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故如墨（3）
sat mar 26 00:00:00 cst 2016
夜风轻轻袭来，卷动院墙上那无声无息观看这一出闹剧的四人。四人神色沉默，尤其是那见惯了生死的三人，神色更是没有半分波澜，在他们看来这些事仿佛如吃饭喝水般正常，一个见惯生死的人，怎么会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泛起那一点点，深藏的善心呢？幼小的孙羽，在夜色中小小的身形更是显得单薄，就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走一般。那如黑曜石般乌黑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似乎要将这黑夜下的事化作烙印，深深记下。
孙羽迎着凉凉袭来的微风，双眼若黑夜中的星光带着一种执着开口说道：“哥哥，要我怎样做你才会去帮助他们？”，孙海带着赞许的神色说道：“小羽，我可以帮助他们，但你要亲手杀死他们！”，孙羽此时却不像一个六岁半的孩子，神色平静点点头地说道：“哥哥，这些时日带我见识那些新奇的事物，就是为了这个吧？”。
孙海抬起藏在衣袍中白皙的手，向前一挥，那两个凶恶的汉子，一纵身就跳下了院墙，并且不知从那里拿出两把长刀，就带着凶恶的气势如饿狼般扑向那六人。那六人反应也是迅速，在两人用面而来时没有任何询问，只是将手中泛着寒光的刀身向前一横，做好了防御。只那寻常的帮派的门众，怎么会是两个武林好手和一个修士的对手。只是半盏茶的功夫，那六人就如死狗般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孙海抱着孙羽从院墙上飞身而下，那之前自称巴爷的丑陋男子，一见到孙海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和惧怕的神色，磕磕绊绊如口吃般爱囚道：“大... ...大 ... ... 少爷... 你我无冤无仇 ... ...若是今日小人的做法让少爷不喜 ... 还望少爷 ... 处罚... 还请留小人一条贱命 ”。那丑陋汉子，见到孙海如此惊怕，不是因为孙海的身份，而是因为孙海的凶名，孙海在这偏僻的南都成可谓是一个传奇，十二岁时以一己之力收服了数个凶恶的亡命之徒，就此奔向边关并杀出赫赫威名，六年来过着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日子，人的名树的影，如此之人丑陋大汉见到如何能不惧。
神色带着残忍与平静、双目中泛着嗜血幽光的孙海，没有理会不断哀求的丑陋大汉，只是用诱惑的口吻带着平静和冷漠的语气说道：“小羽，拿出我送与你的匕首，对着这个人的心窝，轻轻一点点推进去，不要闭上眼，你要看着这匕首一点点没入他的胸腔！”。说罢就从孙羽身后握住那双不断颤抖的细小手臂，孙羽睁着双眼望着那泛着幽光的锋利匕首，一点一点捅入丑陋汉子的心窝，望着那沿着匕首淌下，充满令人作呕的猩红液体，更是望着大汉张大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望着丑陋大汉脸上随着鲜血流出而一点点变得惨白的面色，望着那瞳孔渗人的扩散。
孙羽望着丑陋大汉垂死挣扎的所有表情，胃中忽然翻江倒海起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感受着身后如恶魔般的哥哥身上传来的血腥气息，脑海间的记忆更是如从封印中解脱出来一般。一幕幕灰白缺少色彩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翻滚：三年前，某个风雨交加、雷声大作的夜晚，从千里之外的边疆调回城歇息的哥哥，带着一身浓烈刺鼻的酒气，双眼布满红色，带着无尽杀意踢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刀锋指着自己如饿狼般寒声说道：“灾星，是你害死了娘亲，我要杀了你”。幸而得孙东虎及时出现制止住了孙海，可是父亲却没有多加照顾心神受惊的自己，那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黑夜，只有孙二牛陪伴自己，那个黑夜里陪伴陪伴自己的凶恶汉子，自己曾把他当做最安全的避风港。
两年前，同样是一个黑夜，只是没有风雨交加，有的是一片星光璀璨和一个独眼独眼老者，那个独眼老者同样像身后的哥哥一样，拉住自己的双手一刀刀割下二牛叔的手臂上的肉。孙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满是那独眼老者捏住自己的嘴，逼着自己生生吐下一块块带血的肉的画面... 。
星光之下，黑暗大地之上，一个鹤发老者，立于黑夜之中，目带奇异色彩望着下方的一幕幕，老者神色带着不解喃喃自语：“这被天地所憎恶的国都究竟藏下了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此时孙大牛在这里就会一眼认出，这老者正是那位他医治的花府大夫。而这老者双目开阖之间，风云变色、虚空破碎、鲜红如血的雷蛇不断肆虐，更是隐隐间有无数如同恶鬼厉吼、挣扎的声音从虚空中发出，仿若老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天地之力更是不断沸腾起来，似要将这外来者狠狠撕碎。
昏迷过去的孙羽，做了一个不断重复的梦，那梦里起初一片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黑暗似择人而噬的怪兽般让人害怕；而后是整个天空和大地都挤满了，数量难以计算、面色狰狞可怕，不断凄厉嘶吼着的妖魔鬼怪；那个梦就好像一场循环轮回，生生不息，让人难以逃脱... ...
孙府，孙东虎和许成邦正在临湖小亭中交谈，只听到徐城邦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愤怒地说道：“东虎兄，我知道你是想让小羽早一些明白人情世故，只是似乎有些过了，从上次用小羽做诱饵到这次，难道你就不怕这样做下去，得到的不是一个人中之龙而是一个被你们逼的心智破碎的傻子吗？”，孙东虎双眼中藏着外人看不到的无奈，而面色确实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成邦贤弟，为兄自有自己的苦衷，我这样做自有自己的道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两人在小亭中持续交谈，许成邦的情绪在交谈中却是越发暴躁，而孙东虎却是一脸平静，最后大怒的许成邦一脚踢倒了桌子，就此愤怒的离开。
孙东虎望着愤怒离开的许成邦，喃喃自语说道：“羽儿，我只是想教你知晓世故如墨，染满身风尘啊”。
世故如墨，染一身风尘，只是这墨中染上的风尘，该怎样从衣角、心间擦拭而去呢？只是还要何年何月才可看到阳光明媚呢？
夜风轻轻袭来，卷动院墙上那无声无息观看这一出闹剧的四人。四人神色沉默，尤其是那见惯了生死的三人，神色更是没有半分波澜，在他们看来这些事仿佛如吃饭喝水般正常，一个见惯生死的人，怎么会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泛起那一点点，深藏的善心呢？幼小的孙羽，在夜色中小小的身形更是显得单薄，就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走一般。那如黑曜石般乌黑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似乎要将这黑夜下的事化作烙印，深深记下。
孙羽迎着凉凉袭来的微风，双眼若黑夜中的星光带着一种执着开口说道：“哥哥，要我怎样做你才会去帮助他们？”，孙海带着赞许的神色说道：“小羽，我可以帮助他们，但你要亲手杀死他们！”，孙羽此时却不像一个六岁半的孩子，神色平静点点头地说道：“哥哥，这些时日带我见识那些新奇的事物，就是为了这个吧？”。
孙海抬起藏在衣袍中白皙的手，向前一挥，那两个凶恶的汉子，一纵身就跳下了院墙，并且不知从那里拿出两把长刀，就带着凶恶的气势如饿狼般扑向那六人。那六人反应也是迅速，在两人用面而来时没有任何询问，只是将手中泛着寒光的刀身向前一横，做好了防御。只那寻常的帮派的门众，怎么会是两个武林好手和一个修士的对手。只是半盏茶的功夫，那六人就如死狗般无力的躺在了地上。孙海抱着孙羽从院墙上飞身而下，那之前自称巴爷的丑陋男子，一见到孙海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和惧怕的神色，磕磕绊绊如口吃般爱囚道：“大... ...大 ... ... 少爷... 你我无冤无仇 ... ...若是今日小人的做法让少爷不喜 ... 还望少爷 ... 处罚... 还请留小人一条贱命 ”。那丑陋汉子，见到孙海如此惊怕，不是因为孙海的身份，而是因为孙海的凶名，孙海在这偏僻的南都成可谓是一个传奇，十二岁时以一己之力收服了数个凶恶的亡命之徒，就此奔向边关并杀出赫赫威名，六年来过着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日子，人的名树的影，如此之人丑陋大汉见到如何能不惧。
神色带着残忍与平静、双目中泛着嗜血幽光的孙海，没有理会不断哀求的丑陋大汉，只是用诱惑的口吻带着平静和冷漠的语气说道：“小羽，拿出我送与你的匕首，对着这个人的心窝，轻轻一点点推进去，不要闭上眼，你要看着这匕首一点点没入他的胸腔！”。说罢就从孙羽身后握住那双不断颤抖的细小手臂，孙羽睁着双眼望着那泛着幽光的锋利匕首，一点一点捅入丑陋汉子的心窝，望着那沿着匕首淌下，充满令人作呕的猩红液体，更是望着大汉张大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望着丑陋大汉脸上随着鲜血流出而一点点变得惨白的面色，望着那瞳孔渗人的扩散。
孙羽望着丑陋大汉垂死挣扎的所有表情，胃中忽然翻江倒海起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感受着身后如恶魔般的哥哥身上传来的血腥气息，脑海间的记忆更是如从封印中解脱出来一般。一幕幕灰白缺少色彩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翻滚：三年前，某个风雨交加、雷声大作的夜晚，从千里之外的边疆调回城歇息的哥哥，带着一身浓烈刺鼻的酒气，双眼布满红色，带着无尽杀意踢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刀锋指着自己如饿狼般寒声说道：“灾星，是你害死了娘亲，我要杀了你”。幸而得孙东虎及时出现制止住了孙海，可是父亲却没有多加照顾心神受惊的自己，那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黑夜，只有孙二牛陪伴自己，那个黑夜里陪伴陪伴自己的凶恶汉子，自己曾把他当做最安全的避风港。
两年前，同样是一个黑夜，只是没有风雨交加，有的是一片星光璀璨和一个独眼独眼老者，那个独眼老者同样像身后的哥哥一样，拉住自己的双手一刀刀割下二牛叔的手臂上的肉。孙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满是那独眼老者捏住自己的嘴，逼着自己生生吐下一块块带血的肉的画面... 。
星光之下，黑暗大地之上，一个鹤发老者，立于黑夜之中，目带奇异色彩望着下方的一幕幕，老者神色带着不解喃喃自语：“这被天地所憎恶的国都究竟藏下了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此时孙大牛在这里就会一眼认出，这老者正是那位他医治的花府大夫。而这老者双目开阖之间，风云变色、虚空破碎、鲜红如血的雷蛇不断肆虐，更是隐隐间有无数如同恶鬼厉吼、挣扎的声音从虚空中发出，仿若老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天地之力更是不断沸腾起来，似要将这外来者狠狠撕碎。
昏迷过去的孙羽，做了一个不断重复的梦，那梦里起初一片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黑暗似择人而噬的怪兽般让人害怕；而后是整个天空和大地都挤满了，数量难以计算、面色狰狞可怕，不断凄厉嘶吼着的妖魔鬼怪；那个梦就好像一场循环轮回，生生不息，让人难以逃脱... ...
孙府，孙东虎和许成邦正在临湖小亭中交谈，只听到徐城邦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愤怒地说道：“东虎兄，我知道你是想让小羽早一些明白人情世故，只是似乎有些过了，从上次用小羽做诱饵到这次，难道你就不怕这样做下去，得到的不是一个人中之龙而是一个被你们逼的心智破碎的傻子吗？”，孙东虎双眼中藏着外人看不到的无奈，而面色确实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成邦贤弟，为兄自有自己的苦衷，我这样做自有自己的道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两人在小亭中持续交谈，许成邦的情绪在交谈中却是越发暴躁，而孙东虎却是一脸平静，最后大怒的许成邦一脚踢倒了桌子，就此愤怒的离开。
孙东虎望着愤怒离开的许成邦，喃喃自语说道：“羽儿，我只是想教你知晓世故如墨，染满身风尘啊”。
世故如墨，染一身风尘，只是这墨中染上的风尘，该怎样从衣角、心间擦拭而去呢？只是还要何年何月才可看到阳光明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