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之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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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楞了一下子,然后假装不知道,反问一句:“什么白衣男子?”

    凯瑟琳说:“昨天的牛津自燃事件,视频里面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

    我一下子呆住了,我已经经验性地开始把白衣男子当成了我的幻觉。凯瑟琳这么一问,我的脑子更乱了。

    我闭上眼睛,大力摇晃我的脑袋,想把自己摇醒,也许凯瑟琳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是我的幻觉又发作了,甚至也许并不存在什么凯瑟琳,只是我的幻觉加重了,这些都是臆想。

    然而当我睁开眼,凯瑟琳正好奇的看着我,问我:“你确定没有在视频里看见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她把我的摇头当成了否认。

    这次我听得真切,确实是问我白衣男子的事情。然而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现在发生的这些不是我的幻想,毕竟神经病当久了自己都很难再相信自己。我用手照着我的大腿狠命掐了一下,是真真的疼!

    凯瑟琳见我一直在神经质地搞着自己的小动作,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对我说:“忘了你对自己还一无所知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并没有疯,也没有出现什么幻觉,你是不是在视频里面看到了一个白衣骑士?”

    我敏锐的捕捉到凯瑟琳说我并没有疯,继而思绪全部倾注于此:“你说我没有疯?我看透人们的骨骼,听到人们的心声,如果没疯,这些作何解释?”

    凯瑟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那些都是你的能力。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到那个白衣骑士?”她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着这个最初的问题。

    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问凯瑟琳:“你也看到了?”

    凯瑟琳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肯定地答复了我,然后说了一句:“那看来你是我们中的一员。”

    我一头雾水:“‘我们’是指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看到白衣人的?”

    凯瑟琳若有所思:“你真的对‘我们’一无所知吗?那么看来你是个混血。”

    我更加疑惑了,脑子里如麻的思绪搅动得脑子都要炸开了,“‘混血’又是什么意思?”

    凯瑟琳秀眉微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今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咱们周五那节无机实验课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在凯瑟琳面前我连质疑的想法都没有过,一切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我有很多疑问,但是既然她说了先不解释,我也只能转身离开。

    走出去几步,凯瑟琳喊住我:“对了,你的导师是谁?”

    “白彦宾,怎么啦?”这个外国女孩一直在给我带来更多的疑问。

    “下周留学生选导师,我到时候选你的导师。”凯瑟琳说。

    “哦,好,还有什么事吗?”我尽量装作心平气和地问。

    “没有了”凯瑟琳的语气始终是冷冷的。

    “那再见。”

    “再见。”

    回寝室的路上,我的心情异常的晴朗,虽然还有着诸多的疑问,但是当世界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相信你不是疯子,或者说出现了一个和你相同的疯子,无论是哪种情况,你都不会再觉得那么孤单。而且凯瑟琳即将和我选同一个导师,这意味着以后的日子,我们几乎可以朝夕相处。虽然她是我这种庸碌的男生不敢奢望得到的女神,但是想想自己每天生活的环境中多了一个外国大美女,这个feel还是倍儿爽的。

    寝室里,泉哥他们显然已经等了我很久,见我回来,立马围了上来,“逸哥,可以呀,你的撩妹大法又上升到一个新境界了,连外国正妹也能瞬间拿下呀!”,“快快快,瓜子小板凳已经备好,快讲讲你用了什么法术!”……

    我连忙辩解说我和凯瑟琳之间什么都没有。泉哥他们纷纷表示不信。“没什么她怎么不约我?”“逸哥,难道非推倒才算有什么?”“鬼才信你们只是去谈人生了!”……

    “其实我们才刚刚开始。”人们确实更容易相信谎言,为了结束这个无意义的话题,我只好扯谎。

    “对了逸哥,得给你打个预防针,‘撩妹有风险,下手需谨慎’,听说老区历史学院有个美国佬一直追凯瑟琳追得紧。上学期有个‘高富帅’就是因为追凯瑟琳,挨了那美国佬一顿血揍,还住院了。留学生咱可惹不起。”我们寝室的八卦王“欣姐”一脸正经地对我说。这货本名叫高立欣,名字偏女性加上为人八卦,对学校的奇闻轶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平时嘴又碎,我们就叫他“欣姐”。

    “谢欣姐提醒,我留点神。”话虽这么说,其实内心实在没把这事当回事。

    不过留学生惹不起确实是真的。在高校,留学生管理一直是一个灰色地带,甚至可以说是空白地带,这也和咱们国家相关法规的不完善有极大的关系,高校想管也找不到借鉴,索性也就放任自流。外国留学生在中国的高校里大都肆无忌惮,他们会在图书馆旁若无人的肆意喧哗,骑着改装的电动摩托,挂着低音炮到处驰骋。男留学生还经常三五成群,对着路上过往的女学生吹口哨。

    终于挨到了周五,又见到了凯瑟琳,这几天的期盼,固然有想见这个异国美女的成分,但相比见她,我更急切的诉求还是解开我心中的诸多疑惑。

    课上我和凯瑟琳还是毫无交流,一下课,我们眼神交接了一下,然后一起走向门口。刚走到门口,身后就响起一片噫声,我知道有欣姐这个大嘴巴在,关于我和凯瑟琳的绯闻肯定已经甚嚣尘上了。

    我和凯瑟琳沿着学校的主路走着,她走得很快,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直走出了校门。我问她:“咱们这是去哪儿?”

    凯瑟琳说:“去我家,很多话不方便在外面说。”

    我们学校的新校区位于汴城西郊,这边临近客运枢纽郑州,意外地从落后的郊区摇身一变,成为了汴城新的城市中心。西郊高楼林立,但是人口相对稀少,是汴城的富人区。我和凯瑟琳走进一片别墅区,她带我走进其中一幢很豪华的独栋。

    我其实设想到了凯瑟琳的家境一定非常富有,这点从她的着装可见一斑。但是走进她的家还是让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土鳖着实惊艳了一番。

    她带我到客厅坐下,然后开口对我说:“好了,让我看一下你的能力!”

    我一下子蒙圈了,小声嘀咕着“我的能力?”,心下飞快地想着:“难道她是要和我啪啪啪?今天不是来解答‘白衣男子’这个疑问的吗?难道真的像美剧里演的似的,美国人说正事前后总要来点‘sex’来调剂一下?不过虽然说外国女孩开放,但是我们才刚认识,她甚至可能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这未免也太快了。可是她确实说到‘能力’两个字了,那看来是知道我的‘能力’了,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到我的“能力”,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自从我的幻觉出现以来,我的男性功能居然变得不切实际得好,除了“大器晚成”之外,还尤其表现在能无限持久,随心所欲。这也是我之前说我总能给伴侣带来生理欢愉的原因。

    大学是一个信息传播极快的环境,这则本应是秘密的信息很快就扩散开了,我们院的人,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男生还是女生,大一还是研三,几乎人人都知道。加上都听说我交过很多女朋友,再加上我恰好属马,他们还给我起了个绰号,叫“种马”。男性生·殖器官的发育一般延续到25岁左右,所以“大器晚成”是有科学依据的,这点不足为奇。但是医学表明,人患有精神疾病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早·泄等男性·功能障碍,这表明我身上的某些变化似乎是与科学背道而驰的。

    正在我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时候,凯瑟琳有点不耐烦了:“秦逸,你发什么呆,赶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

    我的两个疑问得到了解答:第一,凯瑟琳知道我的名字;第二,听这急促的语气,凯瑟琳确实是要和我啪啪啪。

    我嗫嚅道:“在客厅里吗?”

    凯瑟琳有点对我失去耐心了:“这和客厅不客厅的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磨磨唧唧的干嘛!”

    要说还是外国女孩奔放呢,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作为男人还犹犹豫豫的话,确实不够爷们,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如此美艳的外国女孩。春宵一刻值千金,疑问可以先放一放,先释放一下荷尔蒙再说。

    想到这儿,我赶紧把外套脱掉,然后低头去解腰带。

    人点背的时间长了,确实容易怂病难治,越心急越出乱子。我今天穿了一条运动裤,拉腰带绳的时候拉错了,不小心弄成了死扣。我知道凯瑟琳在看着我,想想自己现在在她眼中那狼狈的样子,心情瞬间更加急躁,然后狂乱地撕扯着这根绳子。

    凯瑟琳好奇地注视着我,看着我折腾了好一会儿后,她突然恍然大悟,急忙忙喝住我:“秦逸,停!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候我已经面红耳赤了,手还在腰带上放着,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那你说见识我的能力?……”

    凯瑟琳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是真正的能力,比如你不是能听到人的心跳,看到人的骨骼。类似这些,有没有更加强大的能力?”

    我彻底呆住了,脸上表情也僵住了,现在的场面实在有些过于尴尬。

    凯瑟琳倒是很淡然,“不过如果你真的那方面‘能力’突出,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也真的会想见识一下。现在咱们先谈论正事。”

    趁着场面缓和了一点,我赶紧把腰带掖到裤子里面,把手从腰带上拿开,正了正声色,“我好像还能听到人们的思维,不过我不确定……”

    凯瑟琳摇了摇头说:“这些其实也都不能算作能力……”

    “那你说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对你所拥有的一切,对自己,对我们都一无所知。我还是慢慢给你解答吧,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尽管问我吧。”

    我一下子有点哽住了,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而且现在身处的环境也有些异样。凯瑟琳的房子相当大,但是自从进来,我没有见过一个类似保姆或者保洁之类的人,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加上刚才那一出,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我终于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先告诉我白衣人是怎么回事吧。他到底是谁?还有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而我的室友仿佛都看不到呢?”

    凯瑟琳皱了皱眉,没有接我的茬,而是反过来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我楞了一下,心想:“她不会要跟我说白衣男子是外星人吧,虽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但要说一个长着地道亚洲面孔的男人是外星人,未免也太扯了。”

    凯瑟琳见我沉吟,也不等我回答,继续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这次我也不想再自己琢磨了,直接对她说:“说到外星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感觉还是有可能的,我持怀疑态度吧。至于神?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那都是宗教用来约束人心的虚假宣扬。”

    凯瑟琳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看着我,对着我轻轻挥了挥手,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仿佛失重一般,我慢慢地浮向天花板。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受到惊吓,拼命地挥舞着四肢,滑稽非常。凯瑟琳笑了一下,又挥了挥手,我又缓缓地落在了沙发上。

    我目瞪口呆:“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凯瑟琳笑了,“你注意到没有,你问的是我怎么做到的,而不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幻觉了,你的内心深处其实是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的。”

    “那你所说的能力就是指这样的法术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法术,或者你非要找一个词语来描述能力的话,可以称之为法力。不过我们一般都直接叫能力,能力就是能力。”

    “法术和法力有什么区别吗?”我还是一头雾水。

    “法力是你自己固有的能力,可以任意发挥的;而法术,强调方法,往往是通过一套仪式来借助外界的力量。不过我们没有必要探究这个,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们的能力不带有这些怪力乱神的色彩。”

    我发现聊了这么多之后,我的脑子更乱了,我连忙理了理头绪,对凯瑟琳说:“等等,你是说我其实并没有疯,并没有患精神病,我的这些‘幻觉’都是真实的,是我的能力?”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你所谓的幻觉都是你的能力。不过你确实在你父亲去世之后出现了精神上面的问题,有一些轻微抑郁症的表现。你的能力刚好出现在你精神抑郁之后,让你误以为是幻觉。”

    “哦……”我点了点头,突然又闪过一丝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去世的事情?”要知道这事除了我的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第一次实验课,当我发现你是我们中的一员的时候,那天短暂的聊天结束后,我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凯瑟琳倒是坦荡。

    “调查我的背景?”我心里不禁有些恐惧,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调查我的背景?我一下子意识到了所有问题的突破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吧!”

    凯瑟琳察觉到了我的心理活动,轻轻谈了口气:“well,it’salongstory.(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