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祸水之争
子时的乡间万籁俱静，静得连各户守在家门口的狗都打起盹儿来，只有那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星星，和偶尔拂过的轻风还没进入梦乡享受辛劳一天后的安眠，还在清醒地看着人们各自上演的悲喜剧情。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大半夜的。”听到传来几声急促的敲打门的声音，林玉玲皱着眉头轻声怨道。
“咚咚咚，咚咚咚”，门被敲得更凶了。
“开门，你们家彭俊山闹出大事了，快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急成这样。”林玉玲心里想着，起身穿上外衣快步朝大门小跑过去。
“谁呀，有什么事？”林玉玲到大门口对着门外喊道。
“玉玲，我是你周姑爷。你快开门，出大事了啦！”
“呲呀”，门打开了，只见周大嘴正满头大汗焦急地站在门口。
“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玉玲见周大嘴的模样，心中不安起来。
周大嘴咽了咽口水，说：“你们家俊山，他刚刚与人打架，把人家从那水沟路上推摔到龙井河下去了。”
“你说什么？那人怎么样，没事吧？”林玉玲焦急地问。
“那人正是你四伯母娘家的侄儿刘松，听说这两天家里不忙，就来帮你四伯他们做点事务。想是他和俊山不认识，所以才打架，他这一摔，怕是身体那块骨头不好了。”
“怎么这么巧，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
周大嘴拉住林玉玲的手臂，不让她走，说：“你不用去了，不知道谁通知了你四伯他们，现在他们正让人抬着他那侄子往你们这里赶，非要你们还一个交代呢。俊山和他们理论过，但毕竟是他理亏，所以也没办法，他也和他们一起在回来的路上了。你还是快进去叫你婆婆也起来穿戴好，把这个事情好好地处理了吧。”话毕周大嘴深吸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跑过来传信，说这么多话，他已经口干舌燥了。
“好，姑爷你跟我进来吧。你先去正厅喝口茶，我现在去叫婆婆起来。”说着，二人便进院里去了。
林玉玲走到王氏房间门前，边敲门边大声喊道：“妈，妈，快起来了，俊山他出事了。”
“妈，妈，快起来了，妈，俊山出事了，您快起来。”
正喊着，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王氏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屋内，满脸不悦地问：“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林玉玲深吸一口气，道：“妈，俊山和人打架，把人家从水沟小路上推摔下龙井河了。”
王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问道：“又不是俊山被别人推下去了，你慌什么？那被俊山推下去的人呢，没什么大碍吧？”
“妈，听周姑爷说那人是我四伯母娘家的侄儿刘松，这次恐怕有哪块儿被摔坏了。现在四伯他们正让人把他往我们家抬过来呢。”
王氏听了，说：“那些人不就是为了点钱吗，你去正厅把屋子给他们安排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来。”说着，便关上了房门。
林玉玲到了正厅，便和周大嘴将她之前打扫了放在大桌下的凳子拖出来，任何又将收拾好的茶具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并用茶壶泡上一壶老鹰茶。
林玉玲收拾好正厅的功夫，王氏也已穿戴整齐手里端着个小盒子往正厅走来。
“妈，这里已经安排好了。”林玉玲见王氏过来，便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嗯，看到了。”王氏将盒子递于林玉玲说：“这个你先拿着，等下他们要钱，我和他们谈好过后，你就把这个盒子给他们。”
“可是妈，这个您给他们就好了啊。”林玉玲不解地问。
“这个家迟早是要你来当的，你该慢慢学着去承担这个家的担子了。你出去看看他们到哪里来了，一会儿他们到了就安排他们把人抬到这里来。”王氏说着，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坐下。
“是。”林玉玲便转身往院门口小跑过去，周大嘴也跟着王院门口去了。
林玉玲刚出院门，就看到2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往这边走来，俊山也在，边上还簇拥着5个人，其中就有就是她四伯和四伯母夫妇。
林玉玲小跑到林源身边，无不关心地问：“四伯，怎么样了，伤得厉害吗？”
林源将身旁的林玉玲往边上一推，没有答话。
“你走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我们是来找你婆婆的！”刘敏瞪了她一眼，说。
玲玉玲走到彭俊山身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地说：“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彭俊山转头感动地看了一眼林玉玲，点了一下头答：“嗯。”
林源夫妇一行人在林玉玲的指引下进了院大门，这时王氏便从正厅迎了出来。
“林源啊，这怎么样了？伤得厉不厉害？是不是伤到骨头了？快，快抬进大厅里去，让大嘴看看。”
刘敏的鼻孔被她的怒气撑得仿佛能塞进一根木头，听王氏这样问，便不无好气地说：“有事没事，等下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王氏没有做声，只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扶着担架与众人一道往屋里去。她从来不喜欢斗嘴，更何况是和刘敏这样的女人，在她看来，斗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众人到正厅将刘松放下，却并无离开的意思，而是在林源夫妇坐下后也纷纷找凳子坐了下来，听着被摔伤者的呻吟，一边喝着林玉玲泡好的茶水，一边参与这件事的“旁审”。
刘敏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刘松，说：“大嫂，这件事情，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看我这侄儿到我们家来给我们帮忙，这才来几天，就伤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向他爸妈交代？”
王氏关心地说：“弟妹，你先别着急，他周姑爷就在这里，让他先看看你侄子伤得重不重，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把他治好，啊。”
“伤得重不重，你倒是从那里摔下去看看重不重啊！”刘松躺在地上大声叫道。
周大嘴朝刘松走过去，对他说，“你先别生气，不然等下伤势加重了不好。让我看看你伤到了哪儿。”说着便在他身旁蹲下身来。
刘松虽然极不情愿这样让大家当戏子看着，但怎么也得把伤治好，便也不做声地让周大嘴为自己检查了。
周大嘴检查完，站起身说：“这孩子的小腿骨折了，好在没有摔碎骨头，帮他接好然后修养三两个月就好了。至于头上和手臂上的，都是被划的外伤，上点药几天也就好了。这些我马上回家拿工具来就可以做，四个四嫂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不担心，这都摔成这样了，万一有什么内伤呢？”刘敏反驳道，随后转头看了眼刘松，对其使了使眼色，问：“松儿，你除了刚刚这周医生说的，还有其他什么不好的地方没有？”
刘松大概知道姑姑的意思，但苦于任他怎么放大周身的感知，也实在找不到其他有痛感的地方，他想，本来这事是他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彭俊山。于是，他望了眼刘敏，又转而望了眼林源，然后说：“没有了，没有其他的。你们快把我治好吧，我想回家。”
“松儿，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了吗？你不要怕，你还有姑姑、姑爷在这里呢！”刘敏着急地对刘松说。
刘松不敢看刘敏，垂着眼帘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办。
“弟妹，你侄儿也说他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了，你要是再继续问，又问出了新的伤来，受罪的可还是你侄子哟！”王氏仍是一副关心的样子，说，“这样吧，孩子摔伤了要遭些罪，医药费理所应当该由我们来付，另外我们再给他点钱，你们当是赔偿也好，还是赔罪也好，至于要多少，你们给个合理的数吧。”
刘敏听罢抿着嘴唇得意地笑了笑，说：“那你们给三百块钱吧，这样这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
王氏早知道刘敏会狮子大开口，淡定自若地说：“给你们一百吧，不要的话，就给你们些粮食吧。”
知道你狠，没想到这么狠，刘敏心里想着，恶狠狠地瞪着王氏说：“要不让你儿子从那里摔下去，我们给你们一百吧！”
“好，那给你们几袋粮食吧，今年天干粮食收成肯定不好，粮食正好能排上用处。”
“好你个王氏，算你狠！给钱吧，把钱拿来！”刘敏气得牙痒
王氏见刘敏终于服软，便转过头对着林玉玲点了一下头，于是林玉玲进入房间，接着又端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到林源与刘敏跟前停下，说：“四伯四伯母，这里是给你们的钱，二位清点一下。”说着便将盒子递给了他们。
林源伸手拿过盒子，刘敏又着急地将盒子抢到自己手里打开，里面是大半盒一块两块十块的零钱。林源只顾自己一旁站在，刘敏则仔细认真地清点起钱来。
“一百五，算你们还稍微有点良心。”说完刘敏看了眼王氏，见王氏不说话，于是又转头看了眼林玉玲，哼了一声。
(本章完)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大半夜的。”听到传来几声急促的敲打门的声音，林玉玲皱着眉头轻声怨道。
“咚咚咚，咚咚咚”，门被敲得更凶了。
“开门，你们家彭俊山闹出大事了，快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急成这样。”林玉玲心里想着，起身穿上外衣快步朝大门小跑过去。
“谁呀，有什么事？”林玉玲到大门口对着门外喊道。
“玉玲，我是你周姑爷。你快开门，出大事了啦！”
“呲呀”，门打开了，只见周大嘴正满头大汗焦急地站在门口。
“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玉玲见周大嘴的模样，心中不安起来。
周大嘴咽了咽口水，说：“你们家俊山，他刚刚与人打架，把人家从那水沟路上推摔到龙井河下去了。”
“你说什么？那人怎么样，没事吧？”林玉玲焦急地问。
“那人正是你四伯母娘家的侄儿刘松，听说这两天家里不忙，就来帮你四伯他们做点事务。想是他和俊山不认识，所以才打架，他这一摔，怕是身体那块骨头不好了。”
“怎么这么巧，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
周大嘴拉住林玉玲的手臂，不让她走，说：“你不用去了，不知道谁通知了你四伯他们，现在他们正让人抬着他那侄子往你们这里赶，非要你们还一个交代呢。俊山和他们理论过，但毕竟是他理亏，所以也没办法，他也和他们一起在回来的路上了。你还是快进去叫你婆婆也起来穿戴好，把这个事情好好地处理了吧。”话毕周大嘴深吸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跑过来传信，说这么多话，他已经口干舌燥了。
“好，姑爷你跟我进来吧。你先去正厅喝口茶，我现在去叫婆婆起来。”说着，二人便进院里去了。
林玉玲走到王氏房间门前，边敲门边大声喊道：“妈，妈，快起来了，俊山他出事了。”
“妈，妈，快起来了，妈，俊山出事了，您快起来。”
正喊着，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王氏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屋内，满脸不悦地问：“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林玉玲深吸一口气，道：“妈，俊山和人打架，把人家从水沟小路上推摔下龙井河了。”
王氏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继续问道：“又不是俊山被别人推下去了，你慌什么？那被俊山推下去的人呢，没什么大碍吧？”
“妈，听周姑爷说那人是我四伯母娘家的侄儿刘松，这次恐怕有哪块儿被摔坏了。现在四伯他们正让人把他往我们家抬过来呢。”
王氏听了，说：“那些人不就是为了点钱吗，你去正厅把屋子给他们安排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来。”说着，便关上了房门。
林玉玲到了正厅，便和周大嘴将她之前打扫了放在大桌下的凳子拖出来，任何又将收拾好的茶具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并用茶壶泡上一壶老鹰茶。
林玉玲收拾好正厅的功夫，王氏也已穿戴整齐手里端着个小盒子往正厅走来。
“妈，这里已经安排好了。”林玉玲见王氏过来，便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嗯，看到了。”王氏将盒子递于林玉玲说：“这个你先拿着，等下他们要钱，我和他们谈好过后，你就把这个盒子给他们。”
“可是妈，这个您给他们就好了啊。”林玉玲不解地问。
“这个家迟早是要你来当的，你该慢慢学着去承担这个家的担子了。你出去看看他们到哪里来了，一会儿他们到了就安排他们把人抬到这里来。”王氏说着，在正对大门的椅子上坐下。
“是。”林玉玲便转身往院门口小跑过去，周大嘴也跟着王院门口去了。
林玉玲刚出院门，就看到2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往这边走来，俊山也在，边上还簇拥着5个人，其中就有就是她四伯和四伯母夫妇。
林玉玲小跑到林源身边，无不关心地问：“四伯，怎么样了，伤得厉害吗？”
林源将身旁的林玉玲往边上一推，没有答话。
“你走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我们是来找你婆婆的！”刘敏瞪了她一眼，说。
玲玉玲走到彭俊山身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地说：“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彭俊山转头感动地看了一眼林玉玲，点了一下头答：“嗯。”
林源夫妇一行人在林玉玲的指引下进了院大门，这时王氏便从正厅迎了出来。
“林源啊，这怎么样了？伤得厉不厉害？是不是伤到骨头了？快，快抬进大厅里去，让大嘴看看。”
刘敏的鼻孔被她的怒气撑得仿佛能塞进一根木头，听王氏这样问，便不无好气地说：“有事没事，等下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王氏没有做声，只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扶着担架与众人一道往屋里去。她从来不喜欢斗嘴，更何况是和刘敏这样的女人，在她看来，斗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众人到正厅将刘松放下，却并无离开的意思，而是在林源夫妇坐下后也纷纷找凳子坐了下来，听着被摔伤者的呻吟，一边喝着林玉玲泡好的茶水，一边参与这件事的“旁审”。
刘敏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刘松，说：“大嫂，这件事情，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看我这侄儿到我们家来给我们帮忙，这才来几天，就伤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向他爸妈交代？”
王氏关心地说：“弟妹，你先别着急，他周姑爷就在这里，让他先看看你侄子伤得重不重，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把他治好，啊。”
“伤得重不重，你倒是从那里摔下去看看重不重啊！”刘松躺在地上大声叫道。
周大嘴朝刘松走过去，对他说，“你先别生气，不然等下伤势加重了不好。让我看看你伤到了哪儿。”说着便在他身旁蹲下身来。
刘松虽然极不情愿这样让大家当戏子看着，但怎么也得把伤治好，便也不做声地让周大嘴为自己检查了。
周大嘴检查完，站起身说：“这孩子的小腿骨折了，好在没有摔碎骨头，帮他接好然后修养三两个月就好了。至于头上和手臂上的，都是被划的外伤，上点药几天也就好了。这些我马上回家拿工具来就可以做，四个四嫂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不担心，这都摔成这样了，万一有什么内伤呢？”刘敏反驳道，随后转头看了眼刘松，对其使了使眼色，问：“松儿，你除了刚刚这周医生说的，还有其他什么不好的地方没有？”
刘松大概知道姑姑的意思，但苦于任他怎么放大周身的感知，也实在找不到其他有痛感的地方，他想，本来这事是他自己有错在先，也不能全怪彭俊山。于是，他望了眼刘敏，又转而望了眼林源，然后说：“没有了，没有其他的。你们快把我治好吧，我想回家。”
“松儿，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了吗？你不要怕，你还有姑姑、姑爷在这里呢！”刘敏着急地对刘松说。
刘松不敢看刘敏，垂着眼帘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办。
“弟妹，你侄儿也说他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了，你要是再继续问，又问出了新的伤来，受罪的可还是你侄子哟！”王氏仍是一副关心的样子，说，“这样吧，孩子摔伤了要遭些罪，医药费理所应当该由我们来付，另外我们再给他点钱，你们当是赔偿也好，还是赔罪也好，至于要多少，你们给个合理的数吧。”
刘敏听罢抿着嘴唇得意地笑了笑，说：“那你们给三百块钱吧，这样这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
王氏早知道刘敏会狮子大开口，淡定自若地说：“给你们一百吧，不要的话，就给你们些粮食吧。”
知道你狠，没想到这么狠，刘敏心里想着，恶狠狠地瞪着王氏说：“要不让你儿子从那里摔下去，我们给你们一百吧！”
“好，那给你们几袋粮食吧，今年天干粮食收成肯定不好，粮食正好能排上用处。”
“好你个王氏，算你狠！给钱吧，把钱拿来！”刘敏气得牙痒
王氏见刘敏终于服软，便转过头对着林玉玲点了一下头，于是林玉玲进入房间，接着又端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到林源与刘敏跟前停下，说：“四伯四伯母，这里是给你们的钱，二位清点一下。”说着便将盒子递给了他们。
林源伸手拿过盒子，刘敏又着急地将盒子抢到自己手里打开，里面是大半盒一块两块十块的零钱。林源只顾自己一旁站在，刘敏则仔细认真地清点起钱来。
“一百五，算你们还稍微有点良心。”说完刘敏看了眼王氏，见王氏不说话，于是又转头看了眼林玉玲，哼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