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匪遇
fri may 06 15:00:00 cst 2016
李谦行就这般白天赶路，天黑了就找个地方睡下；
幸运的是他总能找到一砖半瓦，要么是破败的小庙，要么是荒废的瓜棚，他总能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每当那时，他都想起老板娘的话，老天自有公道，这使得他心底又燃起了点点希望。
就这样他经历了六次的日出与日落，在六个不同的屋檐下，幸得一切平安，并未遇到野兽与强盗。
如今他终于到达了所路过的第一个镇子，红雨镇，也是最后一个，比预计的快了两天。
李谦行顺着镇子口进入了红雨镇，此时正值正午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反倒是各个小餐馆中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李谦行随便找了家面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
“听说了吗？最近周围好几个村子，都被洗劫了。”邻桌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特别惨，全村不留一个活口，不过听说好像小孩子全都失踪了，一具尸体也没留下”。另一人接道。
“啧啧，真是惨，我还听说，遭殃的村子都是那些比较偏僻些的，小一些的。大一点的，离镇子近一点的好像还都没事。”
“可不是，我觉得，他们这是为了让官府不好插手”
"废话，就咱这的官府，算个屁的官府，混吃等死的狗东西们"起先说话的中年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这话咱炕上喝酒时候说说就得了，在外头可不能乱说”。说话之人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确实，咱这偏僻的小破地方，事不闹大，官府也不愿意安排人来管这闲事，哎。那些人真是太倒霉了”。
李谦行听到此终于按捺不住，凑了过去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那事怎么样了？真就没人管吗？“
先前说话的两人见李谦行凑了过来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道：”我们也是听说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乱说的，乱说的。。。“。另一人也赶忙附和道：”是呀，是呀， 小伙子我们都是乱说的。“
李谦行见二人的态度，赶忙说道：”不，不 大哥，我有个亲戚，他们那个村也挺偏远的，就想了解一下“。
中年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呀，其实这事也算不得秘密了，镇上的人多半也都听说了，只是真没人敢提。。。“说着拉了拉身边的伙伴”差不多吃完了咱走吧“接着就走了出去，没有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而李谦行脸色则不是很好看，满脸的担忧之色，望着面前刚刚端上来的热面，已经没了胃口。
于是匆匆吃过面后，李谦行就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幸亏老板娘给的银子，不然此刻定然又是一番窘境。
夜色渐渐笼罩小镇，镇上各家的油灯一盏盏熄灭。
李谦行平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叶家村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被割断喉咙的叶磊，满身鲜血的叶花姐；还有慢慢失去挣扎的冬儿。一幕幕往昔如迷雾般浮现在眼前，还未消散，一朝朝迷样的未来，又再次涌上心头。就这样不知何时李谦行堕入了沉睡之中。
梦中，他梦见与李冬在明媚的阳光下嬉笑玩耍，李冬的笑容是那样的甜美，而看着他的李谦行感到无比的幸福，可是不多时，李冬跑着跑着，一脚踩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李冬挣扎着向下急速坠去，大声的呼喊着'爹爹，爹爹'，而他却是流着泪，无助的看着李冬不停的坠入黑暗，张着嘴，用尽力气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伴随着一声吼叫，李谦行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坐起身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的想要忘记方才的梦。
终于过了好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他转头望向窗外，一声轻轻低语，随后有一丝丝橙色的光芒正在从远方缓缓升起。”冬儿。。。“。
吃过早饭，李谦行就早早的出发了，沿着官道，继续踏上了前往清火县的路。
李谦行就这样走着走着，太阳已经渐渐偏向了西方，脚上从方才起就一直隐隐作痛，他思索着应该是起了水泡，正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脱下鞋来看一看。
“咻”忽然肩膀一阵剧痛，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左臂上插着一把带穗的飞刀，刀穗在风中飘来荡去。
“哎哟哟，不好意思，射歪了，哈哈”。
“老九，你这飞刀还得练”。
“见笑，见笑，回去得让大哥再指点指点”。
李谦行抬起头，正看着一小群人大概12，3人的模样，每一个脖子上都有着一块围巾似的东西，应该是用来遮脸的，只是此刻并未使用，全都挂在脖子上。
那群人正嬉笑着朝他走过来，而方才掷出飞刀之人，应该就是最左边的，那个个子不高之人，此刻正把玩着手中另外的两把飞刀，与旁人打趣。
接着方才说话之人再次说道：“看我再来一发，这次一定不偏”。
李谦行的心此刻早已沉入谷底，暗道一声：“糟了”。
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行了，老九”。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李谦行睁开眼睛，见似是他们当中为首的那人。
此人身高九尺，一身肌肉极其健硕，身上披着厚厚的裘皮大衣，脸上一条伤疤，从上到下贯穿了整了脸庞，如一条巨型蜈蚣一般，显得格外狰狞。
“是，大哥”。名为老九之人，恭敬的回到。
就在李谦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之时，那群人已经走到了身前，将他半围起来，仔细端详着他。
接着，方才与老九说话之人再次开口道：“大哥，看这小子不像是有钱人啊，是不是又走空了？”
刀疤大汉想想了道：“小兄弟，打哪来？”。
李谦行此刻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的回道:"从，从红雨镇过来的"。
“哦，干啥去呀？”
“去，去清火县报官”，此话一出口李谦行脑袋‘嗡’的一声，暗叫一声'糟糕'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包括为首的，一行土匪听此也是明显一愣。
李谦行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儿子被坏人抓走了，我得，我得去县里报官，各位老爷，放我一马吧，这是我所有银子，全都给你们”说着就去翻出老板娘给他的碎银，剩下的大约还有4两半。
刀疤大汉看了看李谦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银子，接着弯下腰接了过来，掂量了一番。
淡淡的说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还要报官，呵呵”说着一脚踹在了李谦行的胸口上，接着直接踩了上去，将李谦行死死的踩在了地面上。
这一脚，对于李谦行来说极其的沉重，力道直接把他整个人拍在了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到了嘴边，”咳“，溅到了刀疤大汉的鞋上，刀疤大汉，看了眼鞋子，似是并不在意。
那大脚仍旧整个压在胸口上，脚足有他的大半个上身长，使他本就困难的呼吸更加艰难了。
“老三”，刀疤大汉说着，给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
接着一个瘦高之人站了出来，拿起李谦行的包裹，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都抖落了出来，有一些干粮和水袋，还有老板娘送的衣服。
随后，‘老三’摇了摇头。
听此，刀疤大汉收回了脚，转而单手抓住李谦行的衣领，如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衣领扼住了他的脖子，使得本就不顺畅的呼吸更加的困难了，几乎要窒息。
刀疤大汉淡淡的说道：“你特么还真穷”。
接着‘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寒光闪闪，不知道饮过了多少鲜血。
“代我向你儿子问个好”那大汉狞笑着说道。
李谦行只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冬儿”。
李谦行就这般白天赶路，天黑了就找个地方睡下；
幸运的是他总能找到一砖半瓦，要么是破败的小庙，要么是荒废的瓜棚，他总能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每当那时，他都想起老板娘的话，老天自有公道，这使得他心底又燃起了点点希望。
就这样他经历了六次的日出与日落，在六个不同的屋檐下，幸得一切平安，并未遇到野兽与强盗。
如今他终于到达了所路过的第一个镇子，红雨镇，也是最后一个，比预计的快了两天。
李谦行顺着镇子口进入了红雨镇，此时正值正午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反倒是各个小餐馆中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李谦行随便找了家面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
“听说了吗？最近周围好几个村子，都被洗劫了。”邻桌的一个中年人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特别惨，全村不留一个活口，不过听说好像小孩子全都失踪了，一具尸体也没留下”。另一人接道。
“啧啧，真是惨，我还听说，遭殃的村子都是那些比较偏僻些的，小一些的。大一点的，离镇子近一点的好像还都没事。”
“可不是，我觉得，他们这是为了让官府不好插手”
"废话，就咱这的官府，算个屁的官府，混吃等死的狗东西们"起先说话的中年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这话咱炕上喝酒时候说说就得了，在外头可不能乱说”。说话之人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确实，咱这偏僻的小破地方，事不闹大，官府也不愿意安排人来管这闲事，哎。那些人真是太倒霉了”。
李谦行听到此终于按捺不住，凑了过去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的那事怎么样了？真就没人管吗？“
先前说话的两人见李谦行凑了过来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道：”我们也是听说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乱说的，乱说的。。。“。另一人也赶忙附和道：”是呀，是呀， 小伙子我们都是乱说的。“
李谦行见二人的态度，赶忙说道：”不，不 大哥，我有个亲戚，他们那个村也挺偏远的，就想了解一下“。
中年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呀，其实这事也算不得秘密了，镇上的人多半也都听说了，只是真没人敢提。。。“说着拉了拉身边的伙伴”差不多吃完了咱走吧“接着就走了出去，没有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而李谦行脸色则不是很好看，满脸的担忧之色，望着面前刚刚端上来的热面，已经没了胃口。
于是匆匆吃过面后，李谦行就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幸亏老板娘给的银子，不然此刻定然又是一番窘境。
夜色渐渐笼罩小镇，镇上各家的油灯一盏盏熄灭。
李谦行平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叶家村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现，被割断喉咙的叶磊，满身鲜血的叶花姐；还有慢慢失去挣扎的冬儿。一幕幕往昔如迷雾般浮现在眼前，还未消散，一朝朝迷样的未来，又再次涌上心头。就这样不知何时李谦行堕入了沉睡之中。
梦中，他梦见与李冬在明媚的阳光下嬉笑玩耍，李冬的笑容是那样的甜美，而看着他的李谦行感到无比的幸福，可是不多时，李冬跑着跑着，一脚踩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李冬挣扎着向下急速坠去，大声的呼喊着'爹爹，爹爹'，而他却是流着泪，无助的看着李冬不停的坠入黑暗，张着嘴，用尽力气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伴随着一声吼叫，李谦行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坐起身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的想要忘记方才的梦。
终于过了好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他转头望向窗外，一声轻轻低语，随后有一丝丝橙色的光芒正在从远方缓缓升起。”冬儿。。。“。
吃过早饭，李谦行就早早的出发了，沿着官道，继续踏上了前往清火县的路。
李谦行就这样走着走着，太阳已经渐渐偏向了西方，脚上从方才起就一直隐隐作痛，他思索着应该是起了水泡，正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脱下鞋来看一看。
“咻”忽然肩膀一阵剧痛，整个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左臂上插着一把带穗的飞刀，刀穗在风中飘来荡去。
“哎哟哟，不好意思，射歪了，哈哈”。
“老九，你这飞刀还得练”。
“见笑，见笑，回去得让大哥再指点指点”。
李谦行抬起头，正看着一小群人大概12，3人的模样，每一个脖子上都有着一块围巾似的东西，应该是用来遮脸的，只是此刻并未使用，全都挂在脖子上。
那群人正嬉笑着朝他走过来，而方才掷出飞刀之人，应该就是最左边的，那个个子不高之人，此刻正把玩着手中另外的两把飞刀，与旁人打趣。
接着方才说话之人再次说道：“看我再来一发，这次一定不偏”。
李谦行的心此刻早已沉入谷底，暗道一声：“糟了”。
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行了，老九”。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李谦行睁开眼睛，见似是他们当中为首的那人。
此人身高九尺，一身肌肉极其健硕，身上披着厚厚的裘皮大衣，脸上一条伤疤，从上到下贯穿了整了脸庞，如一条巨型蜈蚣一般，显得格外狰狞。
“是，大哥”。名为老九之人，恭敬的回到。
就在李谦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之时，那群人已经走到了身前，将他半围起来，仔细端详着他。
接着，方才与老九说话之人再次开口道：“大哥，看这小子不像是有钱人啊，是不是又走空了？”
刀疤大汉想想了道：“小兄弟，打哪来？”。
李谦行此刻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的回道:"从，从红雨镇过来的"。
“哦，干啥去呀？”
“去，去清火县报官”，此话一出口李谦行脑袋‘嗡’的一声，暗叫一声'糟糕'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包括为首的，一行土匪听此也是明显一愣。
李谦行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儿子被坏人抓走了，我得，我得去县里报官，各位老爷，放我一马吧，这是我所有银子，全都给你们”说着就去翻出老板娘给他的碎银，剩下的大约还有4两半。
刀疤大汉看了看李谦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银子，接着弯下腰接了过来，掂量了一番。
淡淡的说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还要报官，呵呵”说着一脚踹在了李谦行的胸口上，接着直接踩了上去，将李谦行死死的踩在了地面上。
这一脚，对于李谦行来说极其的沉重，力道直接把他整个人拍在了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到了嘴边，”咳“，溅到了刀疤大汉的鞋上，刀疤大汉，看了眼鞋子，似是并不在意。
那大脚仍旧整个压在胸口上，脚足有他的大半个上身长，使他本就困难的呼吸更加艰难了。
“老三”，刀疤大汉说着，给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
接着一个瘦高之人站了出来，拿起李谦行的包裹，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都抖落了出来，有一些干粮和水袋，还有老板娘送的衣服。
随后，‘老三’摇了摇头。
听此，刀疤大汉收回了脚，转而单手抓住李谦行的衣领，如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衣领扼住了他的脖子，使得本就不顺畅的呼吸更加的困难了，几乎要窒息。
刀疤大汉淡淡的说道：“你特么还真穷”。
接着‘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寒光闪闪，不知道饮过了多少鲜血。
“代我向你儿子问个好”那大汉狞笑着说道。
李谦行只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