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每个人的道路，都不一样
激情过后只剩下了平淡，第四个月，第五个月，压力越来越大，大家的手也越来越黑，黑眼圈也越来越重，氛围也愈发的沉重，这个时候也已经出现了模拟考试，用来测试学生的水平与差距，同时让他们习惯考试的氛围与过程。
雷岚考试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画的画，光感并不强，不足以让他的画特别显眼，对此老刘虽然心有不满，但却也无话可说，因为改卷的是曾经参与联考改卷的老师，他比老刘更具有“权威性”不存在舞弊或者偏心。
“没事的，不要在意。”老刘笑着安慰，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他也不安了，因为在他看来雷岚画的并不差，但是为什么成绩却是如此平淡呢？是他教的有问题吗？他开始质疑自己了。
成绩最好的，是班里一个成绩平平的同学，老刘将雷岚的画与他的画摆在了一起，又将其他几张高分卷也拿了过来，看了半天，只能认为是光感不够，然后再去问那个改卷人的时候，他说，结构不明显，光感不够，在联考里是拿不到高分的，画那么多花里花俏的东西干什么，而色彩也是，他认为雷岚的用色太灰，没有美感，只有速写，人体张力不错，所以分数还好。
老刘只是将原话告诉了雷岚，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教了，色彩太灰？水粉的审美到现在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评论，因为水粉的发展速度有些快，一些古板的老师无法接受这种节奏。
“联考，不可否认，想拿到高分，确实需要一些运气，但是，能拿到高分的，绝对都是优秀的作品。”老刘只能这样说了，素描这一块是没得说的，是一直以来都有的考试，这个没争议，这位评成绩的老师说不行，那就绝对不行，但色彩是真不好说，因为这几年的改革太大了。
雷岚点了点头，他的心态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他并不在意考试分数，对他而言，能与雷月一起上大学固然好，如果不行，那放弃也无所谓。
联考的那一天很快就来了，大家都希望它慢点，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考出来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而雷岚却是脸色阴沉，老刘见状，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此来安慰他。
考试成绩出来的几天，没有人再提画画的事情，老刘也默认了大家那不安的心，很多人偷偷照了一张图片，然后进行对比，猛然发现，欢喜的未必欢喜，哀愁的人未必哀愁，一种不安，再次弥漫全场。
然而这种情绪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一回到寝室，都玩疯了，但却有些不正常，以前，有熬夜的，也有早睡的，但这一次的同学们都只是自顾自的玩手机，鲜少有交流，都有意识的避开了考试这两个字眼。
第二天一早，大部分男生都选择了去上网。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添加了一些不必要东西的考卷，全部以舞弊处理，不少人脸就白了，因为之前老刘提到了一些小技巧，就是添加一些小东西，来增加画面的色感以及帮助考卷“跳”出来，结果这一下，使得不少人心态崩了，也有一些庆幸的，躲在一边暗暗偷笑，但这笑中，并无多少开心，也许只是为“笑”而笑。
浪了几天，在第四天傍晚，成绩出来了，老刘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然后开始抄成绩，开始的时候，都很紧张，但很快，大家的紧张就在那一遍遍的“请重新刷新”中磨尽了，反倒是冷静了不少，也有些人开起了玩笑。
然而没几个小时，成绩的查询开始顺利了，一个个成绩被报了出来，一些平时成绩不好的，都顺利过关了，这让众人松了口气，老刘也轻松了不少，然而，这仿佛就是一个笑话，当全部成绩摆在老刘的面前的时候，老刘脸阴沉了，不少人都走出了教室，不知道去了哪里，尽管这是上课时间，但老刘却没有阻止，也有些人待在原地开始闷声哭了起来，天塌了，接近半年的努力，在这一刹那化为了乌有，一切都回到了零点，他们别无退路。
老刘在成绩出来后，单独找到了雷岚，“你成绩，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摆在他面前的成绩，因为雷岚只有两百分不到！连最起码的分数线都没过！
雷岚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详细成绩的那一页递给了老刘，老刘看了之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雷岚。
雷岚有些抬不起头来：“抱歉了，老刘，速写的时候，我身体不舒服，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速写缺考！当时雷岚在考场上，突然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倩影，一时间也是失神了，而速写考试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模特已经下场了，而监考老师也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叮嘱他写上名字贴上条纹码，速写成绩，理所当然的零分。
老刘按着心脏，猛喘气，他没想到会这样，他想过雷岚的色彩拿不到高分，也想过雷岚的素描光感会不够，但唯独没想过，雷岚会缺考一门！素描一百一十，速写八十，而色彩也是一百一十，两门成绩接近两百，再加上以往雷岚的速写水平，就算是速写画“飘了”，都至少能进入全国排名中，老刘懵了，他要怎么跟雷岚学校的老师交代？现在是他要拿出成绩给他们看的时候，就现在这些画室学生的成绩？
雷岚看着老刘佝偻着身体走出了校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送他的离去。
此时很多同学都注意到了雷岚的成绩，经过询问，大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不过在场之人的情绪不少都好了很多，人的劣根性，有比自己差的，就会不自觉的轻松一些，也有一个自暴自弃的学生道；“卧槽，那我不是比雷岚考得还要高几分？”
他说完没几分钟，他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上，“草，你干什么？”那个同学怒吼道，宁海波和他的几个死党直接就冲上去把他压倒在地上，不容他挣扎，那个同学的身材与他们相比算是瘦弱，根本无力反抗。
“******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没人当你哑，你个鸟成绩跟雷岚比？三门成绩要是能输给两门成绩，你活着干嘛？”宁海波直接骂，那个同学瞬间哑了，他也不是恶意，只是顺口一说而已。
“够了。”雷岚见事情有些失控，只好过去把宁海波几人拉了起来，但是那个同学他没管，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以一颗平静心面对所有的事情。
雷岚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目光接触到那个同学歉意，但又倔强的模样的时候，最后还是无奈叹道；“你也起来吧，以后少说两句。”那个同学这个时候才起来，但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看了雷岚一会儿，就离开了。
“都散了吧，外省考试，是最后的机会，有时间后悔，不如多画几张画吧。”雷岚道，然后走了。
雷岚回到寝室没多久，宁海波他们也三三两两回来了，“没事吧？”宁海波问道，他的成绩也不是很好，但却刚好过分数线，当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完蛋，所以他还算是比较庆幸的。
“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复读而已。”雷岚淡淡然一笑，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承受的压力也要更大，复读，复读就一定有用吗？一种恐惧，已经注定藏在了内心的深处。
“复读，怕是不可能了，政策改了，下一届，不一定还有艺考。”宁海波嘴角抽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他从老师那边得来的消息。
“。。。。。。是吗。”雷岚并不在意，但却不得不联想到了很多人，老刘，还有画室的同学，他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们不能。
“恩。”宁海波声音也有些沉闷，他也有几个兄弟考砸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决定。
艺考过后，老师也来了，之前教他们美术的老师几乎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雷岚，要了解情况，有关于雷岚的，以及，其他一些同学的，他们重点安慰了雷岚以及一些尖子生，然后对其他自暴自弃的同学，只是淡淡提了一句，因为，他们不认为这些学生还能创造奇迹，所以也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这种时候，没人还顾得上他们，学校的重点是升学率，而他们艺考生占据了相当大的一个比例，艺考的失败，给了学校的老师很大的压力，一些不懂美术的，恨不得能一句话就能问清楚，而懂一些的，则抓着老刘问长问短，老刘也因此而焦头烂额。
等教导主任离开后好一会儿，宁海波才皱眉道：“这也太过了吧。”他有一个考得不怎么样的朋友，老师他们只是安慰了一两句就离开了，而雷岚这边基本是每天几次，不带停歇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的，他们的路，是他们自己选的。”雷岚并不觉得很过分，世界从来不曾公平过，如果你自己还要执意的为自己再添上不公，没人会阻挡你。
艺考生的文化成绩与艺考成绩都很重要，而雷岚就是属于那种艺考水平爆表，而文化成绩又勉强够的那种，在老师们的眼中，这就是未来的高材生，是最值得重视的种子，因此，他们都很重视雷岚，基本上每个来的老师都会过来跟雷岚说上几句或是安慰或是鼓励的话。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教导主任领着老师们又回去了，学校那边不可能放任这么一大批师资力量离开太久，所以他们能来看望各班学生的时间相当有限。
艺考的事情就像是告一段落了，有一个学生选择了离开，就是之前被宁海波压倒的瘦弱少年，他的名字叫陈子豪，他走之前单独见了雷岚一面，道了一声歉，然后就背着东西准备走了，雷岚见他落寞的身影，不由得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打工，我不是什么好学生，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而已。”陈子豪意外的看了雷岚一眼，他没想过雷岚能接受他的道歉，也没想过雷岚能用一个好的态度对他，他悟了，也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成熟了，然而，已经太晚了，至少他这么认为。
“高考不是全部，你也会找到你自己的路，离开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你若自甘堕落，没人能救你。”雷岚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陈子豪深深的看了雷岚一眼，然后笑了，“谢谢。”他知道雷岚的话是安慰，因为他的前途一片渺茫，看不见任何的出路。
“你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罢，我还是想说，你能成长到的高度，不是由高考来决定的。”雷岚道。
“也许吧。”陈子豪走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并没有被雷岚的话语所感动或者是有所变化，只是默默的前行。
“世间百态，喜怒哀愁，皆在一念间。”雷岚看着陈子豪离去的声音，下意识喃喃道，他这次看见的是一个蒙着眼睛的女子，她坐在一个花园中，平静而冷漠。
雷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两幅画，一幅是之前考试时看见的那抹倩影，而另一个，则是送走陈子豪看见的坐在花园中的女子。
(本章完)
雷岚考试的成绩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画的画，光感并不强，不足以让他的画特别显眼，对此老刘虽然心有不满，但却也无话可说，因为改卷的是曾经参与联考改卷的老师，他比老刘更具有“权威性”不存在舞弊或者偏心。
“没事的，不要在意。”老刘笑着安慰，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他也不安了，因为在他看来雷岚画的并不差，但是为什么成绩却是如此平淡呢？是他教的有问题吗？他开始质疑自己了。
成绩最好的，是班里一个成绩平平的同学，老刘将雷岚的画与他的画摆在了一起，又将其他几张高分卷也拿了过来，看了半天，只能认为是光感不够，然后再去问那个改卷人的时候，他说，结构不明显，光感不够，在联考里是拿不到高分的，画那么多花里花俏的东西干什么，而色彩也是，他认为雷岚的用色太灰，没有美感，只有速写，人体张力不错，所以分数还好。
老刘只是将原话告诉了雷岚，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教了，色彩太灰？水粉的审美到现在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评论，因为水粉的发展速度有些快，一些古板的老师无法接受这种节奏。
“联考，不可否认，想拿到高分，确实需要一些运气，但是，能拿到高分的，绝对都是优秀的作品。”老刘只能这样说了，素描这一块是没得说的，是一直以来都有的考试，这个没争议，这位评成绩的老师说不行，那就绝对不行，但色彩是真不好说，因为这几年的改革太大了。
雷岚点了点头，他的心态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他并不在意考试分数，对他而言，能与雷月一起上大学固然好，如果不行，那放弃也无所谓。
联考的那一天很快就来了，大家都希望它慢点，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考出来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而雷岚却是脸色阴沉，老刘见状，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此来安慰他。
考试成绩出来的几天，没有人再提画画的事情，老刘也默认了大家那不安的心，很多人偷偷照了一张图片，然后进行对比，猛然发现，欢喜的未必欢喜，哀愁的人未必哀愁，一种不安，再次弥漫全场。
然而这种情绪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一回到寝室，都玩疯了，但却有些不正常，以前，有熬夜的，也有早睡的，但这一次的同学们都只是自顾自的玩手机，鲜少有交流，都有意识的避开了考试这两个字眼。
第二天一早，大部分男生都选择了去上网。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添加了一些不必要东西的考卷，全部以舞弊处理，不少人脸就白了，因为之前老刘提到了一些小技巧，就是添加一些小东西，来增加画面的色感以及帮助考卷“跳”出来，结果这一下，使得不少人心态崩了，也有一些庆幸的，躲在一边暗暗偷笑，但这笑中，并无多少开心，也许只是为“笑”而笑。
浪了几天，在第四天傍晚，成绩出来了，老刘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然后开始抄成绩，开始的时候，都很紧张，但很快，大家的紧张就在那一遍遍的“请重新刷新”中磨尽了，反倒是冷静了不少，也有些人开起了玩笑。
然而没几个小时，成绩的查询开始顺利了，一个个成绩被报了出来，一些平时成绩不好的，都顺利过关了，这让众人松了口气，老刘也轻松了不少，然而，这仿佛就是一个笑话，当全部成绩摆在老刘的面前的时候，老刘脸阴沉了，不少人都走出了教室，不知道去了哪里，尽管这是上课时间，但老刘却没有阻止，也有些人待在原地开始闷声哭了起来，天塌了，接近半年的努力，在这一刹那化为了乌有，一切都回到了零点，他们别无退路。
老刘在成绩出来后，单独找到了雷岚，“你成绩，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摆在他面前的成绩，因为雷岚只有两百分不到！连最起码的分数线都没过！
雷岚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详细成绩的那一页递给了老刘，老刘看了之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雷岚。
雷岚有些抬不起头来：“抱歉了，老刘，速写的时候，我身体不舒服，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速写缺考！当时雷岚在考场上，突然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倩影，一时间也是失神了，而速写考试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模特已经下场了，而监考老师也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叮嘱他写上名字贴上条纹码，速写成绩，理所当然的零分。
老刘按着心脏，猛喘气，他没想到会这样，他想过雷岚的色彩拿不到高分，也想过雷岚的素描光感会不够，但唯独没想过，雷岚会缺考一门！素描一百一十，速写八十，而色彩也是一百一十，两门成绩接近两百，再加上以往雷岚的速写水平，就算是速写画“飘了”，都至少能进入全国排名中，老刘懵了，他要怎么跟雷岚学校的老师交代？现在是他要拿出成绩给他们看的时候，就现在这些画室学生的成绩？
雷岚看着老刘佝偻着身体走出了校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目送他的离去。
此时很多同学都注意到了雷岚的成绩，经过询问，大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不过在场之人的情绪不少都好了很多，人的劣根性，有比自己差的，就会不自觉的轻松一些，也有一个自暴自弃的学生道；“卧槽，那我不是比雷岚考得还要高几分？”
他说完没几分钟，他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上，“草，你干什么？”那个同学怒吼道，宁海波和他的几个死党直接就冲上去把他压倒在地上，不容他挣扎，那个同学的身材与他们相比算是瘦弱，根本无力反抗。
“******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没人当你哑，你个鸟成绩跟雷岚比？三门成绩要是能输给两门成绩，你活着干嘛？”宁海波直接骂，那个同学瞬间哑了，他也不是恶意，只是顺口一说而已。
“够了。”雷岚见事情有些失控，只好过去把宁海波几人拉了起来，但是那个同学他没管，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以一颗平静心面对所有的事情。
雷岚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目光接触到那个同学歉意，但又倔强的模样的时候，最后还是无奈叹道；“你也起来吧，以后少说两句。”那个同学这个时候才起来，但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看了雷岚一会儿，就离开了。
“都散了吧，外省考试，是最后的机会，有时间后悔，不如多画几张画吧。”雷岚道，然后走了。
雷岚回到寝室没多久，宁海波他们也三三两两回来了，“没事吧？”宁海波问道，他的成绩也不是很好，但却刚好过分数线，当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完蛋，所以他还算是比较庆幸的。
“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复读而已。”雷岚淡淡然一笑，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承受的压力也要更大，复读，复读就一定有用吗？一种恐惧，已经注定藏在了内心的深处。
“复读，怕是不可能了，政策改了，下一届，不一定还有艺考。”宁海波嘴角抽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他从老师那边得来的消息。
“。。。。。。是吗。”雷岚并不在意，但却不得不联想到了很多人，老刘，还有画室的同学，他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们不能。
“恩。”宁海波声音也有些沉闷，他也有几个兄弟考砸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决定。
艺考过后，老师也来了，之前教他们美术的老师几乎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雷岚，要了解情况，有关于雷岚的，以及，其他一些同学的，他们重点安慰了雷岚以及一些尖子生，然后对其他自暴自弃的同学，只是淡淡提了一句，因为，他们不认为这些学生还能创造奇迹，所以也不会花费太多的心思，这种时候，没人还顾得上他们，学校的重点是升学率，而他们艺考生占据了相当大的一个比例，艺考的失败，给了学校的老师很大的压力，一些不懂美术的，恨不得能一句话就能问清楚，而懂一些的，则抓着老刘问长问短，老刘也因此而焦头烂额。
等教导主任离开后好一会儿，宁海波才皱眉道：“这也太过了吧。”他有一个考得不怎么样的朋友，老师他们只是安慰了一两句就离开了，而雷岚这边基本是每天几次，不带停歇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的，他们的路，是他们自己选的。”雷岚并不觉得很过分，世界从来不曾公平过，如果你自己还要执意的为自己再添上不公，没人会阻挡你。
艺考生的文化成绩与艺考成绩都很重要，而雷岚就是属于那种艺考水平爆表，而文化成绩又勉强够的那种，在老师们的眼中，这就是未来的高材生，是最值得重视的种子，因此，他们都很重视雷岚，基本上每个来的老师都会过来跟雷岚说上几句或是安慰或是鼓励的话。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教导主任领着老师们又回去了，学校那边不可能放任这么一大批师资力量离开太久，所以他们能来看望各班学生的时间相当有限。
艺考的事情就像是告一段落了，有一个学生选择了离开，就是之前被宁海波压倒的瘦弱少年，他的名字叫陈子豪，他走之前单独见了雷岚一面，道了一声歉，然后就背着东西准备走了，雷岚见他落寞的身影，不由得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打工，我不是什么好学生，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而已。”陈子豪意外的看了雷岚一眼，他没想过雷岚能接受他的道歉，也没想过雷岚能用一个好的态度对他，他悟了，也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成熟了，然而，已经太晚了，至少他这么认为。
“高考不是全部，你也会找到你自己的路，离开这里，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你若自甘堕落，没人能救你。”雷岚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陈子豪深深的看了雷岚一眼，然后笑了，“谢谢。”他知道雷岚的话是安慰，因为他的前途一片渺茫，看不见任何的出路。
“你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相信也罢，我还是想说，你能成长到的高度，不是由高考来决定的。”雷岚道。
“也许吧。”陈子豪走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并没有被雷岚的话语所感动或者是有所变化，只是默默的前行。
“世间百态，喜怒哀愁，皆在一念间。”雷岚看着陈子豪离去的声音，下意识喃喃道，他这次看见的是一个蒙着眼睛的女子，她坐在一个花园中，平静而冷漠。
雷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两幅画，一幅是之前考试时看见的那抹倩影，而另一个，则是送走陈子豪看见的坐在花园中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