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进攻的脚步
第146章：进攻的脚步
白鸽城的难民在半月前纷纷撤离，这里已成为一座空城。
不出意外，大规模正规军已经进驻了这座城市许久，并促就铁血防线，数百万的兵力驻扎在同一片城市带，白鸽城则是最关键的一个城市。
一天前，异能者绕过死亡地带出现在白鸽城边界，实际上已经进入了这座城市的边缘。
无人的街道上密布着地雷网，几只麻雀不时穿过暗红的探测线，引爆巨大的火焰漩涡，烧得街头的楼房摇摇欲坠，已成为这座空城的常景。
“你们也是难民？”男人黝黑的脸上挂满了困惑：“瞧着规模，你们可真是难民的大军……可你们走错了方向！”他瞧了瞧刘桦身后的那数百号人，脸上和他一样肮脏。
“我们不是难民。”刘桦走在队伍的前列，和所有人一样，身上尽是肮脏的污泥，眼神却格外焕亮。
“他们在市中心设立了军区，不管你们是谁，再往前走，就会被乱枪打死！”难民认真地望着刘桦。
“谢谢你的情报，那正是我们的起点。”刘桦的脸上没有表情。
难民突然一阵紧张，慌得瘫坐在地上：难道你们是……异种的……
刘桦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了，他走了，而异能者们也继续前进，就好像方才的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队伍继续前进。
街道上是一片“繁华”——横飞的黑鸦占据了街头，像极了黑帮聚会的样子；无名的雏鸟总是能把排泄物拉在地雷上面，“砰!”的一声，整片雷区便是鸟尸遍地的景象了。
恶黑的乌鸦穿过肮脏的碎玻璃窗，叼起超市仅有的塑料袋子。
“你们几个，去超市看看！”刘桦指着超市的大门；
数十号人谨慎地推开超市的大门，乱七八糟的超市曾被不知名的人们洗劫，柜子杂物混乱堆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件物品完好无损，玻璃碎了一地，更是响着沙的警报声。
“这里什么也没有。”他们大喊。
“这座城市曾遭洗劫，也许对它而言，人民便是罪人。”刘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刘桦望着不远处稀稀落落的烟尘，认出那是部队所做的记号：“不需要了，过了前面这条街，就应到达了大部队的主干。”
异能者们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大伙，我们到了！”他又转过头，“谢谢你，领我们走了十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圣战的前线！”带头的另一个男人高喊。
直到刘桦看到哨点上的接应者出现在漆黑的大楼下方，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嘴角轻轻一扬，但他的笑容却已不能像曾经一般单纯。
“我是总部过来接应的……叫我莱恩，我会把大伙领至前线。”
异能者们欢呼着，他们终于赶来了大部队的会合地点；他们好像是在欢呼着胜利一般欢呼，有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部队在街道中前进，黑鸦们聚集到最大的马路上，因为那里大都是火拼而死的群众；那里有成片的车子，但车子里早已没有了人，大概是堵得完全水泄不通而全部步行逃跑；食腐鸟吃着腐烂的尸体，瞧那陶醉的样子，一定是觉得美味极了。
“你们走了多久？”莱恩问着刘桦。
刘桦回答：“十个小时。”
“天哪，你们还能活着。”莱恩深沉地笑笑，他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任务。
“是啊……十个小时，将四百名误入敌占区的异能者团体顺利绕回异能者军团的主干线，真是一件难缠的任务。”
“看来联邦的防线，也并不是传闻中的密不透风。”
“城市的状况如何？”刘桦问道。
“如你们所见，一片狼藉……数百万居民的慌逃，那可不是联邦能控制得住的。”莱恩望着周街的尸体：他们封锁了城市的各大交通要道，许多可怜的市民惨死在封锁线上，尸体曾冲击那道外围的封锁，只想离开这样的鬼地方；那些正规军的枪眼哪是能对这些人留情的？现在，他们的尸体不知过了多少天后已经被食腐鸟吃的只剩下一些骨头！”
哪怕是走到这里，刘桦也还能不时透过窗户看见几个可怜的卑民，胆怯地躲在街角的商店内，几个人蜷缩在一起，孩子们全身颤抖，妇女只是祈祷，弓着身子，好像只要稍有风吹，恐惧就会让她倒下；商店的铁门加了好几把锁，他们来不及逃离这里，谁能预测他们的命运呢？是被即将覆盖的炮弹炸死，还是被蔓延的火焰烧死；
“他们只是卑民罢了，和我们一样……战争不会对人民留情。”莱恩说着，眼神有些压抑。
“可我却闻不到尸体的味道。”
“它早已被浓浓的火药味掩盖得慌！”莱恩抱怨。
“真是残忍……”刘桦低下头，并没有继续去看那些尸体，这些日子他跟随着异能军部队的步伐，已经不想再对着那些尸体看下去了。
他曾怀疑，自己开辟了一场什么样的战争……那些头颅爆裂、尸首分离的画面，那些血肉横飞，满地疮痍的画面，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太多太多，就在几天前会战时，当他注视着远处从“死亡地带”撤出的异能者，满身是血，有的人背上还背着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外面的尸体，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奥利弗残忍些，还是开创了这场战争的自己要残忍些。
但他
几百号人跟在后方，眼神同样是抑郁的。
“前些天我们的间谍在他们的阵地查探，你猜他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刘桦疑惑。
“我们的敌人正在进行动员……高喊着口号。”
“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噢不，那个军官的眼神极为凶悍，就好像把他们的敌人，也就是我们，当作了魔神！”
“他在喊什么？”
“敌人说：我们将面对的，是魔鬼！是可怕的魔鬼！你们是军人，在魔鬼面前，不惜一切代价遵从命令，那即是军人的正义！”他的语气装得有味极了。
“若不是站在我们的视角，确实令人振奋。”
“军官呐喊，士兵们大呼，他们的军心奋撼；他们可不管什么总统是不是异能者是不是被诬陷的，他们只知道，命令就是一切，所有的军人同仇敌忾，他们认为，他们为人民而战，他们为守护正义而战，他们一个个面色严肃，有纪律而整齐排列、纵横；他们此刻的心情无非像坚韧的铁石，风吹不倒，雷打不动……噢，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
“军人，只能是战争机器。”
“所以媒体说我们的战争是史上最难预测结局的战争，我猜也是，我觉得，因为我们的敌人只拥有那么个建立在虚伪的谎言上的意志，而我们则拥有信念。”莱恩一边笑着，一遍看着手中的表，显得哆嗦。
“你在害怕。”刘桦用沉重的眼神望着他：“若不然，你也不会一路那么啰嗦……”
“嘿嘿嘿嘿……”莱恩的笑容中夹带着紧促的呼气：“你知道，这个时间也快要到了冲锋号吹响的时候……”
“而我们仍在战线的侧方。”刘桦：“我们必须赶到前线的主力所在。”
“不，我们已经到了。”莱恩指着街道对面的人群：“我们的大军会经过这里。”
人群渐渐聚集而来，数百，上千，与刘桦所带来的人们混作一体。
“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人太少了！”刘桦望着眼前的人群，“我们的作战会议决议，这个时候应该有起码五千人位于这个战区，而我看到的，稀疏只有一半。”
“你能看到？”莱恩说道：“应是支援的路线出了问题，敌人封锁了很多我们意料之外的街道。”
突然，天空鸣响起一阵刺耳的隆鸣。
莱恩赶紧拿出仪器，一群人随而喊道：“这个音律……战争开始了！”
“我们需要集结，这里的人数不足！”刘桦大喊。
“来不及了……我们的警报响起这个音律的时候，就意味着敌人的海军朝我们发射了中远程巡航导弹，十分钟以后就会到达这里。”
“可恶……”
刘桦走上数千人所聚集的广场的正上方，随即便开始了讲话：
“我们的战争开始了。”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他的语气坚而有力，他明白继续这样像下去，只会像一窝慌乱的蚂蚁被一网打尽，更别提攻击白鸽城的防线……他清楚他需要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地方，刘桦这个名字将带领异能者们冲锋。
“难不成……他是……”莱恩望着高处的刘桦：“他就是那个刘桦……他就就是那个刘桦——！”
“天哪！真是他！”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满脸布满了泥灰的男人，就是这场战争的领导者，异能者的标志及精神支柱！
“我本不该站在这里带领你们……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必须带领你们，在我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奋力向前。”根据作战会议，这里应由安排好的一名极具能力的军官领导，但是很不幸，刘桦刚刚得知，本该领导这个主力战区的军官死在了东大街的地雷区里。
方依婷望着他，小姬望着他，参与这场战争的所有人都望着他；刘桦并不能认出所有人，但他的神情令所有人激愤而紧张，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准备着一次巨大的爆发，发泄向他们的敌人。
这场战争中，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刘桦的唯一任务则是打败奥利弗，在那之前必须确保自己不会出现异能限度，最大程度地避免战争。
但眼前的状况，令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你们用一分钟时间做心理准备，我们将开始我们的冲锋，我们将开辟我们的家园，我们将开创人类的历史，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是英雄！”
“我们追寻平等，我们追寻生存！”大军呐喊着口号，数千人的异口同声，整片天空都是他们的声音。
直到联邦的b-20隐形轰炸机飞旋而来，那阵势就好像斗兽场上空环绕的枭鹰虎视眈眈，忽然它们的弹药舱打开了，数千枚改进的恐怖凝固燃油弹从天而降——那可是超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据说那东西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烧得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异能者们已经没有准备的时间。
“冲啊——！”他们大喊。
大地开始了一片又一片轰隆隆的爆炸。
在一整片发起进攻的异能军中，刘桦所在的这片战区，只是一小部分，但惨烈程度却毫不逊色多少。
漫天的炮火开始集中向异能者的阵地，坦克、导弹发射车开始进攻，人们甚至都不清楚这些火力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在地面炸裂，溅出“吱吱”的赤裂烧红，天知道那诡异的炮弹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刺鼻的泥土烧焦味道迎面而来，更多的是硝烟。
一面军阵开始向刘桦所在的异能人群进攻，在那背后腾空飞起了的黑鹰-20直升机，小型却威力巨大的导弹朝军阵射来。
而异能者的人群，仍走在郊区的道路上，越深入，就越是危险；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群聚集的民众，而不是什么军队；但他们自发地撑起异能革命军的旗帜，一个个面色严肃，蠢蠢欲动；他们能聚集到这里，都是异能者精英中的精英。
“快——快——！我们必须在正午之前打下目标的军区，否则这片战线将无落脚之地!”队伍前列的刘桦呐喊。
面对那坦克的冲击，异能者们开始奔跑……你一定没见过数万赤手空拳人扑向坦克群的阵地。
那一排排机枪、炮架，直腾着滚滚的浓烟，随着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射向异能者们；异能者们列起方阵，他们身边包裹着空气的盾墙，那是某位高级异能者的守护异能，抵住了大面积的炮火轰击，为异能者的接触战斗创造条件。
他们的作战计划这才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
方依婷开始改变天空的引力场，引力控制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模糊的弧线；凝固燃油弹被引力改变了落地方向，那些恐怖的小弹丸，一个个竟都朝着联邦军队的方向拐去。
猛烈的爆炸使火焰席卷了整个联邦27师阵营；一片地狱般火焰犹如爆印出魔鬼的脸，它吞噬了阵地，坦克的钢板竟也渐渐融化；可怜的坦克、可怜的士兵，它们与熔泥交融在一起、他们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们撕心裂肺地喊叫，鲜血蒸腾地与死亡缠绵。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独立宣言》
(本章完)
白鸽城的难民在半月前纷纷撤离，这里已成为一座空城。
不出意外，大规模正规军已经进驻了这座城市许久，并促就铁血防线，数百万的兵力驻扎在同一片城市带，白鸽城则是最关键的一个城市。
一天前，异能者绕过死亡地带出现在白鸽城边界，实际上已经进入了这座城市的边缘。
无人的街道上密布着地雷网，几只麻雀不时穿过暗红的探测线，引爆巨大的火焰漩涡，烧得街头的楼房摇摇欲坠，已成为这座空城的常景。
“你们也是难民？”男人黝黑的脸上挂满了困惑：“瞧着规模，你们可真是难民的大军……可你们走错了方向！”他瞧了瞧刘桦身后的那数百号人，脸上和他一样肮脏。
“我们不是难民。”刘桦走在队伍的前列，和所有人一样，身上尽是肮脏的污泥，眼神却格外焕亮。
“他们在市中心设立了军区，不管你们是谁，再往前走，就会被乱枪打死！”难民认真地望着刘桦。
“谢谢你的情报，那正是我们的起点。”刘桦的脸上没有表情。
难民突然一阵紧张，慌得瘫坐在地上：难道你们是……异种的……
刘桦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了，他走了，而异能者们也继续前进，就好像方才的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队伍继续前进。
街道上是一片“繁华”——横飞的黑鸦占据了街头，像极了黑帮聚会的样子；无名的雏鸟总是能把排泄物拉在地雷上面，“砰!”的一声，整片雷区便是鸟尸遍地的景象了。
恶黑的乌鸦穿过肮脏的碎玻璃窗，叼起超市仅有的塑料袋子。
“你们几个，去超市看看！”刘桦指着超市的大门；
数十号人谨慎地推开超市的大门，乱七八糟的超市曾被不知名的人们洗劫，柜子杂物混乱堆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件物品完好无损，玻璃碎了一地，更是响着沙的警报声。
“这里什么也没有。”他们大喊。
“这座城市曾遭洗劫，也许对它而言，人民便是罪人。”刘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刘桦望着不远处稀稀落落的烟尘，认出那是部队所做的记号：“不需要了，过了前面这条街，就应到达了大部队的主干。”
异能者们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大伙，我们到了！”他又转过头，“谢谢你，领我们走了十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圣战的前线！”带头的另一个男人高喊。
直到刘桦看到哨点上的接应者出现在漆黑的大楼下方，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嘴角轻轻一扬，但他的笑容却已不能像曾经一般单纯。
“我是总部过来接应的……叫我莱恩，我会把大伙领至前线。”
异能者们欢呼着，他们终于赶来了大部队的会合地点；他们好像是在欢呼着胜利一般欢呼，有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部队在街道中前进，黑鸦们聚集到最大的马路上，因为那里大都是火拼而死的群众；那里有成片的车子，但车子里早已没有了人，大概是堵得完全水泄不通而全部步行逃跑；食腐鸟吃着腐烂的尸体，瞧那陶醉的样子，一定是觉得美味极了。
“你们走了多久？”莱恩问着刘桦。
刘桦回答：“十个小时。”
“天哪，你们还能活着。”莱恩深沉地笑笑，他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任务。
“是啊……十个小时，将四百名误入敌占区的异能者团体顺利绕回异能者军团的主干线，真是一件难缠的任务。”
“看来联邦的防线，也并不是传闻中的密不透风。”
“城市的状况如何？”刘桦问道。
“如你们所见，一片狼藉……数百万居民的慌逃，那可不是联邦能控制得住的。”莱恩望着周街的尸体：他们封锁了城市的各大交通要道，许多可怜的市民惨死在封锁线上，尸体曾冲击那道外围的封锁，只想离开这样的鬼地方；那些正规军的枪眼哪是能对这些人留情的？现在，他们的尸体不知过了多少天后已经被食腐鸟吃的只剩下一些骨头！”
哪怕是走到这里，刘桦也还能不时透过窗户看见几个可怜的卑民，胆怯地躲在街角的商店内，几个人蜷缩在一起，孩子们全身颤抖，妇女只是祈祷，弓着身子，好像只要稍有风吹，恐惧就会让她倒下；商店的铁门加了好几把锁，他们来不及逃离这里，谁能预测他们的命运呢？是被即将覆盖的炮弹炸死，还是被蔓延的火焰烧死；
“他们只是卑民罢了，和我们一样……战争不会对人民留情。”莱恩说着，眼神有些压抑。
“可我却闻不到尸体的味道。”
“它早已被浓浓的火药味掩盖得慌！”莱恩抱怨。
“真是残忍……”刘桦低下头，并没有继续去看那些尸体，这些日子他跟随着异能军部队的步伐，已经不想再对着那些尸体看下去了。
他曾怀疑，自己开辟了一场什么样的战争……那些头颅爆裂、尸首分离的画面，那些血肉横飞，满地疮痍的画面，这些日子已经看得太多太多，就在几天前会战时，当他注视着远处从“死亡地带”撤出的异能者，满身是血，有的人背上还背着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外面的尸体，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奥利弗残忍些，还是开创了这场战争的自己要残忍些。
但他
几百号人跟在后方，眼神同样是抑郁的。
“前些天我们的间谍在他们的阵地查探，你猜他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刘桦疑惑。
“我们的敌人正在进行动员……高喊着口号。”
“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噢不，那个军官的眼神极为凶悍，就好像把他们的敌人，也就是我们，当作了魔神！”
“他在喊什么？”
“敌人说：我们将面对的，是魔鬼！是可怕的魔鬼！你们是军人，在魔鬼面前，不惜一切代价遵从命令，那即是军人的正义！”他的语气装得有味极了。
“若不是站在我们的视角，确实令人振奋。”
“军官呐喊，士兵们大呼，他们的军心奋撼；他们可不管什么总统是不是异能者是不是被诬陷的，他们只知道，命令就是一切，所有的军人同仇敌忾，他们认为，他们为人民而战，他们为守护正义而战，他们一个个面色严肃，有纪律而整齐排列、纵横；他们此刻的心情无非像坚韧的铁石，风吹不倒，雷打不动……噢，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
“军人，只能是战争机器。”
“所以媒体说我们的战争是史上最难预测结局的战争，我猜也是，我觉得，因为我们的敌人只拥有那么个建立在虚伪的谎言上的意志，而我们则拥有信念。”莱恩一边笑着，一遍看着手中的表，显得哆嗦。
“你在害怕。”刘桦用沉重的眼神望着他：“若不然，你也不会一路那么啰嗦……”
“嘿嘿嘿嘿……”莱恩的笑容中夹带着紧促的呼气：“你知道，这个时间也快要到了冲锋号吹响的时候……”
“而我们仍在战线的侧方。”刘桦：“我们必须赶到前线的主力所在。”
“不，我们已经到了。”莱恩指着街道对面的人群：“我们的大军会经过这里。”
人群渐渐聚集而来，数百，上千，与刘桦所带来的人们混作一体。
“这和我们计划的不一样……人太少了！”刘桦望着眼前的人群，“我们的作战会议决议，这个时候应该有起码五千人位于这个战区，而我看到的，稀疏只有一半。”
“你能看到？”莱恩说道：“应是支援的路线出了问题，敌人封锁了很多我们意料之外的街道。”
突然，天空鸣响起一阵刺耳的隆鸣。
莱恩赶紧拿出仪器，一群人随而喊道：“这个音律……战争开始了！”
“我们需要集结，这里的人数不足！”刘桦大喊。
“来不及了……我们的警报响起这个音律的时候，就意味着敌人的海军朝我们发射了中远程巡航导弹，十分钟以后就会到达这里。”
“可恶……”
刘桦走上数千人所聚集的广场的正上方，随即便开始了讲话：
“我们的战争开始了。”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他的语气坚而有力，他明白继续这样像下去，只会像一窝慌乱的蚂蚁被一网打尽，更别提攻击白鸽城的防线……他清楚他需要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地方，刘桦这个名字将带领异能者们冲锋。
“难不成……他是……”莱恩望着高处的刘桦：“他就是那个刘桦……他就就是那个刘桦——！”
“天哪！真是他！”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满脸布满了泥灰的男人，就是这场战争的领导者，异能者的标志及精神支柱！
“我本不该站在这里带领你们……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必须带领你们，在我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奋力向前。”根据作战会议，这里应由安排好的一名极具能力的军官领导，但是很不幸，刘桦刚刚得知，本该领导这个主力战区的军官死在了东大街的地雷区里。
方依婷望着他，小姬望着他，参与这场战争的所有人都望着他；刘桦并不能认出所有人，但他的神情令所有人激愤而紧张，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准备着一次巨大的爆发，发泄向他们的敌人。
这场战争中，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刘桦的唯一任务则是打败奥利弗，在那之前必须确保自己不会出现异能限度，最大程度地避免战争。
但眼前的状况，令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你们用一分钟时间做心理准备，我们将开始我们的冲锋，我们将开辟我们的家园，我们将开创人类的历史，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是英雄！”
“我们追寻平等，我们追寻生存！”大军呐喊着口号，数千人的异口同声，整片天空都是他们的声音。
直到联邦的b-20隐形轰炸机飞旋而来，那阵势就好像斗兽场上空环绕的枭鹰虎视眈眈，忽然它们的弹药舱打开了，数千枚改进的恐怖凝固燃油弹从天而降——那可是超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据说那东西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烧得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异能者们已经没有准备的时间。
“冲啊——！”他们大喊。
大地开始了一片又一片轰隆隆的爆炸。
在一整片发起进攻的异能军中，刘桦所在的这片战区，只是一小部分，但惨烈程度却毫不逊色多少。
漫天的炮火开始集中向异能者的阵地，坦克、导弹发射车开始进攻，人们甚至都不清楚这些火力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枚又一枚的炮弹在地面炸裂，溅出“吱吱”的赤裂烧红，天知道那诡异的炮弹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刺鼻的泥土烧焦味道迎面而来，更多的是硝烟。
一面军阵开始向刘桦所在的异能人群进攻，在那背后腾空飞起了的黑鹰-20直升机，小型却威力巨大的导弹朝军阵射来。
而异能者的人群，仍走在郊区的道路上，越深入，就越是危险；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群聚集的民众，而不是什么军队；但他们自发地撑起异能革命军的旗帜，一个个面色严肃，蠢蠢欲动；他们能聚集到这里，都是异能者精英中的精英。
“快——快——！我们必须在正午之前打下目标的军区，否则这片战线将无落脚之地!”队伍前列的刘桦呐喊。
面对那坦克的冲击，异能者们开始奔跑……你一定没见过数万赤手空拳人扑向坦克群的阵地。
那一排排机枪、炮架，直腾着滚滚的浓烟，随着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射向异能者们；异能者们列起方阵，他们身边包裹着空气的盾墙，那是某位高级异能者的守护异能，抵住了大面积的炮火轰击，为异能者的接触战斗创造条件。
他们的作战计划这才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
方依婷开始改变天空的引力场，引力控制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模糊的弧线；凝固燃油弹被引力改变了落地方向，那些恐怖的小弹丸，一个个竟都朝着联邦军队的方向拐去。
猛烈的爆炸使火焰席卷了整个联邦27师阵营；一片地狱般火焰犹如爆印出魔鬼的脸，它吞噬了阵地，坦克的钢板竟也渐渐融化；可怜的坦克、可怜的士兵，它们与熔泥交融在一起、他们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们撕心裂肺地喊叫，鲜血蒸腾地与死亡缠绵。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独立宣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