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上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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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倌

“大哥?!他是大哥?!他还活着?!”姚良才心中震颤,端详着衣纱之内所夹带的须弥之戒,心中念道,此物大哥也有,难不成这就是大哥之物!姚良才心中怀着震惊之情恍惚间几日便是回到了姚家。

    姚家二太太便是姚良才之母,姚良才归至家中首先便是将此交于母亲,然后才是装作原封不动地交给姚生太。此时房间之内便是有着仅此三人,姚生太细感须弥之戒后道:“衣纱之上的字迹不得辨认,但这气息绝是鹤儿所有,这戒指世间虽有同品,但此一枚却举世无二,加之良才的话语便知鹤儿是真的还活着!”

    姚母一旁也是虚衬道:“鹤儿福分大,哪能会有英年早逝之事,莫不是江湖之人造假之言,这阵子可真是苦了你我的心啊。”

    “确实如此啊,即然鹤儿心向仙道,这家族琐事便不要再成为他的牵挂,日后你和良才可是要多替为夫分担些了”

    姚良才闻听此言心中激起层层之浪,此言之意谁人不知?姚生太此时已然将姚家大业交于姚良才之手,日后姚良才便是姚家之主了。闻言的姚母心中很是感慨,先前自己的种种计谋莫不是为了这姚家的大业,想不到最后却是鹤儿成全的自己,想到这竟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姚生太眼见的如此,不由得问道:“铃儿,你这又是为何哭泣?”姚良才也是轻言道:“娘,你怎么哭了呀?”

    姚母闻言轻擦掉脸庞的泪珠道:“姐姐走得早,鹤儿聪明又深明大义是个好孩子,现在知道他安然无恙,我是高兴的呀”一行言语乃发自肺腑之言无比真切。姚生太怜惜地将其拥入怀中,久久。

    却说迟岩,自秘境出来之后便是赶路向南月界,此时已然是在风绝山中的一处山洞之内。此地乃是自己重生之处,尸宗之人便是在此遇到的自己,此处离着尸宗也是有着不少的距离。

    迟岩回想当初临摹慕枫手中地图之时,却有一处之地令自己心神大镇,只因那地图上写到‘风绝山,无名道人’其后接着两个楷书,书曰‘建文’!迟岩虽对历史之故不深精解,但也知道建文之意。史书言其削藩不成,燕王夺权进宫之际建文帝消散于人间,后之燕王派遣郑和胡瀅两人秘密找寻,意图斩草除根。后来这才因此事而引出的郑和下西洋之事,将国威散于洋海之外。而建文帝的踪迹却无人得知,燕王终年之际也不得知自己的侄子到底归于何处,或是存活与否。

    临来赶路之际,迟岩也是将这无名道人之意好生探查!原来这道人存于数百年之久,距今时日也是很长远了,此人一身技艺非凡,曾与当时的世间能人在风绝山论道,众人皆折服于其身下,而当时他却不在世间留有名号。被折服的众人便问其称谓,此人便是言道佶屈聱牙的两字,众人皆是不解,道人不理会众人,仗剑在石碑之上刻下两字后扬袖大笑而去,从此之后世间便是多了一个无名道人!迟岩心想,那两个字便是‘建文’吧,只不过是这两个字乃是以楷书写下汉语说出,众人自是不解!

    时隔如此之长的时间,记得此事的人已不多,风绝山被刻上‘建文’两字的石碑已经风化不得而寻,迟岩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此时自己便是在一处山洞打坐修行。迟岩有心找到建文帝朱允炆留下的丝丝痕迹,知道自己并非孤独之人,想到如此迟岩禁不住摇头苦涩一笑,就算找到他的痕迹自己又能怎样呢?!

    慢慢地,迟岩轻解开衣襟,怀中取出三个玉盒摆放在地面之上,一枚装有当日的苍罗果,另一枚是当日‘百炼阁’无意取出之物,另一个乃是迟岩觉得宝贵之物,但也不知里面是什么。迟岩将‘苍罗果’取出,静心打坐许久,将气息调到最佳之刻,灵力运转几个周天之后觉得身体已经不能再接受灵力的洗刷。此时迟岩将灵果吞下口中,灵果入口即化,一股浓厚粘稠的灵力瞬间进入经脉之内,经脉胀痛感瞬间传来,迟岩痛苦循着《雁行决》的指引运转灵力,粘稠的灵力在体内经脉中运转了八个大周天仍存有多半,此时的迟岩汗水已经开始从脸上如水柱般留下,第九个大周天运转将结束之时,粘稠的灵力如脱重一般就要消散。迟岩心中惊怒,心中想到折磨我这么久还想逃脱,给我留住吧!只见迟岩强行将即将消散的灵力以神识包裹按着经脉路线走动,强烈的痛觉传来,灵力运转速度比之方才快了不少,但是对神识消耗也是巨大,不到一刻灵力便是运转了一周,迟岩累的竟然没有一丝行动的力气。此时迟岩觉察到体内灵力不再有着消散之势,竟然留在了体内,迟岩知道自己应是成功了,感受到经脉中的灵力,迟岩一记掺杂了灵力的飞雁爪击在墙壁之上,登时留下一道深深地爪印,迟岩自语道:“这般力量,寻常的大成之境谁人敢轻易接下,开脉之境着实不同于大成之境”。

    紧接着迟岩脑海中也是出现爆鸣,识海剧烈的翻滚犹如浓雾般聚散,片刻之间一个如迟岩一般的透明小人端坐在迟岩的识海之中,小人的眉宇间三道刻痕存在,一道刻痕沟壑涌裂,其余两道只是一道纹路之影存在。迟岩心有所感,小人便是自己本身,于是迟岩抬手轻摸眉宇间的那一道沟壑,竟然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神识之力往外泄出,这一股泄出的神识虽然小到极致,但自己仍能感受到那种缺失之感,迟岩感叹,这难道就是自己那缺失的灵魂。正自感叹之际,小人竟然慢慢飘出识海之外,不受控制地向着远方飘去。

    迟岩心道开脉之境,脉开可驻存灵力,魂体初现于识海,神识可探出身外!可是如此不受控制地灵魂还是让自己心中大惊,此时迟岩闭着眼睛便能清楚知悉灵魂所达之处的一幕幕场景,但是越是往远处越觉得吃力,迟岩暗自赞叹神识灵妙无穷,心中同时为自己的魂魄飘出感到不解,正想着,迟岩神识力竭之际却是在洞口见到一个幼童持鞭低头坐在大树旁抽泣。

    看到幼童的那一刻灵魂的控制感觉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此时迟岩又能够感觉到自己与灵魂之间的联系,仿佛刚才只是受到的这边的吸引。魂体迟岩轻手虚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渍,一轮山月挂在空中,清风吹拂衣袖间带来一股的凉意使得迟岩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幼童依旧坐在原地抽泣,仿如未见到迟岩,迟岩看那幼童衣着薄凉,听着那一声声的抽泣自己心中涌出怜惜之心。

    只见迟岩走到幼童身旁,轻抚其肩背问道:“小弟弟,你在哭什么呀?跟哥哥说说。”

    言罢,迟岩望着幼童慢慢抬起的头颅,心中蓦地一惊,魂体差点惊得消散,只见幼童的脸颊苍白如纸张一般,脸上的泪痕显现的如此清楚,眉间竟然还有一道鲜红欲滴的朱砂印迹。幼童怯生生的道:“大哥哥,我把羊儿丢了,爷爷会生气,爷爷生气会打我,萍儿不敢回家。”

    迟岩强自按下方才幼童抬头那一刻的惊惧,和蔼的说道:“天色都这么晚了,不回家爷爷会担心你的。”

    “不要,不要,萍儿不敢回家,萍儿不敢见爷爷,呜呜呜呜。”幼童闻言更是害怕的说道。

    听此言,迟岩对这幼童的爷爷增了不少的成见,心中嘀咕道这老人未免对孩童太过严厉了一些罢,一点都不知道对孩童的怜惜。想到这些,迟岩不由得顺着孩子说道:“那哥哥陪你去找到丢失的羊的话,萍儿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萍儿面露喜色,一个劲的点头道谢谢哥哥,谢谢大哥哥。迟岩听得这话心中也是美滋滋,等得两人站起身来找寻却是皱下了眉头,想着在方圆如此庞大的山脉内寻找一只羊可着实不是易事。于是迟岩询问小孩以求得点滴线索总好过漫无目的的找寻,道:“萍儿,你可还记得何时何地这羊儿走丢了?”

    闻言的萍儿也是嘟起了小嘴思索起来,不一会道:“大哥哥,萍儿一直在这大树下歇息,羊儿本来应是在我一旁吃草,可是我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再一醒来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羊儿去了何处。”

    三个时辰左右?迟岩惊讶,那时自己应该就在四处寻找那‘建文’两字的踪迹,这一片自己必定不会错过如此显眼的一羊一人,可这其中为何疑迹丛生?心中起了疑惑,迟岩不由得惊讶得想到此时自己乃是灵魂之体,这小孩见我竟然如常人一般?!此间疑问到底是为了什么?正如此想到,幼童已然牵起迟岩的手一边呼喊着羊儿,一边向着远处走去。迟岩与幼童的手接触全无异感,感觉就像与寻常人之间接触一般的温暖。纵使如此,迟岩心中的疑惑仍不减分毫,可此时自己却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释种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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