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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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sun jun 12 09:13:40 cst 2016

    把王公子弄到床上,林隐发现他的下身已经被血浸透,裤子是别想穿了,这一时半会找不到换的,到最后爱咋咋地,穿一夜脏裤子睡觉又死不了人。

    林隐心里还转着逃跑地念头,又有些舍不得工钱,她已经在客来香干了半个月,平时吃住都是酒楼管的,工钱结不结并不急,现在不行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是一个“弱质女流”?林隐为难啊,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算了,还是留下吧,这位爷下身大出血的问题想个法子蒙混过去,事情兴许还有转机。

    想着,林隐也困了,眼皮直打架,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林隐揉着眼腰酸背痛手抽筋地坐起来,这一觉睡得太不踏实了,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被赶出客来香,然后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凄惨至极。林隐幽幽一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恐怕自己担心的就是这个,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她扭头一看,心脏差点从腔子里飞出来,床上空空如也,王公子竟然不见了!林隐头都大了,在房间里上窜下跳,硬是只在床上找到一滩血迹,她隐隐感到不妙:这小子不是醒了找他老爹告状去了吧?

    林隐咬着嘴唇,看着桌上的包袱,心想还要不要逃跑。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公子换了一身衣服。端端正正地走进来,林隐像受惊地小兔般往后退到角落里,捂着胸口道:“王公子,呵呵,你醒了,全身上下哪地方不舒服?”

    王公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问:“姑娘,我这……咳,我这裤子上的一滩血是怎么回事?”

    “血?哈,那个,就是那个……”林隐打哈哈,几乎把脑袋埋到地下,“可能是,王公子来月事了,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王公子眉一挑,略带戏谑道:“月事?本公子记得自己好像不是女儿身吧?”

    林隐义正词严道:“呔,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谁说月事男人不能来了,你这是歧视女人!”

    王公子哈哈大笑,估计是牵动了伤口,这小子赶紧弯腰捂着下身,疼得呲牙咧嘴,说:“姑娘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知道这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吗?”

    林隐哼着小曲上前,把包袱拿在手中又快速退回角落,讪笑道:“王公子,总之这事我可能做的是有点不对,不过你做的事也不地道,咱们扯平了。”

    王公子退后,把背靠在门上,一来堵着门,二来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脸色苍白道:“别贫了,我这人喜欢有事说事,有一说一,你伤害了我,不仅伤害了我的身体,还伤害了我脆弱的小心灵,你说怎么办吧?”

    林隐挠头道:“这样吧,这半个月的工钱我不要了行不行?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王公子冷峻道:“你要潜逃?”

    林隐哭丧着脸道:“我没有经费啊!”

    说实在的,她总觉得这个王公子“一觉”醒来不对劲,首先眼神不对,以前见自己恨不得吃下肚里,现在只是一些淡淡的欣赏,还没到扒光强上的地步……

    王公子道:“实话实说,林姑娘,昨晚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不用走,该干活干活,如果你觉得受了委屈,咱俩还可以凑合一下结婚――就是成亲,哦,我叫王庚,咱们正式认识一下。”说着,伸出右手。

    林隐看着他的右手,纳闷道:“你什么意思?”

    王庚道:“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不会骚扰你,你也不必害怕我,放心,我王庚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林隐道:“我还是不相信你……”

    王庚仰头看天道:“好吧,看来只有时间才能证明我的‘清白’了。”说完,转身就走,“咣”地一下撞上门了,他揉揉脑壳,咕哝两句,开门出去了。

    林隐“扑哧”一声笑出来,笑了两声又觉得奇怪,这王公子吃错药了?她犹豫着把包袱放回床上,这时公鸡已经打了三回鸣了,天也亮了,林隐在发呆,冷不丁楼下传来客来香老掌柜的声音:“林账房,下来干活喽!”

    让王公子一折腾,朝食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林隐怨念很大,却又不敢跟老掌柜顶嘴,乖乖地下去,站在柜台那里摆弄着算筹和账簿,见老掌柜在招呼客人,神色如常,她知道王公子没有把自己“来月事”的秘密告诉老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小子还算识大体,起码给本姑娘保住了饭碗。林隐庆幸,随即又有些后怕,不对,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改性,他一定想着怎么在暗地里整我吧?

    看着客人们满桌子的菜,闻着诱人的菜香,林隐一边对账一边咽口水,顺便问候一下王公子的祖宗,这小子忒不是东西,耽误了本姑娘吃饭,必须千刀万剐!

    这时老掌柜走过来,关心地问了几句生活状况,忽然道:“林姑娘,老夫那逆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知子莫若父,林隐差点抱住他亲两口,然后哭诉姓王的王八蛋昨夜里上人家姑娘的闺房骚扰良家妇女,虽然这个良家妇女比较厉害,一脚下去世界清静了……

    林隐道:“掌柜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少掌柜德才兼备,坐怀不乱,乃绝对的正人君子一枚……”说着说着她都要吐了,心想睁着眼睛编瞎话不会折寿吧?

    老掌柜也知道她扯淡,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不用说,肯定对新来的美人账房没少骚扰。他正要说话,蓦然间外面起了一阵嘈杂,正好在门口迎宾的小二哥跑进来,老掌柜招手道:“三河,外头怎么回事?”

    三河脸上带着一股兴奋之色道:“回掌柜的话,是帝姬来了,说是要在阿尔马维尔比武招亲。”

    老掌柜道:“帝姬?哪一位帝姬?”

    三河挠了挠头说:“小的没听清,小的出去问问。”

    看着三河急匆匆地背影,老掌柜摇摇头,端过一杯茶慢吞吞地喝着。帝姬是亚美尼亚帝国的叫法,在别的国家叫公主,就是皇帝国王的女儿和姐妹,帝国的现任皇帝子女众多,光是帝姬就有三十多位,由此可见,皇帝陛下的生育能力是没问题的……

    三河又跑进来,这回脸色古怪,讷讷道:“掌柜的,是长和帝姬,皇帝陛下的第二十五个女儿,年方十九,她比武招亲……比武招亲……”

    老掌柜喝着茶,摇头晃脑道:“比武招亲怎么了?老夫记得以前也有几位帝姬和郡主比武招亲,不过都没有选在阿尔马维尔城,恐怕就是帝都离此甚远的原因。”

    三河道:“长和帝姬的比武招亲大会三天后在阿尔马维尔的中心广场举行,实行擂台制,不用报名,谁愿意上就上,直到台下再无挑战者为胜,就是帝姬殿下的招亲条件比较奇怪――不限男女。”

    老掌柜一口茶水喷出来,直接喷到三河身上,老头瞪大眼道:“你……你说什么?老夫没听错吧,男女不限,这长和帝姬怎会如此荒唐?”

    三河不敢去擦脸上和衣服上的茶水,垂手道:“是,小的打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