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之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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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古绝关桃林塞

    fri jun 10 07:00:00 cst 2016

    第四章 千古绝关桃林塞

    庞妞妞接过八荒帖,折好放进包裹,随口应道:“是啊,去见见世面!

    “瞧你这娇生惯养模样,也不怕死在道儿上?”姞危的一张毒嘴,可谓毫不留情。

    庞妞妞大怒:“麻子,你说谁娇生惯养!”

    姞危爱惜的抚摸着自己光洁面庞:“我脸上哪有麻子?”

    庞妞妞看的一愣,旋即将包裹甩上背,很彪悍的说:“一朝是麻子,一辈子是麻子!我走了,后会无期!”

    “哎哎……”姞危慌忙拦下她,嬉皮笑脸道:“别着急走嘛,你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有俩保镖,你要不啊?”

    庞妞妞看着他们,用很不屑的语气道:“就凭你们?”

    “你别小看姜尘,她很能打的。”

    姜尘在旁做了个飞鹰入怀姿势,一脸挑衅的看着庞妞妞

    庞妞妞点点头:“姿势摆的到挺好看,那你呢,会什么?”

    姞危故作玄虚:“这可不能告诉你,我乃秘密武器。”

    “好,那就收你俩当长随吧。来,磕个头,盖个章……”俨然的架势,生生像个大人。

    姞危神色一正:“我俩只是陪你去,却不与你为奴,也不听你号令,这是原则。”

    庞妞妞一挑眉毛:“那我要你俩何用?”

    姞危笑嘻嘻道:“旅途有伴,总是好的嘛。何况,我还长那么好看。一个人,多无聊啊。”

    “嘁!”

    庞妞妞嘁了他一声,表示不屑。

    姞危一摊手,很无奈的说:“没办法啊,家都被你们狄人烧光了。活不下去,只能去投靠老祖宗了。”

    庞妞妞听的心下一软,姞姜二族被灭,他们狄人难辞其咎。

    虽然赤狄、青狄不是一回事

    “好吧,好吧。那你俩就跟着我吧,不算主仆,就算朋……就算个伴儿吧!”

    姞危手负在背后,悄悄做了个胜利手势,嘴上却装作一本正经:“妞妞,你多大了啊。”

    “十四,不对,十五!怎么了?”

    “怪不得美胸没屁股的,长得倒挺高。”旁边的姜尘悠悠毒了一嘴,这可恶的姞危,又在这儿假正经,讨厌死了!

    庞妞妞一瞪眼:“小母狗,你又好哪去,瘦如柴火杆儿,眼睛像铃铛!”

    “小你妹的母狗,我十六岁了,胖娘们快叫姐姐!”

    “小母狗,小母狗!”

    姞危缩在角落,痛苦的一抱额头。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吵吵闹闹中,三人还是出发了。一刀一剑一弓矢,向着太阳升起方向前进。

    越过一片片稀疏的乔木林,翻过一座座跌宕的土山坡,沿着渭水一路东行。

    沿途并未遇到太多猛兽,毕竟,这是渭水。

    姞危识得‘渭’字,所谓渭,水边有宅,宅边有地。本就象征众人居所。

    众人居所,却任猛兽纵横,可见生存之艰。

    豪猪,獾子,豺狗,群狼。他们猛兽则避,弱兽则捕,夹在部落野兽中,辛苦前行。

    这本该是场很香艳的旅行,一美一娇,相伴左右,出则同行,入则同寝,还和他一起猎捕采樵。身材玲珑,朝气蓬勃,左右上下横竖看,都应该很养眼。

    可是,她们真的好吵哎……

    一路上,姞危总算知道,什么叫女人间的激情。

    这俩妞,就像两只片刻不得安宁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休。

    从日出吵到日落从日暮又吵到睡前。连初夏的热情,都被二人抢去。

    噪音污染重时,他不得不捂住耳朵,不断重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姞危这个愁啊,这个无奈抓狂啊,可也只能无语默泪问苍天。

    什么,他为什么不管管?

    一个连嫁娶问题,都做不了主的人,管得了自己未婚妻?

    说到底,他们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过剩的精力无从发泄,却要过早面对,生离死愁,重担压肩。

    无论怎样争吵闹腾,都是一种活力。多年后,当他们执掌了生杀大权,一言间便有千万人为之拼命的时候,却找不到当初的简单美好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纵使白发变为青丝,时间却不会退回来了。

    半月行程,天气愈发热起来。百二黄川走到尽头,露出一座巍峨雄壮的木寨来。山险地瘠,不宜为田。建寨于此,只为躲野兽侵扰。

    寨名桃林,系扈人临河踞山而建,河水湍急,滃流潦霈,潼潼撞激山腰,地瘠田薄,不生草木。

    千年后,它成了天下第一险关。铁骑锋汇,旌旗猎猎,千万男儿弃尸此出。白骨成沙,终将关下地,育成沃土。

    千年太远,此时它不过是几百扈人的聚居地。

    三人到时,扈人正在为伤者医治。寨中正院,架起了巨大的火盆。旁边草席上,躺满惨哼哀嚎的伤者。巫者挡住私处,赤身裸体的绕火而行,对天歌祝。医者则将烧红的铜铲放从火中取出,按在伤者伤口。

    “酋长,山下有人过来,说要借此而过出黄川。”有看门族人,前来禀报

    渭喜不耐烦道:“让他们往南绕五十里,爬山过去。”

    看门族人应承一声便跑了下去,渭喜身后,一个半大少年捏着下巴道:“阿爸,这样不好吧,南山绝险,可是九死一生。”

    渭喜阴沉着脸:“我管他几死几生。我们寨子有丧。不招呼外人!”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滋啦啦的烤肉声,带着焦煳味儿的青烟升起。治疗便算完成了,然后他们被族人抬到阴凉处,生死,只看天意。

    扈人酋长渭喜,正一脸心疼的看着伤者,他们族中青壮。三天前狼群乏食。结群攻至寨前。经过一番艰辛,总算打退。可却有五十多名青壮,为此死伤。

    所谓伤者,不过晚死几天罢了。根据以往经验,不感染则以,一感染,十之八九都活不下来。

    此次伤者,都已感染了。或怕风,或怕水,或癫狂,或出脓、发疽、生疮。总而言之,十日后太阳升起前。他们都会在痛苦里慢慢死去。

    这就是命,一个属于伤者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