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缕青丝（三）
赵伏苓和宋青涟二人从东郊琉璃白塔出来便直奔了惊鸿城了！
虽说这一路上风景怡人，可两人的脚步却从未停过，这一点，几乎与来时一模一样！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一样的前者脚步急促，后者慢慢悠悠！
不过，虽然如此，赵茯苓身后的宋青涟却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此时的心思，与晨时那迫不及待相比起来，早已大不一样了！
这一点，不仅宋青涟知晓，其遇见的那些路人也同样知晓！
毕竟一副怅然若失面容挂在脸上，那一股子的幽怨之情必然是彰显无疑的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儒生宋青涟却是实在是不懂得如何循循善诱的将赵茯苓从自己的一方悲凉天地中拉出来！
古人常说言传身教，这言对于博览群书的他倒是能传，可这以身而教？
纵有千般能耐，如今的自己是怎么也不能教的！
先不去说教授之后，会被身为尚书令的自家老师睁开眯缝的眼盖上一误人子弟的论断，从而让自己无话可说！
就这教授之时，恐怕这不懂诸子百家任意一家奥妙的赵茯苓也不需要什么东拉西扯就只要有一句便可把自己打发的哑口无言！
难不成，这天地间也有什么可人儿让你惦记？
思忖至此，宋青涟讪讪然一笑！
其实，尽管这位富贵学生从来看不惯自己的行径，但宋青涟对这位赵家天子的掌中宝、心头肉却实在生不出什么厌恶之感！
不仅如此，打心眼里说，自己对赵伏苓不仅讨厌不起来，还有着几分另眼相看！
其一：这位楚国公主虽然不懂诸子百家中的任意一家学说，但却精通棋道，喜好琴瑟，颇有一股子士子之风！
其二：虽说赵伏苓并不是那么的尊师重道，可也从来没有用她那傲人身世对自己做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一点倒是深得自己的心意！
要知道自己在求学问道之际，见到的那些鲜衣怒马、自以为天大地大我家独大的纨绔子弟做的那般飞扬跋扈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看着近在咫尺，既不避让，也不理睬，完全不为来往行人所动我行我素的赵伏苓，宋青涟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叹息：一切都好，就是我这另眼相看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同情而已！
......
琉璃白塔倒也离惊鸿城不远，不然，城里等着赵伏苓的那几位公公怎么会点头放其徒步独行！
毕竟若是累着了主子，在紫禁城内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故而，即便是赵伏苓和宋青涟如此这样一慢一快的走着，却依旧是在天麻麻亮的时候，便回到了惊鸿城！
一入惊鸿城，宋青涟本还想着赵伏苓会像以前一样，跟着自己在吵闹东市游荡半天来平复其半日以来的烦躁心情！
却没料想到这位赵家天子掌上明珠一改往日作态，竟然是一踏上奉贤道便是坐上了早已等在一旁的御辇，匆忙离去！
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连回眸一别也是没有！
看着四位公公抬着的那顶御辇渐行渐远，宋青涟苦笑了一声，心中不住在想：照这样子看来倒也是我这个做先生的多心了！
御辇走在奉贤道上，看见的人没有谁敢拦着去路，所以一眨眼的功夫，早已不见踪影！
要说起来，明日既然能够相见，有没有挥手告别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在宋青涟觉得自己关心之人却对这份关心视而不见，着实是有些伤人罢了！
宋青涟想了想，心中又是一声感慨！
这声过后，宋青涟淡淡一笑，已然是此事抛之脑后，只是自顾自的摇摇头，之后又低下头的欲要转身离去！
可没想到，正是他转身的一瞬间，却是有一个人挡住了其去路！
本来宋青涟还在纳闷，难不成这位仁兄没有看到自己方才目送的那四位身着官服的公公和那一顶繁花似锦的御辇吗？又或者说这位拦路的仁兄连如此明显的御辇也认不出来？
可当他从下往上一点点移动诧异的目光时，却是看到了一角红袍！
鲜艳欲滴，如鲜血横流，却又似乎流转不动，凝固于此件衣物之上！
也正是看见这一角红袍，宋青涟这才猛然惊醒的微微弯腰！
宋青涟是从没有见过楚国皇宫内院的那位一品大红袍的！
甚至于当年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取那进士及第的称号之时都没有见过，并且在此之后，宋青涟跟着其身居高位的老师拜会惊鸿城内各路神仙的时候，也是从未与此人谋过一面！
可这并不代表宋青涟就不想与此位以宦官之身位及一品执掌凤栏的奇人见上一面！
甚至对于宋青涟而言，在其脑海中，已经无数次想过与此人见面会在什么地方！
御书房、煌煌金銮殿？又或者说是自己有些头脸之后将要买下的那一亩三分并且冠以宋氏的府邸？
没有再细究自己幼稚心思的宋青涟心中哂笑一声，别人避之不及的人物，在自己看来却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上一面，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怎么都会被自己的那些同门骂个不知好歹吧！
当然这种想法只停留了一瞬间！
毕竟，宋青涟心中很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强烈的想见上此人一面！
会稽山宫求学数年，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三位桃李满天下的亚圣怎么生气，唯独除了那一年，再此人去会稽山宫宣旨之后，那三位可是在会稽山宫刻着名震天下的《兰亭集序》石碑之下，足足破口大骂了三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宋青涟面带笑意，看着这位官场上最为奇特的一品高官，玲珑心思的他已然对此人为何会出现到此处了然于胸！
赵家天子既然如此喜爱自己这唯一的一位女儿，连自己出行的御辇都赐给了她，又怎么可能只让四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公护其周全！
如此深究下去，既然要安排人暗中护卫，那么在这惊鸿城中，除了凤栏中掌印者一品大红袍，又有谁能担此保护重任？
如此想的话，难不成，这位老人已经知道了那丫头的心思？
宋青涟不免心惊，然后仔仔细细的瞧着这位传闻中的老者！
老人鬓角微霜，双手也是微垂，一副老态龙钟之样，与寻常老者一般无二，可若是除去模样，无论从衣袂猎猎，还是那一副如炬眼眸都可以看出一股子任凭官场潮起潮落，我心中已然明镜如台的睿智！
这种睿智，自己只在除去此人之外的两个老者的身上见过，一个是自家那位官居尚书令的老师，另一个则是在老师府邸见过的那位固守边疆的冯大将军！
盯着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宋青涟微微一怔：若是如此的话，我是将此事说出来？还是不说？
对于宋青涟的震惊，身着大红袍，被赵家天子唤名德昭的老太监并没有理会，在他看来，即便这个状元郎虽然被会稽山宫那几个不要脸自诩亚圣的三个家伙说道的如何如何，可如今这个状元郎终究还只是一只幼鹰，在楚国的官场上不足以展翅，更不足以让自己重视起来，
而他今日露脸也只不过是从琉璃白塔内传来的消息实在是让自己放心不下，故而自己才现身一见而已！
所以，这位老太监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日那八个字我是知道了，看在徐江南一身苦劳的份上，这事我应下来了，镇府司衙门里面的事情，凤栏可以不管，只不过，孙瓒这位从三品大员身上那身官补子，我要扒下来！”
宋青涟微微一惊，这位老人的来意，自己依旧是猜错了！
看着宋青涟的苍白面色，老太监一笑道：“你也不用担心，尚书令的帐我也不能不买，孙瓒那家伙从三品的官补子我是扒了，可徐州正四品的官服我也是能给一套的！”
宋青涟对此微微一愣，如此明摆着的以人情换官自己虽然并非是第一次见，可依旧让他觉得奇怪：“晚辈实在不知，这事情？”
老太监打断了宋青涟的问话：“我只需要你去传个话就行了，惊鸿城内的事情你不懂，但你的老师自然会明白的！”
说罢，再也不管宋青涟是如何神情，老太监只是越过前者快步紧跟轿子缓缓离去！
看着老太监那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样子，宋青涟略作思忖，之后这位状元郎远远眺望着位居中正的紫禁城，苦叹一声：“这楚国之中还有很多事我还看不明白呀！”
身处惊鸿城的宋青涟不像坐在琉璃白塔内不问世事的徐江南，再他看来天下之事无非在一个细究之上，很多事很多人，若是你愿意去想，必然能想通，就算是想不通那也是自己在这细究之上做的不够而已！
所以，再没有立即想通之后，这位状元郎转身直接出了奉贤门，并是向北贴着城墙渐行渐远！
......
今日的惊鸿城气候倒是不错，午间微风和煦，晚间气候更是美妙绝伦，此刻，云卷云舒，不知何处来的祥云火烧，映得了惊鸿城外通透的火红！
天降祥瑞奇景，自然引来万人空巷！
就再所有人皆是举头朝天，一脸虔诚之际，绕了一大圈，风尘仆仆的宋青涟重新踱步入奉贤道！
此时，不再是午间那般一脸愁云，反而在这位状元郎的眼中透出了半分明亮，这目光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所以他只是弹了弹再栽了一个跟头之后而沾染的灰尘，然后认准了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虽说这一路上风景怡人，可两人的脚步却从未停过，这一点，几乎与来时一模一样！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一样的前者脚步急促，后者慢慢悠悠！
不过，虽然如此，赵茯苓身后的宋青涟却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此时的心思，与晨时那迫不及待相比起来，早已大不一样了！
这一点，不仅宋青涟知晓，其遇见的那些路人也同样知晓！
毕竟一副怅然若失面容挂在脸上，那一股子的幽怨之情必然是彰显无疑的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儒生宋青涟却是实在是不懂得如何循循善诱的将赵茯苓从自己的一方悲凉天地中拉出来！
古人常说言传身教，这言对于博览群书的他倒是能传，可这以身而教？
纵有千般能耐，如今的自己是怎么也不能教的！
先不去说教授之后，会被身为尚书令的自家老师睁开眯缝的眼盖上一误人子弟的论断，从而让自己无话可说！
就这教授之时，恐怕这不懂诸子百家任意一家奥妙的赵茯苓也不需要什么东拉西扯就只要有一句便可把自己打发的哑口无言！
难不成，这天地间也有什么可人儿让你惦记？
思忖至此，宋青涟讪讪然一笑！
其实，尽管这位富贵学生从来看不惯自己的行径，但宋青涟对这位赵家天子的掌中宝、心头肉却实在生不出什么厌恶之感！
不仅如此，打心眼里说，自己对赵伏苓不仅讨厌不起来，还有着几分另眼相看！
其一：这位楚国公主虽然不懂诸子百家中的任意一家学说，但却精通棋道，喜好琴瑟，颇有一股子士子之风！
其二：虽说赵伏苓并不是那么的尊师重道，可也从来没有用她那傲人身世对自己做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一点倒是深得自己的心意！
要知道自己在求学问道之际，见到的那些鲜衣怒马、自以为天大地大我家独大的纨绔子弟做的那般飞扬跋扈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看着近在咫尺，既不避让，也不理睬，完全不为来往行人所动我行我素的赵伏苓，宋青涟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叹息：一切都好，就是我这另眼相看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同情而已！
......
琉璃白塔倒也离惊鸿城不远，不然，城里等着赵伏苓的那几位公公怎么会点头放其徒步独行！
毕竟若是累着了主子，在紫禁城内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故而，即便是赵伏苓和宋青涟如此这样一慢一快的走着，却依旧是在天麻麻亮的时候，便回到了惊鸿城！
一入惊鸿城，宋青涟本还想着赵伏苓会像以前一样，跟着自己在吵闹东市游荡半天来平复其半日以来的烦躁心情！
却没料想到这位赵家天子掌上明珠一改往日作态，竟然是一踏上奉贤道便是坐上了早已等在一旁的御辇，匆忙离去！
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连回眸一别也是没有！
看着四位公公抬着的那顶御辇渐行渐远，宋青涟苦笑了一声，心中不住在想：照这样子看来倒也是我这个做先生的多心了！
御辇走在奉贤道上，看见的人没有谁敢拦着去路，所以一眨眼的功夫，早已不见踪影！
要说起来，明日既然能够相见，有没有挥手告别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在宋青涟觉得自己关心之人却对这份关心视而不见，着实是有些伤人罢了！
宋青涟想了想，心中又是一声感慨！
这声过后，宋青涟淡淡一笑，已然是此事抛之脑后，只是自顾自的摇摇头，之后又低下头的欲要转身离去！
可没想到，正是他转身的一瞬间，却是有一个人挡住了其去路！
本来宋青涟还在纳闷，难不成这位仁兄没有看到自己方才目送的那四位身着官服的公公和那一顶繁花似锦的御辇吗？又或者说这位拦路的仁兄连如此明显的御辇也认不出来？
可当他从下往上一点点移动诧异的目光时，却是看到了一角红袍！
鲜艳欲滴，如鲜血横流，却又似乎流转不动，凝固于此件衣物之上！
也正是看见这一角红袍，宋青涟这才猛然惊醒的微微弯腰！
宋青涟是从没有见过楚国皇宫内院的那位一品大红袍的！
甚至于当年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取那进士及第的称号之时都没有见过，并且在此之后，宋青涟跟着其身居高位的老师拜会惊鸿城内各路神仙的时候，也是从未与此人谋过一面！
可这并不代表宋青涟就不想与此位以宦官之身位及一品执掌凤栏的奇人见上一面！
甚至对于宋青涟而言，在其脑海中，已经无数次想过与此人见面会在什么地方！
御书房、煌煌金銮殿？又或者说是自己有些头脸之后将要买下的那一亩三分并且冠以宋氏的府邸？
没有再细究自己幼稚心思的宋青涟心中哂笑一声，别人避之不及的人物，在自己看来却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上一面，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怎么都会被自己的那些同门骂个不知好歹吧！
当然这种想法只停留了一瞬间！
毕竟，宋青涟心中很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强烈的想见上此人一面！
会稽山宫求学数年，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三位桃李满天下的亚圣怎么生气，唯独除了那一年，再此人去会稽山宫宣旨之后，那三位可是在会稽山宫刻着名震天下的《兰亭集序》石碑之下，足足破口大骂了三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宋青涟面带笑意，看着这位官场上最为奇特的一品高官，玲珑心思的他已然对此人为何会出现到此处了然于胸！
赵家天子既然如此喜爱自己这唯一的一位女儿，连自己出行的御辇都赐给了她，又怎么可能只让四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公护其周全！
如此深究下去，既然要安排人暗中护卫，那么在这惊鸿城中，除了凤栏中掌印者一品大红袍，又有谁能担此保护重任？
如此想的话，难不成，这位老人已经知道了那丫头的心思？
宋青涟不免心惊，然后仔仔细细的瞧着这位传闻中的老者！
老人鬓角微霜，双手也是微垂，一副老态龙钟之样，与寻常老者一般无二，可若是除去模样，无论从衣袂猎猎，还是那一副如炬眼眸都可以看出一股子任凭官场潮起潮落，我心中已然明镜如台的睿智！
这种睿智，自己只在除去此人之外的两个老者的身上见过，一个是自家那位官居尚书令的老师，另一个则是在老师府邸见过的那位固守边疆的冯大将军！
盯着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宋青涟微微一怔：若是如此的话，我是将此事说出来？还是不说？
对于宋青涟的震惊，身着大红袍，被赵家天子唤名德昭的老太监并没有理会，在他看来，即便这个状元郎虽然被会稽山宫那几个不要脸自诩亚圣的三个家伙说道的如何如何，可如今这个状元郎终究还只是一只幼鹰，在楚国的官场上不足以展翅，更不足以让自己重视起来，
而他今日露脸也只不过是从琉璃白塔内传来的消息实在是让自己放心不下，故而自己才现身一见而已！
所以，这位老太监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日那八个字我是知道了，看在徐江南一身苦劳的份上，这事我应下来了，镇府司衙门里面的事情，凤栏可以不管，只不过，孙瓒这位从三品大员身上那身官补子，我要扒下来！”
宋青涟微微一惊，这位老人的来意，自己依旧是猜错了！
看着宋青涟的苍白面色，老太监一笑道：“你也不用担心，尚书令的帐我也不能不买，孙瓒那家伙从三品的官补子我是扒了，可徐州正四品的官服我也是能给一套的！”
宋青涟对此微微一愣，如此明摆着的以人情换官自己虽然并非是第一次见，可依旧让他觉得奇怪：“晚辈实在不知，这事情？”
老太监打断了宋青涟的问话：“我只需要你去传个话就行了，惊鸿城内的事情你不懂，但你的老师自然会明白的！”
说罢，再也不管宋青涟是如何神情，老太监只是越过前者快步紧跟轿子缓缓离去！
看着老太监那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样子，宋青涟略作思忖，之后这位状元郎远远眺望着位居中正的紫禁城，苦叹一声：“这楚国之中还有很多事我还看不明白呀！”
身处惊鸿城的宋青涟不像坐在琉璃白塔内不问世事的徐江南，再他看来天下之事无非在一个细究之上，很多事很多人，若是你愿意去想，必然能想通，就算是想不通那也是自己在这细究之上做的不够而已！
所以，再没有立即想通之后，这位状元郎转身直接出了奉贤门，并是向北贴着城墙渐行渐远！
......
今日的惊鸿城气候倒是不错，午间微风和煦，晚间气候更是美妙绝伦，此刻，云卷云舒，不知何处来的祥云火烧，映得了惊鸿城外通透的火红！
天降祥瑞奇景，自然引来万人空巷！
就再所有人皆是举头朝天，一脸虔诚之际，绕了一大圈，风尘仆仆的宋青涟重新踱步入奉贤道！
此时，不再是午间那般一脸愁云，反而在这位状元郎的眼中透出了半分明亮，这目光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所以他只是弹了弹再栽了一个跟头之后而沾染的灰尘，然后认准了一个方向，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