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之始
字体: 16 + -

第十九章 三英斗暴熊(上)

    mon apr 18 11:04:09 cst 2016

    空地上,两方人马泾渭分明,相隔十丈之距,不但吹胡子瞪眼,而且还恐吓示威,一时间硝烟弥漫,大战将启。

    “我不是针对你们其中一人,而是指你们四个都是废渣。”

    随着拓跋无极的一句全方位,覆盖式的言语轰炸,点燃了姜长歌,孙轻候,周从心和李大牛心头的怒火,纷纷大吼一声,一副拼命的架势冲向拓跋无极。

    跑着跑着李大牛就觉得不对了,目光朝身体两侧扫了扫,惊讶的发现周从心三人都不见了。一开始冲的太凶,李大牛也没来得及注意,此刻回过神来转头寻觅,方才知晓原来他们都是装的,一个个就原地踏了几步,此刻正在他身后十几米开外,肩并着肩站定,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大牛,加油啊!让拓跋无极把熊崽子见识一下你的厉害,扁他,揍他。”周从心冲着李大牛挥了挥手,热情的替他助威。

    “喂,死庸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李大牛去揍我大哥?”孙轻候问道。

    “我这个玩笑开得还不够明显吗?”

    “......”

    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李大牛肯定会立刻服个软,然后赔笑几句便能蒙混过关了,但今天不一样,他的便宜儿子叶青衣也在场啊,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怎么也是喊过他爹,喝他媳妇的奶长大的,他早就视若己出。所以,今天的战斗关乎一个男人身为父亲的尊严,绝不能在孩子面前丢了脸。事已至此也再无退路,哪怕李大牛看着面前这位挺拔威武的雄壮男子双腿一直打颤,可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上了。

    “大牛,不错,是条汉子,让我看看近年来你有不有进步!”拓跋无极望着李大牛一反常态的表现,目露赞赏。

    “大岛主,那我就献丑了。”

    “戌土狂牛印――劈风双角斧”

    一道褐色的光芒自李大牛的掌心飞出,逐渐凝成一枚通体深褐色的玄印,印座之上有只头部下垂,呈冲锋状的狂牛,两只如铜铃般的眼睛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不断有白气从它的鼻孔中喷出,甚是凶悍。只听“哞”的一声牛啼,那头狂牛突然一跃而起,临空踏步而行,长而锋利的一对牛角直指拓跋无极,就那么一往无前的冲去。

    拓跋无极微微一笑,却根本没有动用自己的玄印,右手紧握成拳,整只右臂突然暴涨了一圈,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机,只见拓跋无极毫无花俏的一拳轰出,一个由玄气凝成的巨拳便迎着那踏空而来的狂牛撞去。

    “撼地神拳――风卷云”

    巨拳与狂牛还未接触,后者就开始出现溃散的征兆,直到相距一丈之时,狂牛瞬息间崩溃,化为两道褐色光束倒卷而回。只见两柄大斧倒插在离李大牛的脚不足三尺的地面上,斧身不住的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大斧长约五尺,斧面宽三尺,斧柄前段有着一个凶悍的牛首,后段弯曲形似牛角。李大牛弯腰将双斧拾起,在手上耍了几个花样,似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口中突然大叫一声:杀!然后便提着双斧手舞足蹈的冲向拓跋无极。

    眼见李大牛这般杂乱无章的攻势,拓跋无极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前的那丝赞赏已经荡然无存,心中暗暗想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耍的都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招式,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当下也不多言,一记重拳便轰向地面。

    “撼地神拳――浪拍礁”

    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突然泛起层层土浪,越发的密集,越发的汹涌,阻止了李大牛的行进,令他摇晃不止,稳不住自己的身形。忽然一个近乎十丈之高的土浪升起,重重的拍在躲闪不及的李大牛身上,将他拍飞出去,在空中扑腾了五息时间,方才急急坠落,好巧不巧的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令李大牛屈辱的晕厥了过去。

    周从心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姜长歌东张西望,假装不识。

    孙轻候吹着口哨,置若罔闻。

    叶青衣掩面长叹,家门不幸。

    “死庸医,怎么过了五年李大牛的修为还是不见寸进?”

    “瘦皮猴子,你什么眼神?大牛有这么大的进步你竟然看不出?”

    “你没说笑吧?他这不是没修成四门境,依旧是二门境啊!”

    “大错特错,他从一个四十三岁的二门境玄印师修炼到如今成为了一个四十八岁的二门境玄印师,这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和进步吗?”

    “.......”

    “好了,趣味游戏结束了,我们也该动真格的了。”

    拓跋无极打断了孙轻候和周从心的窃窃私语,示意他们该出手了,躺在地上昏迷着的李大牛要是听到这番话,又不知该作何感想。

    姜长歌闻言微微颔首,振臂一呼,带着孙轻候和周从心站到了拓跋无极身前三丈之外。

    “师兄,等下由你主攻,三弟从旁策应,我负责干扰和牵制。”

    “恩,除此之外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你大哥那熊崽子攻势霸道,招式大开大阖,记得多使用缚咒。”

    “放心,我最为擅长的就是缚咒。”

    “好,那我上了。”

    “小心点!”

    “嗯?你们怎么不动?”

    “咳...我们在寻找时机!”

    “你们这两个混蛋,别总想着阴我!”

    “师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我们可是同一战线的,师弟我又怎么会害你呢?你这样说让我很受伤啊!”

    “就是,死庸医,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别跟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讲些大道理,你们再不上的话,我现在就去抱拓跋无极的大腿求饶,投降。”

    “师兄,士可杀不能辱啊!”

    “那也好过被你们这两个阴险小人背后捅刀子强。”

    “死庸医,你还能有点男人的骨气和担当吗?”

    “不好意思,我是个娘们,我去投降了。”

    “别,我们这就跟上。”

    “早干嘛去了,废那么多话。”

    在周从心“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姜长歌和孙轻候终于“幡然醒悟”,也让这个强度脆若枯枝的同盟得以保全。

    周从心一步踏出,景门开启,月华散落,凝成蝶翼;玄印闪耀,天鹤飞舞,鹤翼逐日刃便被握在手中。

    孙轻候紧追其后,休门开启,水声潺潺,清露作衣;玄印闪耀,灵猴长啼,风霜银雪棍已经落入掌心。

    姜长歌护佑两侧,临空踏步,白衣翩翩,宛若谪仙;指影纷飞,衣袖甩动,数十道灵符齐齐悬浮半空。

    面对来势汹汹的三人,拓跋无极突然仰天狂啸,开、死二门同时开启,一个金色的熊首自他的胸前绽开,随即光芒收敛,化作金甲覆盖其身,此乃――暴熊金刚甲。以一敌三,拓跋无极果断放弃了进攻,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防御,他知道这必是一场持久战,所以打算凭借自己远超姜长歌三人的深厚修为,将他们耗至力竭。

    “弧月刀法――阴月”

    周从心挥刀怒斩,只见一道黯淡且朦胧的月牙型刀芒从鹤翼逐日刃上射出,在攻向拓跋无极的途中愈发的变得模糊不清,直至隐匿无踪。

    “风霜棍法――冰刺骨”

    风霜银雪棍在孙轻候手中被舞得残影连连,令人眼花缭乱,正欲细看,那棍影便骤然重合,重重的敲打在地面上,四道冰径飞速的朝四周蔓延行进,最后以拓跋无极为中心,分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恰恰将他包围,却无后续攻势。

    先前突然消失的阴月刀芒便让拓跋无极警惕万分,再加上此刻孙轻候潜伏地下的蓄力一击,两人同时运用这般不显山露水的招式,摆明了是一种心理战术,目的便是等待拓跋无极的松懈和疏忽,然后找到破绽给予重击。

    拓跋无极稳定心神,甚至连身体都不曾挪动一丝,为的就是将犯错的几率降到最低。大家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每一个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落在敌人的眼中都可能被放大为一个致使自己落败的诱因。可连拓跋无极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犯下了一个巨大错误,由于将心神都集中在提防孙轻候和周从心两人诡异的攻势上,使拓跋无极忘记了一个人,四人中唯一的灵符师,一个比起三人来手段更为层出不穷,诡异莫测的灵符师,一个修为略逊于八门境却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朝元境灵符师,姜长歌。

    “木玄灵符――缚咒!青藤缠绕”

    “土玄灵符――缚咒!万钧枷锁”

    “金玄灵符――缚咒!辛金链锁”

    “光玄灵符――缚咒!六杖光牢”

    拓跋无极见势不妙,刚欲闪躲,就被脚下突然伸出的千百条手臂粗细的青色藤蔓紧紧束缚;紧接着一副外形古朴却沉重异常的巨大枷锁将他的颈部锁住,那重逾万斤的重量令拓跋无极这般天生神力之人都不禁半跪在地,膝下压出深深凹槽;与此同时,一条通体金色,韧性极强的锁链凭空出现,如灵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身躯;最后,六道耀眼的白色光柱自星空落下,分别将拓跋无极的四肢和双肩架住。

    这四种缚咒隐隐有互相增幅之能,令拓跋无极短时间内无法挣脱,而此刻便是周从心与孙轻候所耐心等待的天赐良机。“砰”的一声,一道月牙形的刀芒突然从拓跋无极背后出现,击中了他的背部,那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原本单膝跪地的姿势变成了双膝跪地,这就是先前突然消失不见的“阴月刀芒”,如阴月般时隐时现,即是此招的真谛。

    但攻势还未结束,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地面上各自凸起了一根有着巨木般粗细的冰锥,齐齐刺向了处于中心地带,却无法动弹的拓跋无极。

    “轰”的一声巨响,林中扬起漫天尘土,姜长歌大袖一挥便有狂风席卷,将其吹散而去,让人能够看清楚此刻的情况。

    拓跋无极屹立当中,暴熊金刚甲已被解除,只见他衣衫褴褛,残破不堪,可以隐约看到其中有着几道伤口正在淌血,神色略显苍白,但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你们知道拓跋家的祖训是什么吗?”拓跋无极双目赤红,语气听上去有点疯狂。

    闻言,姜长歌三人不由得有些胆寒,刚想回应却被拓跋无极的自答所打断。

    “不,你们不用知道,接下来好好用身体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