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白袖刺杀
tue aug 09 03:04:29 cst 2016
刘毅夫打算辞行了。
他本就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不过在这外厅这么久了，也是生了一些事。
春风楼的花楼之上，传来了低哭悲泣。
两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
那中年妇人怀中有一个襁褓，上有血迹。
刘毅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身在青楼，岂能由得自己。
也许是无心之失，也许是有意为之，有人怀孕了。
这也不算什么。
不过女人不想打掉孩子，硬是挺大了肚子，不好硬打。
孩子大了，硬打，容易一尸两命。
所以也就由得把孩子生下来了。
不过，这孩子可由不得母亲自己养了。
他的命运，只在老鸹子一念之间。
中年妇人到了老鸹子身边，低语几句。
老鸹子不由道:“可惜了，拿去丢了吧。”
刘毅夫道:“怎么？”
老鸹子见刘毅夫过问，不想与他翻脸，便解释道:“我也不是狠心人，只是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给人带孩子的道理，来这儿的客人都是寻开心的，我春风楼又是树大招风，可不能犯一丁点错。所以是断不能养下这孩子的。所以通常都是送人了事。只是不想这却是一个女婴……”
她摇头叹气:”男孩子送与别人，总有没有孩子家的愿意领养。这等从襁褓之时养大的孩子，与自己亲生的也没什么不同了，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可这女婴，就不同了，谁家会要养女婴呢。女孩子养再好，也是给别人养的。”
刘毅夫道:“你开妓院的养一个孩子……”
老鸹子道:“我这边养了，那上边的心就不会死。长痛不如短痛，客倌，您是金贵人，不明白我们这些下等人的事，您想想，我便养了，一个女孩，从小在我这地方长大，又是个什么事呢。我是过来人，早看透了，不如早早结果了，来世好投个好胎……”
说罢就要那中年妇人把女婴给带出去从后门走到野外埋了。
这真不是残忍。
而是底层人生活中的真实。
它也许一时难以让人接受。
但诸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那这样好了……”
刘毅夫似笑非笑:“这孩子，给我了。”
老鸹子一惊:“客倌，您……”
刘毅夫道:“你别误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孩子，我另有用处，反正，你也是要拿去埋的。这罪业，不如给我来背负吧。”
老鸹子:“这……”
刘毅夫哪还不知其意。
一锭银子递过去。
整十两。
老鸹子道:“这……”
刘毅夫挑眉，道:“再加十两，不行就算了。”
老鸹子还要犹豫，见刘毅夫果真要走，立马同意了。
刘毅夫顺便还要了一个坛子。
当众人面，把那还有气的哭婴径直塞到这原本做泡菜的坛子里。
油纸，布帛一蒙，刘毅夫走了。
回路上，陆涛脸铁青的。
也是。
陆涛虽见了许多真实。
可把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这么塞到坛子里捂死，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刘毅夫倒是无所谓。
他上了车。
陆涛坐另一头。
绿萍和周钏坐在车里。
车子里面还有很多物品，虽然很多都被刘毅夫收到乾坤袋里了。
刘毅夫看这坛子。
里面婴儿气若游丝。
这是在渐渐走向死亡。
刘毅夫把坛子往回一塞，推到周钏的怀里。
周钏不知道，道:“这是什么？一个坛子？”
她倒是摸出来了。
绿萍忙往边上躲，生怕靠近了周钏。
刘毅夫的声音犹如魔鬼，或者他本来就是。
“想不想……”刘毅夫的声音有些悠远:”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周钏怀抱坛子，心中生起一股奇异的想法，她说不清是什么，想把坛子远远丢掉，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她不要。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确定的。
“想，你能让我……恢复视力吗？”
果然。
断了手的人，怎样都想把手接回来，十分羡慕嫉妒那些有手的人，不惜把自己变成蜥蜴也要恢复手脚，变成四肢俱全的人。被鲸鱼搞断腿的船长耿耿于怀，不计一切代价都想杀了那条搞断他腿的鲸鱼。没有小鸟的男人哪怕吃小孩脑子也希望着这能管用，让自己重新长回第五肢。
同样的道理。
失去光明的人，也是渴望重新拥有看到的能力。
为此，不计代价。
当人们失去一样东西时，他会迫切想要得到。
哪怕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
“从现在起抱着那个坛子，七天后，你应该就可以看到了。”
刘毅夫说。
周钏激动道:“你，您，您说的是真的？”
用上尊称了。
刘毅夫好笑。
这丫头也是现实啊。
“对，我说的，按我说的，就成。”
陆涛明白了:“你是让她养小鬼？”
她终于明白刘毅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了，原来是要练邪术。没错，养小鬼，无论怎么说，都是不折不扣的邪术。
但……也的确，这是能得到一些离奇的力量，可以做到一些神奇的事。
比如，让一个瞎子重见光明。
特别是周钏的眼睛虽然瞎了，却是眼珠子还完好存在的。
这就更容易了。
“你也懂这套？”
刘毅夫笑。
陆涛道:“那丫头你等等，少爷，我的少爷，你知不知道养小鬼有多么危险？”
邪术之所以叫邪术，有两个原因。
一是见效快嘛。
但另一个，就是副作用了。
那就是养小鬼大多都死于小鬼反噬作用下。
更为离谱的，是会祸延子孙。
这可一点都不带开玩笑的。
小鬼初时弱小，自然为人所制，然后，小鬼渐渐强大。在强大的这个过程中，小鬼的确是会帮到主人。可，终有一天，小鬼的利益与人类不一致，最后……小鬼力量足够，进行反噬。
整个过程就像是饮鸠止渴。
开始是解渴了，然后必死。
“无妨的，”刘毅夫笑道:“很多事你不懂，养小鬼的确是容易反噬，不过有很多方法避免的。其实，一个人如果养小鬼，却不驱鬼做任何他不喜欢不想做的事，那也就基本没有什么反噬可言了。”
养小鬼的当然是要驱使小鬼为己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发财玩女人。
诸如此类。
小鬼给当成了二傻子，支使得东南西北的，自然怨气丛生，将来反噬的。
这就好比，奴仆被主人驱使，被迫干活。
有机会，那奴仆自然是反的。
可你若把奴仆当成大爷来养，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刘毅夫道:“周钏是瞎的，瞎子最避鬼，鬼要害人，必先使人信，继而使人看，最终才可害人性命。鬼要害人，需要走到人的心里，眼睛是人心的窗口，所以鬼类从来都要闹一闹，然后才害人。”
“但对于瞎子来说就无能为力了，都看不见鬼，阴阳断开，隔河相望，自然是迫害不到。可又的确是周钏在养，她就可以借小鬼的基本力量，重新看见东西了。”
周钏抱着坛子，道:“不怕，不怕，我会恢复视力的，那就好，这样我就不是一个废人了……”
她在家，长年累月不出门。
什么事都不让她干。
更不要说学习了。
一个瞎子，怎么学习。
生活能力可以说是零。
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地方。
就好像有些穷人，明知养小鬼的危险，这是的确知道的，仍然是选择了养小鬼，以换取一二十年富贵荣华的生活。这样，纵是死了，也值了。
周钏宁可未来死去，也想拥有视力。
马车嘎吱吱的进行。
陆涛转移了话题:“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刘毅夫干的事，兑换一千蚨钱，和花了四百多两银子，足以说明他手上有钱。
这就奇怪了。
在飞仙宗该只是花钱，怎么可能发财。
但刘毅夫现在手上却就是有钱，可不是怪么。陆涛原本还想替刘毅夫花一下钱，没想到成了无用功。
刘毅夫没说，只是捏了她手一下。
陆涛一怔。
这时她发现，自己等一众人已经坐车出了城。
现在是在回乡的路上。
却在路前，多了一道绰然的身影。
这是一个一看就会记下来的人。
白衣，白鞋，打一把白伞。
这样一个人，就跟勾魂无常似的。
他慢慢向这走来。
陆涛知道不对劲了。
刘毅夫也提起了放在身边的守拙剑。
他貌似没有在意，手已经悄然按在了剑柄之上。
白袖暗赞。
这人不错。
到底不是糊涂鬼。
他杀过很多人，从那些人身边一笑而过，那些人死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这个人……已经在提防了。也难怪，王家二少不喜欢他了。这样的聪明人，还是越少越好。
不过……可惜了。
他白袖白大爷杀那么多人，不是没有注意的，连先天高手他也杀过，何况这么一个人。
他面不改色，仿若无事。
就这么走过来，不断的靠近。
刘毅夫也装什么也没事的样儿。
双方在不断戒备，在不断的靠近。
陆涛手在身后，摸到了一把小刀。
她武功不济，也有后天七品的修为，当然，这是江湖算法，放刘毅夫眼里，是后天四品的程度，她的真气杂质太多了。
但她也想到时出手。
终于，双方到了近前。
不出意外，白袖动手了。
他转动了自己手中白伞的伞柄。
晴天。
艳阳高照。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天际无云的好天气。
虽然这天气也有人打伞，但那都是遮阳的。
可不是挡雨的。
但这时，白袖伞柄一转，那伞面竟然不知不觉生出了一层湿湿的水雾，好似是方下了一场大雨似的。
这么一转，一条线的水珠，细碎如花，撒向了刘毅夫的眼睛。
十分精准。
十分巧妙。
无论什么人，都在这时上当了，至少要闭一下眼睛。
高手相争，命在一线。
往往，胜负，生死，就在你眼睛这么一闭的功夫。
刘毅夫闭眼。
毫无意外。
白袖立刻出手，他一掌劈下来。
这是……碎铁手。
一种强劲的武功。
白袖也是有神丝白手才可以用。不然他的手掌也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强拳猛招。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刘毅夫眼睛虽然闭了，却半点不受影响。
他呛啷一声拔出了守拙剑，一剑斩向了白袖的手。
不愧是宝品剑器。
碎铁手连一块生铁铸的铁砧板都能打碎。
却被守拙剑生生挡住。
长剑被一掌打成了弓形，就是没坏，反而有一股反弹的韧性。
刘毅夫打算辞行了。
他本就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不过在这外厅这么久了，也是生了一些事。
春风楼的花楼之上，传来了低哭悲泣。
两个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
那中年妇人怀中有一个襁褓，上有血迹。
刘毅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身在青楼，岂能由得自己。
也许是无心之失，也许是有意为之，有人怀孕了。
这也不算什么。
不过女人不想打掉孩子，硬是挺大了肚子，不好硬打。
孩子大了，硬打，容易一尸两命。
所以也就由得把孩子生下来了。
不过，这孩子可由不得母亲自己养了。
他的命运，只在老鸹子一念之间。
中年妇人到了老鸹子身边，低语几句。
老鸹子不由道:“可惜了，拿去丢了吧。”
刘毅夫道:“怎么？”
老鸹子见刘毅夫过问，不想与他翻脸，便解释道:“我也不是狠心人，只是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给人带孩子的道理，来这儿的客人都是寻开心的，我春风楼又是树大招风，可不能犯一丁点错。所以是断不能养下这孩子的。所以通常都是送人了事。只是不想这却是一个女婴……”
她摇头叹气:”男孩子送与别人，总有没有孩子家的愿意领养。这等从襁褓之时养大的孩子，与自己亲生的也没什么不同了，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可这女婴，就不同了，谁家会要养女婴呢。女孩子养再好，也是给别人养的。”
刘毅夫道:“你开妓院的养一个孩子……”
老鸹子道:“我这边养了，那上边的心就不会死。长痛不如短痛，客倌，您是金贵人，不明白我们这些下等人的事，您想想，我便养了，一个女孩，从小在我这地方长大，又是个什么事呢。我是过来人，早看透了，不如早早结果了，来世好投个好胎……”
说罢就要那中年妇人把女婴给带出去从后门走到野外埋了。
这真不是残忍。
而是底层人生活中的真实。
它也许一时难以让人接受。
但诸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那这样好了……”
刘毅夫似笑非笑:“这孩子，给我了。”
老鸹子一惊:“客倌，您……”
刘毅夫道:“你别误会，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孩子，我另有用处，反正，你也是要拿去埋的。这罪业，不如给我来背负吧。”
老鸹子:“这……”
刘毅夫哪还不知其意。
一锭银子递过去。
整十两。
老鸹子道:“这……”
刘毅夫挑眉，道:“再加十两，不行就算了。”
老鸹子还要犹豫，见刘毅夫果真要走，立马同意了。
刘毅夫顺便还要了一个坛子。
当众人面，把那还有气的哭婴径直塞到这原本做泡菜的坛子里。
油纸，布帛一蒙，刘毅夫走了。
回路上，陆涛脸铁青的。
也是。
陆涛虽见了许多真实。
可把一个刚出生的女婴这么塞到坛子里捂死，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刘毅夫倒是无所谓。
他上了车。
陆涛坐另一头。
绿萍和周钏坐在车里。
车子里面还有很多物品，虽然很多都被刘毅夫收到乾坤袋里了。
刘毅夫看这坛子。
里面婴儿气若游丝。
这是在渐渐走向死亡。
刘毅夫把坛子往回一塞，推到周钏的怀里。
周钏不知道，道:“这是什么？一个坛子？”
她倒是摸出来了。
绿萍忙往边上躲，生怕靠近了周钏。
刘毅夫的声音犹如魔鬼，或者他本来就是。
“想不想……”刘毅夫的声音有些悠远:”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周钏怀抱坛子，心中生起一股奇异的想法，她说不清是什么，想把坛子远远丢掉，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她不要。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确定的。
“想，你能让我……恢复视力吗？”
果然。
断了手的人，怎样都想把手接回来，十分羡慕嫉妒那些有手的人，不惜把自己变成蜥蜴也要恢复手脚，变成四肢俱全的人。被鲸鱼搞断腿的船长耿耿于怀，不计一切代价都想杀了那条搞断他腿的鲸鱼。没有小鸟的男人哪怕吃小孩脑子也希望着这能管用，让自己重新长回第五肢。
同样的道理。
失去光明的人，也是渴望重新拥有看到的能力。
为此，不计代价。
当人们失去一样东西时，他会迫切想要得到。
哪怕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
“从现在起抱着那个坛子，七天后，你应该就可以看到了。”
刘毅夫说。
周钏激动道:“你，您，您说的是真的？”
用上尊称了。
刘毅夫好笑。
这丫头也是现实啊。
“对，我说的，按我说的，就成。”
陆涛明白了:“你是让她养小鬼？”
她终于明白刘毅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了，原来是要练邪术。没错，养小鬼，无论怎么说，都是不折不扣的邪术。
但……也的确，这是能得到一些离奇的力量，可以做到一些神奇的事。
比如，让一个瞎子重见光明。
特别是周钏的眼睛虽然瞎了，却是眼珠子还完好存在的。
这就更容易了。
“你也懂这套？”
刘毅夫笑。
陆涛道:“那丫头你等等，少爷，我的少爷，你知不知道养小鬼有多么危险？”
邪术之所以叫邪术，有两个原因。
一是见效快嘛。
但另一个，就是副作用了。
那就是养小鬼大多都死于小鬼反噬作用下。
更为离谱的，是会祸延子孙。
这可一点都不带开玩笑的。
小鬼初时弱小，自然为人所制，然后，小鬼渐渐强大。在强大的这个过程中，小鬼的确是会帮到主人。可，终有一天，小鬼的利益与人类不一致，最后……小鬼力量足够，进行反噬。
整个过程就像是饮鸠止渴。
开始是解渴了，然后必死。
“无妨的，”刘毅夫笑道:“很多事你不懂，养小鬼的确是容易反噬，不过有很多方法避免的。其实，一个人如果养小鬼，却不驱鬼做任何他不喜欢不想做的事，那也就基本没有什么反噬可言了。”
养小鬼的当然是要驱使小鬼为己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发财玩女人。
诸如此类。
小鬼给当成了二傻子，支使得东南西北的，自然怨气丛生，将来反噬的。
这就好比，奴仆被主人驱使，被迫干活。
有机会，那奴仆自然是反的。
可你若把奴仆当成大爷来养，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刘毅夫道:“周钏是瞎的，瞎子最避鬼，鬼要害人，必先使人信，继而使人看，最终才可害人性命。鬼要害人，需要走到人的心里，眼睛是人心的窗口，所以鬼类从来都要闹一闹，然后才害人。”
“但对于瞎子来说就无能为力了，都看不见鬼，阴阳断开，隔河相望，自然是迫害不到。可又的确是周钏在养，她就可以借小鬼的基本力量，重新看见东西了。”
周钏抱着坛子，道:“不怕，不怕，我会恢复视力的，那就好，这样我就不是一个废人了……”
她在家，长年累月不出门。
什么事都不让她干。
更不要说学习了。
一个瞎子，怎么学习。
生活能力可以说是零。
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地方。
就好像有些穷人，明知养小鬼的危险，这是的确知道的，仍然是选择了养小鬼，以换取一二十年富贵荣华的生活。这样，纵是死了，也值了。
周钏宁可未来死去，也想拥有视力。
马车嘎吱吱的进行。
陆涛转移了话题:“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刘毅夫干的事，兑换一千蚨钱，和花了四百多两银子，足以说明他手上有钱。
这就奇怪了。
在飞仙宗该只是花钱，怎么可能发财。
但刘毅夫现在手上却就是有钱，可不是怪么。陆涛原本还想替刘毅夫花一下钱，没想到成了无用功。
刘毅夫没说，只是捏了她手一下。
陆涛一怔。
这时她发现，自己等一众人已经坐车出了城。
现在是在回乡的路上。
却在路前，多了一道绰然的身影。
这是一个一看就会记下来的人。
白衣，白鞋，打一把白伞。
这样一个人，就跟勾魂无常似的。
他慢慢向这走来。
陆涛知道不对劲了。
刘毅夫也提起了放在身边的守拙剑。
他貌似没有在意，手已经悄然按在了剑柄之上。
白袖暗赞。
这人不错。
到底不是糊涂鬼。
他杀过很多人，从那些人身边一笑而过，那些人死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这个人……已经在提防了。也难怪，王家二少不喜欢他了。这样的聪明人，还是越少越好。
不过……可惜了。
他白袖白大爷杀那么多人，不是没有注意的，连先天高手他也杀过，何况这么一个人。
他面不改色，仿若无事。
就这么走过来，不断的靠近。
刘毅夫也装什么也没事的样儿。
双方在不断戒备，在不断的靠近。
陆涛手在身后，摸到了一把小刀。
她武功不济，也有后天七品的修为，当然，这是江湖算法，放刘毅夫眼里，是后天四品的程度，她的真气杂质太多了。
但她也想到时出手。
终于，双方到了近前。
不出意外，白袖动手了。
他转动了自己手中白伞的伞柄。
晴天。
艳阳高照。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天际无云的好天气。
虽然这天气也有人打伞，但那都是遮阳的。
可不是挡雨的。
但这时，白袖伞柄一转，那伞面竟然不知不觉生出了一层湿湿的水雾，好似是方下了一场大雨似的。
这么一转，一条线的水珠，细碎如花，撒向了刘毅夫的眼睛。
十分精准。
十分巧妙。
无论什么人，都在这时上当了，至少要闭一下眼睛。
高手相争，命在一线。
往往，胜负，生死，就在你眼睛这么一闭的功夫。
刘毅夫闭眼。
毫无意外。
白袖立刻出手，他一掌劈下来。
这是……碎铁手。
一种强劲的武功。
白袖也是有神丝白手才可以用。不然他的手掌也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强拳猛招。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刘毅夫眼睛虽然闭了，却半点不受影响。
他呛啷一声拔出了守拙剑，一剑斩向了白袖的手。
不愧是宝品剑器。
碎铁手连一块生铁铸的铁砧板都能打碎。
却被守拙剑生生挡住。
长剑被一掌打成了弓形，就是没坏，反而有一股反弹的韧性。