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耀
字体: 16 + -

第五十一章 论战

    fri may 13 18:00:00 cst 2016

    吴昌显公在议事殿议事。兵部司马大夫石之纷上前奏道:“主公,天象将军传来情报,天子下诏,因吴昌国不纳贡奉,藐视天威,让采邑国来讨伐我国。同时采邑国上奏朝廷,说我国抢了他采邑国苗家的九华剑和浩彩射石两件宝物,因为抢宝杀他国人苗家四口,现在采邑国的八十万大军已经到了我国的边境。”

    吴昌显公眉毛两皱,沉默了一瞬,然后突然从那把黄金打成的麒麟椅上站起来喝道:“什么?项穆公那老匹夫先派人来抢我送往朝廷的贡奉,后又用九华剑来栽赃陷害于我!处心积虑,谋我国土,真是可恶!”

    殿前侍卫展滑进殿奏道:“禀主公,兵部参军典温有事觐见!”

    司马大夫石之纷深锁的眉头不由微微颤抖了几下。显公听到的又是兵部有事要奏,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道:“宣他进来!”

    兵部参军典温上殿取出一封书信道:“属下参见主公,我军闻得采邑国广传讨伐我国的檄文于列国,我军也得此檄文,故呈于主公。”

    显公道:“司马大夫,且将这檄文念出来让本公听听,他采邑国有何面目用兵?”

    司马大夫石之纷道:“遵命!”接过典温手上的檄文念道:“夫吴昌国,有开朝之功,历代国公颇有仁德,今至显公,大逆不道,不纳贡奉,不修仁德!天子震怒,百官唾骂。臣虽不才,奉天伐逆,挥师八十余万,车驾万乘,上顺天心,下合民意。世人皆知显公好剑,但不知显公阴险毒辣,杀我国人,夺我宝剑,天理难容。如今大兵压境,显公何不――何不――”

    显公道:“何不什么?你念就是了!”

    石之纷继续念道:“何不净颈待戮。”

    当司马大夫石之纷读完此书后,各位大夫对项穆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行径倒是痛斥了一番。

    众官员当务之急就是要讨论如何破敌,一时间无得良策。

    右大夫连云上前奏道:“主公,如此大事,何不请两位公子前来商议!”

    显公点头道:“速传二位公子前来议事!”

    吴昌显公生得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长女名文昌,嫁给了汾国公子澳千。二女儿名丽昌,嫁给了石之纷。三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公子冉。四公子名颓。小女名英昌。

    话说公子颓,从小就喜爱牛而不好文武,常养牛数千,亲自喂养,饲以五谷,被以文绣,称之为“文兽”。凡是有出入,仆从皆是乘牛而行。

    过了一个时辰后,公子冉的管家王明庸上殿奏道:“禀主公,公子冉现在武功修炼正值紧要关头,不能上朝,特命小人前来告罪。”

    显公叹道:“如今大兵压境,也不知道是他的武功重要还是国家安危重要,等他武功练好了,难道能打退八十万大军?”

    过得半个时辰,殿前侍卫展滑回报:“禀主公,公子颓――”

    显公道:“莫非公子颓也有事没有来?”

    展滑道:“公子颓因饲牛未毕,不能来朝。”

    显公没想到自己两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靠得住,如今关乎生死存亡之际,一个继续练武,一个专心养牛!

    深夜,天象将军府内,吴昌拔山在前庭议完事后向后院行去,感觉十丈外的花丛中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藏在其中。吴昌拔山装作不知,继续行走!

    当吴昌拔山从花丛边走过时,花丛中的人动了,若离弦之箭向吴昌拔山背后袭去。

    拔山想道:“必定是敌方派来的刺客,若能将其生擒,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敌情。”

    偷袭者出掌拍向吴昌拔山背后的大椎穴。

    拔山头不回,脚不动,运转“南北磁功”,反手迎向了对方的手掌。吴昌拔山的这一掌乃是吴昌世家的家传绝学,手掌中会生出一股吸力,这一吸就算对方有两三千斤的力道,在方圆两丈之内也难以脱出吴昌拔山的手心。

    可是当吴昌拔山吸力一生之时,对方也生出了一股同样的力道。两股力道相同,不但没能将对方吸住,反而两力相冲,对手如同被拍飞的皮球一般,从拔山的手心逸出。

    吴昌拔山大吃一惊,暗道:“这一招可是我吴昌家世代相传的“南北磁功”,天下能练成此功法者屈指可数,难道是公子冉因为战事而来了府上?“这些想法说起来慢,可在吴昌拔山的脑子里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一般。

    吴昌拔山转过身来一看,只见月光之下站着的那人居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吴昌拔山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还有心情给我玩闹,是否是我对你不够严苛,你便给我任性妄为!”

    吴昌星笛道:“爹!你一天处理军中之事,都没有关心女儿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如今有什么不同吗?”

    吴昌拔山看了看道:“不就是进入先天境界了嘛!不就是练成‘南北磁功’了嘛!”说完后便举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星笛道:“爹,你走错了方向了!”

    拔山停下脚步道:“哦!是吗?”

    星笛道:“卧室在那边,你往书房走干嘛?”

    拔山继续向书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谁告诉你我要去卧室了?我正是要去书房!”

    星笛跟着拔山进了书房,问道:“爹爹,这么晚了,怎么还要来书房?”

    拔山拿出一张牛皮纸做成的地图道:“采邑国的八十万大军压境,吴昌国危如累卵,我身为守边将领,关乎吴昌国的生死存亡,没有找到破敌良策,哪有心思去睡觉!”

    星笛皱紧眉头说道:“难怪采邑国要助蜻蜓帮打劫我国送往朝廷的贡奉,原来是想以此来陷害我们吴昌国。只是采邑国的都城离我国边境也有三四千里之遥,这八十万军队调到我国边境,少说也要用两三个月时间,怎么突然就到了我国的边境上了?这也太快了!”

    拔山紧紧的握着拳头道:“看来采邑国攻打我吴昌国是蓄谋已久!”

    星笛道:“我国拥兵四十万,防守在采邑国与吴昌国的边境上就只有十万士兵,国主恐怕来不及调兵支援。”

    拔山冷静的分析道:“我国西北边境有五万守军,其他各地有五万守军,除此之外的二十万大军都在都城附近!等主公调动大军来此,也得花两三个月的时间。”

    “爹爹说得没错,就算爹爹的兵法通神,以十万敌八十万,到那时最多能保住天星城不被破城,到时天星城多半被围,国主最多能调动二十万大军来援,也只怕如汤泼雪。”

    “有了天子下诏讨伐,如果都城的大军被抽空,只怕邻近的刘国和其先国窥得便宜,攻打我国时便没还手之力。”

    星笛道:“如此说来,国主恐怕不会调兵来援。我们这十万兵士能守住天星城倒是还好,如果守不住,那吴昌国便无关可守,无险可依!采邑国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久安,吴昌国危!”

    拔山道:“敌国拥兵百万,此次举兵八十万来犯,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为父只不过一将而已,可敌方来了三名大将,八名偏将。这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了,犹如摘星山压顶,实在是叫人喘不过气来!”

    星笛道:“爹,那摘星山在去年大地震时不是连根倒下了吗?我看它还如何老是压别人的顶,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

    拔山苦笑道:“你这句话拿来鼓舞士气是可以,我对下面的将领也这是样说。如今就我们两父子在这里说话,我也不必装得那么坚强,只是没想到现在你来给我鼓气了,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星笛道:“爹,我们来先研究敌情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不定我们找到破敌之策也说不定呢!你想敌军有优势,我方也有优势啊!”

    拔山说道:“你说来听听。”

    星笛道:“与其被动守城挨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第一:敌军虽然到了边境,我想他们大部分军队都是远道而来,长途跋涉,乃是疲惫之师。对此我们等他还未安营扎寨之时来个攻其不备,迎头痛击,削弱他们的力量。

    “第二: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可以探清敌情,对其粮草下手。

    “第三:我方占了地利,我们有弓山、箭峡、弦河可以依赖,如今我们可以在箭峡的出口前面挖深沟,在箭峡出口处建一城门,变成一道关隘。采邑国想车马入境,必须过箭峡关,否则会被大山悬崖所阻,教他根本进不来。此关当有一夫守关,万夫莫开之效。

    “箭峡长十里地,我军守不住箭峡时可以在峡谷两边山上多备滚石、檑木,谷中再放入硝石、干草,待敌军入峡谷时一边引燃谷中干草、一边在山上伏击。”

    拔山叹道:“敌军此次派公子耽统帅兵马。这公子耽凶险狡诈不下其父。你所献破敌之策,为父除开在峡谷口建立一道关隘没有考虑过,其它都有想过。那敌军人多势众,势必分批进入峡谷。就算箭峡伏击成功,也只不过小创敌军而已。”

    星笛道:“我们还有弦河可依啊!”

    …………

    阊顺帝七年二月七日戌时,采邑国三马郡驻军十万,统兵将军越敬正在将军府秘密议事。

    东郭天笑道:“越将军,听说这吴昌拔山颇有将才,不如我们先将其暗中刺杀,军中势必大乱,到时我们还不待元帅大军到来,说不定便攻下了吴昌国。”

    越敬笑道:“我知道东郭先生的武艺高强,不过深入敌军刺杀敌军主帅,非得有武功机智具佳之人方可得手。当然要是刺杀吴昌拔山便非东郭先生莫属。那吴昌拔山虽然是排在天策榜第九十七位,不过他进天策榜时本就年轻,这些年有人又传言他的功力精进不少,再加上他天生异秉,力可拔山,不能小觑。再说两军还未交战便暗杀敌军主帅,恐为列国笑话。”

    东郭天笑想道:“要暗杀对方主将也只有自己出马,而自己只知道对方在天策榜的排名,却也难知对方的真实水平。既然越将军反对,自己也就懒得冒这个险。”

    这时三马郡军务司司长卓子丰来报:“禀越将军,先锋将领猎虎将军率领十万人马,已经在十里之外扎下营盘,主帅领八名偏将率五十万大军也进入了三马郡,中军竖起了一面大纛,大纛上写着‘奉天伐逆’四个大字,后军皓月将军领十万兵马,也进入揽月州,正向三马郡赶来。”

    越敬被采邑国主封为天弓将军,越敬道:“大家到前庭议事,准备迎接我军主帅公子眈。”

    天弓将军刚入前庭议事,斥候李晶便有战报奏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

    天公将军道:“何事如此慌张?”

    李晶道:“避风谷中的十万石军粮被人多处纵火,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