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sat jun 11 20:14:31 cst 2016
我很焦虑。
我的焦虑源于两点。第一点就是关于存在，凯瑟琳的出现让我找回了久违的存在感，但是这种快感也就是一瞬，接下来是无尽的烦恼。
黑格尔认为，存在即合理，反之，合理即存在。既然我是存在的，就要考虑让自己合理起来。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被时间推着走，我需要努力，需要奋斗，需要力争上游。这让我身心俱疲。
这同时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人在自我思辨的时候，会不经意间窥视到自己的灵魂。用苏格拉底的话说“无灵魂的生活就失去了人的生活价值”，推而广之，有灵魂的生活自然就是带有生活价值的。
第二点则是纯粹的焦虑，无法解脱。自从凯瑟琳告诉我他们的世界（也许现在应该说是“我们的世界”了）必然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我，并且一定会有人来找我，我就一直提心吊胆。虽然抑郁症已经不再折磨我，但是受迫害妄想却根深蒂固，这让我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比常人更加焦虑。
我的胆子并不小，相反，我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大。我只是特别害怕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比如父亲刚去世那两年，我失眠非常严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怕半睡半醒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一只黄皮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怕被吓到。但是我醒着的时候连鬼都不怕，更别提什么黄皮子。
不论你焦虑与否，时间不会静止，生活也必须继续。我说过要让自己“合理”起来。所以这个学期，我决定不再混日子，每天都在导师的实验室做实验到很晚。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实验室回寝室。新校区很大，化工院大楼正靠北门，研究生楼则在校园的西南方，走路要半个小时。好在我并不着急，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悠闲地走着。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这是一种直觉，我隐约觉得有人跟着我。我拿起手机，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把音乐关掉，然后饶了一下路，往商学院那边走去。
到了商学院，透过门上的大玻璃，我清楚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在我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一边走一边给凯瑟琳发了条短信——“速来商学院救我”，然后走向前面的拐角处。走过商学院的一棱，拐过去之后，我暂时脱离了他的视线。我迅速躲到墙脚下的阴影里，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等着这厮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了，他探头探脑，寻觅着我的踪迹。我猱身而上，迅速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顶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说，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这两年我的体质在我的莫名其妙中增强了很多（当然现在知道是能力显现的缘故），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体质始终没达不到凯瑟琳所说的守护者的水平，依旧凡人。凯瑟琳曾经向我展示过她的力量和速度。在不使用法力的情况下，她能轻松举起上百公斤的物体，虽说没有超过人类的极限，但是看着她柔弱的身子，还是让人感到震惊。至于速度，除了跑的比博尔特还快这种体能优势，还值得一提的是其反应速度也超级快，各种竞技游戏都能一点即精。
我抓着这个矮胖子的衣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这让我有些错愕。只见这个爱胖子吓得脸色苍白，嘴唇一个劲地颤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等着他开口。他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估计很长时间没洗了，一阵阵油油的臭味飘进我的鼻腔。长发包裹之下，是一张胖胖的大脸，肤色偏黑，脸上布满痘印，还有几颗正在萌芽的青春痘。由于受到惊吓，他的嘴唇变成毫无血色的淡紫色，嘴巴周围是一圈络腮胡。一副黑框眼镜架在圆圆的酒糟鼻上。——丑得站院里能把狗吓一跳。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气氛凝固了。隔了半晌，胖子终于能开口说话：“我叫……韩……韩舞墨……”
“韩寒舞墨？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不是逗我呢！”我保持刀不动，手动了两下，我的紧张慢慢消失了，开始从容了起来。经历了连姆事件，我发现我对于暴力居然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既害怕又迷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胖子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又被吓得惨白，嘴里连不迭地说：“不不不，只有一个韩，是韩，韩舞墨！”
看着他慌乱恐惧的神情，我内心居然有一种很爽的感觉，这时候我的紧张不安彻底不见了，开始逗他：“还是韩寒舞墨呀！”
“是韩舞墨！韩舞墨！”胖子都快哭了，“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真不是坏人！”
我现在当然知道他不是坏人，这种怂包是当不了坏人的。我放开了他，匕首拿开，但是仍然抓在手里，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这厮是想扮猪吃老虎呢。
我后退了两步，一是怕他突然害我，二是他身上的狐臭实在让我受不了。毕竟装逼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作为新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自然要顺应时代潮流，我清了清嗓子，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套路：“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在下？”
韩舞墨先是楞了一下，嗫嚅着“刚才不是说过我叫韩舞墨了嘛……”，很快意识到我问的是他的职业：“我是名自由职业者……”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想是紧张得口干，“跟着你是因为，我想拜你为师。”
这事听着真新鲜，还能有更让我不信的理由吗？我忍着没笑：“八戒别闹，为师这就带你西天取经。”
胖子看出来我不相信，慌忙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从网上看到了你的视频……”
这时候我听见有脚步声，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一会儿，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了。
看到凯瑟琳来了，我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凯瑟琳见我手里还攥着匕首，嗔怪道：“你怎么又要惹祸？还有，眼前是什么情况？”
我连忙说都这个点了，校园里那还有人影，并且把情况简单地和凯瑟琳说了一下。凯瑟琳听完说：“先去我那儿再说吧。”
“去你那儿？你确定？”我对凯瑟琳竟然对这个胖子毫无防备表示很诧异。
“放心吧，他没有恶意。”凯瑟琳十分笃定。
“对对对，我没有恶意。”胖子忙不迭地应和。
我们三个前往凯瑟琳的住所，一路无话。胖子不时地偷瞄着凯瑟琳，和刚认识凯瑟琳的我一样，屌丝做派。
到了凯瑟琳家，胖子被凯瑟琳家的富丽堂皇惊住了，局促地站在沙发旁边，直到凯瑟琳给他端来一杯水，让他坐下，他才慌乱地坐下。
与我的横眉冷对大相径庭，凯瑟琳对胖子的态度出奇地友好，事实上甚至可以用温暖来形容。
我遥想起自己初识凯瑟琳之时，她的冷若冰霜，油然生出几分妒忌。
凯瑟琳款款地坐在胖子旁边，神情自若地抓过胖子的手，握在手里，然后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是在施展她的读心术。
胖子可能从来没有和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牵过手，事实上我怀疑他可能压根没有牵过任何女孩子的手。胖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但是旋即堙没在他的羞涩中，他的脸连同脖颈一起涨得通红。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凯瑟琳睁开眼睛，放开了胖子的手。她向我使了个肯定的眼神，表示她已经对这个胖子全然了解了——我和凯瑟琳现在的默契程度出奇的高。但我还是等不及她告诉我，自行问胖子：“你说吧，你说的要拜我为师是什么情况？你想跟我学什么？”
胖子喝了口水，这会儿他总算平静了下来，“学习魔法呀。我小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哈利波特，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拥有超强的魔法。后来我发现，世界上真的有会魔法的人……”
我忍不住打断他：“大叔，能不能别扯王八犊子，我都是小学快毕业了才开始看哈利波特，你小学那会儿哈利他爸都还没生下来呢吧！”
“我还不到20岁……”胖子面露尴尬。
我看了看凯瑟琳，她微微点了点头。我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喷在胖子的脸上，光看这脸，40高高的。
我说了句“长得真够着急的”，然后继续问他：“那你应该找哈利波特去，找我干嘛？我又不会什么魔法。”
胖子回答：“我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之后……”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来，打开手机让我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视频是什么，没理他：“你妈妈没和你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吗？网上的视频你都信？”
胖子说了句“我没有妈妈”，旋即感觉点不对，话锋转到正确的频道——这胖子的脑子实在是有些秀逗：“我找到了所有相关视频，作了大量分析，不会有错的，视频是没经过任何处理的。”说这话的时候，胖子的神情特别地自信。
我又看了眼凯瑟琳，发现又是肯定的眼神，看来这个胖子真的是有备而来。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胖子，毕竟接下来不免要谈到那些不可常理度之的内容——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个离奇的新大陆，隐约觉得不应该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谈论这些——楞生生转了话题：“我说韩舞墨同学，你的形象和你的名字也太不合辙了，都说人如其名，光看这名字，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美男子。”
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硬，好在韩舞墨脑子钝，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故意岔开话题：“恩，圈子里的人都叫我‘硕鼠’，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挺符合我的形象，而且比‘肥猪’、‘死胖子’之类的好听多了。”
这胖子心态倒好，看来是怎么死都瞑目的主儿：“那我以后就叫你硕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相见，咱们后会有期。”站起身，抱了下拳，然后右手伸向大门的方向：“请！”
硕鼠也站起身，抱拳，“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去四五步，站住了，转身看向我们。
凯瑟琳看我开始瞎逗，忍俊不禁，也知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开口说道：“好了，天太晚了，先不说了。韩舞墨，你舟车劳累，今晚就住我这儿，早点休息。秦逸，你也该回寝室了。我送你。”
我知道凯瑟琳有话要对我单独说，再说她的话我从来没有违背过，和硕鼠道了声再见，就起身和凯瑟琳离开了。
刚出了门，没等我发问，凯瑟琳就先开口了：“这个人我们应该留住他。”语带兴奋。
“为什么？”我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实在看不出来这个矮胖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凯瑟琳自然知道我的疑惑，说了句“这个人可是难得的人才，他能出现是我们的幸运”，开始讲述韩舞墨的一些故事……
我很焦虑。
我的焦虑源于两点。第一点就是关于存在，凯瑟琳的出现让我找回了久违的存在感，但是这种快感也就是一瞬，接下来是无尽的烦恼。
黑格尔认为，存在即合理，反之，合理即存在。既然我是存在的，就要考虑让自己合理起来。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被时间推着走，我需要努力，需要奋斗，需要力争上游。这让我身心俱疲。
这同时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人在自我思辨的时候，会不经意间窥视到自己的灵魂。用苏格拉底的话说“无灵魂的生活就失去了人的生活价值”，推而广之，有灵魂的生活自然就是带有生活价值的。
第二点则是纯粹的焦虑，无法解脱。自从凯瑟琳告诉我他们的世界（也许现在应该说是“我们的世界”了）必然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我，并且一定会有人来找我，我就一直提心吊胆。虽然抑郁症已经不再折磨我，但是受迫害妄想却根深蒂固，这让我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比常人更加焦虑。
我的胆子并不小，相反，我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大。我只是特别害怕这种敌人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比如父亲刚去世那两年，我失眠非常严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怕半睡半醒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一只黄皮子出现在我面前，我怕被吓到。但是我醒着的时候连鬼都不怕，更别提什么黄皮子。
不论你焦虑与否，时间不会静止，生活也必须继续。我说过要让自己“合理”起来。所以这个学期，我决定不再混日子，每天都在导师的实验室做实验到很晚。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实验室回寝室。新校区很大，化工院大楼正靠北门，研究生楼则在校园的西南方，走路要半个小时。好在我并不着急，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悠闲地走着。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这是一种直觉，我隐约觉得有人跟着我。我拿起手机，装作玩手机的样子，把音乐关掉，然后饶了一下路，往商学院那边走去。
到了商学院，透过门上的大玻璃，我清楚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在我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一边走一边给凯瑟琳发了条短信——“速来商学院救我”，然后走向前面的拐角处。走过商学院的一棱，拐过去之后，我暂时脱离了他的视线。我迅速躲到墙脚下的阴影里，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等着这厮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了，他探头探脑，寻觅着我的踪迹。我猱身而上，迅速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顶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说，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这两年我的体质在我的莫名其妙中增强了很多（当然现在知道是能力显现的缘故），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体质始终没达不到凯瑟琳所说的守护者的水平，依旧凡人。凯瑟琳曾经向我展示过她的力量和速度。在不使用法力的情况下，她能轻松举起上百公斤的物体，虽说没有超过人类的极限，但是看着她柔弱的身子，还是让人感到震惊。至于速度，除了跑的比博尔特还快这种体能优势，还值得一提的是其反应速度也超级快，各种竞技游戏都能一点即精。
我抓着这个矮胖子的衣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这让我有些错愕。只见这个爱胖子吓得脸色苍白，嘴唇一个劲地颤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等着他开口。他留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估计很长时间没洗了，一阵阵油油的臭味飘进我的鼻腔。长发包裹之下，是一张胖胖的大脸，肤色偏黑，脸上布满痘印，还有几颗正在萌芽的青春痘。由于受到惊吓，他的嘴唇变成毫无血色的淡紫色，嘴巴周围是一圈络腮胡。一副黑框眼镜架在圆圆的酒糟鼻上。——丑得站院里能把狗吓一跳。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气氛凝固了。隔了半晌，胖子终于能开口说话：“我叫……韩……韩舞墨……”
“韩寒舞墨？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不是逗我呢！”我保持刀不动，手动了两下，我的紧张慢慢消失了，开始从容了起来。经历了连姆事件，我发现我对于暴力居然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既害怕又迷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胖子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又被吓得惨白，嘴里连不迭地说：“不不不，只有一个韩，是韩，韩舞墨！”
看着他慌乱恐惧的神情，我内心居然有一种很爽的感觉，这时候我的紧张不安彻底不见了，开始逗他：“还是韩寒舞墨呀！”
“是韩舞墨！韩舞墨！”胖子都快哭了，“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真不是坏人！”
我现在当然知道他不是坏人，这种怂包是当不了坏人的。我放开了他，匕首拿开，但是仍然抓在手里，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这厮是想扮猪吃老虎呢。
我后退了两步，一是怕他突然害我，二是他身上的狐臭实在让我受不了。毕竟装逼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作为新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自然要顺应时代潮流，我清了清嗓子，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套路：“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在下？”
韩舞墨先是楞了一下，嗫嚅着“刚才不是说过我叫韩舞墨了嘛……”，很快意识到我问的是他的职业：“我是名自由职业者……”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想是紧张得口干，“跟着你是因为，我想拜你为师。”
这事听着真新鲜，还能有更让我不信的理由吗？我忍着没笑：“八戒别闹，为师这就带你西天取经。”
胖子看出来我不相信，慌忙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从网上看到了你的视频……”
这时候我听见有脚步声，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一会儿，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了。
看到凯瑟琳来了，我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凯瑟琳见我手里还攥着匕首，嗔怪道：“你怎么又要惹祸？还有，眼前是什么情况？”
我连忙说都这个点了，校园里那还有人影，并且把情况简单地和凯瑟琳说了一下。凯瑟琳听完说：“先去我那儿再说吧。”
“去你那儿？你确定？”我对凯瑟琳竟然对这个胖子毫无防备表示很诧异。
“放心吧，他没有恶意。”凯瑟琳十分笃定。
“对对对，我没有恶意。”胖子忙不迭地应和。
我们三个前往凯瑟琳的住所，一路无话。胖子不时地偷瞄着凯瑟琳，和刚认识凯瑟琳的我一样，屌丝做派。
到了凯瑟琳家，胖子被凯瑟琳家的富丽堂皇惊住了，局促地站在沙发旁边，直到凯瑟琳给他端来一杯水，让他坐下，他才慌乱地坐下。
与我的横眉冷对大相径庭，凯瑟琳对胖子的态度出奇地友好，事实上甚至可以用温暖来形容。
我遥想起自己初识凯瑟琳之时，她的冷若冰霜，油然生出几分妒忌。
凯瑟琳款款地坐在胖子旁边，神情自若地抓过胖子的手，握在手里，然后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是在施展她的读心术。
胖子可能从来没有和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牵过手，事实上我怀疑他可能压根没有牵过任何女孩子的手。胖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但是旋即堙没在他的羞涩中，他的脸连同脖颈一起涨得通红。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凯瑟琳睁开眼睛，放开了胖子的手。她向我使了个肯定的眼神，表示她已经对这个胖子全然了解了——我和凯瑟琳现在的默契程度出奇的高。但我还是等不及她告诉我，自行问胖子：“你说吧，你说的要拜我为师是什么情况？你想跟我学什么？”
胖子喝了口水，这会儿他总算平静了下来，“学习魔法呀。我小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哈利波特，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拥有超强的魔法。后来我发现，世界上真的有会魔法的人……”
我忍不住打断他：“大叔，能不能别扯王八犊子，我都是小学快毕业了才开始看哈利波特，你小学那会儿哈利他爸都还没生下来呢吧！”
“我还不到20岁……”胖子面露尴尬。
我看了看凯瑟琳，她微微点了点头。我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喷在胖子的脸上，光看这脸，40高高的。
我说了句“长得真够着急的”，然后继续问他：“那你应该找哈利波特去，找我干嘛？我又不会什么魔法。”
胖子回答：“我在网上看到你的视频之后……”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来，打开手机让我看。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视频是什么，没理他：“你妈妈没和你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吗？网上的视频你都信？”
胖子说了句“我没有妈妈”，旋即感觉点不对，话锋转到正确的频道——这胖子的脑子实在是有些秀逗：“我找到了所有相关视频，作了大量分析，不会有错的，视频是没经过任何处理的。”说这话的时候，胖子的神情特别地自信。
我又看了眼凯瑟琳，发现又是肯定的眼神，看来这个胖子真的是有备而来。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胖子，毕竟接下来不免要谈到那些不可常理度之的内容——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这个离奇的新大陆，隐约觉得不应该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谈论这些——楞生生转了话题：“我说韩舞墨同学，你的形象和你的名字也太不合辙了，都说人如其名，光看这名字，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美男子。”
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硬，好在韩舞墨脑子钝，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故意岔开话题：“恩，圈子里的人都叫我‘硕鼠’，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挺符合我的形象，而且比‘肥猪’、‘死胖子’之类的好听多了。”
这胖子心态倒好，看来是怎么死都瞑目的主儿：“那我以后就叫你硕鼠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相见，咱们后会有期。”站起身，抱了下拳，然后右手伸向大门的方向：“请！”
硕鼠也站起身，抱拳，“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去四五步，站住了，转身看向我们。
凯瑟琳看我开始瞎逗，忍俊不禁，也知道我是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开口说道：“好了，天太晚了，先不说了。韩舞墨，你舟车劳累，今晚就住我这儿，早点休息。秦逸，你也该回寝室了。我送你。”
我知道凯瑟琳有话要对我单独说，再说她的话我从来没有违背过，和硕鼠道了声再见，就起身和凯瑟琳离开了。
刚出了门，没等我发问，凯瑟琳就先开口了：“这个人我们应该留住他。”语带兴奋。
“为什么？”我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实在看不出来这个矮胖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凯瑟琳自然知道我的疑惑，说了句“这个人可是难得的人才，他能出现是我们的幸运”，开始讲述韩舞墨的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