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有天灾，人有人情？
sun sep 04 20:20:16 cst 2016
清晨，江上薄雾初开，一艘小船泛于江中，船上一少一翁，少年撑着竹竿，老者垂钓船头！
忽然，清风徐来，晨云散尽，波光连天，无穷碧蓝！
少年举目四望，眼神中却是犹豫不决！
此少年名唤樊闻安无父无母，从小便是，就连这名字也是近日里船头那老翁起的！
樊闻安打小便是恶习不断，只要是能活下去，偷鸡摸狗，甚至于打家劫舍都能干的出来！
也正因为每天过得是打架斗殴的日子，虽说看上去面黄肌瘦，身子骨却要比一般孩子硬朗，才及舞象之年，却看起来就是个有点儿瘦的小大人模样！
近几日，樊闻安听闻在自己这村子西南，三四百里的金陵城那一十三城地段上出了一件大事，本来是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自己这个地界已经出了金陵城那一十三城，不归其管辖！
可是与自己一道是孤儿却在裕隆山靠了山门的高邦发了财，这几日下山来，从南来北往的人群中打听金陵城内的变故，不好好做事，老是在自己面前显摆，直弄得樊闻安心里痒痒！
要是搁在他以前，听到这样的好事，早就一拍衣服，跟着高邦上山去了，可现在不行了，他这身世浮沉的主，有了牵挂！
所以他坐在此条小船之上就是为了给牵挂之人知会一声！
樊闻安看着眼前这位穿着一身干净长衫，上面绣着朵朵梅花的老叟，又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偷了一往来游历的江湖汉子腰间的银两，却被别人抓了个正着的事情！
樊闻安住的村子，其所在的这个地界对于从小就靠着第三只手干活的人来说是一个天运之地。
虽然镇子小，但是东边靠着滚滚而下的骆江，也就是如今樊闻安船下这条，水路十分便捷，正南恰巧是天下第一大帮风雷帮的栖身之所，正北虽然有裕隆山隔着，但跨过裕隆山在往前走上千里路程，就是张家刀窟的容身之地！
所以江湖上的那些练家子和一些负笈游学的士子，总是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多了，自然而然“生意就好”。
不过，当贼的有贼眼，知道哪些人能偷，哪些人不能偷。
就拿这些江湖上的游侠儿来说，自然要比他们这些只是“手上功夫”了得三只手要敏锐的多。
要偷他们的钱袋子那是异想天开。
所以镇子上的贼道上，从来没有人敢打这些人的主意。
不过，樊闻安是个例外。
在樊闻安看来，这些走江湖的游侠儿一般都是急性子，对于钱袋子丢了这些事，多半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济，也就是在清官衙门的高堂上吃几板子而已。
也正因为胆大妄为，仅仅踏入几年贼窝的樊闻安虽然没能熟能生巧，但也算管个温饱，过的还算有滋有味。
可那次却是不同，也不知道丢了钱袋子的人给衙门的捕快说了些什么，捕快看自己的眼神居然满是杀意！
自己这种贱命虽然自己看重，但对别人来说根本不值几个钱，对一个卑微的捕快都是一只手可以捏死的蚂蚱，要不是自己眼前船头上的这位出手相助，更是为自己抹平了后事，估计现在自己已经和阎王喝酒聊天了！
知恩图报，这个词说出来对他们这种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小人物来说有点遥不可及，所以很多人都忘了！
但是樊闻安他自己却记得很清楚！
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句话更是让樊闻安感到些许无力！
船头的老者并没有回头，却好似将樊闻安的焦虑了然于胸，只听他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我这几年虽然过得是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尘世间的事还能说道一二，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什么忙？”
樊闻安摇头摆手，推辞道：“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想去裕隆山......”
那垂钓老翁哦了一声，转过身来，惊异道：“你虽然干的事情凶狠毒辣，手头上也见过不少血，可终归是没有一条人命在手，难道真的要搁下心中的方寸明台，落草为寇，干起那杀人不眨眼的买卖？”
这老者确实说的在理，樊闻安自己也是这样觉着，他是个孤儿，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但却看尽了世间炎凉，所以无论是心里还是手上有着一底线，那就是从不杀人！
樊闻安不懂大道理，但却认自己认定的死理儿，他从小就认为若是今日把人杀了，那被他杀的那家人若是有个小孩，岂不是也成了向他一样的孤儿了吗？
他自己是个孤儿，所以他不愿从他的手里在缔造一个受苦的孤儿！
樊闻安有些迟疑，中气有些不足道：“到时候用心守着就可以了，而且，我本来就是穷苦的命，何必要操圣人的心？”
船头的老翁听着，笑了一笑，并没有在做阻拦，转而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樊闻安听到老人岔开话题，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准备今日就动身，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人，说是带我上山，而且这裕隆山上听说没有靠山头一说，所以对于提刀杀人这件事上还能有个过程！”
"那就回吧，今日估摸是等不到了"！
船头的老翁并没有对樊闻安口中的提刀杀人有什么呵斥之意，在交代了一句之后，他又别过头去，看着水里的鱼竿，自言自语道：“等了几天了，还是没等到！难不成已经破了？那倒是有点意思了！”
樊闻安听到了这话，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门道，也就没有细问，毕竟他与眼前这老叟只是萍水相逢，若没有那件救命之事，自己哪里能遇见如此高人？
再说了，自己就算开口问了，估计也是没有办法，在自己眼中顶天了的县官老爷都被此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自己现在这德行能帮的上什么忙？
樊闻安叹了一口气，抻着竹竿往岸边划去！
岸边，此时一粗衣男子看着茫茫无尽的江水，一肚子的牢骚，本来是不应该的，他是靠着江水吃饭的！
可是这几日，来了两个怪人，一老一小，小的他能认识就是镇子上人人喊打的樊狗蛋，老的他就不认识了，这镇上形形**的江湖人都有，这老人倒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这两人每次租船都是从天麻麻亮租到二更过后，这就苦了自己这身子骨了，要不是那老人出手阔绰，他才不愿意接这单生意！
粗衣男子打了一哈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暗骂一句贼老天，这么冷，然后收回目光，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
这不看到好，一看倒是让男子心中咯噔一下，只见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上渐渐飘来的那艘自家的船！
待船靠岸之后，男子强忍着自己的心情，试探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泛舟而来的自然是樊闻安和那长袍老叟，只见樊闻安咧开嘴笑道：“王老哥，是不是担心你的银子？”
这被樊闻安称为王姓的男子，咽了口唾沫，说道：“去去去，也就你这狗蛋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亏了你这两天跟着前辈高人，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王姓男子顿了一顿，很满意刚刚自己说的那就话，这狗蛋如何搭上眼前这位高人的，他不知道，可是一定是交情不深，不然早就随这人走了，哪还会留在这地方？干着不入眼的龌龊事？
而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他这个营生得出来最实用的一句话，自己那句前辈高人，只要是跑江湖的那自然受用，一般人都会打赏一二，这人，他自己也没想着打赏，想来那一锭银子估摸是不好意思在要回去了吧？
不过这次王姓男子想错了，眼前这位面容忽然不悦，着实让他心中一紧，但紧接着他听着老翁那句银子你拿着便是了，我不会要回去了的，让他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王姓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樊狗蛋，然后继续问道：“那您今日还坐船吗？还是明天这时辰来这坐船？”
王姓男子问的也正是樊闻安在回来路上想问而不敢问的，他看着长袍老翁，想要知道他的心中的打算！
“今日不坐了，我要回去取个东西！”那老翁说着，看着樊闻安眼睛，然后又是背过身去，看向江水上游，神色有些不忍道：“明日，你把船留着，若是有人愿意为我撑船，那我就泛舟一游！”
“我......”
樊闻安的话还未出口，那老翁便说道：“天有天灾，人若是有人情，耽搁几日又何妨？这事与你无关，你安心上山吧！”
老翁话音刚落，哪里还见其人影！
樊闻安和那王姓男子皆是心中一惊，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又是平复下来！
王姓男子已经开始下河拉船了，可站在岸头的樊闻安却是将目光看向他从未留意过的江面之上！
一轮旭日从对岸冉冉升起，霞光洒向江水，映的骆江绿水，波澜壮阔！
樊闻安长舒一口气，操着自己都觉得不习惯的老气横秋，叹道：“还是不知道，前辈您姓甚名谁？”
骆江上游，离西边河岸百里有余的地方。
有负剑两人，一男一女，在树林上方横空而立，若是有人来此地，自然会认出这两个人的来历！
梵天一剑仙石破，地裂人惊仙侣出！
男子一身印着凤字青衫，皮肤白净，长相儒雅，腰间一豹纹吊坠，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仙人做派，他看着远处狂风乱滚，淡淡的说道：“那人若过了骆江还没有止住身形，估计建邺城头那黄安道就要将剑收回去了！”
“风哥，那你估计赵星凌这小子会不会......”另一位女子银凤金钗，一身印着凤字青丝及身，更显苗条纤瘦，脖子下，酥胸上贴身挂着一翡翠玛瑙，脸上虽无任何胭脂痕迹，却是比涂了还要红润，她轻启玉唇道：“跟了这么些天，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先前那长峰剑一日五百里，到现在变成一日一百里，那小子的进步，已经超过我俩了，真是罕见！”
男子不屑道：“你以为这是他天赋使然？若是现在这江湖，没有黄安道推波助澜，能有这么多人，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吗？不过我也不知道这黄安道到底安得什么心？”
女子看着身前这位有些不忿的男子，咯咯一笑道：“说的也是，这个江湖颇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
建邺城前！
一堆废墟之中，闭着眼睛席地而坐的黄流儿的爷爷，忽然睁开双眼，对着正东方喝道：“既然两位都觉得我黄安道做的不对，何不来建邺城一论？”
穹顶以下，并未有任何回音，黄安道，冷笑一声，继续喝道：“二位是看我不够格怕损了二位梵天仙侣的名头，还是怕他怪罪下来？”
树林间那夫妻二人听到前一句欲要拔剑而出，听到后一句又是将剑摁了下去！
敢怒不敢言！
清晨，江上薄雾初开，一艘小船泛于江中，船上一少一翁，少年撑着竹竿，老者垂钓船头！
忽然，清风徐来，晨云散尽，波光连天，无穷碧蓝！
少年举目四望，眼神中却是犹豫不决！
此少年名唤樊闻安无父无母，从小便是，就连这名字也是近日里船头那老翁起的！
樊闻安打小便是恶习不断，只要是能活下去，偷鸡摸狗，甚至于打家劫舍都能干的出来！
也正因为每天过得是打架斗殴的日子，虽说看上去面黄肌瘦，身子骨却要比一般孩子硬朗，才及舞象之年，却看起来就是个有点儿瘦的小大人模样！
近几日，樊闻安听闻在自己这村子西南，三四百里的金陵城那一十三城地段上出了一件大事，本来是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自己这个地界已经出了金陵城那一十三城，不归其管辖！
可是与自己一道是孤儿却在裕隆山靠了山门的高邦发了财，这几日下山来，从南来北往的人群中打听金陵城内的变故，不好好做事，老是在自己面前显摆，直弄得樊闻安心里痒痒！
要是搁在他以前，听到这样的好事，早就一拍衣服，跟着高邦上山去了，可现在不行了，他这身世浮沉的主，有了牵挂！
所以他坐在此条小船之上就是为了给牵挂之人知会一声！
樊闻安看着眼前这位穿着一身干净长衫，上面绣着朵朵梅花的老叟，又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偷了一往来游历的江湖汉子腰间的银两，却被别人抓了个正着的事情！
樊闻安住的村子，其所在的这个地界对于从小就靠着第三只手干活的人来说是一个天运之地。
虽然镇子小，但是东边靠着滚滚而下的骆江，也就是如今樊闻安船下这条，水路十分便捷，正南恰巧是天下第一大帮风雷帮的栖身之所，正北虽然有裕隆山隔着，但跨过裕隆山在往前走上千里路程，就是张家刀窟的容身之地！
所以江湖上的那些练家子和一些负笈游学的士子，总是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多了，自然而然“生意就好”。
不过，当贼的有贼眼，知道哪些人能偷，哪些人不能偷。
就拿这些江湖上的游侠儿来说，自然要比他们这些只是“手上功夫”了得三只手要敏锐的多。
要偷他们的钱袋子那是异想天开。
所以镇子上的贼道上，从来没有人敢打这些人的主意。
不过，樊闻安是个例外。
在樊闻安看来，这些走江湖的游侠儿一般都是急性子，对于钱袋子丢了这些事，多半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济，也就是在清官衙门的高堂上吃几板子而已。
也正因为胆大妄为，仅仅踏入几年贼窝的樊闻安虽然没能熟能生巧，但也算管个温饱，过的还算有滋有味。
可那次却是不同，也不知道丢了钱袋子的人给衙门的捕快说了些什么，捕快看自己的眼神居然满是杀意！
自己这种贱命虽然自己看重，但对别人来说根本不值几个钱，对一个卑微的捕快都是一只手可以捏死的蚂蚱，要不是自己眼前船头上的这位出手相助，更是为自己抹平了后事，估计现在自己已经和阎王喝酒聊天了！
知恩图报，这个词说出来对他们这种吃了上顿，不知下顿的小人物来说有点遥不可及，所以很多人都忘了！
但是樊闻安他自己却记得很清楚！
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句话更是让樊闻安感到些许无力！
船头的老者并没有回头，却好似将樊闻安的焦虑了然于胸，只听他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我这几年虽然过得是闲云野鹤的生活，但尘世间的事还能说道一二，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什么忙？”
樊闻安摇头摆手，推辞道：“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想去裕隆山......”
那垂钓老翁哦了一声，转过身来，惊异道：“你虽然干的事情凶狠毒辣，手头上也见过不少血，可终归是没有一条人命在手，难道真的要搁下心中的方寸明台，落草为寇，干起那杀人不眨眼的买卖？”
这老者确实说的在理，樊闻安自己也是这样觉着，他是个孤儿，没有读过什么圣贤书，但却看尽了世间炎凉，所以无论是心里还是手上有着一底线，那就是从不杀人！
樊闻安不懂大道理，但却认自己认定的死理儿，他从小就认为若是今日把人杀了，那被他杀的那家人若是有个小孩，岂不是也成了向他一样的孤儿了吗？
他自己是个孤儿，所以他不愿从他的手里在缔造一个受苦的孤儿！
樊闻安有些迟疑，中气有些不足道：“到时候用心守着就可以了，而且，我本来就是穷苦的命，何必要操圣人的心？”
船头的老翁听着，笑了一笑，并没有在做阻拦，转而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樊闻安听到老人岔开话题，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准备今日就动身，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人，说是带我上山，而且这裕隆山上听说没有靠山头一说，所以对于提刀杀人这件事上还能有个过程！”
"那就回吧，今日估摸是等不到了"！
船头的老翁并没有对樊闻安口中的提刀杀人有什么呵斥之意，在交代了一句之后，他又别过头去，看着水里的鱼竿，自言自语道：“等了几天了，还是没等到！难不成已经破了？那倒是有点意思了！”
樊闻安听到了这话，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门道，也就没有细问，毕竟他与眼前这老叟只是萍水相逢，若没有那件救命之事，自己哪里能遇见如此高人？
再说了，自己就算开口问了，估计也是没有办法，在自己眼中顶天了的县官老爷都被此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自己现在这德行能帮的上什么忙？
樊闻安叹了一口气，抻着竹竿往岸边划去！
岸边，此时一粗衣男子看着茫茫无尽的江水，一肚子的牢骚，本来是不应该的，他是靠着江水吃饭的！
可是这几日，来了两个怪人，一老一小，小的他能认识就是镇子上人人喊打的樊狗蛋，老的他就不认识了，这镇上形形**的江湖人都有，这老人倒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这两人每次租船都是从天麻麻亮租到二更过后，这就苦了自己这身子骨了，要不是那老人出手阔绰，他才不愿意接这单生意！
粗衣男子打了一哈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暗骂一句贼老天，这么冷，然后收回目光，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
这不看到好，一看倒是让男子心中咯噔一下，只见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上渐渐飘来的那艘自家的船！
待船靠岸之后，男子强忍着自己的心情，试探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泛舟而来的自然是樊闻安和那长袍老叟，只见樊闻安咧开嘴笑道：“王老哥，是不是担心你的银子？”
这被樊闻安称为王姓的男子，咽了口唾沫，说道：“去去去，也就你这狗蛋能说出这种话，真是亏了你这两天跟着前辈高人，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王姓男子顿了一顿，很满意刚刚自己说的那就话，这狗蛋如何搭上眼前这位高人的，他不知道，可是一定是交情不深，不然早就随这人走了，哪还会留在这地方？干着不入眼的龌龊事？
而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他这个营生得出来最实用的一句话，自己那句前辈高人，只要是跑江湖的那自然受用，一般人都会打赏一二，这人，他自己也没想着打赏，想来那一锭银子估摸是不好意思在要回去了吧？
不过这次王姓男子想错了，眼前这位面容忽然不悦，着实让他心中一紧，但紧接着他听着老翁那句银子你拿着便是了，我不会要回去了的，让他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王姓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樊狗蛋，然后继续问道：“那您今日还坐船吗？还是明天这时辰来这坐船？”
王姓男子问的也正是樊闻安在回来路上想问而不敢问的，他看着长袍老翁，想要知道他的心中的打算！
“今日不坐了，我要回去取个东西！”那老翁说着，看着樊闻安眼睛，然后又是背过身去，看向江水上游，神色有些不忍道：“明日，你把船留着，若是有人愿意为我撑船，那我就泛舟一游！”
“我......”
樊闻安的话还未出口，那老翁便说道：“天有天灾，人若是有人情，耽搁几日又何妨？这事与你无关，你安心上山吧！”
老翁话音刚落，哪里还见其人影！
樊闻安和那王姓男子皆是心中一惊，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又是平复下来！
王姓男子已经开始下河拉船了，可站在岸头的樊闻安却是将目光看向他从未留意过的江面之上！
一轮旭日从对岸冉冉升起，霞光洒向江水，映的骆江绿水，波澜壮阔！
樊闻安长舒一口气，操着自己都觉得不习惯的老气横秋，叹道：“还是不知道，前辈您姓甚名谁？”
骆江上游，离西边河岸百里有余的地方。
有负剑两人，一男一女，在树林上方横空而立，若是有人来此地，自然会认出这两个人的来历！
梵天一剑仙石破，地裂人惊仙侣出！
男子一身印着凤字青衫，皮肤白净，长相儒雅，腰间一豹纹吊坠，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仙人做派，他看着远处狂风乱滚，淡淡的说道：“那人若过了骆江还没有止住身形，估计建邺城头那黄安道就要将剑收回去了！”
“风哥，那你估计赵星凌这小子会不会......”另一位女子银凤金钗，一身印着凤字青丝及身，更显苗条纤瘦，脖子下，酥胸上贴身挂着一翡翠玛瑙，脸上虽无任何胭脂痕迹，却是比涂了还要红润，她轻启玉唇道：“跟了这么些天，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先前那长峰剑一日五百里，到现在变成一日一百里，那小子的进步，已经超过我俩了，真是罕见！”
男子不屑道：“你以为这是他天赋使然？若是现在这江湖，没有黄安道推波助澜，能有这么多人，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吗？不过我也不知道这黄安道到底安得什么心？”
女子看着身前这位有些不忿的男子，咯咯一笑道：“说的也是，这个江湖颇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
建邺城前！
一堆废墟之中，闭着眼睛席地而坐的黄流儿的爷爷，忽然睁开双眼，对着正东方喝道：“既然两位都觉得我黄安道做的不对，何不来建邺城一论？”
穹顶以下，并未有任何回音，黄安道，冷笑一声，继续喝道：“二位是看我不够格怕损了二位梵天仙侣的名头，还是怕他怪罪下来？”
树林间那夫妻二人听到前一句欲要拔剑而出，听到后一句又是将剑摁了下去！
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