么,拯救世界,我去,他们是超人还是蝙蝠侠啊?”

    小南一乐,说:“嘿,都不是,就是个小规模的超级英雄联盟,你要不要参加,我看你的各方面条件也挺适合的。”

    包公骂道:“你个幼稚的二百五,多大了还说这玩意儿,赶紧开电视看球吧。”就这样,包公在小南家又待了一宿。

    这周六的中午,老天爷很眷顾包公,吃完午饭之后,他的父母全部出公差了,这时的天气也很好,天上没有乌云,没有要下雨的兆头。于是,他到卫生间洗了洗头,擦了擦脸,然后对着镜子,居然翻出老爸的剃须刀刮起了胡子,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刮胡须,以前爸妈在家的时候,这是另行禁止的,他们告诉他说现在还未成年,刮胡子对身体发育不利,但今天包公为了见小菲,破了例,用心地打扮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

    之后,包公又翻出老妈的桃木梳子,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那个年代,中午的一些电视台里总是播放着一些歌手的mtv,今天也不例外,电视机非常配合包公,居然播放了羽泉的那首《最美》,在他梳头的时候,正好唱得是那句“baby,为了这次约会……”

    包公在房间的衣柜里拿出那件白色耐克t恤杉,胸部还有红色的条纹,像是仿照德国队队服制作而成的,还有一条深蓝色牛仔短裤,裤边还有红色的花纹,这套衣服本来是留着放假后穿的,但为了给小菲留下一个好印象,提前穿上了这身衣服。

    当他穿好衣服,一双白色的贝壳头阿迪运动鞋套在脚上后,便出发了。小菲在包公手心上写的那一行字,他一宿都没舍得洗,但为了不让父母发现,第二天晚饭的时候还是擦掉了。他按照地址上的位置,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那是一个独立的机床厂家属院儿,里面有一座六层的家属楼,三个单元,小菲的父亲是鹰城机床厂的人,小菲家的房子也是厂子里分福利分给他们家的。

    包公刚刚进院儿,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间那个单元门口的小菲,原来小菲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她身着红色的t恤,牛仔背带裤,腹部还用画着一个米老鼠,一双蓝白交界的高邦运动鞋显得特别干净。小菲主动向包公挥挥手,而包公也嘿嘿得笑了笑,便跑到小菲跟前。

    “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包公说,他从来没这样客气过。

    “没事儿,在这儿晒晒太阳挺好的。”小菲也笑嘻嘻地回复说。接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相片的纸袋递给包公说:“你们的风采,都在这里呢,给你拿回去看看吧。”

    包公接过纸袋,心急如焚的将照片从里面拽出来,那是一打厚厚的五寸相片,第一张就是他自己带球时候照的,他觉得这张相片照的角度非常好,而且很上镜,便不由得翻着其它相片看,可却忽略了旁边的小菲。

    小菲见包公只翻着相片看,不和自己说话了,便有些不高兴,不停得左右晃动着肩膀,很会撒娇地说:“哎,不带你这样的,光看照片,不跟人家说话了。”

    包公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小菲给冷落了,他心里扑腾一下子,连忙慌乱的向小菲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下回不敢了。”

    这是包公有史以来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女生单独接触,当然是紧张得不得了。可小菲就不一样了,她从小就练习舞蹈,出席各种演出活动,早就把与人交往的能耐练好了,而且女生比男生要早熟,当然一点也不紧张,她见包公各种道歉,也没有再责怪他,说道:“算了、算了。原谅你了,哎,你还有事儿么?”小菲盘问道。

    包公心想,小菲怎么这样问我,这是要撵我走么?我才刚来啊,她不约我去她家坐坐么?好尴尬啊。包公说:“啊,没事儿了呀,那我先走了。”

    包公完全没理解小菲的意思,可能是他以前不怎么接触女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小菲这会儿又不高兴了,她说:“唉!你怎么这样,我都穿好衣服出来了,你不带我上街上走走啊?”

    “啊!”包公很诧异,原来是小菲问我没事儿了吧,其实是想让我放下别的事儿,跟她一起出去呀,他这才纳过闷来,便摇晃着双手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带你出去,咱们走吧。”包公说话越来越没底气,他已经开始冒汗了。

    “什么呀,毛毛躁躁的,走吧。”小菲撅着嘴,假装瞟了他一眼,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包公愣了一下,也随即跟了上来。

    六月下午的阳光,还不算那么毒辣,两个人并排走在鹰城大街的人行道上,来往的车辆很多。刚一开始,小菲走得快,走在人行道的外侧,而包公快速赶过来,走在里面,小菲立马将包公拽到外面走,并告诉包公,男生跟女生一起走的时候,男生应该走在外侧保护女生。

    他们俩整整转了两条街,一路上两个人谈了谈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和今后的理想,同时此也渐渐彼熟悉了,直到包公把小菲送回家,两人还有些依依不舍得说了一些关心的话。

    周一的早晨,当举行完每周升旗仪式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生闯入初一六班,在门口问道:“谁叫包建欣?”

    当时全班听了她的话都鸦雀无声,只有包公自己勇敢地走到前门儿说:“我就是,怎么了?”

    那个女生掏出口袋里的粉色信纸,那信纸已经叠成了类似心型的形状,她一边递给包公一边说:“呦,你就是啊,也不怎么样啊,给你,这是陈芸菲给你的,自己看看吧。”

    当这个女生话一出口,整个班级顿时炸成了一窝粥,全都在给包公起哄,弄得包公一点面子都没有,有几个同学还说:“哎,给我看看,写的什么啊?”包公接过那信纸,低着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快步跑回座位上。

    幸亏安子当时在班里是个狠角色,他举起文具盒噼里啪啦的敲桌子,瞪大眼珠子喊:“都给我消停点儿、消停点!你们不怕把狼招来。”此刻班上马上安静下来,没人敢嘟囔一句。接着他又用文具盒指了一圈说:“我告诉你们啊,都别上老师那打小报告去,我要是以后知道咱们老大(班主任)找包公麻烦,我一个一个干你们。”班里的同学几乎都特别害怕安子,尤其害怕那用刘海当着的后面的那只眼睛,就是因为它的神秘才害怕,当安子发火的时候,班里面一个同学都不敢说话。

    不过,老虎还是怕大象的。这个时候班主任真的走进来开始上课了,她看见安子在那张牙舞爪,便骂道:“你要干谁啊?闹妖呢呗。”安子听后也老实地坐下来了,全班同学又开始笑话他。

    当这堂课开始的时候,包公在座位上偷偷的在桌子底下打开了纸条,上面用荧光绿色的闪光笔清晰的写道“包大人,跟你在一起感觉很有安全感,我希望我们能长期交往下去。”后面落款是“可爱的小菲菲,等你回信哦”,再往下面还画了一个女孩扎着两个辫子的头像。字迹写的很工整,字体用现在的话说就叫萌。包公看了后,因为上课,不敢表露心中的想法,但却已经乐开了花。

    从那开始,包公也在学校外的小卖铺里买了一打粉色的信纸,有空的时候便偷着给小菲写写信,周末的时候小菲也经常到五金后库看包公他们踢球,跟包公聊天。不知怎么的,那个时候,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那些信纸也是写了一张又一张的。

    世界杯的播出,使包公他们的六月份仿佛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七月了,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大家也进入到复习阶段。7月11日,离考试还有12天,这天是周六,再过1天就是法国与巴西决赛的日子。上午,包公没心思复习功课,他想在决赛之际跟五班踢个友谊赛,分个胜负。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他用家里的固话给这几个死党打电话,只可惜小南、安子、雷子等人家里关的都特别严,不能出来,他只好找了班上五、六个踢得差不多的队员到球场练球。他在给小南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凌晨时候别忘了看决赛,要他履行约定。

    当大家聚齐开始练球的时候,危险也随之降临了。只见十几个长相凶残,头发染成各种颜色的社会人事从门的方向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披头散发,前面的刘海染成了红色,胳膊和肩膀的交界处还刺有龙的纹身,颇有古惑仔陈浩南的气质,虽然这种打扮在当时很痞、很酷,但后来都是一些杀马特才这样装扮。旁边的那个平头,扛着棍子,个头比那些人稍微矮一些,有几个同学认出了他,他就是初二一班的张胜利,初二年级这帮小玩闹公认的扛把子,这一帮人的到来,绝对是不怀好意。(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