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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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芬芳之旅

    经由我市终到青岛的列车只有一趟,下午三点出发,第二天早上9点到达。这天的下午2点,我们4人在学校汇合后打一辆车到了火车站。

    童姣只背了一个随身的小书包,装了些化妆品,泳衣等小物件;伊月和童姣差不多,只是多带了一个小提琴,准备才艺展示环节表演;老谭带了一个大登山包,除了这几天的换洗衣物,还带了一整套的足球装备,按他的计划,带领伊月她们参赛结束后,老谭就要和校足球队集合,在青岛拉练2周;我本来也只带了一个小包,男生嘛,没必要那么讲究,一身换洗衣物,带点洗漱用品就够了,只是我们一行4人,在车上还有一晚一早两顿饭,去餐车吃饭又没办法开发票报销,我就按老谭的吩咐,去超市买了面包、香肠、水果、扒鸡、啤酒、花生等。

    老谭见我背着小包,又开始倚老卖老,非要和我交换,让我替他背大包,于是我只好背着沉重的登山包,两手还要提着超市的买来的这一大堆食物。

    两男两女的青春靓丽组合,刚下出租车就分成了两个阵营,老谭意气风发的走在前排中间,一幅领导的派头,伊月和童姣跟在他一左一右,3人一路谈笑风生,像是大财主带了两个小丫鬟出游;我扛着大包,拎着食物,像是忠诚的仆人,紧赶慢赶也追不上他们,一会儿就被甩在了后面,炎热的夏天,沉重的行李,我看着他们三人的远去的背影,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这三个没良心的家伙走到了进站口,总算是停下来等我了,也不是良心发现想起了我,而是因为4个人的卧铺票还在我身上。

    由于是过路车,又赶上了暑假,去青岛旅行的人太多,我之前跑了三次代售点,总算是搞到了4张硬卧,1上2中1下,不用多说了,下铺肯定是老谭他老人家的,两个紧邻的中铺,刚好给了伊月和童姣,我的上铺和他们隔了两个车厢,但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没有这张上铺,搞不好我还要去硬座车厢煎熬一个晚上。

    开车不久,安顿好了行李,我就拎着两大包食物,穿越两节车厢去找老谭他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伊月已经在中铺休息了,下铺的老谭正装模作样的和童姣在下五子棋,二人专心下棋,都没注意我来了,我站在一旁,拎着食物,略显尴尬。

    下了一盘棋,童姣抬头看到了我,笑着和我打招呼:

    “哎呀,你来了”

    “吃的在我那边,都给你们送过来,一会该吃晚饭了”

    “都拿过来干什么,你自己也留点啊,这孩子,真实在”老谭平易近人的笑着,又从袋子中取出点给了我“来,这些你带回去吃”

    “好”我不情愿的从老谭手里接过零食,看了看伊月,她正带着耳机听音乐,又看了眼童姣,她正收拾棋子,准备下一盘的较量。

    “要不你在下铺,我去那边上铺,把你和你女朋友分开了,没事吧?”老谭终于察觉到了不妥。

    “没事,我愿意睡上铺,安静”

    “那一会吃饭时候过来,咱们一起喝点”

    “好”

    我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隐约听见童姣在问老谭:“谁是他女朋友?”

    列车轰轰作响,我没听清他们后面的对话,心里担心如果老谭信口开河,把我的一些旧事全都和童姣抖落出来,万一童姣再传到伊月那里,伊月恐怕就不会对我有好印象了。

    晚饭时分,我又凑到了老谭他们车厢,这时她们三人正在斗地主,欢声笑语、不亦乐乎,看到我过来了,他们也就不再打牌,张罗着开始吃晚饭。我观察了一下伊月和童姣似乎也没什么异样,看来老谭说话还是有分寸的,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他们几个热闹的打牌,根本就顾不上背后议论我。

    老谭和美女又是打牌,又是下棋,心情舒畅,晚饭时候喝了很多啤酒,我们自己带来的一包都喝完了,又在车上买了4瓶,就着花生、扒鸡这些简单的下酒菜,我们连说带笑喝了3个多小时,老谭才尽了兴,满面红光,倒头睡去。伊月和童姣都不喝酒,和我们一起吃了一会,眼见我和老谭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她们两个也就没了兴致,吃饱了之后两个人就坐在中铺,面对面的聊天。等到我和老谭酒足饭饱,再看伊月她们时,二人已经和衣而卧,伴随着火车的晃动,进入梦乡了。

    虽然有酒精的麻醉,我在车上还是睡的不踏实,几个人的差旅费都在我身上,我总担心被别人给偷了,火车时而加速,时而刹车,晃动我的身体和床铺的栏杆碰撞,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球场上有人踢了我,又或者是那个叫王亚凯的瘦子在我身上踹。

    半睡半醒的到了半夜,列车不知是在哪个站停了下来,站台上人流吵杂,我也没了睡意,睁眼一看,黑暗之中,一只手正向我伸了过来,吓得我心惊肉跳。

    我不由的清醒过来,一手抓住了伸来的手腕,一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上铺的空间过于局促,我的头直接撞到了车厢的顶棚,震的我晕头转向,疼的我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同时,下方的人因为手被我握住了,轻轻一声惊叹,“啊”的呼出声来,一听却是女生的娇柔之音。

    我看了一眼握住的手,白皙无暇、柔弱无骨,再往下看,却是伊月站在下方,纤纤玉手被我紧紧攥住,纵然平时落落大方,此时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赶忙松开了手,伊月却没有缩手回去,延续着她刚才的伸手动作,又在我的铺位上拍了两下,言外之意是,她本来是想唤醒我。

    夜半时分,佳人来唤,我不禁喜出望外,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柔情蜜意的看着伊月,语调也是舒缓而轻柔,腻的让我自己都感觉恶心:

    “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和你商量点事”这是伊月第一次单独和我交谈,那婉转的话语在我听来仿佛天籁之音。

    “好,我这就下来”我用前锋突破般的速度,三下两下就从上铺窜了下来“什么事?”

    “明天就开始比赛了,今天想好好休息休息,可是谭老师的呼噜吵得我都睡不着,咱们换换铺位行吗?”

    夜半佳人来,却为这件事,心中幻想的肥皂泡瞬间就被无情的刺破,我失落的点了点头,和伊月交换了铺位证,拿上我的小包,朝着老谭他们的车厢走去。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偏偏是她睡不着,要是童姣被老谭吵醒,和我换了铺位,那我就可以看着对面伊月柔美的睡姿,就算让我整晚不睡,我也愿意。

    事实上,这一晚我也确实没睡成,下铺的老谭沉睡如牛、鼾声如雷,火车的震动和他的呼噜声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估计那一晚半个车厢的人都睡不安稳。

    我在原本属于伊月的中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算着时间、数着车站,期盼着到能早点下车。列车停靠在了一个不知名小站,又是一阵吵杂,我睁开眼,想看看是到了哪里了。却发现对面的童姣也没睡,月台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童姣的脸上,在漆黑的车厢中,显得格外皎白。片刻之后,列车缓缓启动,月台的灯光渐渐暗淡,只能看到童姣的两个水汪汪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偶尔的一眨,如同夜幕中的星星,明暗闪烁。

    奥运会开幕式引导员省赛区的选拔赛,安排在了青岛理工大学的校园内进行,我们的住宿也订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上午到达之后办理入住,然后伊月和童姣就在酒店休息调整,我替老谭进入学校,找到了安排比赛的省体育局工作人员,进行报到、填写资料、领取参赛号码牌等辅助工作。

    当天下午3点左右,第一场笔试就开始了,5点时候,伊月和童姣交卷出来,两个人的表情都低落,我一问才知道,这场笔试主要是一些基本的体育知识、地理知识,还有就是各个国家在那些项目上比较专长等等。伊月平时对体育不感兴趣,答题基本都是猜的,童姣比她略好一点,也仅限于知道巴西的足球、美国的篮球比较厉害。

    “中国的乒乓球挺厉害”看两位美女情绪不高,我就打诨插科,缓解缓解气氛。

    “哪会考这么白痴的题”童姣噘着嘴,一脸的不痛快。

    “中国的第一枚奥运金牌是什么项目?”

    “太小儿科了,给你说个题,马术是哪个国家的强项”看来这道题童姣没答上来。

    “nmgxj其实我到是知道英国德国马术厉害,故意乱答逗她们开心。

    “你看,你都不知道,我们女生就更不清楚了”

    “没事,你们答不上,别的女生也未必能答对”

    我只是随口安慰她们,不让她们太难过,不过比赛的结果却是很残酷的,当天晚上老谭就拿到了笔试成绩,童姣53分,伊月42分,老谭的脸上当时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又和别的代表队打听了一下,参赛的女生多数成绩也就是四、五十分上下,偶尔也有八十多分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另外老谭得到确切消息,这个笔试纯粹就是正式选拔的热身,如果选手在最终各方面都不相上下,才会参考一下笔试成绩。

    老谭这才稍微轻松了点,然后他又去宽慰伊月和童姣,别太在意这个笔试,后面的表演环节好好发挥。

    第二天的比赛,才是真正的重头戏,60多名各个高校的佳丽角逐最终的3个名额,参加国家体育总局组织的培训,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这3个人都将出现在奥运会开幕式现场,或为美国队举牌,或为巴西队举牌,亦或引领毛里求斯的运动员进入主会场。

    选拔赛安排在了该校的多功能厅进行,比赛尚未开始,气氛就异常紧张,不仅禁止观众观看,各队的领队、工作人员一律不许入场,伊月背着小提琴,童姣拿着舞蹈服,和其他的选手一起排队等待。

    正在排队的60多位各色美女,有的来自艺术学校,明显的气质桀骜;有的来自师范院校,温婉可人;有的来自体育院校,身姿飒爽;虽然神色各异,外貌身材也各有千秋,但有一点是相似的,各个学校的校花级人物无一例外的美**人,相比之下,工科学校的伊月和童姣在这群花样少女之中,没有丝毫的可圈可点之处,我感觉搞不好第一轮她们就要被淘汰出局。

    大厅的偏门缓缓打开,选手按顺序入场比赛,伊月入场时表情冷漠,显得心事重重,童姣的序号偏后,进场之前还微笑着回头,朝我和老谭摆了摆手。

    目送伊月和童姣进场后,老谭表情凝重,说自己有事要办,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场地外等候比赛结束。

    按照赛程的安排,今天上午是自我介绍加才艺展示,然后评委会给出一个分数,结合昨天的笔试成绩,前40名的选手参加下午的泳装比赛。上午的比赛和我们校内预选赛的内容完全一致,估计伊月和童姣也不会紧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能选上固然好,选不上应该也是情理之中吧。

    我正在场外胡思乱想着,已经陆陆续续的有选手结束比赛出来了,对于这种选上了光荣,选不上也没有负担的比赛,年轻的学生们还是比较看的开的,离场时也多是面带笑容,加上本就是上等的姿色,显得格外的光**人。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伊月满面愁容的走了出来,我赶快迎了上去:

    “还好吧”问完了,我就后悔了,看她的表情就是搞砸了。

    “也还可以吧”伊月回复了冷漠的表情,接着又叹了口气说:“好像我这小提琴也比较一般,很难让评委眼前一亮”

    “专业评委,不会这么不识货,要是不选你,下午你就来这门口,给他们拉一段哀乐听听”

    “第一轮就淘汰,我可没脸再来这里了”

    “淘汰就淘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选上了也未必是好事,天天参加集训,就你这小体格,弱不禁风的,能受的了?”

    “总归还是选上了好吧”伊月惦记比赛的结果,没心情和我在这里啰嗦,我也感觉适当的宽慰宽慰就可以了,接着站在门口,专心的看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个佳人。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童姣一路小跑的从门里出来,红着脸,笑着和伊月说:“我搞砸了”

    “怎么了”伊月一听就有点着急了。

    “我跳现代舞的时候,动作太大了,把手腕上的号码牌甩出去了”

    “好,使劲甩,砸死那帮二百五评委”

    “没甩那么远,就是甩台底下去了,我跳完后,捡了牌就赶快跑出来了”

    “这个号码牌就不该带手腕上,我拉小提琴时候就感觉有点别扭”

    “他们开始是想做成胸牌的,又怕下午你们泳装比赛时候,上衣太小,没地方挂”

    “你整天琢磨别人的泳装大小,关你什么事,而且这也不是我们想买的,还不是老师的主意”伊月又白了我一眼,连珠炮一样数落起我来。

    “也没准白买了,第一轮过不了,下午你们就打道回府了”

    “肯定不白买,比赛用不上,我们下午就去海边游泳,说好了,你别去”

    “公共的海滩,你说不让就不让,我还偏要去,而且我还专照你们,我这新手机照相可清楚了”我掏出手机,咔嚓就给伊月照了一张,然后又冲着童姣照了一张。

    “你照我们做什么,赶紧删了”这一通胡扯,伊月也就不再愁眉苦脸了,笑着抢我手机。

    “不用删,照的挺好的”我把手机朝伊月晃了晃,照片中的伊月笑意正浓,和她平时的冷艳相比,别有一番亲近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